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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附身车底,见不到说话女子相貌,却将将这嗓音牢牢记在心他暗自寻思,此女不愿与我相见,显然有其不便之处,或者根本就没有携恩图报之意。不过,我楚云顶天立地,岂能知恩不报,待得此间事了,必将厚报!
罗翰宇躬身施礼道:“孙小姐放心,老奴这就洗去!”。
此女原来姓孙,楚云牢牢将其姓名记在心间。
环佩声响中,孙小姐玉足轻启,径自走进前方灯火通明的大门。
此后之事不必细说,趁罗姓车夫来到阴暗之处,楚云这才无声无息的离开。兜兜转转回到适才车停之地,远远望去,原来是一座官员的府邸,大门上龙飞凤舞般写着名字,可惜,他却一个也不认识。只得取出行动记录仪将周围景致及那块牌匾记录了下来。这才四下打量一番,复又换了一身行头打道回府。
不远处就是澜沧江,登上螣舸顺流而下,一路再无波折。
回想日间行事,楚云也不禁为自己的疯狂举动而咋舌。不过,为了筹集大批的银两,说不得明日还得这般疯狂一番。
一夜辗转反侧,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悄然睡去,待得天色刚刚破晓,却又自然而然早早醒来。
一睁眼,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起得最早之人,院子里炊烟缭绕,李芹儿已经开始下厨忙活起来。
听得楚云房门响动,小丫头赶紧端来一盆热水,殷勤的伺候他洗漱。小丫头心情不错,一边在厨下忙活,嘴中还咿咿呀呀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看着她高兴的模样,楚云的心也莫名的温暖了起来。
不一会功夫,一碗加了鸡蛋的面条,热气腾腾的上桌了。虽然仅仅是一碗最普通不过的鸡蛋面条,两人却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早饭,楚云又匆匆出门而去。趁着时间尚早,雇了一艘螣舸一路向西而行,足足三个小时后,便已抵达了海月城的中心城区。
中心城区的繁华远超昨日所见,这一片黄金宝地已经甚少见到普通的民宅,到处是豪华庞大的建筑,还有许多守卫森严的行政机构。
对于即将举办的海月大会,路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路打探寻得海天楼,果然是一座富丽豪华的所在,楼高九层,占地足有十数亩,雕龙画凤,飞梁叠瓦,周遭插着各色旗帜,一副宏伟的气象。
楚云今日有两件事情要做,其一是踩点,其二是筹钱!
自从学习战斗指挥学以来,在他的心中,早已摒弃了寻常武夫那种兴之所至随意打斗的方式。他对战斗的理解已经升华到一种掌控的心态。哪怕在实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也会习惯性的在脑海中将战斗过程推演一番,以期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
海月大会如此盛大,难免出现各种意外,将周围的地形环境掌握在心中,才能应付各种未知的风险。勘察地形作为战斗指挥学最基础的一个科目,更加不容忽视。虽然楚云从来未曾真正的指挥过争斗,但是,他曾沉溺虚拟游戏一段不短的时间,游戏中大战小战无数,这种习惯早已渗透进他的血液。
围绕海天楼勘探了一番,楚云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大略的地图,为了拾遗补缺,他甚至还将一些关键的出入口用行动记录仪记录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已然时近正午。腹中咕噜咕噜的抗议声中,楚云信步进入一处酒楼,点了数道特色菜肴,全都是此间酒楼的招牌菜式,一番狼吞虎咽,直看得小二暗自摇头。这位客官年少多金,不意却是一个暴发户。咱这百年老店的招牌菜何等有名,您这般伏案大嚼可是不对的,必须静心品尝才能品出真正的滋味,似您这般牛嚼牡丹,实在是糟蹋了大厨的手艺啊。
匆匆饭毕,楚云又花了半两银子,轻易从小二嘴中打探出消息——附近最大的钱庄名叫银通天下,招牌就是一个金元宝的图形,在这海月城中乃首屈一指的大钱庄。
小二还神秘兮兮的透露道:“客官,可不是小的吹牛,据说,这银通天下每日过手的银两最少也得百余万呢!”
‘银通天下’这个名字楚云倒没有听说过,不过以金元宝为招牌可就太熟悉了!昨日出手的店铺中就有两家挂着一模一样的金元宝招牌,自己当时还愣了一下,还以为无意又回到了原地呢。
看来,这银通天下还真是实力不俗啊,想必昨日那两家钱庄也不过是其分店而已,既然如此,他的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更加疯狂的计划。
饭毕,楚云迅速离开酒楼。乔装打扮一番后,便向小二指点银通天下坐落之处行去。
这家钱庄占地甚广,十倍于周围的商铺,装修古朴而大气。
在钱庄的正门口,悬挂着一副匾牌,别无其他文字,唯独在正中嵌着一个硕大的金元宝,听小二之言,这金元宝乃十足真金,最少也有百两之重!
以金元宝为标记,这却大大方便了不识字的楚云。只见这匾牌的式样与昨日所见一模一样,想必因为总店的原因,唯其金元宝比另外两家店铺大出数倍。
楚云佯作路人,先将周围的地形环境细细观察了一番,心中拟定好撤退的路线,这才施施然进入了钱庄。
此时正值午间,钱庄中并没有多少客人。
见楚云进来,一名伙计抬头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去,专心对付起手中的食盒,态度冷淡而倨傲。
楚云此时伪装成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挺着肚子在店内转悠了一圈。见那伙计没有心思搭理自己,便慢慢踱步走向钱庄里间。
这时,却听那值店伙计在身后大声吆喝道:“喂,请留步!对了,就说你呢,瞎转悠什么呀,不知道里间乃贵宾专用吗?”
楚云猛一回头,装出生气的样子喝骂:“奴才休得狂吠,你哪只狗眼看出大爷不是贵宾了?银通天下竟然用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看来也是虚有其表啊!真是奴大欺主,店大欺客啊!”
被这一通喝骂,值店伙计本欲出口不逊,猛听得店大欺客这大帽子扣下来,顿时慌张起来,憋红了脸不敢再行阻拦。
楚云见伙计敢怒不敢言,便不再与其计较,继续踱着方步向所谓的贵宾专区走去。
走进里间,却见一名胖胖的老者正靠在椅子上假寐,听得脚步声响,这才睁开眼来,拱手向楚云一礼道:“贵客请上座,小老儿适才困倦,如有怠慢,还望恕罪!”
此人双目神光湛然,哪有困倦之相。老东西装腔作势,想必听到了外厢的争吵,这才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吧。
他也不与对方客套,一屁股坐在旁侧的红木阔椅,粗声粗气道:“老头,你就是这家小店的掌柜?”
此人好生无礼,不但将某称之为老头,还将偌大的银通天下总店贬为小店,实在是傲慢之极。胖老者心中恚怒,冷冷回:“在下姓朱,忝居本店掌柜,敢问客人有何见教?”
哟嗬,老东西火气不小啊,冷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楚云心中暗怒,嘴角上翘露出讥笑,“原来是朱掌柜啊,久仰!久仰!却不知是肥猪的猪还是蛀虫的蛀啊?”
你们家才是肥猪与蛀虫呢!胖掌柜怒火熊熊燃烧,脸上肥肉都扭曲的有一些变形,却强自忍耐道,“客官说笑了,小老儿乃朱颜未改之朱!”
“猪颜未改,猪颜未改...猪的颜色没有改变...,”楚云若有所思的道,“那,.....不还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