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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几名地仙对望一眼,觉得在此地就留未免多费唇舌,于是纷纷向众人稽道:“正事已毕,贫道回去清修,就此告辞,诸位道友、乡老,请留步。”一溜烟的纷纷不见了,他们一走,下面那些真人、炼气士有不少也上去试了试能不能沟通天谕,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大致与此人专精的功法和根基倾向有关系,热闹了一会,也见了世面,有的还从中颇有感悟,也纷纷告辞离去。
留下一群乡老和工作人员面对一团与自己毫无互动的金光面面相觑,大家呆了一会,只好决定将仙师所言据实上奏,别无他话。
话说金童一溜烟的从突厥控制的最南边驿站跑到了最北边驿站,先来了个掐头去尾,然后再挨个从北边向南边推进,很快就到了阿史那土门本人驻地的第九号驿站,想了想还是过门儿不入,再回第七驿站开始向北推进,最后还是还是抽掉了第九号驿站的风水根基。
隐身悬浮在半空中,金童感受着州界的黑暗气息慢慢向失去了镇守风水法器的驿站收拢,不多时就已经收缩到了驿站本部的周围。黑暗之中,似乎已经有妖兽在蠢蠢欲动的风声。
这时北面第十号驿站方向竟然有了动静,金童好奇张望,只见有一队二三百人的突厥兵骑马向第九号驿站这边奔来,大老远就开始喊:“快开门,快开门!精童大老爷来了,快开门!十万火急!”
精童大老爷?金童一阵恍惚,怎么这名字和自己显得渊源颇深呢?再看这队士兵,虽然一个个被黑暗阴气侵蚀的面青唇白,但毕竟是从栈道赶来,还不算太严重,并且最重要的是每个人身上都包裹着一层淡淡缭绕的真元气,虽然已经快要抵受不住阴气,但毕竟是从五十里外支撑到了地方,已经十分难能可贵。
金童作壁上观,却见那队突厥兵已经赶到了驿站大门前,门墙上的士兵大喊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会夜间前来?已经有人开门了,再等一等。”
栈道上的突厥兵头头喊道:“出大事了!我们驻守的驿站被高人施法破了风水,这会该是已经成老虎窝了。精童大老爷最先现的,立刻命令全体萨满用全部法力为我们两队人施法,护着精童大老爷往这边赶。我们先到的,精童大老爷还在后面,不知道大王这边情况怎么样啊?”
暗中的金童一个激灵,原来突厥军队中还有这么难对付的人?本来突厥兵占据的驿站内间或有一两个身怀法力的萨满之类,但这帮人和中原道法的修行并不是一个路子,金童也不怕他们搞什么飞机,并且他们也现不了金童,于是就顺理成章的无视了,谁知道第十号驿站中竟然还藏着这么个高人,竟然还能感应到驿站的风水布局,再竟然还能当机立断的弃车保帅,牺牲几个萨满,带着生力军来救大王?
此人不能留!既然萨满们施法能护佑一批军人夜间突破五十里的阴气,说不定这货有什么幺蛾子就能把阿史那土门救走呢?
金童神色肃然,如同黑暗中的游离气息,化作一道虚影就向突厥兵的来路电射而去。
飞行约莫五六里路,金童停下来,脚踏实地,看着眼前成队列骑马奔来的突厥军队,大喝一声:“精童何在!”
面前的二百多突厥兵见来路被人阻挡,却根本缓也不缓,纷纷马上举起冰刃,大喊道:“杀!”
在这只能并行五六匹马的栈道上金童岂能畏惧这种军阵,呵呵大笑道:“杀就杀!犯我华夏者……”自己也觉得自己装的太过分了,后半句省略掉,腰刀出鞘,迎着一百多骑兵杀了过去。
怎样形容这样的战场?就像是一根专用于凿穿的钉子,遇到了一块金刚石。金童正面顶住了二百多骑兵的马队,像一阵龙卷风般,以任何突厥兵都无法看清的动作度,下斩马腿上砍人,硬生生的将骑兵冲锋阵列终止在他脚下的一丈范围的栈道上。
杀!
直到马队全部冲到金童的面前,同时也是马队全部在金童面前被打散,金童也没见到所谓的萨满头子精童大老爷何在,忽然他心念电转,知道自己中计了。
精童作为萨满之中最权威的头人,为了在第一时间带着生力军去救护大王,不惜命令所有的留守萨满耗费法力为几百骑兵施法护佑,他作为唯一一个亲身去见阿史那土门的萨满,怎么可能会留在第二队人马之中?所以,他就在第一队达到的马队中,也许是化装成骑兵,也许是用了别的法子,反正就在达到目的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散布出了大王强援到来的消息,金童孤身一人无法分身,加上过分轻敌,也就窝窝囊囊的中了这么一招调虎离山之计。
金童无奈的把地上还活着的突厥兵以风挨个补了一刀,没办法,这些人见过自己,保不齐就有目力出众者在黑暗中看清自己,这个秘密还是必须要保存的,只好犯杀戒。好在不是第一次开杀戒了,在洛阳搞“严打”的时候他亲自出手杀过不少高手,加上看手下弄死人的机会更多,也算适应了血腥气,再加上上辈子熟读历史,对北方游牧民族并不怎么待见,所以战阵搏杀并不手软。不过搞完了这一切,还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怏怏的飞回第九号驿站,却见妖兽攻势已经开始了,金童在半空中辨别了半天,也没现阿史那土门的神魂迹象,只好暗骂一句,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地毯式搜索。
----------我是无奈的分隔符----------
雍州陇右道与突厥之间的州界内。
天,永远是昏暗,就连太阳也是昏黄的,但,草木永远是郁郁葱葱。阴风轻轻的呜咽着,木叶却连动都不动。
这是妖兽的天堂。
一只幼小的黑虎喉咙里着猫一样的“呼噜呼噜”声,纵起七八尺长的身躯敏捷的跳上山崖脚下两丈高的小平台,俯下身躯卧着,一条黑白斑斓的粗长尾巴扫来扫去的,时不时的向洞内看一眼。
这时一条人影突兀的从天而降,看了一眼“小老虎”,无奈自言自语道:“又是老虎,据说十分腥膻不好吃。算了,这大家伙,你捡了条命。”
通常“人类”这种生物在小黑虎看来就是过往匆匆的走在栈道上的美味食物,现在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它却丝毫没有冲过去大快朵颐的**,而是被这人的一身的冷凛杀气震慑的下意识跳将起来,庞大的身躯挪着向山洞内躲去。
“嗯?”从天而降的金童然现异样,“这洞内的大老虎……”一边自言自语给自己解闷,一遍走上前去随手抓住小黑虎的后颈皮毛,往自己身后一丢,迈步走进了洞。
小黑虎从平台上掉下来拧身站稳,并未摔伤,可是看金童进了洞,却顾不上自己的害怕,张嘴出一声略显清稚的大吼,弓身又跳了上去,畏缩的盯着金童,四只爪子抓地,口中轻吼不断。
金童笑道:“这家伙,知道怕我,却还舍不得它长辈,倒是孝顺。”随手一指,小黑虎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墙隔开一样再难进步,不禁急的在洞口对着空气又抓又咬。
洞内是一只体型庞大足有两丈以上的黑虎,它正侧卧在草堆上,两只无神的眼睛扫视着金童,猩红的舌头时不时伸出来舔着自己颈项的血迹,早已没有了跳起来战斗的能力。
它身前放着一只白色的半大羚羊尸体,显然是小黑虎出门打猎的收获,可是羚羊身上那符合大黑虎巨大牙床的牙印终究也只是牙印,重伤的它未能咬下一块肉来。
“一道伤口,入肉……约有一尺深,啧啧,这母老虎没被当场砍死着实幸运。”金童用手翻开大黑虎脖颈的伤口,神色凝重,仔细辨别着,“中间深两边浅,确实是弯刀所伤。认命吧,活不成啦。”金童看完了伤口,随手放出点法力过去,只见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收拢起来。
伤口基本愈合,母虎却没有任何变得更有精神,只是用无神的目光看着金童,费力的伸出爪子指了指洞外,虎目中竟然流露出一种乞求的情绪。
“罢了,死者为大,好歹你带伤活到我来,也算帮了我,就听你的。”金童点点头,放开洞口禁制,小黑虎如猫般飞窜进来,伏到大黑虎的身侧,一只大头顶在母虎胸口,帮它舔舔伤痕,拳头大的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金童。
母虎伸爪轻轻拍了拍小黑虎,喉咙里出几声“呜噜噜”的声音,还是瞄着金童看。
金童不禁头疼,道:“我说这母老虎,你儿子是妖兽,出了州界就要被人砍,难道还想让我带它出去?罢罢罢,我在这方圆五十里内布下禁制,越强大的妖兽越不敢进来,给你儿子三五年的时间长起来,也算报答你帮我这个小忙如何?”
本来他并不指望母虎能有什么明确表示,谁知道那母虎竟然真的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去摆弄自己儿子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