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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一次我们是在对的时间相遇吗?”水莹的眼眸看向他,月纤影感觉脸颊越来越热,一股虚热从内向外翻滚。拿起他的大手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非常舒服。
“嗯!”暗夜绝点点头,眼眸阖下的一瞬间,划过一道微凉的光芒。手轻轻摩挲着她殷红的脸庞,“你发烧的温度越来越高了,先睡一下吧!睁开眼的时候我们就会回去了……”
暗夜绝紧紧搂着她,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温度都传递给她。拿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哈气,喃喃地说道:“回国之后我要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蔷薇花朵装扮每一个角落,让你成为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在他述说的美好希冀中,月纤影眼皮越来越沉重,这个胸膛让她感觉到安心踏实,渐渐阖上了眼睛,进入恬谧的睡梦中。
尽管暗夜厉就坐在他们的旁边,但是感觉他们两个融于一幅画中,而他,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他终于明白了,在月纤影的眼中始终只有暗夜绝一个人,刚刚她的视线由始至终都停滞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注视到身旁的暗夜厉,哪怕是短短的一秒钟也没有。痴痴傻傻的等候,到头来,还没有换来一个回眸。
多么可悲,多么悲切……
他总算认清了一个事实——
原来,他从来没有走入她的心。
敛下眼底的失落和孤寂,冷彻地问道:“绝,我们现在怎么办?”
暗夜绝转过头,看向他,“你脸上的疤痕明明可以通过磨皮去掉,你为什么不接受手术,真的有那么恨我吗?”留下那些疮痍的疤痕来铭记对他的仇恨。
暗夜厉眉头一皱,“你调查过我?”
“彼此彼此……”暗夜绝淡淡地说道:“哥哥,那么多年了,你还不能原谅我,还是不愿解脱自己?那场火真的能燃烧掉了我们之间血缘牵绊下的兄弟情分吗?”
“我们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逃离,你为什么要推我?是怕我成为你和小雪之间的威胁,所以要毁我的容?”
暗夜绝淡然一笑,俊逸的脸上一片释然,“你总算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了,雪儿一直都是我的,我没有必要耍什么阴招。”脑海中掠过当时一幕幕的画面,熊熊燃烧的大火,火舌跳跃,炽热的温度扑面。
他喃喃地述说道:“那场火调查出来是慕伯父放的,他可能是怕我们两个继承‘慕焰’帮,而不是他。我推开你是因为当时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要掉落下来,所以我推开了你,但是没有想到你撞向了燃烧的窗帘布……”
下面的场景,他再也不敢回忆了。
隆隆的飞机声传来,湮没下他余下的话语声音。他们两个只能坐在雪地中,眼睁睁地看着直升飞机从他们的头顶划过——
原来这一切才是真相。
他居然为了这件事恨了他那么多年,一颗心染成了黑色,迷失了自我……可是,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原因。
倨傲的暗夜厉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别过头,闷闷地问道:“我们现在已经应该怎么出去?”
暗夜绝松开怀里的月纤影,站了起来,走到暗夜厉的身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转移话题,“我们还是好兄弟吗?”他的右手掌伸到暗夜厉的面前。
暗夜厉的右手受伤,用左手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少跟我矫情,我们还是快快想想办法出去吧!”
“哥,你要好好照顾雪儿,她有时有点刁蛮,有时有点任性,希望你能多多惯她一些,多多宠她一些……”暗夜绝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底晕染着一层迷雾,遮掩住他黑眸中的真是想法。
暗夜厉正纳闷为什么暗夜绝要说这么一番话语的时候,后脑传来一阵鸷痛,头脑的眩晕感袭来,霎时意识全无,陷入一片黑暗中,耳边传来了沉哑的声音:“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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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绝站在茫茫一片白雪中,狂风撩过他的短发,露出一张含着冷意的俊脸,犹似镌刻一般,五官深刻,线条硬朗。深邃的眼眸中黑色渐渐沉淀,笼聚……
从口袋中掏出工具刀,没有多想,快速划过手腕,顿时血珠子飞溅,一滴滴血,好像珊瑚珠子,坠落到雪地里,似雪落红梅,嫣红艳丽的色彩让人觉得炫目!
滚滚血液从皮肉掀开的伤口处,泅泅地涌了出来。他嫌血液流淌还不够快,有多划了几道口子。刀刃划过他的手腕,暗夜绝没有眨一下眼睛,似乎割开的不是他的手腕,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刀子从他的手中划落——
他缓缓走近月纤影,坐下,把她拥入怀中,头紧抵着她,深吸一口气,留恋一般贪恋着她身上的淡淡的雅香。
“雪儿,你要记住,我好爱你……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不能跟你相守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我要你好好活下去……”
暗夜绝的唇瓣越来越苍白,但是依旧轻启着,微微颤抖的声音逸出,尽管声音越来越低落……他的眼眸渐渐阖上,就算是最后一抹淡淡的余辉,他也要停滞在她的身上,把她深深镌刻在心里。
“你要记住我的话,我会在奈何桥下等你,下辈子,我要娶你当我的妻子!”
滋滋的血水好像泄了闸的洪水一般,翻涌而出,无休无尽……
殷红的血伴随着他的生命,渐渐流淌着,漫天的飞雪炫丽飞舞,似乎在祭奠这一场生死爱恋。
血色荼蘼……
天地顿空……
时间滴答滴答静静地流淌着,似乎放轻了脚步声,放慢了脚步……
滚烫的热血从他的手腕,蜿蜒流淌而下,染红了白茫的雪。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就好像在雪中盛开的蔷薇花一般,绚烂的色彩,让人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