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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突然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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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元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与一众大臣七人七双眼睛一起望向拓跋澄,扫庭之战已经于十日之前结束,怎么又有紧急军情?!事不寻常,连拓跋澄也有些触动,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元恪抬手示意,随即军情折子被太监送入,只有两张纸,连个封皮都没有,可见是多么的应急就章,元恪当仁不让的拿起来翻看,看了几行,不由得露出骇然之色。

    在扫庭之战中,受朝廷邀请助战僧人的其中有六名分别是慧可、道育、苗空、灵裕、智顗、道安,前三者是禅宗弟子,后三者是净宗弟子,在扫庭之战中出力甚多,战后已然辞行归寺。冀州巨鹿郡与州治所在的安平郡均不在扫庭之战的范围内,今晨安平郡治冀县竟然受到来自巨鹿的弥勒教反贼攻击。措手不及之下,冀县西门被反贼攻破,双方在西门来回厮杀,但守军仍因城墙之地利而占有优势,活捉几名俘虏后得知这些反贼都是其他郡县因扫庭之战而溃败的弥勒教信众,昨夜被人召集到巨鹿边境,大约有七八万人,有佛门修士为他们提供了神行符,夤夜潜袭冀县,目的是夺取冀州伏羲堂,意图扫平冀州全境,立个国中之国。鏖战两个时辰之后,弥勒教在世罗汉法庆与号称十住菩萨﹑平魔军司﹑定汉王的弥勒教大教主李归伯出现在战场上,二贼凶焰炽烈,瞬间打通了西门通路,率众一路杀向伏羲堂。冀州伏羲堂有供奉真人七人,很快不敌被法庆打死两位,此时慧可、道育、苗空、灵裕、智顗、道安六人从四面八方同时到达冀州伏羲堂,会同五位真人与法庆、李归伯缠斗,自军情急报出时,已经将两人暂时逼出伏羲堂主殿区域,因此伏羲堂的某位乡老得以派人往洛阳传送,但现在我方高手虽多,却明显不如法庆和尚厉害,十三人中已经有六人受伤,伤势严重程度不清楚,而整个冀县城内已经伏尸上万,紧急求援!

    元恪快看完了草草写就的奏折,立刻递给拓跋澄,焦急的道:“这……这可如何是好?情况紧急,太师快拿个主意,若冀州有失,朕要愧对列祖列宗了啊!”

    奏折内容言简意赅,拓跋澄一目十行地看完,立刻问太监道:“送信的人呢?”

    “呃……”太监一个错愕:“回老大人,信差是不能进宫的,正在中华门等候。”

    拓跋澄也是梗了梗,这什么破规矩?问个战况还要等半天。于是起身道:“陛下,请恕老臣僭越之罪,老臣以为,法庆、李归伯二贼非常人也,就算十一位仙师、高僧可以与之对敌,后果也必将十分惨重,因此,老臣斗胆,请陛下动用国玺,令洛阳伏羲堂仙师赴冀州增援,若有可为,则将二贼斩杀当场,决不能为了生擒活捉而贻误战机。同时需派重兵防守洛阳伏羲堂。”

    元恪松了口气道:“幸好有太师在此,一切大事自然听从太师决断。”说完急忙提笔书写手谕,并命令殿下伺候的奉宝郎急去取国玺。

    拓跋澄想了想,叫来殿外当值的一名左武卫将领,从袖子里摸出个玉牌道:“你持我信物,往‘忠翊卫园’亲见镇抚将军金诚,传我命令,着他立刻率领精锐人手赴冀州迎击弥勒教,告诉他,现在冀州城内是十一对两个,逆法庆、李归伯已经陷入重围。”将领领命而去。金诚这个官职也是抄袭的明朝锦衣卫,左武侯府现在主官拓跋澄称为大都督,两名副手一个是镇抚将军一个宣抚将军,取“边剿边抚、刚柔并济”的意思。

    镇抚将军金诚大人在没有公务的时候按理说就应该老实待在“忠翊卫园”或者相邻的讲武堂之中,可是那位左武卫军官跑了两处,竟然都说不知道、没看见、去隔壁衙门问问吧、也许是去长安(雍州、徐州、幽州等)了云云,只好再去不远处的金将军府邸。

    金童早已经不“屈就”在刘贵的别院内了,一处八出八进外加一个带水榭大园子的宅子就是刘贵借别人之手贱卖给他的,金童虽然不缺钱,但也笑纳了,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感情的问题。

    此时日头刚刚偏西,按理说正是窝在高堂广厦之内纳凉的时候,可惜也没找到,不但金童不在,守门的亲兵告诉那位军官:“别费劲找了,不但将军不在,连两位夫人也都不在,早早出门去了。去哪了?大人你别开玩笑了,将军要去哪,能向咱们这些当属下的报告吗?”

    “不过啊……”那亲兵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

    “嗯?”军官有点恼火,这难道是要找自己要好处的意思?那么……只好……

    “不是不是……”亲兵双手连摇,努力的推拒着那只捏着一颗金豆的手,着急的道:“大人不要误会,要敢找大人要好处,将军回来不得扒了卑职的皮?不过,其实卑职也说不准,但大人要是往阆苑宫去一趟,找一找里面的总管申公公,也许会有点信儿,这位公公与咱家大人关系极好,当然还是因为咱府上的秦夫人是出于阆苑宫的缘故。”秦夫人当然就是琴儿,既然给青璇改了名字找了娘家,金童当然不能厚此薄彼,找了朝中一位蜀汉秦宓的后代,现任秘书省集贤殿书院直学士的秦正彤大人,此人父亲已经去世了,于是琴儿认了个义兄,改名叫秦罗敷。这名字改的金童颇为得意,因为这一世并没有乐府,于是金童接连抛出《陌上桑》、《孔雀东南飞》两篇巨著,经琴儿的手流入宫中,又刷了不少声望,最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木兰辞》、《羽林郎》什么的也卖出去呢。

    军官点点头,这个典故他听说过,据说金诚想长乐公主想疯了,总是不能得手,于是强要了个宫女回去耍,还写诗作曲的讨美人儿开心……不过人家是人家,自己是自己,还是要叹自己命不好啊,虽然几个地方之间都不远,但这一通折腾的挺憋屈。

    到阆苑宫见了申和,传令军官第四次说明了自己要找金将军的理由,结果申和怪怪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噢,大人你是要找金将军!不对啊,金将军虽然负责阆苑宫的安全,但他可不是咱阆苑宫的人,人家是有正经衙门的,你看你看,出门右转,那边紧挨着两处衙门都是他的地盘……”

    军官差点没火了,不过对面是一总管,这火不敢出来,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那边已经去过了,家里也去过了,自己也知道金将军不在这上班,之所以要来这里问问是因为听说申总管与金将军关系好,保不齐知道他现在人在哪,为什么非要来问呢?毕竟这事比较紧急,虽然不是传圣旨,但太师的军令比圣旨了差不了多少了不是吗?

    结果申和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对不对,咱家可不知道将军哪去了,要知道金将军这阵子在操办什么机密大事,已经十几天没来拜见长乐殿下了,殿下都不知道,咱一个奴才哪敢知道呢?”说着这话还贱兮兮的瞟着对面的人,然后小声道:“咱家不光是不敢知道金将军在哪,今天大早连殿下都出门去了,是金将军府上的秦夫人来接走的,至于去哪了,咱家同样不敢知道啊……”

    “啊!”传令军官“唰”的一身冷汗就流下来了,这种机密事情竟然被自己听见了,听见了……尼玛这不是坑人吗?

    这时,只听那申总管又道:“大人啊,毕竟是太师的命令,你还是要快点交卸了才是,这个,听说金将军手下第一亲信是右翊府中郎将孙大人,就是主管讲武堂那位,乖乖这位可不简单,与金将军兄弟相称,两年跳了好几级,从参军一直到中郎将,比坐投石机扔出去的还快,传令嘛,传到就行了,找不到人,可以找衙门嘛。”

    于是这位军官郁闷的又走了,到讲武堂见了孙恒,孙恒大大咧咧道:“镇抚将军不在,末将这就派人找去,令官请回,找到后我们立刻启程。”

    金童在哪?自然是躲出去了。毕竟手下掌管着锦衣营的,比皇帝早知道一些军情不要太简单,从弥勒教那帮游兵散勇半夜在巨鹿集结准备进攻冀县的时候,情报就已经通过伏羲堂系统传了回来,那时候眼看着这么件大功劳金童还颇有些眼馋,立马到“忠翊卫园”去召集众将打算分派人手去捞功绩,可是聚将还没聚完,第二份情报到了,听闻法庆禅师与大教主李归伯要亲自领兵,这下金童给吓着了,这个时候派人去不知道是抢功还是送命呢?总不能杀杂兵挺过瘾,一见罗汉来了就跑吧?

    于是聚将变成了半夜训话,说是这次大战之中本府士兵表现太差,很多地方可以轻松拿下的结果就出现了伤亡,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不重视练兵的结果!要知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所以本将今日就给你们打个样儿,要做到令行禁止,你们手下那帮兵痞,就得这么折腾,半夜没事几次假警报,逼着他们提高警惕,云云……众将被金将军口若悬河口沫四溅的一套军事理论喷的一头雾水,然后作鸟兽散。

    命人暗里里以单向渠道通知禅、净两大宗派的领导人,告诉他们,听说法庆和李归伯要去冀县耍子,打仗你们不如官兵,传教你们也不如弥勒教那帮妖邪,但要打架你们总行的吧?佛门接了圣旨两年,普天之下弥勒信徒不见减少反而多了,现在大头目出来了,我们**凡胎是打不过的,你们这些出家人看着办吧,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求求道门看有没有办法。

    消息送出去,金童略一思量,光这样还不行,得出去避避风头,嗯,有个好主意,带长乐公主出城散心去。

    于是乎二话不出接了长乐公主出城,也不敢走远,洛阳左近的龙门山上正在建设龙门石窟,工程在伊水西山,而东山上就有公主行苑。这本来是一处行宫,因为两年前丹凤公主来了要看龙门石窟,所以赐给长乐公主当行苑用于接待,后来没用上,当然也没还给皇帝,申和派人来此地打理,两年来还赚了不少钱呢。

    此时金童就在龙门行苑外面一处小山谷中熬鹰玩,而长乐公主就在石青璇、秦罗敷两位“金夫人”的陪同下在山坡阴凉处观赏。

    说是“熬鹰玩”,当然不是真的熬鹰,就是玩一玩便罢,这鹰是不能拿出去用的,怕吓着人。这鹰站着足有一人来高,翅膀泛着蓝色,身子泛着黄色,头是白色,粗壮带钩的喙是鲜红色的,正是金童第一次进入州界时一刀差点没劈死的那只彩色鹰。

    金童坐在地上,指点着十丈外的彩色鹰,手上比比划划,口中念念叨叨:“后退,翻个跟头,对……不对,谁叫你坐地下的?站起来,翻……你说你瞎长这么大的个子,连句人话都听不懂。我去,你还敢闲着没事抓虫玩儿,你你,吃点苦头吧你!”说着神念一动,正在包裹着彩色鹰的一团混乱轨迹忽然散开,阳光和阳气侵蚀着彩色鹰的身体,这鹰难受的大喊大叫原地打滚。

    “略施小惩,再来再来。”金童懒洋洋的再给彩色鹰布上一团结界,那鹰眨眨眼睛,颤巍巍的看着金童,一动不敢动。

    “唉,妖兽,原来妖兽就是这么回事,秉天地戾气而生,力大无比甚至天生就具有攻击性术法的玩意,却不能成精不能化妖,再厉害也都是个夯货。”金童打手势让彩色鹰走过来,然后站起来比划一个手势好几次让鹰看清楚,然后抓起它翅膀腿子抡个空翻,如是再三。

    “能在羊脂玉净瓶里挣回条命来,可见你也不是只一般鹰,给我好好表现,赏你自己上山抓野味吃。来,翻个跟头!”金童退后几步再比划手势,彩色鹰乖巧的一个空翻,稳稳落地,然后呆呆的站着。

    上面三女纷纷鼓掌,金童白皙的小手一挥:“自己玩去吧。”有自己布下的风水结界在,不怕它跑了。

    上了山坡,金童向长乐公主行礼,呵呵笑道:“殿下还要看什么动作只管说,难不难的都不是问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长乐公主抿嘴笑道:“果然是闲着呢,将军大清早把本宫生拉硬拽的出来,却又是出门来吃吃喝喝,整日里没一点正经事。不过,金诚,这次又要拿本宫当什么事情的挡箭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