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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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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出来,陈轻准备和叶杭分道,秦瀚的事她说不准是谁干的,但既然有了怀疑对象,那就绝不能错过,她要去找孟敬问清楚,再带上他便不太合适。

    叶杭陪了她一早上,眼见她在病房里双眼通红情绪不稳的样子,知道她如今必是处于极不冷静的状态,见她似是要去找谁,根本不敢放她一个人走。

    他坚持要送她,“我有车,行动方便。”

    陈轻犹豫了几秒,最后同他一起坐进车内,系好安全带却又茫然,一时也不知去哪找孟敬。她打了他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打给他的助理也全被挂断。

    “你要找的是……孟敬?”叶杭瞥见她手机屏幕上拨号显示的名字,凝了凝眸道,“我有他的号码。”

    “我这也有,但是打不通!”

    “我不知道你的是什么号码,我这里留的是他的私人号码。”

    叶杭说:“我和他在朋友的party上见过几次,那时候互相留了电话,如果你要找他,私人号比工作号容易打通。”

    “那……那我打打看!”

    陈轻摁下号码,拨出后焦急等待。

    还是不通。

    叶杭只好用自己的手机联系孟敬,十几秒后,他把手机塞到陈轻耳边,“通了。”

    陈轻接过,孟敬略微疑惑地喂了声,“叶总?”

    “我是陈轻!”她咬牙,“你在哪?我找你有事!”

    那边静了几秒,“……陈轻?”

    “我要见你,你在哪?!”

    “你说见就见?”他轻嗤,“我不想见你。”

    “我有事问你……”

    “你想问我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不想被你问,就这样。”

    “你等等……”

    “哦对,如果我没看错,这是环宇叶总的号码?”他的声音带着讽刺,“替我向叶总问声好。”

    “孟……”

    电话挂断,‘嘟’音打断她要说的话,屏幕跳转回主界面。

    叶杭看她的样子知道事情不大好,忍不住担心:“他怎么说?你还好吧?”

    陈轻抿唇,摇头。

    沉默几秒,他忍不住问:“你朋友的事和孟敬有什么关系?”

    “一时半会讲不清楚。简而言之就是我得罪了孟敬,秦瀚躺在医院……很有可能是因为我。”

    叶杭定定看了她一会儿,那巴掌大的脸上满是颓靡之色。

    他想了想,道:“我倒觉得可能性不大,孟敬那个人我虽然不熟,但是多少也算有些了解,若只是一般的开罪,以我们……”顿了顿,他改口接上,“以他的身份,不会买凶在光天化日之下教训别人,能干出这种事的不是暴发户就是没脑子的蠢人,孟敬一回国就担起了孟氏,以他的眼界和能力,不会这样。”

    陈轻想到秦瀚那副样子,眼睛有点疼,“说不定他是气急了呢……”

    “那也不能。”叶杭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这样吧,如果你一定要见他,我带你去他公司,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应该不至于连露面都不肯。”

    眼下这是最省时也最省事的方法,车头调转开往孟氏。

    没几分钟,陈轻的手机响了。

    ‘孟敬’两个字明晃入眼,她怔了怔,忙不迭接通。

    那头直接报出地址:“鹤林路6号,给你半个小时,没来就不用来。”

    “你……”

    “如果你和叶总在一起可以问他,他知道这个地方。我备了上等好茶,我想他一定会喜欢。”

    说罢,不等她开口,那边又挂了。

    陈轻管不上那许多,把地址报给叶杭,他果然知道那地方,一路驾轻就熟。

    孟敬的别墅就在半山上,非常符合陈轻对有钱人的印象,一下车就见门口站着个人,二话不说直接把他们领到了二楼书房。

    寒暄过后,叶杭本想出去把谈话空间让给他们两人,孟敬却出声留下他。

    “叶总不是外人,听一听又何妨。况且看陈小姐这样子,我倒是不大敢和她单独共处。”

    他悠然调笑的表情看在陈轻眼里,好一番碍眼,当下开门见山:“秦瀚是不是你派人动的?”

    “秦瀚?”

    “对!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是不是你让人去他家堵他?”

    陈轻质问的语气和愤恨的眼神让孟敬脸色一冷。

    “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孟敬定定看了她一会,忽的靠回椅背,姿态慵懒,玩笑之意收尽,又重新浮起嘲讽,“放心,我要是想动他一定提前和你打招呼,猫捉耗子么,不把乐趣调到最大岂不是没意思?”

    看着陈轻微变的脸色,他笑了,故意火上浇油:“你说秦瀚在医院?怎么样,死了没?”

    她紧紧咬牙,冷笑道:“你死了他都不会死!”

    “是么?”他眯眼,“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想试一试。”

    陈轻脸色僵硬,深深吸气,不欲多言,起身扭头就走。

    身后忽然传来孟敬的冷声:“你当我这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听着这不善的语气,跟着起身的叶杭皱了皱眉:“孟总?”

    “叶总急什么。”孟敬轻笑一声,“我没恶意,可陈小姐这样,我总得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说话不是?”

    陈轻唰地转身,“你想说什么,说吧,我听!”

    孟敬看向她,一改对叶杭无谓的笑脸,脸色低沉道:“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底线,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脾气很好?”

    这话对陈轻来说颇为好笑,“脾气好?孟先生,脾气好?!”

    孟敬皱眉,狠狠盯着她:“你想要投资,我给了,可你?不过是让你参加两次宴会,你推来躲去百般不情愿,靠上贺钧言之后更是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你扪心自问,我有没有真的找过你麻烦?秦瀚的公司是最好下手的地方,我也放过了你们,给他喂了块大肥肉,平平静静合作到结束……你真以为满天下都是白吃的午餐?”

    她躲在贺钧言身后和他作对的那次,他也只是说了些难听的话,事后根本没有对她做什么。他都已经大度到这个份上,她居然还敢来质问他?她凭什么?

    “孟先生是为什么投资我们难道你忘了么?”陈轻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道,“是因为我陪你演那场该死的戏被人打到进医院急救!若不是我挨了揍,你会改变主意投资我们?我想不会吧?从一开始你就没想投资,连我陪你演完戏的当下你也只是用一句话打发了我!孟先生贵人多忘事,我这种小人物却不敢忘!”

    叶杭没有插嘴,听着他们的纠葛,默默皱了皱眉头。

    “孟先生记得给了投资之后的事么?那之后你就要求我继续陪你参加宴会陪你演戏!”

    “我保证过不会让你再出第一次的事……”

    “是!我是没有挨打,可我在会场上被人故意推进水池、鞋跟被人动了手脚,狼狈地搅乱了别人的生日会,只能落荒而逃!我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谁会这样整我?你说这一切和谁有关?”

    当时他的眼神明晃晃写着不想和她有关系,但他又怎么知道,她更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陈轻情绪太激动,脸红了一层,平复后道:“现在争论这些没意义。既然秦瀚的事与你无关,我向你道歉,这次是我莽撞想当然了。冤枉了孟总,对不住。你若是不高兴,大可以寻我晦气,只是冤有头债有主,认准我陈轻下手就好。”

    她转身走到门口,蓦地又停下。

    “最后一句话不吐不快——承蒙孟先生高抬贵手,你不‘关照’我之后,我的日子真是好过了不少!”

    因她先前一番话抿唇不语的孟敬当下变了脸色。

    只是他明明可以按铃让楼下大门外的人拦桩找死’的陈轻,却毫无动作,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放任叶杭追着她双双离去。

    .

    秦瀚的事与孟敬无关,除了他,陈轻想不到自己还得罪了谁,从孟家出来之后霎时变成了无头苍蝇。

    叶杭道:“说不定是他自己的原因?你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陈轻抓了抓头发,沉沉闭眼。最近一段时间别说过问秦瀚的私生活,她和他就连见面也少了许多,这个问题她回答不来。

    见状,叶杭又耐心开解了两句。

    车刚从山上下来,陈轻便接到小曾打来电话说秦瀚睁眼了,原本打算回家的她马上又往医院去。

    秦瀚说话还很费力,邵媛要喂他喝水吃东西,他不肯,非要先见陈轻。

    陈轻一到,他顾不上自己,一张口便是安抚她。

    “这件事等我出院以后再处理,你一个姑娘家,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看着她骤红的双眼,他艰难笑了笑,“我没事,你别想太多,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嘛……”

    他很了解她,知道以她的脾气,既然来过医院知道这件事,就一定会想着要替他出气。可她一个女孩儿,喜欢宅在家,许久不交际应酬,这种让她来做,太辛苦。

    陈轻咬牙半晌,忍了一天的眼泪就这样夺眶而出。

    “……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掩面,没有说更多的话,快步出了病房。

    .

    送陈轻到家后,叶杭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休息,一句话足足说了十几遍。

    他走后,陈轻在客厅呆坐了好半天,恍恍然想起另一件事。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勉力打起精神给贺钧言打电话。嘟音响了一声又一声,没人接,她试着打了五次,都没打通。

    从拨号界面退出来,看到一个未接电话,点开一看是贺钧言的号码,正好是在她和孟敬通话期间打进来的。另有条未读短信,也是贺钧言发的——“我爸有急事,我现在在赶去机场的路上,要出国处理点事情,等我回来。”

    陈轻看了会儿,收起手机,拿着钱包下楼。

    小区外不远有个药店,她径直到柜台开口:“毓婷。”

    年轻的药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拿给了她,结账时还是小声提醒:“这个要少吃,对身体不好。”

    “谢谢,我知道。”

    陈轻把不大的药盒装进口袋,回到家,倒了杯热水冲服。两片,比指甲盖还小,十二小时后吃第二片。

    没有结婚的打算之前,不能怀孕。

    将剩下的药放到茶几玻璃下,她回房间,补眠休息。

    秦瀚的事等明天再想,她现在很累,只想睡觉。

    至于和贺钧言的关系……

    等他回来之后再说。

    不论好坏,该来的总会来。

    她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