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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休的请柬之上,只写了五个字——沉渊河有变。
长生身为沉渊河的守护者,曾经对着天道发过誓,它若出现什么问题,她绝对难辞其咎。虽然很不想再跟一休再扯上什么绯闻,但还是去应了邀约,只因他不会拿这种事玩笑,他说沉渊河有变,定然是真,且问题恐怕不小。
乘着灵车,长生来到了一休的委羽洞天。他与纪敖早已坐于席上等待,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喝着茶,并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长生踏入云海一线石时,一休和纪敖就把目光投了过来,“长生,坐吧。”
“到底何事发生?”长生在席位上坐下,便开门见山的问。“沉渊河怎么了?”
一休与纪敖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休开了口,向长生解释道:“沉渊河的汛期要提前了。”
“提前?!怎么会提前呢?”沉渊河的大泛滥,从古至今都是三百六十五年一期,从未变更过,怎么这次会提前?“你们如何确认此事的?”
“是天山发来的求助。在大河之东,天山之下,出现了只有在大泛滥之前才会有的黄泉水,占域广阔,形成了一个喷井,不少天山修士误碰此水,在此地陨落。并且,这个喷井还有越发扩大的趋势。前几日,已经长歌弟子核实。”
天山,是大浩——也是爵崛大陆地最高的一座山峰,天地钟神秀,是著名的隐士潜修之地。平日并不插手大浩风云之事,自仙魔大战后,元气大伤,更是十分低调,此次沉渊河的黄泉水竟从天山发起,若汛期真的提前,那天山恐怕难在此次劫数中幸存。
遭逢如此大难,天山仙人实在无法,只好向长歌求助。
“如此说来,沉渊河真的要再次泛滥了……”长生喃喃自语,距离上次的大泛滥,不过才百年左右,如今这是怎么了?
地壳变化大陆分离吗?
说到沉渊河,长生就不由想到鬼畜,他应该知道一些有关沉渊河的秘密,否则也不会提示她,解决修为问题的办法就在河中。沉渊河的汛期提前,会跟他有关吗?
还是说这两者之间是巧合?
“事关大浩生灵,不可小视。纪敖,你留守门派内,以防外敌。”解释完此事,一休很快就下达了指令。
纪敖抱着他手中的剑,点点头,“晨曲潭那边又闹起来了,留下正好应付这群麻烦。”
晨曲潭是纪敖看守的禁地。
“辛苦了。”一休道了句话,便朝长生看来,“长生,你与我一块上天山。”
跟他一起……这话莫名的令长生心中泛起不安,但沉渊河乃是公事,又事关重大,她不能拒绝。
于是,就这样,长生与一休带着几名侍卫与弟子,便从长歌出发前往天山了。
一路向东。
二人都是化神,行路速度之快,令一干长歌弟子望尘莫及,不多时,已甩开了这群人。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长生见他紧跟不舍,便立于一层云朵上,回身相询。
一休含笑摇头,“只是想看看你。”
长生并不相信他,“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比如她的修为,比如……天机子?
他在执判殿上表现得那么在意,如今却看起来心平气和,倒是有些奇怪。
“没有,我没有任何问题。”听到长生的话,一休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了。“长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放心,我不会逼迫于你。相信吗,此次回到长歌后,你定然会成为我的道侣。”
怎么可能?长生嗤笑一声,她怎么可能答应他。
“不信么……”一休看穿了她了想法,“不如赌一赌?”
“我为何要与你赌?”长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但不妨碍她防备此人。
“怕了?”一休挑眉。
“激将法对我无用。”
“当真无用?那我岂不是要孤身一人了。”一休嘴中说着惋惜的话,脸上却依然带笑。
最好孤独终老!
长生不再继续这段无意义的话,便飞身而走。
“长生,你相信命运吗?有些事是注定的。”身后传来了一休的声音。
注定……没有什么是注定的,未来是最不可靠的!
…………
一路疾行,二人率先来到了天山。
天山果不负盛名,这天下第一高山老远便能望见,像一根撑天之柱,被云雾缭绕,略覆薄雪,山脚下环绕着如黑玉般的沉渊河,静动皆宜,美得如同一幅画。
但只有近观,才能知其暗中凶险。长生与一休,来到天下脚下一处,找到了黄泉水喷井,远远望去,竟如同湖泊之上冒出的一股清泉,无害至极。
如果不是漂浮在其上的尸体,给人以警示,还真的看不出杀机来。
尸体很多,有天山的修士,亦有野兽精妖,但无一人敢下去打捞,这黄泉水沾之即丧魂,可怕可畏。
单看这黄泉水扩散的趋势,想必不用不了多久,大泛滥就即将到来,摆阵阻拦倒是能够阻一时,但水这东西堵是无用,终有一日会决堤。
天山老仙人听后,便问,“二位仙尊,这设阵法,最多能够阻拦多久?”
长生与一休对视一眼,道:“五十年,以五人之力作法,布牛星牵河阵,最多阻挡五十年。”
“五十年啊……”天仙老仙人不舍得看了这座高山,眼中隐约闪烁着泪光,“五十年,足够天山中人退走了,多谢二位仙尊,还请二位在天山静候几日,枂这就邀请大浩另几位化神仙尊。”
“不必道谢,沉渊河事关大浩,我等自是责无旁贷。”
沉渊河大泛滥时期,永远是大浩修士最为团结的时候,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浩化神修士有七人,除去长生和一休,天山此次只需邀请大浩的另外三位,应无人会推脱。
如今,只能在天山静候几日了。
此次布阵应会顺利,但想到一休那信誓旦旦的话,长生就心有不安,还有她身为沉渊河的守护者,若是它泛滥,则需要冲在最前方,直面那勾魂的水,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虽然她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是醒在河水中的。
长生漫步在天山之上,因此山之高,这里的建筑与构造都建在了山脚与山腰,山顶则空了出来,专用作收集那天地灵气形成的精魄。
这里风景是十分优美,灵气纯净,只是仙气却寥寥无几,不,应该说连一丝也无,真是奇怪,这样美好的地方,竟无仙气,这就跟在裂刑那可怕之地,布满仙气一样诡异。
当然啦,长生到处蹿的目的并不是为解此谜题——不知为何,在进入天山时,鬼畜留给她的那个铃铛终于有了反应,而且不是一般的强烈。
它不停的在长生脑海中响来响去,折磨着她的隔膜,而且在见她毫无动手之意时,竟想要挣脱开来,自行离去。
这可是唯一线索,长生哪能让它离开,便只握紧着捏在手中,用烟蒂绫在它的里面塞满,堵住它的声响,然后隐匿身形出了屋子,跟随着它冲的方向前行。
一路行了很远,避过许多天山修士,也绕了很多地方,路越来越偏,最后长生来到了天山的禁地。
你问她怎么知道这是禁地?
旁边的碑上有写嘛,禁地两个大字就耸在这儿,哪能看不见。
站在这禁地外,长生犹豫了,她在这天山做客,进别人家的禁地……似乎不太好吧?
那铃铛似乎察觉到了长生踌躇,用更大的劲往外冲,使得她不得不用双手捂住,“行了行了,别冲了,又不是说不进去。”
长生看着禁地后方的山间石头路,不由叹了口气,放开了神识,尝试着破开禁地的禁制。
这禁制用蛮力并不难破,但不引起注意打开一个通道口,着实费了她一番功夫,不过好在她当初学阵法时,基础打得牢,愣是没惊动任何人的把这禁制给破了。
怎么不用空间之术啊?
对啊!长生突然醒悟,然后一脸懵逼,她走着走都给走忘了,不过既然都破开了……就当省仙气吧。
长生轻手轻脚的摸进了天山的禁地,跟做贼似的。
天山的仙人们,抱歉了,原谅她吧,她只是看看就走,看看就走。
踏入禁地,便感觉到一阵寒风刮过,眼前的景象已不是在禁制外看到的那种青山绿水,反而是满是布着窟窿眼山壁,给人以阴暗森冷之感,入眼的整个色调都是黑灰色的。
这场景,明显就是有问题,长生解开腰间的打神鞭,握在手中,小心警惕着往内走去。
跟随着铃铛指引的方向,长生来到了山壁前,而令她感到无比震惊的是——这山壁之上的每个洞窟内都有人在打坐修行。并且……这不仅仅是有人那么简单,这些人全是魔修!
衪们吐露着气息,却无丝毫魔气泄露。
天山怎么会有如此多魔修?这不是隐士潜修之地吗?什么时候变成了魔窟!
细思极怖啊。
长生忽觉后颈一寒,破空之音传来,有人攻击!不好,竟被发现了!
她一个闪身,躲开了身后一支金箭,待看清了站在山壁之顶的来人之时,倒吸了一口气,“三昆!”
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