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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荆州,我们霍家怕是待不下去了……”霍笃捏着家族传来的密信,皱着眉道。
他的衣裳皱巴巴的,满是酸臭味,显得极为落魄,而另一只手里则拿一酒葫芦,不断朝嘴里灌酒。
“那我又该何去何从呢?”睁开半醉半醒的双眸,霍笃的眼中有一股精光闪过,“走一步算一步吧,希望能给家族多争取一点回转的时间。”
沉思了片刻,霍笃又眯上锋芒毕露的双睛,显出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喷着酒气,着牢骚,踉踉跄跄的走在大街上,向着水寨方向行去。
街上人来人往,见他一副醉酒模样,又穿着荆州的水师军服,不敢招惹,纷纷避了开来。
然而总有喜欢找事的人,这不,街对面迎面走来两名巡城的士兵,远远见到他,嬉笑着走过来。
“这不是水师赫赫有名的百人将,霍大人吗?怎么又喝醉了?听说张都尉可是下了禁令,白天饮酒者,可是要杖责五十军棍的吧?”
“嘿嘿,你孤陋寡闻了吧?”旁边那人嘿嘿笑着,明是给自己同伴解释,实则是说给周围人听,“现在张大人可是清闲得很,张都尉可是话了,最近水上太平无事,念他‘劳苦功高’,让他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竟有这等事?我可是听说,霍家的水运最近可是一直受到水贼的劫掠,怎么……”
两名小小的巡逻兵,之所以会认识在水师中任职的霍笃,无非是上面有人“无意”中提及过此人罢了。上面的人可是特意吩咐了,让他们这群经常在城里溜达的士兵们有空多关照关照城中的“闲人”。
霍笃显然也知道原因,他也乐得如此,能将张允的目光吸引的道自己的身上,无疑能多少帮家族减轻一下压力。
他心里很明白,他之所以能够依旧披着水师的外衣,多少让环伺的群狼有些顾忌,未必自己落魄样子的原因让某些人看到了希望。
但是这并不代表者霍笃就得老老实实的忍受着屈辱,一点表示都没有。他越表现得难以克制,某些人才会越以为目的将要的达成,而家族的压力就会越轻松。
所以这两名士兵倒霉了!
霍笃的身手可不是两名小兵可以招架的,斗大的拳头像雨点一般落下,随即引来一阵鬼哭狼嚎,笑嘻嘻的嘲讽声顿时不见了踪影。
“哎哟妈呀”之声,不绝于耳,打过一番之后,霍笃还不过瘾,又“啐”一口于地上,才作罢。
两名士兵被狠揍了一顿之后,顿时清醒了过来。盯着对方高大的身影,以及身上中级军官所着的军服,彻底人认清了现实,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灰溜溜的走了。
“哎,这不是路扒皮吗?怎么被揍成了这样?”
“就这副熊样,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软怕恶……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这些影响不到霍笃,只是走一段路,又吹一会风,他的酒彻底醒了,也没有了装醉的**。
要是在以前,他白天醉酒还当街打人,肯定会被当做水师中的典型,杖责扣薪酬是轻的,恐怕免不了被一撸到底。
可现在他却没有了这些顾忌,自己是升是降,全在张允的一念之间,要想罢了自己的职位,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希望今天的这场戏,传到张允的耳朵里,会有一些效果吧!”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霍笃感受不到一丝春天的温暖。
“……事情便是这样,这几个月来,属下几人,都是按您吩咐行事,保管霍家欲死欲仙。”
南郡水师都尉的府宅内,水师几位高级军官,皆聚集于府内,向这位新都尉汇报。
新都尉一身宽袖长袍,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正是龙精虎猛,野心勃勃的时候,幽幽的眸子深不见底,不时闪现出一丝寒光。
此人正是张允
听到他们这番汇报,张允点下头,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微笑,思索一会,缓缓说着,“本都尉记得,霍家在水师中的支柱叫做霍笃吧?”
几员将校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步出,出声着,“都尉,的确有此人,此人原是水师中的百人将,已经被打回家中闲置了起来。我等已经按照都尉的指示,给了他最高等级的“优待”。现在的霍笃整日不是饮酒,便是睡觉,几乎是废人一个,但听说今天他忍不住在街道上当中殴打了几名巡逻兵,显然是到了忍受的极限。这时候若是都尉能给他的机会,想必他一定会紧紧抓住的。”
“不急,霍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这时候哪怕是降服了霍笃,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霍家的族老们若不认输,短时间内也压榨出太多的油水,我可没有功夫跟他们一点一点的耗!过段时间再看看吧,若是真心降服了,便给他调回来,另加重用。”张允缓缓说着。
张允之所以派人不断折辱霍笃,当然不是因为霍家的不知好歹,单纯的出一口气,他这是在暗示霍家主动表态呢!
作为刘表的外甥,在借到刘表之势的同时,他还的顾忌一下刘表的名声。毕竟在刘表之所以能坐稳荆州牧,可是因为荆州世家们的鼎力相助。
这荆州毕竟还是士族们的荆州,他在荆州接着刘表之势捞点油水没问题,但若是手段太过于粗暴,谁知道会不会引起荆州士族们的反感。
他一边保留霍笃的军职,一边又派人折辱他,无非是在给他希望的同时,让他认清现实,霍家的兴亡贵辱接在他的一念之间,他这个霍家的支柱就是最后的例子。
几员将校忙应下来,待出了都尉府,几人忍不住私下议论一番。
“此事却是稀奇了,大人既然对霍家的财产有意,直接拿过来就是,哪用得了如此费事?难道是顾忌自己的名声?”
“唉,这等事情,我们还是不要乱加置喙的好,大人物想法其实我们所能猜测的?”
“没错,还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吧!反正霍家的根基就在南郡,煮熟的鸭子也飞不到哪里去!”
他们却不知,煮熟的鸭子还真的飞了。
在这时候,一支商队,进入到荆州南郡。
“这地方,之前就听说是富饶之地,现在见了,果真如此。只不过也太显得浮华一些了吧。”骑在马上,环顾四周,商队队伍里,一青年感叹的说着。
在他身旁有一骑马中年男子,听他这么一说,笑着道。“你也知道我们南郡没有经过什么战乱,当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样子。”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青年叹的说着,“只是不知道当真有战乱来临的时候,南郡、甚至整个荆州,又拿什么去抵抗……”
说话间,队伍已入得城门,向内行去。
队伍中几杆大旗迎风飘荡,偌大一个“霍”字,在旗帜上绣着,极为醒目。
……
外面街上,打完人之后的霍笃,低头看看手里银袋,站在原地想了想,方从袋里取出一点钱财,握于手中,其余在袋中装好,小心的放入怀中。
前几日他已将将妻子送回了娘家,连钱财也让他带走了大半,这段时间他饮酒无度,花费不少,是该精打细算一下了!
想到这里,霍笃走至一猪肉摊前,要了半斤肉,又在酒铺打了二两酒,这才向家中走去。
家住在樊阳府城北城,从衙门徒步回去,需半个多时辰,待他走到家时,已是一头是汗。
“四兄!”一进家门,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已经迎了出来,有一种就别重逢的激动。
“十三弟,辛苦你了!”看着饱经风霜的男子,霍笃笑呵呵说着。
“跟四兄相比,我这点奔波算什么!”男子认真说着。
此人正是从九江郡,也就是现在的淮南郡赶来的霍沛,而四、十三则是他们兄弟二人在族中的排行。
“好了,不说这些了。”
想着这段时间过得日子,霍笃心里越不是滋味,将手里提的一点酒肉放于一旁。
“你今天来可是有什么事?”
从敞开屋门望出去,只见外面有不少孩子正笑嘻嘻在院里玩着泥巴,霍笃想起想起了娘家的妻子提到之事,心口更是一股闷气憋在那里。
“四兄,这是族长让我捎给你的信!”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函,霍沛严肃的说着。
“先进来说话吧。”
霍笃将族弟引进更里面的屋子,这才打开了帛书。只是这一看,可是大吃一惊。
再抬起头时,面上带着不可思议之色,半晌说不出话来,“族里真的决定了?只听这刘和的一面之词,族里就下了这么大的决心?这也太荒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