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so,最快更新道术宗师 !
“不想好好说话,我们就走。这个武术指导不干了!”骆离吼道。
“你!”女人隐隐露出些奇怪的兴奋。
女人赶紧爬起来,近不到身,就用她尖尖的食指遥对着骆离。
“别以为你会妖术就能欺侮人,老娘叫付春林,地上断腿的是我弟弟付春阳。他从小就爱好武术,学得一身真本事,以前在外州武馆当武师。前天回家听说合江来了个厉害的行家,就想上来比划比划,结果你们的破指导躲着不敢见人;竟然叫来一个江湖道士用邪术断了他的腿。你们怕我们抢饭碗,就下狠手废了他,你叫他下半辈子怎么活!我看你也是习武的,这道士都是你的人,难道不知道断了腿对他来说比死还不如吗!啊?是不是?你说!”
这臭婆娘的唾沫星子都要喷骆离脸上,他忍住脾气,回道:“我知道,我帮他把腿接好。”
两姐弟明显一愣:谁要你接,接好了也没用!
姐弟俩见他神色胸有成足,只盯着断腿看,暗暗发急。怪这人没找到问题出在哪里!到底是不是道士?
特别是付春阳,现在身体里两个魂魄,搅得他日夜不安;到了晚上,一开口说话,嘴里就发出鸟叫声。眼看是中了邪了,连明阳道长都治不了,也不相信他。后来回到合江,又被一个江湖术士骗光了积蓄,吃了些乱七八糟的药,人都拉得虚脱了,把病搞得更严重。没有办法,只得躲在家里,慢慢等死。听他姐姐付春林说棠秘子是个道士,功夫还很高。就打着主意上来把事情闹大,希望那道士能看出他的问题。能在官家干的道士,肯定和江湖上的不一样。说的话才可信。给不起钱,只能用讹诈的办法。
如果棠秘子看出了问题。也治不好,这也没关系,他背后站着国家呢。只有集合了国家的力量,这样,付春阳才有可能逃过一劫,还有活命的可能。
骆离问小本子:“闹了有多久了?他们不让去医院对吧。”
小本子点头:“刚闹上,等到快下班时你们还没回来,熊队长受不了这两人的言语挑衅。就让尚道士上。没过几招,这男人趁人不备自断了左腿,赖在他头上。我跟尚道士一起来的,我看出这男人有问题,没劝住他。你来了就好,我刚才吓着了。现在静下心来感觉,这两人没有恶意。”
“谁他娘的躲着,老子有事出去了,我们这是国家部门,不是外面耍擂台摆地摊的。你想来切磋就切磋,视原则与规矩为何物?”棠秘子怒火中烧,进了国家部门还有祸事惹上门。真是憋屈之极。回头望了望,局长又不在。
熊枫无意间成了“罪魁祸首”:“下午我出警了,一回来这两人就闹得我头疼,想着已经下班了,不如就当放松吧,所以请你的朋友过来一较高下。”没想到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熊枫后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刚才要强行把他们送去医院,这女人的蛮力气特别大,谁上去。就抓谁的下身,一威喝她就脱衣服。还有老丑小本子等外人看着。总不能亮枪吧,要是这样。他这警察也别干了。阎王爷见了也得退避三分呀,姐弟俩完全是用生命在撒泼。这是熊枫职业道路上的滑铁卢!
这两姐弟又倒在了地上,付春林更是找到了由头,口中尽是污言秽语:“不摆擂台就别比呀,你们这是想教训我们不懂王法尊卑,拿老百姓不当人,教训也不能把人打残。一群男盗女娼的贱货,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样样精通,就只知道向我们草民下死手。早知道你们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就应该在我们进来时逼着我们下跪三拜九叩。这样我们哪里还敢上来招惹你们,哎呀,我苦命的兄弟呀......”
眼见天都快黑了,熊枫这局里三把手,想压也压不住,明天一早肯定会受到处分。再闹下去,这身衣服也得脱啰。大吼道:“你到底想要啥?痛快点。”
付春林看了一眼兄弟:实不行咱就去治腿吧?后面再想办法!
付春阳紧盯着骆离,眼中全是渴望。
“熊队长问你们话呢?是不是要钱,老子给钱行不行?治好腿再赔你钱,或者只给钱,你自己治?”棠秘子挥舞着袖子,棠秘子忍耐到了极限。
骆离明白这两人到底想干啥,说道:“都是当妈当爹的人了,这个样子以后还做人吗?啥都别说了,你们跟我走,我知道你们要什么。”
地上两人赶紧翻身而起,异口同声:“当真?”
骆离没说话,只学了一句鸟叫。
把人吓得差点又跌回去。
骆离叫齐自己的人往外走,付春林赶忙扶着兄弟,一跳一跳地跟上。
留下熊枫和几个手下面面相觑:这是唱的哪出,自己去解决了?真是太好不过了。
熊枫暗自思忖:等下去听打一下,棠教头赔了多少钱。知道棠秘子反正有钱,这样一想,熊枫就释然了。
“关紧门。”骆离说完,拿出一张隔音符,两指一捻,符箓瞬间燃为灰烬。
“大师!大师救命!”付氏姐弟双双跪倒在地,不住磕头。
“秦恒,你过来,好好听听。”骆离一本正经,异常严肃地对他说道。
秦恒莫名提起了心,乖乖过来坐好。
骆离对付春阳说道:“说吧,把你身体里怎么有了云雀魂魄的事情从头到尾说出来。”
“你真看出来了,太好了!我有救了,姐,我有救了。”
棠秘子原本正在心里计划给他们多少钱,一来就见他们下跪,现在又听见云雀魂魄的事,终于明白了这两个疯子所求是什么。一肚子火气都压过了担心!
尚世江更是愤怒,自私透顶的两人,非要搅得一帮人不得安宁。
小本子对他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想拉你都没拉住,轻易就着了人家的道。怪不得你师傅。一直不让你出入江湖。就你那刚愎自用的心思,时灵时不灵。尽做蠢事。”
尚世江猛地瞪大眼睛:“难道你开启了先知的能力,居然还能看透人的魂魄?”之前让她看张启山,她说必须要亲眼见过,脑子里有印象才行。可是这两个陌生人,她又能出人家身体的魂魄。尚世江真是搞不懂,小本子这种先知能力到底是咋会事!
小本子本想告诉他,她入道前在荣百山就能听见云雀人说话了。
骆离打断他们:“我们虽然都知道,可是秦恒不知道。顺道也要了解一下付春阳是怎么中的招。大家都静静,好好听他说。”
付春阳得到骆离的示意,组织了一下语言,知道这很重要,事关生死,他争取一处不漏地把经过讲清楚。
他武艺不错,八岁就进了武术学校,这个学校是民办的,并不正规。跟京城徐进绥的国家武术队根本没得比。付春阳虽然灵性不足,但是他四肢特别健壮。天生蛮力。功夫在学校里首屈一指,毕业以后就留校当了老师。
天生蛮力,四肢发达。这是重点;听说荣百山近两年比较邪性,他们学校为了创收,搞了一个探险训练班。开办不久,只招了一期学员十二个人,一个月的课程结束后。学校收了每人两千元的费用,由他带队,拉着这十二个学员北上了。
行程很简单,一辆面包车拉到山脚下,然后带上睡袋和帐篷就上去“探险”。也就是训练这帮天天坐办公室的普通白领野外生存的能力。教他们生火做饭,体验山林生活罢了。并没有深入。十二个学员,六男六女。期中有两对是情侣;其他人是为什么来,想想也知道,谁也没把这当成是真的探险。
夜一黑,多个帐篷传出靡靡之音。让他们玩舒服了,付春阳的工作就结束了。
付春阳至荣百山回来以后,就开始出现幻象,有时候照镜子,发现眼睛珠子里居然有一只鸟儿。睡觉的时候打呼的声音都变成了鸟叫,到了近几天,连晚上说话也是。
说到这里,他马上就叫了起来。
秦恒头皮发麻,他现在还看不到付春阳身上的魂魄。但是看他骆前辈的神色,知道是真的,吓得牙齿打颤。没想到这个世上真有巫术,还那么可怕。抬头正好看见骆离盯着他,下意识地调整好心态,重重对他点头,咬紧了牙齿。马上得到骆前辈一个鼓励和赞赏的眼神,心里霎时感觉有豪气涌上来。
“哎呀,又犯了。我兄弟这一夜都说不了话了,你们可不可以现在就想办法治治?他差点被学校的人弄到精神病院去,好不容易回到家,老婆孩子也给吓走了。我带他去找过沙武州的明阳道长,明阳道长根本不信他,还说他有心魔,以前肯定没少打鸟,只叫我们多行善事,多放生,屁用都没有。”
“咳咳。”棠秘子打断她。
“明阳道长精通的是道义,如果硬要分文武,他是文道,我们这派属武道。他是位令人尊敬的高人,看不出你们的情况,也不能骂她。这位大姐,不是我说你,你这口业可是造了不少,平时得修修心。”
“大姐?”付春林傻了,紧接着点头:“我会的我会的。”
棠秘子问骆离:“我们的宗派叫......”
骆离脱口而出:“火离宗。”
秦恒一跃而起:“好宗名,以后我就是火离宗的弟子了。”
付春阳不敢说话,对姐姐投去一眼:敢情他们那什么宗啊派的刚刚才建?
骆离低头沉思,叫秦恒拿来纸笔,不能说就付春阳写吧。
趁着这会儿功夫,问小本子:“张启山是跟着他来的?那晚在渡轮上,他应该见过你。”
“对,我看清了他的长相,现在只要脑中想到他,就能准确地知道他的方位还有身处的环境。可惜,一天只能用一次。他肯定是跟着这两人过来的,我跟曾叔还有尚道士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他站在警局门外。”
“那他也看见曾叔了?”骆离望向老丑。
从警局到家,老丑从未开口说话,表情狰狞。发现骆离在看他。马上对他点了点头,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在警局门口与张启山对视。心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想到他逼供时的残忍手段,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他。埋藏心底的恨意被张启山这个开关给打开了,屈辱,怨愤,诸多负面情绪压得喘不过气。
骆离在心里分析:张启山也知道他们在哪,老丑的禁制已经开了,但是他却不敢来。就算碰见了。他也躲开,这很奇怪。怕受伤?时间紧迫?不敢出一丝意外,只为了云雀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心底涌上寒意,有天外至宝赤朱指环,有真人以上法力的张启山,都会对云雀人重视到此种地步,那...他要是达到了目的,何是什么情形?
小本子打断了他的深思:“看看付春阳写的啥,估计和我猜得差不多。肯定是张启山偷着给他吃了蓝毛云雀肉。”
尚世江和棠秘子同时一惊:“什么?!”
小本子恍了一秒:“我...我以为你们早就推断出来。张启山已经跟荣家寨沆瀣一气了,有了他,荣家寨的活动范围拓宽。这个付春阳的身体就是他们要用的。”
“一代道术高手,竟然沦落成人家的打手!”棠秘子啐了一口。
最不愿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太棘手了。
付春阳这边写好了,付春林一边看兄弟写,一边把他们的话听了个大概。见他们一个个面色铁青,直觉不是好事,忙问:“你们知道原因?”
大家沉默以对,没人回答她。
骆离看过付春阳写出来经过说道:“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中的招。估计是中了张狗道的法术吃下了云雀肉。从他们所处的位置来看,并没有进山。人又多,张启山不便下手。一路尾随他们,跟着离开荣百山。狗道运气不好,付春阳回了学校就没出去过,某天晚上,监控发现有人闯门,报过一次警。”
所以,他就一路跟到合江来了,明知道骆离他们也在,都敢大着胆子过来。看来付春阳,对他很重要。
“还有,他被一个自称弥越散人的江湖骗子骗了十万块钱。这个什么弥越散人,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
棠秘子依稀有点印象,回道:“等下看看进安给的资料。”
付春林忙说:“有啊,他家就在合江娘娘庙旁边,自称自己是陈抟老祖转世;结果就是个骗钱的狗道,那是我兄弟存了十年的血汗钱呀。”说着声音又提高,一张黄脸拉长变得狰狞。泼劲已经融进了骨子里,如果有必要,她马上就可以唱起来。
大家忍不住皱眉,这副德性,就算是诉苦都让人泛不起同情心,反而让人倒胃口。
骆离明白了张启山的想法,此前他要把我引去鹂国和山姆国,现在我就在合江,他反而不急了。如此,他肯定是急需一个身体,有了万全之策才敢与骆离斗法;在紫带手上,已经吃过两次亏了。
也不知道扬冰冰夫妻和那群驴友队怎么样了?想必早已遭了毒手。
“炼魄,炼成后融和在蓝色羽毛里,莫问道长母亲的手扎里有提过。”骆离开口说道。可惜,她也不知道具体情形,不然,我们找到关窍,就好办了。
付氏姐弟还在眼巴巴望着呢,他们的对话,姐弟俩没听明白,不知到底能不能治。
骆离不忍心看这两双眼睛,摇了摇头:“你就算没被拿去炼魄,也......我们暂时还救不了你,不仅是我们,整个大秦也没人能救。我不能乱给你们希望,不过也不是全没有活路。我在你身上下一个扰乱法术,暂时就躲起来,避免被人找到,不要对任何人透露藏身地点。有了结果,我会来找你的。”除了这些,连压制他身体动物魂魄的办法也没有。
“啥?搞半天你们......”
“叽叽...叽叽叽......”付春阳想阻止她姐姐胡言乱语,他心里清楚,确实有人想要找他。不然,他也不会把有人闯学校的事情写下来。这些人还认识跟踪他的人,他们说得对,除此之外。没人能救他。
付春林哭了起来,狠命跺脚,如果兄弟不叫唤两声。她可能又要发泼疯了。
付春阳示意骆离给他下法术。
好在还有一个懂事的,骆离顺道把他的骨头接上了。这人脑子有些愣。生生掰断自己的关节,对自己都能下这样的狠手,真是个......人才。
尚世江和棠秘子带着付氏姐弟悄悄去找地方隐密,沿路烧掉骆离绘的三张符箓,务必把这姐弟俩隐藏好。
可是,救得了一个,救得了两个吗?张启山迟早会找到更多的好身体来用,再没有准备之前。更会躲着他们。
骆离打算明天一早去把支票兑了,取出一百万来以备急用。以前嫌钱没处用,现在觉得只怕不够花。先要拿出五十万来买药草,想办法收购稀有药材,把尚世江和秦恒还有小本子的身体炼出来。伙食上能有多好吃多好,秦恒争取用半年时间先把基础打牢,然后开始学习葛氏练气术。
尚世江除了勤奋还不够,骆离必须腾出时间来像钟方教自己那样指导他。
这样,回到陇族去,必须在计划之内。
到了半夜。棠秘子和尚世江还没回来。骆离拿出从进安那里要来的名单,与老丑小本子一翻看。这个弥越散人旁边就一句话:三年前起势,非道士。有后台,骗子。
这些东西都是进安以前就记下的,不用甄别真伪。进安是真的怕死,巴不得把有用的消息全部告诉骆离,让别人去斗。这个骗子还有后台,多大?
“华银观,骆离你看。”小本子指给他看。华银观:庄语书,号清语,道法师。年五十(实龄不止),医道世家。师承不祥,北方辽吉州人士。道教协会副理事。(术法高过医术,其人有野心。)
护号里的话是进安自己写的备注,旁边画有圆圈,证明他已经确定。这个实龄不止,奈人寻味。如果深思起来,可以表明他道术很高,已经超脱了岁月。
“这人有用,拿出来。”骆离把这张纸抽出来,突然又记起陪小本子回华银镇安葬闻师傅时,听羊肉饭馆的老板提了几句,说北方有人要过来重建华银观,还说过是道教协会的。华银观虽高,但是地理环境偏僻,一个副理事长,偏偏跑去那里建观......
“说不定他真的有些道行,也能感觉到上面的灵气,有助于修炼。”骆离眼睛微眯,如果是那样的话,证明他的道术的确很高,至少高出棠秘子等人两个层次。一定得争取过来!
老丑和小本子都点头,继续查看,很多都是没用的,干货很少。要是想要拉笼这些人,坐上道教会长的位置,这些资料非常有用,可他们志不在此。除天岳观外五十二座道观的资料,骆离得花时间背熟,务必做到一听名字就知道他从哪里来的。
正在翻阅着,棠秘子和尚世江回来了。
秦恒忙问:“把他们安排在哪了?”他很为那两人担心。
棠秘子笑着问骆离:“你来猜猜?”
“不猜,我没有功夫去看身上的子母符,没看我正忙着吗。”
棠秘子无趣,只得自己讲道:“我把他们放在进安的落沙观里了,怎样,很保险吧。”
“你...你还真是,不怕他把人撵出来呀。”骆离不明白他干嘛又去把人家无妄的人牵扯进来。
“怕啥,他又看不出付春阳身上有两个魂魄,我只说这两个人是你要用的,他还不乖乖就范,好好相待,把他们藏得密不透风的。”
“行啊,前辈你朝道友下手干得蛮顺手的。”
“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这话人们不是常说嘛。”
骆离低头裂嘴闷笑:还不知道进安是怎么烦躁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