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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钟,楚凝故意将留手机在卧室,去了洗手间。
回来,查看,果然显示他已来过电话,他遵守着平时的习惯,只是如昨晚,只打了一次,她没有接,他也就没有不依不饶的持续打过来。
坚持打,一直打,打到她接为止,这才是他的风格啊。
楚凝盯着电话屏幕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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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忙碌,最高层竟然真的要停止攻城略地计划,只是sam并不想放弃,还是命令他手下的销售继续进攻,a公司抢标,b公司就陪标。
下周一要出差,楚凝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份证。
真是怪事,她从来都是将身份证放钱包的里层,一直以来的习惯,习惯的就算她大脑在睡着,身体也会照做,所以,怎么会没有呢?
找了一天,晚上有了答案。
吃完晚饭,阿姨带欢欢去睡觉的时候,有人敲门。
于小雅竟然连问一声都没有就开门了,真是太大意了,虽然房子里住了四个人,毕竟都是没有对抗力量的,怎么着也要从猫眼中看看来人的呀。
来人是一个精壮的男子,穿着气质都像池崇阳的人,男子站在门口,远远的对楚凝说:“楚小姐,您的房产证做好了。”
“什么?”楚凝问着,走了过来,看着于小雅手里的房产证。
于小雅打开证,上面只有一个房屋所有人的名字:楚凝。再看地址,就是这套房子对面的那套。人与人真是不同,有人为了一点点的钱挣得头破血流,而富少爷,道个歉,或者只是哄哄女友开心,一出手就是价值千万的房产。
你说,这是鼓励与有钱人做朋友还是不建议?于小雅摇着头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不是玻璃心,否则拿池帅与王栋梁一比,别说心碎成渣,黄河估计她都跳好几回了!幸亏,楚凝好的让她羡慕而不是嫉妒,否则,这友谊该如何继续?
楚凝注意的却是自己的身份证,一直以来都老老实实的待在钱包里层的,她找了整整一天的身份证,怎么压在这房产证上面?所以,是他拿了自己的身份证,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
楚凝伸手过来拿走她的身份证,对于小雅说:“把房产证还给他。”
“给他做什么?上面写的你的名字,给谁,那也是你的房子啊!”于小雅对那男子说:“你走吧,这房产证就算她不收,我帮她收着就是了。”
“多谢。”男子极有礼貌的退出。
楚凝盯着于小雅看,看的于小雅不自在的偏移了目光。
明白了,没有明白一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布的于小雅这条线,不知道他还在自己的身边安了多少人,至少,楚凝明白了:于小雅竟然是他那一边的人!
细思极恐,深思极恐。
楚凝收回目光,回卧室,收拾了东西,这里不能待了,她不想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情绪的任何波动,思想的一丝改变都被人向他一一报告。
于小雅站在卧室门口拦着不让楚凝走。楚凝就盯着她看,看的她快要投降的时候,她开始了耍赖,她撅着嘴说:“看什么看?把你那对大眼珠子瞪出来,我也不让你走!”
真是危言耸听,楚凝哪里在瞪她?楚凝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她,是她心虚的将看理解为瞪而已。楚凝平静的问:“是他让你这段时间一定留我在这里的吗?”
于小雅不支声,此时,沉默就是默认。
“你恨王栋梁是真,你恨王栋梁的母亲是真,你恨那个女上司是真,但是,小雅,你真的没有连欢欢一起恨着,是也不是?你一直渴望有个家,你一直想当一个最合格的母亲,你不是心慈手软放王栋梁一马,你是为了欢欢没有让王栋梁净身出户,没有闹的让他们都过不下去,是吧?”
“欢欢,你爱还爱不够呢,怎么会恨呢?”
“前天,你是知道我去b公司找他去了,是吧?是他让你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是吧?他让你留我在你这里,是吧?所以你将自己说成了产后抑郁症,说自己恨乌及屋的迁怒欢欢,让我将所有对他的心情暂时转移到你的身上,是吧?”
“小雅,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他话的?是从他给你找伺候月子的阿姨开始吗?还是这次他帮你处理了离婚开始的?亦或,是在我根本就没有觉察到的更早?”
“小雅,既然你好好的,我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的。”
于小雅不说话,就是拦着门,两个人僵持着,但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过了好久,于小雅说:“阿凝,你刚才说的都对,前天,你去了b公司,你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你。你根本不知道,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紧张的声音都颤抖了,他说你从来没有开过高速他担心,他说你从来没有连续的开过几个小时的车他担心,他说他最担心的是开车时情绪的不稳定,他说他什么都不求,只祈求你能安全到家!”
“阿凝,我是听了他的话,七分真三分假的骗你住这里,可是,若不是看在他确实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若不是看在他确实值得你托付一生的份上,我怎么会听他的?我做所有事情的出发点都只有一个:是否对我唯一的朋友楚凝好!你信不信?”
“信,我信,可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可以放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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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凝坐在出租车上,电话疯狂的响起,她知道,她前脚刚走,于小雅马上就通知池崇阳了。很讨厌这种时刻被监视的感觉,就算是披着为自己好的外衣。
到了她租的那个出租房,真是庆幸,她还留着这个新租的小房子。
他的电话还是不停的打过来,楚凝回了一条短信:“我睡了。
靠,睡了还回短信,梦游吗?池崇阳也回了三个字:“在哪里?”
“家。”
哦,她指的应该是她刚租的那个小房子,说起这个小房子,池崇阳更难过,他写:“我将那个房子过户给你,没有任何目的,是为了没有人能在没有你允许的情况下进去这套房子,你也不会本来好好在家里休息的时候,因为任何人而半夜提着箱子出来找住的地方了,因为那房子是你的。”
哦,原来他奶奶去曾经的八楼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只是未曾表露。
“我承认,身份证是我偷偷从你钱包里拿的,因为我若是和你明说,你肯定不给的嘛!”
池崇阳盯着手机屏幕,在猜测她的喜怒哀乐,她被把整个事件理解成什么?是欺骗是利用,还是爱之深关之切?她会是愤怒还是感激?在她的眼里,她看到的是他的爱,还是去分析推理他从一开始的谋划布局?
过了好久,终于传来一条短信,两个字:晚安。
池崇阳捧着手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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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池崇阳看着那个女人从单元门里走出来,普通的居民楼因为有了她便有了一种老照片的美感。她背着双肩包,在人行道上急急的往前走着,她这是在赶公交车。
池崇阳驱动车子,慢慢的跟在她后面,可是让他失望了,楚凝就那么一直往前走着,头都不侧一下,池崇阳只好开快一些,和她并肩,可她还是没有发现,池崇阳将副驾驶的窗子摇下,说:“hey!这么大的一个美女是谁家的?”
楚凝侧头,猛然看见那张俊脸,竟是忘记所有的前因往事,前因后果,心底第一反应先是欢喜。
看见她眼中的笑意,池崇阳所有的担心一扫而空,心情大好,接着调戏:“上爷的车,跟爷走吧!”
楚凝立在那里,池崇阳下车,帮她开门。
可是上了车,楚凝脸上的笑意又没了,这让池崇阳的心一凉,他终于体会到了先吃一个甜枣再被打一巴掌的感觉,气氛有些僵持,他找话:“昨夜,睡的可好?”
“嗯。”
有很多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沉默,有很多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不知道从何问起的纠结。楚凝余光看他,他纵使再年轻的脸上也略显疲惫,便问:“什么时候就在这里等着了?”
“怕你这个工作狂又早早的走了让我扑个空么,所以提前了些。”
“什么时候?六点?”
“嗯。”
他的嗯,并不表示他是六点整就在这里等了,表示的是他六点之前就等在这里了,他又是开了好远的车过来的。心疼,沉默。因为在心疼,所以唯有沉默。一直心疼,所以一直沉默。
到了a公司门口,楚凝没有下车,她知道他有话说,果然,池崇阳问:“我们去咖啡馆坐坐?”
“去了咖啡馆,你会百分之百的告诉我一切吗?”
这次换池崇阳沉默,她要求的是百分之百。怎么说?说我年初的时候就布了一个局,要先进a公司,让a公司和另外一家公司联合打击第三家,就是为了在第三家最弱的时候以最低的价格收购。我是故意接近你的,却不料假戏真做,爱的无法自拔,这tmd的整一个“局主爱上棋子”的故事!
“池崇阳,我想冷静一段时间。”楚凝说的很清。
可是,池崇阳却慌了,确认:“冷静,并不是分手的意思吧?”
“no。”
“那我可以同意,多久?”
“一个月。”
“不行!”池崇阳吼道,又温柔下来,说:“最多是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