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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玉儿这么一挑唆,走进清宁宫的时候,皇太极心里着实是抱着好好收拾收拾小玉儿的想法,谁让这个不长眼色还瞎闹腾的女人给自己的朝堂后宫双双添堵来着。
这么想着,皇太极阴着脸进了清宁宫,面对哲哲、娜木钟的请安随意摆了摆手叫了起,却故意忽略了下首的小玉儿,硬生生将其晾在一旁,任着小玉儿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蹲礼。
早就过了请安的时候,见娜木钟竟然也在清宁宫,本就不悦的皇太极冷着脸问道“娜木钟,你怎么也在这儿?没事少在外面瞎转悠,回去好好照顾硕塞,不是前些日子才病了一场吗,你这个做母妃要多尽尽心才是,别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娜木钟见状连忙赔笑道:“瞧大汗说的,硕塞那可是我的命根子,若不是大好了,我又哪里有心思出来串门子啊?这不是听说大汗召见我这侄女,小玉儿一贯孩子气,这么大了也不让人放心,我也操心我这侄女,生怕她闯了祸惹恼了大汗,所以跟过来看看而已。再说了,要不是有塔娜在淑德宫陪着硕塞,以小阿哥那淘气顽皮的性子,我哪敢离人呐!”
“是啊,”看了一眼站在皇太极身后一副贤良淑德模样的大玉儿,哲哲手上的帕子紧了紧,面上却是一副再温和贤惠的模样,帮着娜木钟说话道:“大汗你是不知道,咱们小塔娜啊,最是招孩子们喜欢,别说硕塞这个懂事的孩子,就是我那野小子一般的马喀塔,也黏她的很。刚刚,娜木钟妹妹还在跟我说呢,硕塞这孩子嫌苦不愿意吃药,嬷嬷侍女们怎么哄都没有用,倒是咱们小塔娜有本事,三两句就哄得硕塞乖乖的喝了药,还嚷嚷着要做咱们大金的巴图鲁呢!”
“嗯,硕塞倒是个有志向的。”听见儿子身子大好了,皇太极的脸色也缓了缓。
见皇太极脸色好转,娜木钟用眼角狠狠刮了罪魁祸首大玉儿一眼,心道:“小妖精又想给我找事?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大汗怎么突然又想起硕塞生病的事儿了,定是大玉儿这|贱|女人在背后说了我的不是!不行,我可不能让她如意。”这么一想,娜木钟忙堆起笑脸,对皇太极笑道:“可不是,硕塞淘是淘气了些,人倒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塔娜闲来教着玩,竟也跟着学会了不少,这会儿不但会拿笔写字,还会念诗画画啦!”
“是吗,塔娜倒是个会教孩子的,硕塞这才三岁吧?”提起儿子,皇太极生出了几分兴致,出声问道。
“快四岁了,整日写写画画的,弄得满手满脸都是臭墨,自己个倒是不嫌弃,玩得挺开心。”娜木钟一副抱怨的样子,神情中却尽是自得。“我是不懂这些念诗画画的风雅事儿,倒是听塔娜说,咱们硕塞,是个有灵气的孩子,将来念书也差不到哪儿去,到时候,大汗就不用整日夸赞十四爷天资聪颖头脑灵活了,咱们硕塞呀,也能让大汗骄傲,为大汗您分忧了!”瞟了一眼一旁摇摇欲坠的小玉儿,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心疼的娜木钟悄悄把话题王小玉儿身上引了引,随便给哲哲递了个眼色,希望皇太极放过一旁受罚的小玉儿。
“可不是,说起硕塞这孩子啊,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比起十四弟,也不遑多让呢!哎呀·····”哲哲顺着娜木钟的话接道,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让侍女去扶一旁还蹲着的小玉儿,“咱们光顾说话了,要不是说到十四爷,还忘了小玉儿呢。真是的,珍哥,你快把十四福晋扶起来,赐座。”哲哲说着还瞪了皇太极一眼,道:“大汗也真是的,小玉儿还是个孩子呢,你这个做姑父的,怎么这么小气,有事说事儿就是,为难个孩子做什么?”
“哼!”见哲哲给了台阶,皇太极也就顺势下了,毕竟给小玉儿个教训也就是了,若是真的为难一个女眷,他皇太极面子上也不好看。“她若还是个孩子,那多尔衮的孩子呢?”
哲哲闻言看了一眼一旁脸色惨白的小玉儿,又扫过皇太极身后的一脸温柔大方的大玉儿,心中一阵腻歪,面上却一丝不显,笑着说道:“大汗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小玉儿还没生孩子?多尔衮和小玉儿还年轻的很,再说了,多尔衮人又上进,不是出征就是猫在军营里练兵,三天两头的不着家,大汗真要着急啊,还是先给十四弟放上几个月的假,这孩子啊,保准就有了!”
“是啊是啊,”娜木钟也在一旁凑趣道:“孩子都是缘分,是长生天赐予的宝贝,可不是说有就有的!”说着还不忘讽刺大玉儿一把,“就像大玉儿妹妹,大汗您多宠爱啊,奴才都要在醋缸里淹死了,还不是年岁小,缘分没到嘛!”
大玉儿闻言顿时气闷不已,心道:“你娜木钟还不是一样没生过,不就是抱养了诺敏的儿子而已,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一个沉迷诗书的病秧子,就算文成了武也不就,在咱们大金又能出息到哪去!”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悲凄的模样,咬唇低声说道:“姐姐说的是,大概是玉儿的福分还没到吧。只是,玉儿期盼一个孩子尚且这么伤心,还不知道失去了孩子的十四爷和谷杭又有多么的难过呢!”
“侧妃娘娘真是耳目灵通,我这个嫡福晋都没记住那狐|媚|子的名字,您居然知道那小妾名叫谷杭,真是手眼通天的很呐!”看到大玉儿惺惺作态的模样,小玉儿心头顿时火冒三丈,她冷哼一声,语带讥讽又意有所指的说道:“不知道是我府里哪个吃里扒外的贱|奴不想要舌头了,竟然嚼舌根嚼到宫里来了!都是小玉儿治家不严,还望侧妃娘娘不吝赐教,告诉我这个背主的奴才究竟姓甚名谁,也好让我好好整顿整顿府里,省的别人还以为我小玉儿没能耐,侧妃娘娘您才是十四贝勒府的当家人呢!”
此言一出,不仅哲哲和娜木钟,就连皇太极都颇为没立刻追究小玉儿御前失仪的罪过,全都诧异的向大玉儿看去。
见事态不好,一旁跟着侍候的苏茉儿连忙站出来为自家格格出头道:“小玉儿格格,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张口胡说?我们家格格要不为了你和十四爷好,又怎么会管这一出闲事,你不识好歹也就算了,怎么,怎么还这么埋汰人呢!”
“小玉儿,我知道你怪我多事,可是你我到底姐妹一场,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十四爷不睦?只要你好,就算你怨我怪我不理解我,我也认了。”大玉儿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通红着眼眶,强忍着的泪水润的一双大眼睛越发湿漉漉起来。
见大玉儿一脸委屈,小玉儿又满脸嘲讽,哲哲隐忍着怒气,娜木钟则一副嫌弃大玉儿多管闲事的鄙视模样,皇太极一时半儿到也不好直接给大玉儿说好话,毕竟哲哲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妃娘娘,大玉儿越过哲哲插手人家小玉儿的家事,虽说是好心好意,可在旁人看来的确是多管闲事越权专断了,哲哲身为大妃娘娘的颜面还是要给的,只得先委屈下大玉儿了。这么一想,皇太极冷哼一声,撂过话头严厉的质问道:“小玉儿才刚刚从科尔沁回来,一个伺候多尔衮的侍妾就被整治的小产了,有没有这回事?”
哲哲闻言一怔,转头看着皇太极的大玉儿,抿了抿唇,这才语调颇为怪异的回答道:“不过是流传在各府女眷之间茶余饭后的闲话而已,怎么,连这您都晓得了?不过是一个侍妾没了孩子,哪家府里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竟然值得大汗您亲自过问?”
娜木钟则狠狠地瞪了大玉儿一眼,又赔笑着对皇太极说道:“瞧大汗问的,不过是个福薄的贱|婢养不住孩子,大汗也信这些没影儿的闲话不成?咱们小玉儿可不是那样的人,大汗你可不能听信那起子小人的谗言,冤枉了小玉儿啊!”
“少说些有的没的,你们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儿?”皇太极不耐烦的问道。
“唉!小产是真的,不过是不是小玉儿整治的,就无据可考了。”哲哲见皇太极不悦,谨慎的答道。
“小玉儿是什么身份,她犯得着整治一个小小的贱|婢么?”娜木钟也在一旁帮腔道。“哪有这回事,都是谣言罢了。”
“娜木钟侧妃失言了!纵然谷杭只是个侍妾身份地位,可她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失了孩子本就痛苦万分,您这么还能这么轻|贱她。”大玉儿一副惊讶的模样,“况且,那也是十四爷心心念念的孩子啊!”
“你们都别多嘴,小玉儿,你自己说,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妻妾们绵里藏针意有所指的话让皇太极厌烦不已,他盯着小玉儿直接质问道。
“回大汗的话,府里确实有个小妾失了孩子,只是,”小玉儿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杆,直面皇太极,傲气的大声回答道:“要冤到我身上却是不可能的!大汗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污蔑人的瞎话谎话,多尔衮宠妾灭妻到居然免了侍妾给我这个嫡福晋见礼敬茶的规矩,这样的荣宠呵护,小玉儿不敢,也不能,更不会动什么手脚。只怕是府上小妾福薄受不住这般娇宠,这才没了孩子,可见这长生天有道,也见不到有人不分尊卑伦常!”
“你,”小玉儿句句在理,皇太极一下子也不好再追究什么。
见皇太极不说话,小玉儿却得理不饶人,她上前一步,对皇太极大声道:“有这等流言蜚语传出,本是我这个嫡福晋的失责,但既然今日大汗相询,可见这宫里也传的沸沸扬扬了。小玉儿惭愧之余,却也容不得他人污蔑,请大汗名言这造谣之人,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为小玉儿做主,更避免今后再有人犯这口舌之罪,污了这宫里的清净!”
“小玉儿妹妹言重了,大汗不过是关心你和十四爷,瞧你说的,似乎姑姑没将宫里管好似得。”见皇太极的想法被小玉儿三两句扭了去,大玉儿连忙补救道,随便还挑拨了小玉儿和哲哲一把。
“大玉儿侧妃,我可当不起你的妹妹,早在科尔沁我就说过,我可比你大。况且,你和个养马的贱奴都能姐妹相称,我可没有那么下|贱!我到底是成吉思汗的子孙,科尔沁的贵女,黄金血脉的传人,骨子最是自尊自傲,纵然大汗不喜,也绝不会把自己跟个贱婢相提并论。”小玉儿冷冷一笑,“至于其他,大妃娘娘最是明辨是非,是万万不会怪我的。”
小玉儿的话虽然嚣张,却极为符合皇太极对小辈的期许,对于小玉儿那份骨子里的骄傲,皇太极确实很欣赏的。对于小妾,到底是玩物,男人虽然希望妻妾和睦,可真要是嫡妻自降身份和小妾相提并论,心里又会膈应起来,觉得嫡妻不够庄重尊贵。这么一想,想起大玉儿一口一个妹妹的贤惠大度,皇太极突然觉得大玉儿善良是善良,却显得不如小玉儿傲气利爽起来。
“再说了,这宫务人事,如今不是大玉儿侧妃你管着吗?”见有借口将大玉儿拉下水,娜木钟也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就算要说失责,那也说的是你啊!怎么能牵扯到大妃娘娘身上去呢!”
见势不妙,苏茉尔立马转向大玉儿,心疼的埋怨道:“格格!我早就说让您别管小玉儿格格那档子闲事儿,您就是不听!现在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瞧吧?大妃娘娘怀疑您,娜木钟侧妃知道了要责备您,大汗更是要怪您多事,十四爷不见得感谢您,小玉儿格格的话跟刀子似得!您何苦这么贤慧!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又有哪个会领您的情啊?奴才,奴才真是为您不值得,您心里还不知道多苦呢!”
大玉儿闻言顿时痛哭起来,她暗瞥了皇太极一眼,哽咽道:“都怪我多事了,我也是真心为了大家好,可,大汗,您怪我怨我惩罚我吧,都是玉儿的不是,连累的大汗为难了!”
看到大玉儿的惺惺作态,娜木钟冷笑一声,心道,真是长生天有眼,刚刚还在大汗面前陷害我呢,这下子可不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看了一眼哲哲的脸色,娜木钟慢吞吞的说道:“大玉儿侧妃贤惠的也太过了,咱们做主子的,心太软了可不行。奴才们心一大,就敢蹬鼻子上脸什么的,没了规矩可不行。你这主子没发话就敢插嘴的侍女,可得好好调教才行,否则哪天冲撞了大汗,这不是心疼下人,反而是害她呢!”
“娜木钟侧妃说的是,珍哥,把苏茉儿拉下去掌嘴二十!”哲哲阴着脸吩咐道,说完了还看向皇太极,一脸隐忍的怒气。“大汗,玉儿心善不假,可这奴才们不能没了规矩,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玉儿好,您说是吧!”
“拖下去重重的打,这奴才着实放肆了!”想起苏茉儿当着哲哲的面说的那一句贤慧的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又没有人会领情,回过味儿来的皇太极顿时有些尴尬,心疼大玉儿是一回事,当众给嫡妻没脸又是另一回事,自觉自己做得不厚道的皇太极立刻迁怒的苏茉儿,毫不留情的示意一旁的侍女将人拖下去。
知道苏茉儿犯了忌讳,自身难保的大玉儿不敢为苏茉儿说话,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苏茉儿被拖下去掌嘴,自己缩在一旁嘤嘤的哭个不停。
“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又没有人会领情?”娜木钟侧妃捂嘴偷笑道:“大玉儿侧妃这般贤惠,岂不是说我们大妃娘娘不······哎,瞧我这张嘴,”娜木钟说着装模作样的轻轻打了自己一下,低声道:“把自己看的这般高,真是不知道又把大妃娘娘放到什么位子了啊!”
“大玉儿侧妃真是贤惠,事事求全、白白操心不假,可怎么就只关心我们十四贝勒府一家子?”即使大玉儿身处劣势,小玉儿仍不放过,冷嘲热讽道:“大贝勒最宠的小妾最是嚣张跋扈,竟然趁继子硕托出征朝鲜之际,逼死他一个宠爱的侍妾,这事儿没见大玉儿侧妃您管过;十一贝子巴布海府里一团糟,孩子生一个死一个,这事儿也没见大玉儿侧妃您过问过;哈达公主跋扈专断,插手兄长三贝勒莽古尔泰和弟弟五贝勒德格类、十六贝子费扬古家事,这事儿更没见大玉儿侧妃您关心过。您到底是看我小玉儿好欺负,柿子捡软的捏呢,还是对我们十四贝勒府有什么特殊?”
小玉儿的诛心之语一出,一下子噎的大玉儿无话可说,她眼泪汪汪的看向皇太极,拼命摇头,楚楚可怜的说道:“我,我没有,没有,我只是关心你啊,小玉儿,我们毕竟是姐妹啊!”
“姐妹?”小玉儿轻笑一声,一切都尽在塔娜的预测之中,她骄傲的仰起头,轻蔑的答道:“我们只不过是堂姐妹而已,我小玉儿可当不起您这般关爱!您的亲姐姐海兰珠还在察哈尔受苦呢,可从没见过您去过一封信,送过一份礼!连塔娜这个堂妹都没少帮衬她,您这个亲妹妹却无动于衷的很,想必如果今日我不提,您这尊贵的大金国侧妃娘娘都想不起自己还有一个备受丈夫凌|虐,年纪轻轻就遍体鳞伤心如死灰的嫡亲姐姐了吧!你这份关心,竟只对着眼前的人,真正需要的人却视而不见,该不会是故意做出来让人看的吧!”反正已经和大玉儿撕破了脸,小玉儿才不在乎什么,她一贯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口无遮拦大大咧咧的样子,如今张口暴露出什么,也没有人会相信她会有什么阴谋。
小玉儿的绝地反击让皇太极也开始怀疑起大玉儿贤惠善良的真实性来,他没有看向一旁摇摇欲坠楚楚可怜的大玉儿,反而扭头去问哲哲:“有这回事?大玉儿的姐姐竟然这般凄惨,我记得听你说过她,不过花儿一般的年纪,竟真的遭受着那样悲凄的事情?”
“可不是,”早就对假装贤惠的大玉儿心有不满,有此机会岂能不落井下石。哲哲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声音哽咽道:“我那侄女海兰珠,本也是个出了名的的美人,性情又最是温顺不过,可谁知所嫁非人,竟然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几度死去活来。好在前两日才听说她那没人性的丈夫马上风死了,我哥哥连忙将她接回了科尔沁,在家里好生将养着,可怜我那侄女吓破了胆子,至今不敢出门多走一步,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真真是造孽啊!”
皇太极闻言深深的看来大玉儿一眼,垂眼暗道:“早知道大玉儿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果然,这宫里的女人都一个样,外表再善良纯洁,内心也是污秽不堪,算了,倒是我强求了。”暗自叹了一口气,皇太极压下心中的失落,反倒对这个仅闻名未见面的海兰珠起了一丝怜惜,好好一个花儿一般的女孩子,竟然受着这样的折磨。
哲哲见皇太极不语,大玉儿又满脸泪水不言不语,只得挑起一个话题道:“海兰珠这个孩子,说来也是可怜,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姑姑的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好在现在出了那个魔窟,要不然让海兰珠来盛京小住一段时间,养养身子安安心神,正好我在盛京给她找一户好人家,总不能让她二十出头的年纪,就为一个禽兽一样的男人守寡一辈子不是。”
“你自己看着办吧。”皇太极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看到一旁口无遮拦却又句句实话的小玉儿那副倔强的模样,皇太极之前被大玉儿撺掇出的恼怒也略微平息了些,他轻咳一声,问道:“大玉儿所为确实不妥,可你小玉儿也没有多么占理。你和多尔衮的事情吵吵闹闹,都快成盛京城的笑话啦,你还不知道反省吗,总要为多尔衮想一想吧!”
小玉儿不服气的嘀咕道:“就知道大汗您偏心大玉儿,她一个劲的掺和我小玉儿的家事呢,您还对我小玉儿有意见!”
皇太极冷哼一声,语气危险的问道:“小玉儿,你在嘀咕些什么?”
小玉儿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大汗你总让我为多尔衮着想,那谁又来为我着想啊!这次摆明了是他宠妾灭妻不对,难道还不兴我不高兴?大汗您最公正,可要为我做主,可不是我小玉儿要闹腾,实在是不闹腾不行呐!”
“哦,那这么说了,一切问题都出在那个侍妾身上喽?”皇太极眯了眯眼,出声道。
“可不是,您是不知道,那侍妾不过是庄子上养马的贱奴,偏偏长得一副狐|媚|样,像极了······”话说到这,小玉儿突然一顿,一副为难的样子,“要不把她带来您自己亲眼看看吧。”
大玉儿闻言大惊失色,连忙阻止道:“小玉儿,这宫里岂能让人随随便便进来,规矩还要不要了!谷杭不过一个侍妾,身份如此低微,怎么能进宫觐见大汗?”
“哟?这下暴露了吧!”小玉儿得意的笑道:“大玉儿侧妃刚刚还在说什么都是人生父母养、亲如姐妹的话,这会儿怎么又说人家身份低微了?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害怕大汗知道吧!”
“大玉儿你退下,小玉儿,你说!”见大玉儿举动异常,皇太极心中也生起一丝疑惑。
小玉儿胜利般的昂着头,看着大玉儿眼中的恐惧,心中冷笑一声,暗道,若不是塔娜另有计划,我小玉儿今个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冷冷的扫了大玉儿一眼,见大玉儿袖口微颤抖,小玉儿心中畅快,嘴上却气恼的说道:“说起来也不怕大汗笑话,这侍妾还跟我有三分相象呢,倒真是个美人儿。只不过整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生了个弱柳扶风的身段儿,你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她立马就说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样子,泫然欲泣,摇摇欲坠,像极了话本里的山野妖精,膈应死人!大汗是不知道她把多尔衮迷成什么样子了,我再要不端起嫡福晋的架子,还如何在十四贝勒府当家理事呢?所以大汗,多尔衮要是不悔改认错,这闹腾,小玉儿还真停不得!”
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的蛛丝马迹,皇太极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惑,道:“这样吧,我找十四弟谈一谈,这宠妾灭妻的事情的确是他的不是,可这乱子,却是万万不能再出了。小玉儿,你记下了么?”
“若是大汗能让多尔衮悔改认错,小玉儿当然也想好好过日子。”小玉儿点头保证道。
“好,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们都先退下吧。”皇太极挥了挥手示意小玉儿和娜木钟、大玉儿离开,小玉儿和娜木钟识相的告了退,大玉儿还欲再解释什么,却被皇太极冷厉的脸色吓退,只得默默退下了。
看着大玉儿踉踉跄跄的背影,哲哲心中升起一丝快意,对皇太极道:“还是大汗有主意,这下子小玉儿和多尔衮总算能清静了,不是我这个做姑姑的埋怨,大玉儿心是好的,可有些事儿啊,真的不是她应该管的。她不好好把心放在伺候大汗上,老去插手小玉儿的家事,也难怪小玉儿心里不舒服了。看吧,这下子落不下好反遭小玉儿埋怨不说,连我都有些怀疑她了。毕竟这贤惠的过了头,我这个做大妃又做姑姑的,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怨她。哎,大玉儿她,终究还是心里要强太过上进了!”
听着哲哲絮絮叨叨的说着,皇太极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微不可见的暗光,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