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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盛京城万籁俱寂,除了人们睡梦中的呼噜以外,就只剩下几声警觉的犬吠。
然而,一阵嘈杂而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盛京城的宁静,在城门口传来几句喝骂声之后,一向绝无例外戌时关闭直到次日卯时才会重新打开的城门居然咯吱吱地被打开了,一大批贝勒贝子们竟然齐聚一堂一起心急火燎的披星戴月策马疾驰,十几位贝勒贝子加上一群随从,浩浩荡荡共有三四百人之多,大半夜的就这么出了城门朝西疾驰而去。
一众贝勒贝子皆催马疾行,然则却神情各异。有惨白着脸的,有泪痕未消的,有面无表情的,有脸色阴郁的,有不敢置信的,甚至还有面露喜色极力压制的······
不管他们心情如何,在盛京城到叆鸡堡这只有四十里的路上,大家都行色匆匆,不言不语地埋头赶路,即便曾经有那么一两个不知趣的开口说上两句什么,也被这股压抑的气氛弄得自动噤声消了音。这么一来,寂静的夜里就只有急促的马蹄声、战马们的嘶鸣声以及男人们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时不时响起的马鞭声,这般疾驰下不到两个时辰,叆鸡堡转眼就到了。
河岸边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纷乱嘈杂,统统朝着那老远处就依稀可见的阑珊灯火而来。
太子河畔,努尔哈赤乘坐的大船就在眼前,然而如今却不复往日的奢华。里里外外都裹上了白布以示哀思,红火的灯笼已被取下换上了带着大大的“奠”子的白灯笼,来来往往的侍婢奴才们身着白衫,即使是船上守夜的士兵的统统头戴白巾。
策马飞奔到舟边,甩镫离鞍,第一个跳下坐骑,皇太极撂下一众兄弟,直奔舟中。还未进门,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就传入耳中,皇太极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伸出去推门的手微微迟疑僵在半空中。
“大汗!您醒醒,您醒醒啊!您回来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大汗,您是大英雄,请不要丢下阿巴亥一个人啊!”阿巴亥大妃凄惨的哭灵声似乎唤回了皇太极的理智,深吸了一口气,皇太极猛然推开房门进入了努尔哈赤的寝室,只见努尔哈赤平躺着床上一动不动,阿巴亥大妃则伏在他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皇太极迟疑片刻走上前去,正欲询问些什么,却越过阿巴亥大妃头顶看到死不瞑目的努尔哈赤微睁的双眼,一个惊雷猛然炸响在皇太极心头,骇得他倒吸一口冷气,险些站立不住。然而,到底是战火纷飞年代里成长起来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物,皇太极稳了稳心神,举起微微颤抖的右手,缓缓地放在努尔哈赤的鼻端。
那冰冷的没有一丝热气流动的触感让皇太极放下了险些跳出喉咙的心,松了松一路上都紧紧皱着的眉头,皇太极终于红了眼眶,喃喃地哽咽道:“父汗!父汗!儿臣,儿臣来迟,儿臣不孝啊!”
扑通一声,皇太极一下子跪倒在地,就这样跪在努尔哈赤床前痛哭起来,男儿压抑的哭声也勾起了一旁的大妃阿巴亥满腹的心事,焦急而忧虑的阿巴亥大妃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慌,一时间房间里哭声一片。
当一众贝勒贝子们进来的时候,努尔哈赤僵硬的尸身和阿巴亥、皇太极的哭声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每一个人那个天大的事实:努尔哈赤死了,大金的英明汗驾崩了!
身为努尔哈赤的儿孙子侄们,无论是早就历经沙场的将军或者已经是爷爷辈的中年人,这一刻都如同他们年幼的小弟弟一起,痛哭着在自己的父亲或者叔伯灵柩前跪下尽孝。
“父汗!父汗!多年来,我跟着您,奔驰沙场,出生入死!您是那么雄壮,那么威武,您怎么能丢下儿子们啊!您是大金国的英明汗,是伟大的昆都伦汗,是我们女真人的大英雄,您不会,不会离开的,不会离开的!您睁开眼睛看一看啊,我是您爱如心肝、惜如眼珠的儿子——皇太极啊!您上一次还跟我说,要把您的荣誉和大金国的未来都交给我,您说你要看着我踏平宁远,征服大明!您不能去,儿子还等着拿那袁崇焕的项上人头给您消气呢!父汗!”皇太极大声的哭喊着,声音嘶哑凄厉,声声泣血,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老成稳重、人人称道的四贝勒,仿佛只是一个失去了慈父的孤子一般。
听着四贝勒皇太极字字意有所指的话,大妃阿巴亥闻言顿时变了脸色,衣袖下的双手紧握,咬了咬唇,阿巴亥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扑到努尔哈赤身上放声哭嚎了起来:“大汗!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您醒醒啊!您回来呀!您是大英雄,请不要丢下阿巴亥一个人,多尔衮和多铎还小,这世上没了您的庇护,我们母子三人可什么办啊!多尔衮是您最宠爱的儿子,您睁开眼睛看一看他吧!”
即便是哭着,阿巴亥大妃也没忘扭过头,招呼她的三个儿子过来。“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你们都过来再看看你们的阿玛吧,大汗临去之前还在恋恋不舍的念叨你们兄弟三人呢!”
“阿玛!”
“阿玛!”
“阿玛!”
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三人上前走到母亲身旁,跪倒在自己父亲的灵前,叫道。
粗壮勇武的阿济格眼眶通红,多尔衮早就泪流满面,最小的多铎则哭得泣不成声。阿巴亥搂过自己的三个儿子,母子四人抱头痛哭。
看着阿巴亥大妃演的这一出戏,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止住哭声故作安慰的哽咽道。“额娘和众位弟弟放宽心,父汗虽然不在了,但凡事有八哥1呢,我皇太极定然像父汗在世时一样护着各位小弟弟。”
“是啊,额娘不必担心,诸位兄长都会看护着三位小弟弟的!”一旁的代善也接着皇太极的话安慰着阿巴亥大妃。
“两位贝勒爷有心了!”阿巴亥大妃哭得梨花带雨,起身向众位贝勒贝子福了福身,自有一股娇柔的媚态。阿巴亥大妃拉过痛哭的多尔衮和多铎,高声说道,“今天当着大汗的灵柩梓宫,阿巴亥谢过众位贝勒爷贝子爷对多尔衮三人的爱护。大汗生前最是宠爱多尔衮和多铎,临终前仍然念念不忘没能看到他们兄弟俩真是憾事,虽然大汗现在虽然去了,但还望各位看着大汗的遗命和兄弟的情分上,好好爱护多尔衮,休要为难与他!”
“那是自然,我等兄弟一定会好好照顾多尔衮兄弟三人的,额娘不必多想!”老好人代善带众兄弟回答道,“额娘照顾父汗辛苦了,下去休息一会吧,咱们这就要启程回京了,额娘还是······”
代善话还未说完,就被心急的阿敏高声打断了,“大哥恐怕忘记了,大汗新丧,国不可一日无君,大妃娘娘既然一直陪伴在大汗身边,想必定然听到了大汗的遗命,那么大汗到底有没有遗命?汗位又传给谁!”
阿敏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房间顿时鸦雀无声,无论是前一刻还在努尔哈赤灵柩前痛哭以示孝敬的,还是红着眼眶喃喃自语哀悼亡父的,又或者是刚刚才站起身安慰阿巴亥大妃的,一众贝勒贝子们此刻都收回了自己的声音,静静的等待着阿巴亥说出那个万众瞩目的答案。
“二贝勒这是何意?”阿巴亥说着,扫视过眼前的众位贝勒贝子,只见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她,那些眼神中的*浓郁的令阿巴亥心惊胆颤。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三贝勒莽古尔泰大声喝问道,“父汗到底把汗位传给了谁?大妃娘娘一向聪明,怎么这会儿听不懂人话了,莫不是娘娘心里有私不敢明说吗?”
“三贝勒,你竟敢如此冤枉我!”阿巴亥心中明白,如果她现在控制不住当下局面,那等待他们母子四人的将会是万劫不复的可怕后果。定了定神,阿巴亥骂道,“莽古尔泰,我好歹还是你的母妃,是大汗亲立的大福晋,如今大汗刚走,还当着众位贝勒贝子的面,你就敢这般对我,你还有没有把我——大金国的大妃娘娘放在眼里!”
“额娘息怒,五哥也是一时着急,万没有不敬额娘的意思,还望额娘海涵!”看见阿巴亥捉住了莽古尔泰的短处,皇太极马上替莽古尔泰打圆场,“父汗新丧,兄弟们心中都悲痛万分,一时间词不达意,额娘请见谅!”
“是啊是啊,五弟,还不向大妃娘娘赔礼!”见皇太极给了梯子,代善也连忙和稀泥道。
“我又没说错,你们难道不想知道父汗的遗命吗?”莽古尔泰不以为然的嘟囔着,被皇太极一瞪,收敛了脸上的不耐烦,敷衍着对阿巴亥说道。“大妃娘娘见谅,我莽古尔泰哪敢不尊敬您啊,但是这大汗遗命,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是啊,大汗死的时候,据说就只有大妃娘娘您在身边!这遗命有还是没有啊,大妃娘娘好歹给一句准话啊!”二贝勒阿敏也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你们!”见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隐隐有逼宫之势,一旁的四贝勒皇太极则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就连一向厚道的大贝勒代善都默不作声,似有默认阿敏和莽古尔泰此举之嫌,就更不要提其他和四大贝勒比起来没什么实权的贝勒贝子了。阿巴亥大妃心中一凉,心知这汗位的诱惑将会是他们母子四人的催命符,深吸一口气,阿巴亥缓缓说道,“大汗死的时候,确实就只有我一个人陪伴在大汗身边!至于这遗命,这遗命······”
讽刺的看了看所有人眼中的渴望和紧张,阿巴亥淡然一笑,一字一顿的说道。“这遗命有,大汗临终前确实留下了遗命!”
哗,仿佛凉水跌进了热油锅,原本寂静的房间中瞬间被各式各样的声音充满了。
“安静!安静!安静!”大贝勒代善毕竟是众人之长,这样的场合也理当由他发话。在安抚了兴奋而又激动的众位弟弟之后,房间里终于恢复了最初死一般的寂静。
“大妃娘娘,父汗既然留下了遗命,那就请大妃娘娘您当着众位贝勒贝子的面,宣布父汗的遗命吧!”代善看了看身后一脸期待的弟弟们,对阿巴亥说道。
“阿巴亥,扬古利是我最忠心的手下,我已经让扬古利带着遗诏回去了,只要你能平安回到盛京,保护好多尔衮之后宣布遗诏就是。这样,这样皇太极就不能害你们了!”
“阿巴亥!扬古利手里,手里的遗诏,要,要在恰当的时候,恰当的时候拿出来,要不然,要不然只怕,会,会害了,害了你和多尔衮的性命。一定,一定要保住你们的安全,保住安全之后再拿,知道吗?记住,记住了吗!”
努尔哈赤临终前的话在阿巴亥大妃的脑海里回响着,一字一句阿巴亥都不敢放过,心乱如麻的阿巴亥清楚,处理大汗遗命的事,稍有不慎,性命堪忧!
心知皇太极此番前来必定会带上自己的人马,说不定现在这艘船上上下下早已被皇太极控制的严严实实了,阿巴亥着实不敢拿自己和三个儿子的姓命冒险,最终,阿巴亥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路子去走。
“大汗临终前确实留下遗命,但是我现在不能说!大汗有令,为了避免横生枝节,让我当着所有亲贵大臣和贝勒贝子们前面宣布大汗的遗诏。如今,我确实不能说!”
“哼!”二贝勒阿敏首先冷笑一声。“大妃娘娘,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啊!”
“是啊,大妃娘娘这般拖延,莫不是我刚刚说中了?”三贝勒莽古尔泰也接着说道。
“是啊是啊,大妃娘娘在隐瞒什么?”三贝勒莽古尔泰的同母弟十贝勒德格类也火上浇油的质疑道。
一时间,众贝勒贝子纷纷质疑,在努尔哈赤灵前大声吵闹起来。
“住口!”多铎毕竟年幼冲动,又是努尔哈赤和阿巴亥娇惯着长大的,听得有人这般侮辱自己的额娘,着实容忍不下,当即就要冲上去跟几位闹得最凶的哥哥们说个明白。“你们敢这么说我额娘,要造反了么!”
“多铎!”阿巴亥惊呼出口,万幸多尔衮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多铎,这才没把事情弄得更糟。
“哎呀,十五弟好大的威风,如今父汗不在,可没人再惯着你了,犯了错,二哥可是会好、好、管教你的!”二贝勒阿敏看着冒火的多铎讥笑道。
眼见形势发展不妙,阿巴亥一狠心,转身扑到努尔哈赤床前,抱住努尔哈赤的尸身大声哭诉起来:“大汗!大汗,您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呐,你如今尸骨未寒,阿巴亥就遭人欺负啦!贝勒贝子们不信,在您的灵柩前阿巴亥怎敢胡言?您醒醒啊,您这一走,丢下我们母子四人可怎么活啊!大汗,大汗,您带阿巴亥走吧,阿巴亥没能完成您的遗命,阿巴亥有愧!您好狠的心,就这么撒手而去,留得我们孤儿寡母任人欺凌!大汗,您带阿巴亥走吧,您带我们母子四人也一同去了吧!”
“额娘!”
“额娘!”
“额娘!”
阿巴亥大妃的三个儿子看到自己的额娘受辱,纷纷安慰,阿巴亥不理不睬,径自抱着努尔哈赤的尸身哭得死去活来。
阿巴亥大妃的哭闹声终究压下了一众贝勒贝子的质疑声,老好人代善首先顶不住了,当着自己父亲的灵柩就如此逼迫继母,这事放到哪家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况且是身为万民之表的皇室呢。
“咳咳,”大贝勒代善清咳两声,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企图圆场。“大妃娘娘误会了,众位弟弟一时心急,都是不解父汗的意思,万万没有欺辱大妃娘娘您的意思!大妃娘娘请放宽心,代善不敢辜负父汗恩德,必定会善待三位小弟弟的,大妃娘娘先起来吧。”
“我晓得你会。不过······”阿巴亥顿住话头,冷冷的盯着其余众人道。“他们呢?”
“呃······”代善言语一窒,扭过头去看他的各位弟弟们,只见二贝勒阿敏一脸讥讽,三贝勒莽古尔泰神情狠戾,四贝勒皇太极面无表情。代善心中一寒,再回头扫视其他弟弟,就看到众人都纷纷避开了他的目光。
见众人不语,阿巴亥大妃心中悲愤至极,含泪紧紧抱住努尔哈赤的尸身,昂头大声质问道:“大汗,我伺候了您整整二十年!我犯了什么错?如今您看看您这些孝顺的好儿子,他们是怎么逼我的!我们母子四人还能活命吗,你看见了吗?”
转过头,阿巴亥死死的盯着众位贝勒贝子,厉声说道:“长生天在上,你们父汗的灵柩当前,忤逆不孝矣,三世果报然!你们诸位要在大汗的灵柩梓宫前生生逼死我,就不怕报应吗!”
也许是阿巴亥大妃的话太过凄厉阴冷,也许是诸位贝勒贝子心中有鬼,又也许是房间摇曳的烛光营造出那昏暗的氛围过于诡异,在这个深夜,诸位贝勒贝子一时间顿觉有阵阵阴寒之气从身后袭来,当即心惊肉跳,看着眼前自己父亲的尸身,心中不禁胆怯起来。
阿巴亥大妃见自己震慑住了众位骚动的贝勒贝子,冷笑一声道:“我阿巴亥今日当着大汗的灵柩,敢对长生天起誓,自当遵循大汗遗命,回京之后当着所有亲贵大臣和贝勒贝子们前面宣布大汗的遗诏,绝不敢存任何私心。有违此言,犹如此镯!”
说罢,阿巴亥摘下手腕上佩戴了多年的和田羊脂白玉镯,那是她登上大妃之位时努尔哈赤亲自给她戴上的,这玉镯是白玉中的上品,质地纯洁细腻,色白呈凝脂般含蓄光泽,着实称得上宝物一件。
当着众位贝勒贝子的面,阿巴亥大妃猛然将玉镯掷于地上,啪的一声响,完美无瑕的玉镯在坚硬的地板上被摔碎成三节,其中一节咕噜噜的滚向皇太极的脚下,碰到皇太极的靴子才停了下来。
“额娘不必如此!”皇太极皱了皱眉,隐晦的给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使了个眼色,温声道。“诸位兄长弟弟也只是不明白父汗的意思,一时情急,哪里称得上逼迫额娘呢?再说,照顾三位小弟弟们,本就是我这个做兄长的责任,不用额娘操心我也会这么做,何须额娘如此多心呢?”
“是啊是啊,大妃娘娘你多心了!”接到皇太极的暗示,二贝勒阿敏缓下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态度,不在意的挥挥手,“咱们都会好好照顾弟弟们的。”
“是吗?”阿巴亥冷哼一声,顺手拉过身边的二儿子多尔衮,向诸位贝勒贝子说道:“大汗遗命如此,阿巴亥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明白大汗的意思。你们不信我阿巴亥,阿巴亥就当着长生天和大汗的灵柩发了毒誓。如今,我也信不过你们,诸位贝勒贝子可敢跟我阿巴亥一样当着长生天和大汗的灵柩也发个毒誓,在大汗面前给我一个保证!”
“这······”一听说要当着努尔哈赤的尸体立誓,一众贝勒贝子立马心虚,你推我我推你,竟然相互推脱起来。
“哼!”阿巴亥此言一出,皇太极不悦极了,瞪着阿巴亥说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照顾弟弟们是我做兄长的责任,如今让额娘这么一说,倒显得我仿佛是被迫才这么做,额娘非让我们立誓,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四贝勒严重了,您一贯爱护多尔衮和多铎,我阿巴亥也相信你会善待我的孩子。既然不会违背誓言,又何妨立一个誓让我这个作母亲的放心呢?”阿巴亥死死的紧盯着皇太极,并把身前的多尔衮朝皇太极面前推去。“多尔衮,去求求你八哥,行行好给我们母子留条活路!”
“额娘!”多尔衮被推得一个趔趄,幸而被一旁的代善扶住了,看着自己额娘眼中的坚定,多尔衮回过头看向皇太极,毕竟还是个没经历过大世面的十四岁孩子,如今父亲刚死,自己同母亲就被自家亲哥哥们威逼至此,多尔衮有些慌了神,对着平素最是爱护他的四贝勒皇太极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八哥!”
皇太极见状微眯双眼,眼眸中一道寒光一闪而逝,衣袖中的左手握的更紧,眼中余光看见身后的各位弟弟窃窃私语,皇太极忽然放松了面部紧绷的肌肉,嘲讽的一笑,立誓道:“我皇太极,今天当着父汗的灵柩向长生天和列祖列宗发誓,一定会善待小弟弟多尔衮和多铎,如果我没有好好爱护他们、教养他们,祖宗不佑,天地不容!”
“好!这是你说的!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誓言!”阿巴亥厉声说道。
“好了好了,”眼见形势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下去,看着今天是不可能从阿巴亥大妃那里得知努尔哈赤的遗命了,大贝勒代善也不希望在努尔哈赤的灵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他拿出大哥的身份按下了这波涛涌动的暗流,不容置否的对所有人说道:“大妃娘娘既然起了誓,那就按父汗临终的意思,待召集诸位亲贵大臣之后再宣布遗诏吧。现在诸位弟弟既然已经见过父汗了,就休整一下即刻启程回京!谁要是有什么意见现在就当众提出来,若是背后在搞什么小动作,休怪我这个作大哥的不讲情分了!”
“这······”三贝勒莽古尔泰到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二贝勒阿敏拽了一把,这才闭了嘴。
代善扫视了众位兄弟,见除了莽古尔泰再没什么人敢触霉头,兀自冷哼一声。“父汗新丧,就这般吵吵嚷嚷的,传出去成何体统!罢了,都下去吧,即刻启程回京!”
“哼!”
“就买大哥一个面子!”
“是。”
“大哥说的是。”
“我们听大哥的。”
见没了下文,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一前一后怒而离去,其余的贝勒贝子也无趣的离开了。
四贝勒皇太极上前安抚了一旁愤怒的多铎和阿济格两句,富有深意看了一眼多尔衮也随着人流一起离开了大汗的房间,临走前隐晦的暗示了十一贝子巴布海2留下,回头看了看还在与阿巴亥交谈的代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出了门,心腹侍卫索浑迎上前来,利索了见了礼,见四下无人,索浑对皇太极密语道:“主子,一切就绪,咱们的人已经控制了这船,要不要?”
“不用!”皇太极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冷冰冰的说道:“给我看好阿巴亥和她那三个小崽子,把他们母子隔离起来,不准他们有任何私下接触!即便是要见面,身旁也得有人看着,我看阿巴亥敢当着我的人说出什么来?”
“是,主子!”索浑保证道,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不能撕破脸,那借口?”
“就说我皇太极答应了要好、好、照顾三个小弟弟,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大妃娘娘和众位弟弟的安全。毕竟在外面不比京里,凡事还请大妃娘娘多、多、见谅才是!”
“是,主子,属下领命!”
看着索浑离开的背影,皇太极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父汗,您老糊涂了,这汗位,终究是我的!是我皇太极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皇太极在努尔哈赤诸子中排行第八,应该叫八哥。之前参考孝庄秘史上用的四哥,现在因为改为历史同人,某晴所以改回来了。以前的某晴慢慢有空改,这里特别说明下,给大家带来阅读不变,抱歉啦!
2爱新觉罗·巴布海,清太祖第十一子。
哎呀呀,冲突碰撞阴谋诡计都来喽,努尔哈赤一死,就是阿巴亥和皇太极的对决了,目前看阿巴亥处于下风,她还有翻盘的可能吗?
话说,大家看出来灵前阿巴亥和皇太极那些话中隐含的深意了吗?
PS.*不能登陆的问题某晴解决了,0找编编和*技术员、检修电脑、重装系统、无数尝试啊,最终找了电信局才搞定,郁闷啊。原来某晴家电脑用得是电信网,*的服务器是联通的,联通和电信之前信息交换是有一层屏蔽的,大公司之间竞争殃及我等小民啊~~
还好终于解决了,以后大家要是*长期登陆有问题,可以在排除了自己电脑和系统的问题之后,去找找电信局,也算某晴跟大家分享自己的经验,给大家提供一个解决*问题的途径。
最后,谢谢难忘孝婷亲亲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