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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个条件嘛,颇为血腥。
陶迦忽然抬起了头,挑衅般看着褚天青,仿佛在撩拨他的情意,褚天青眉头一皱,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几天下来,陶迦对他的感情,他又不是不懂,只是在褚天青的心中,仍旧有个值得牵挂的人而已。
“我需要个人。”
“什么人?”陶迦刚说完,褚天青立马便问道。
看着褚天青竟有如此紧迫的一面,陶迦反而不紧不慢的说道:“要个活人,一对青壮年,最好就从你的监狱中抓两人给我吧。”
褚天青呼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嗯?”褚天青一惊,这才反应过来陶迦刚刚说了什么,“你要活人做什么?”
“拿活人的身体做为胎床,养蛊最为合适,怎么,你觉得残忍么?”陶迦抬起了手,不知道何时起,手背上趴在一只血红蜈蚣。
陶迦直勾勾地盯着褚天青,眼神尽显魅惑,这还没完,只见她忽然张着嘴伸出了舌头,朝着蜈蚣舔了下去……
办公室几人看着浑身一颤,别过脸去。就连见多识广的鬼老君都不免说了一句,“苗族蛊师,果然名不虚传啊!”
后半夜无话。
大清早,谷寒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修行人士很少做梦,但凡做了梦,都能够预示身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而谷寒昨夜做梦了,她梦见了大师兄禹修筠,梦见了他被架在火炉上烤着,看着师兄受煎熬,谷寒奋力伸出手,捞到的只是一片幻影。
“救我!”梦醒时,谷寒只听见了大师兄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两个字仍旧在耳边回荡。
为什么会梦见大师兄在受商末炮烙之刑呢?谷寒忧心忡忡,这一夜其实也没有睡得多好。她始终牵挂着正被褚府软禁的大师兄,而褚府又为什么要软禁他呢?
谷寒二话不说爬起了床,庄雨信早早在厨房备下了早点。
谷寒急匆匆地走到饭桌前,撑着桌板叫嚣道:“我要闯进褚府,救出大师兄!”
庄雨信与陆丘陵抬头愣了一下。
“事情还没搞清楚呢,别急着下定论,等吃过早饭后,我们备点薄礼,上褚府拜访拜访吧。”二师兄说出了他的提议,这也是陆丘陵心中所想的。
“那么你们去,我也去吧。”陆丘陵开口表明了态度。
好吧,也不急于一时,谷寒只得耐着性子,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大师兄受炮烙之刑的场景。
褚府以何等理由软禁禹修筠的,恐怕所有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而导致这个局面发生的,却是阎九婆,从前没有人懂她,现在没有,以后更是不会有人懂她。人的修为到达了一定的境界后,我行我素便成了习惯。
即使旁人有意见,只要阎九婆的心意不变,提了跟没提一样。
所以褚府内,当小厮上到大堂传话,说是道铺来人的时候,褚老太君也是纠结的,她率先招来了一位丫鬟。
“老祖宗身在何处?”褚太君压着声音问道。
丫鬟半蹲着,弯着身子回道:“在密室中。”
褚太君点点头,抬头看着小厮,“道铺遭遇此难,褚家没帮上忙实在过意不去,所幸道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快快有请。”
得了褚太君的指示,二师兄庄雨信提着一盒来凤楼的糕点,站在了门口,拱着手问候道:“褚太君,许久不见,身体金安,晚辈庄雨信特来拜访。”
“嗯,快请进,怎么不见谷寒?”
庄雨信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眨眨眼说道:“谷寒她今天一大早出诊去了,现在八成还没回来呢?”
“这就是你这个做师兄的不是了,”褚太君佯装责怪道,“昨夜谷寒摆下八门引魂阵的事迹已经传开了,你怎么没让女英雄好好休息休息,今天还让她出诊去。”
“是是是,是晚辈疏忽了。”庄雨信深呼了一口气,“知道老太君您爱下棋,晚辈在象棋上也颇有造诣,今日特来叨扰,不吝赐教了。”
“哦?”褚太君双眼一亮,“早听说庄二爷你棋技了得,一直没有机会切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也别推托了,陪我好好杀几盘。”
“一定一定。”庄雨信巴不得多下几盘。
“来人呀,上棋。”褚老太君的声音传播开,然而谷寒是听不到的,尽管她现在与陆丘陵正偷偷摸摸地藏在褚府园林的假山石后头。
只见谷寒的右手中举着销魂竹扇,左手拿着那张血鹤传书。
凭借血鹤传书上留下的信息,谷寒举着销魂竹扇不断校对着方向,以此找到大师兄的软禁之处。
这是一步险棋!褚府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扣押下大师兄,又怎么会说出实话呢?早在褚府门口小厮传话的时候,谷寒与陆丘陵凭借遁术混进褚府。
褚府内部阵法无数,有些古老的阵法即使如今失传了,效用仍在,就算地仙来了,都能困上一阵子。
所幸谷寒小时候没少往褚府跑,那些大阵法的位置谷寒是牢记于心的。谷寒小时候亲眼见过一回,一位新家丁不听劝告误入阵法内,当场被石块砸成了肉馅。
那次经历让谷寒更加牢记民里乡间流传着的一句话:宁惹镇长,勿犯褚府。现在倒是好,就连镇长都是褚家出身的了。
谷寒使劲晃晃脑袋,责怪自己怎么这个时候还可以出神陷入回忆里呢?当下找到大师兄,了解他为什么被软禁才是关键。
谷寒收起了对褚府的畏惧之心,躲避阵法,更加的上心。
不过谷寒越是能躲过阵法,陆丘陵的心中越是火大,看来谷寒这小丫头没少往褚府跑啊!连什么阵法都摸索的清清楚楚的,以前没少和褚混蛋勾搭啊……
啧,这醋味可真够酸的。
用了不多长的时间,谷寒环视下四周,跳了出来,走在了一间小黑屋前。
这周围是不设有放哨家丁的,但凡能闯过阵法的人,凭借几个肉体凡胎更是阻止不了。
且看这件小黑屋的面积没有过大,谷寒猜想,这是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打定主意,谷寒朝小黑屋靠近,陆丘陵在身后紧紧地跟着。
越是靠近,谷寒皱着眉头越是吃惊,她忽然渐渐感受不到阴阳二气了,小黑屋前一块不起眼的黑石碑这才引起了谷寒的注意。
这竟是一块屏界碑,能让踏进区域的修行者感受不到阴阳二气,却仍旧能沟通天地间的灵煞二气。
感受不到阴阳二气,就不知道对方的修为了,就连对方是邪是正都没法分辨。更为关键的是屏界石碑能屏蔽神识,不管什么牛鬼蛇神若不亲自进入到小黑屋内,便不知道屋内是什么情况。
连这等法器都用上了,看来小黑屋内果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凭借谷寒法师境的修为又怎么闯的进去呢!
于是谷寒看向了陆丘陵。
“额…你看我干嘛?看上我了?”
“别贫嘴,有正事,小黑屋内肯定有封印,我进不去,你是天师,可以灵魂出窍便劳累劳累进去瞅瞅呗?”
“这是求人的态度么?”陆丘陵将脸贴了过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知道了,知道了!完事之后我立马…”
“这次我现在就要。”陆丘陵很傲娇的打断了谷寒的话。
好吧,瞅着四下无人,谷寒忽然踮起脚尖,在陆丘陵的脸上啃了一小口。
陆丘陵这才心满意足的笑笑,“你守着我的肉身,我进去探个究竟。”
两分钟后,陆丘陵出来了。
“里面什么情况?我师兄是不是在里头?他有没有受苦?”
陆丘陵紧皱着眉头,答非所问:“这里不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修为,正邪难辨,小心点,防止对方偷袭。”
谷寒立马警觉,将销魂竹扇甩成了惊蛰剑。
下一秒,陆丘陵忽然转身打出了一掌,身体迅速朝后倒退了两步。
只见空地之上竟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老婆婆,正冷冷地盯着陆丘陵。令谷寒感到诧异的是,老婆婆的背后长出了一双巨手,且看这双巨手足足有两米长,健硕有力,整体呈现灰褐色,手臂上各戴着一只金镯子,此时如同鹰爪,正对着陆丘陵。
谷寒脑子一个激灵,认出了她是谁。八臂童姥阎九婆现身了!
而陆丘陵也是十分的诧异,刚刚才在地下室内看见的老太婆,此时凭空出现在了空地上。
最为吃惊的是刚刚那一掌,竟然能打退鬼差之身的陆丘陵,凭借阎九婆目前的实力,就算是击杀普通的地仙也不在话下了。
场上的变化太过突然了,而八臂童姥的凶名吓住了谷寒,尤其是她身后长出的类似鬼体化的修罗臂也将谷寒彻底震慑住了。
地仙之下第一人,八臂童姥!名不虚传!此时却与谷寒、陆丘陵拔刀相向!
“陆判好雅致,老婆子这厢有礼了。”阎九婆眯着眼,施了一礼,仍旧风轻云淡。
一语惊鬼,陆丘陵顿时吓得瞪大了眼睛,对阎九婆的敌意更甚了!她居然认出了自己,一千年来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屏界石碑的影响,阎九婆的实力此时真可谓是神鬼莫测了。
“判官此来何事,不会是拜访我这个老婆子吧?”反听阎九婆话中的敌意更甚。
但凡被陆判收服的邪秽,虽得了阴神的牌位,却要受限于地府,受到陆判的管辖。
而八臂童姥的威名早已经传播到了地府,听闻阎九婆也没少斩杀鬼差,至少得令去勾阎九婆魂魄的无常们,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你阳寿已尽,为什么还逗留在人间迟迟不去地府报道,凭你的修为至少可以封个鬼仙,又何苦打伤了鬼差。”
“所以今天有劳陆判前来,是缉拿老身的咯。”阎九婆语气不善,丝毫没了油枯灯灭的样子。
只见她忽然弓着背再猛地挺起,身后的衣服裂开,再次长出了两双手臂,六只手如同三双翅膀,虽感受不到阴阳之气,肉眼看去,仍旧邪气撩人。
再加上自己身上的一双手,八臂童姥显出了真身,这简直比邪神还邪神,哪还有人类的模样。
“所以,要战么?”再顾不上在谷寒面前掩饰什么了,此时保住她性命最要紧。陆丘陵迅速祭出了阴阳判官笔,官服加身,鬼雾弥漫,判官之威再显。
而陆丘陵的肉儡早已经倒到了一旁。
“退下。”尽管没有回头,陆判对待谷寒的声音依旧温柔。
然而谷寒却呆愣在了原地了,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快走,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以后我在像你解释好么?”陆丘陵的语气带着哀求,这变化真是太突然了。
“不!我要与你一起。”
周遭猛地聚来鬼哭狼嚎声,谷寒眨眼间鬼体化,银发在身后飘洒。
这还没完,兴许是遇见了目前为止最为强大的敌手,谷寒脖子的两侧这次竟幻化出了两个脑袋,一喜一悲一自观,她跨出了一步站在陆判身侧,与八臂童姥正面而立。
三头对八臂,外加一位判官,这是怎样诡异的一次斗法啊!
近处突然响起了石头崩裂的声音,屏界石碑早早承受不住负荷,活生生的崩裂了。
最先异动的是天空,聚起了阴阳二气,夹带着云层,翻滚不息,渐渐化作太极两鱼图的模样,阴沉了下去。
人们朝天望去,也不知此等异象是何意义,然而只有陆丘陵懂得,由于陆判真身的降临以及谷寒、阎九婆的影响,白林镇的阴阳有些混乱了。
“人间斗法,民不聊生。”阎九婆还是知道规矩的。
而陆丘陵也瞧清楚了,阎九婆的修为至少已经是地仙境了,达到了人间的顶峰,应该去不周山上报道,选择进入仙界或是阴界。
“天地大道,凭借你个妇人,怎么敢侵犯?”
“哼!”阎九婆冷哼,“你个判官还和九子鬼母勾搭在了一处,岂容你等逼问老身!”
什么和什么啊!谷寒听得云里雾花的,竟搞不懂他两在唱些什么把戏。
实际上,谷寒只把陆丘陵阎九婆身上的变化也当作是鬼体化而已,丝毫没有多想什么。
而八臂童姥的威压尽数被陆丘陵给阻挡了下来,并没有施加在谷寒的身上,所以谷寒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待在周围。
天空上的阴阳鱼越转越快,到最后逐渐化成了漩涡,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打了。
一眨眼,谷寒这才发现陆丘陵已经弹射出去,浮空而上,主动划出了一笔,道至简从一而终。
阎九婆八臂合十,释放出一层罡气,犹如金刚降临!随后一声闷钟声在白林镇扩散开来,稳不住心性的人早已经受到了影响,七窍流血。
这个层次的战斗早已经不是人间应该有的了。
好在三界早有神鬼赶了过来,封锁住了天地,稳住了白林镇的地域,最为明显的是白林镇上空的阴阳鱼再也不转动了,而是就这样定住了。
“大胆陆判、阎九婆,还不住手!”
形形色色的牛鬼蛇神在这一刻现身了,谷寒只能待在地面呆愣着张望着。
“吾乃不周山指引仙使严友珊,你两速速随我去不周山报道!”
严友珊!谷寒一个激灵,迅速将目光汇聚到了严友珊的身上。
那位害死了师祖赤霞仙子的严友珊,同时也是怀安的主人竟然是不周山的指引仙使!谷寒不多说什么,努力将她的样貌记了下来。
果真如怀安所说的,严友珊金发碧眼,曼妙身姿,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如此的耀眼,却没有谁撕下过她伪善的一面。
也许感受到了炙热的眼神,严友珊朝下望了一眼,目光竟与谷寒对上了。
一柄流光从天而降,迅速朝谷寒落下,千钧一发之际,却被一把毛笔给打偏了轨迹,然而继续往下,打向了谷寒!
谁也没有料到,阎九婆既然挡在了谷寒身前,从容的化解了天降一击。
阎九婆曾答应过谷寒,会救她一命,现在做到了。
“陆判、阎九婆这是几个意思?”严友珊的声音如沐春风,即使是责怪,也尽显温柔。
“她,你动不得。”陆判语气渐冷,而阎九婆并不想多说什么。
“正邪不两立,邪秽而已。”
“事后,陆某定当向仙子赔罪。”
“好吧,诸位仙家都散了吧,你等速速随我来。”严友珊转身前,又瞧了谷寒一眼,却如同瞧着一只蝼蚁,而后迅速消失在了天地间。
天空的阴阳鱼在不知何时起,汇聚到了一处,逐渐化为了平静。
而方圆之内,此时只剩下陆丘陵、阎九婆以及谷寒了,这一切简直发生了太快了!
只听见阎九婆无奈摇头一叹,“该来的还是得来啊,老身舍不得人世间,却终究还得离开。”
“陆某愿意承当下一切问责,保阎九婆能在人间做个地仙。”
阎九婆忽然喋喋怪笑道:“陆判有心了,老身先行一步。”
话音未落,早已经看不见阎九婆的身影了。
陆丘陵仍旧保持着鬼身,这一刻很大胆地转过身来看着谷寒。好似期待却又好似无奈,该让谷寒知道的,终究得让她知道。
然而谷寒这才从严友珊的流光剑中反应了过来,才知道了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流光夹杂着天地之威,换做平常人,早吓得晕过去了。
而谷寒喘着粗气,只疑惑地望着陆丘陵,并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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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界的躲,怎躲的过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