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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虽然降不住他,但他也奈何不了那老妖怪,骆离感觉多废一个便赚一分。
“喔喔喔......”
晨五点,海面上的天空翻起鱼肚白,骆离背着少了一只左耳的棠伯文回到集合点。
棠秘子被山灵东整西弄,终于给摆弄醒了,虽然还是很虚弱,但兴致很高。连忙给家人介绍骆离,棠家人立即向骆离跪下。
骆离吓着了,怎么还兴这一套,这不是折他的寿嘛。
棠敬之道:“小道长一定要接受,我棠某不是迂腐之人,非要让你尴尬。我棠家先祖乃是前朝宰相,在绝境时被人所救,此后更留下了这条家规。到了棠某这一代,族人分散,但族谱在我这里,我必须得延续并遵守。”
棠秘子也点头,道:“我大哥说的是真的,骆离你就依了他吧,他外表洋派,骨子里是老封建。”
“你也来,站在那儿干什么?”棠敬之朝他吼道。
这也太尴尬了,小本子也看不下去了,急道:“大棠爷爷,您就算了吧,他的命骆离哥哥早救过一次了。”
“什么?还有这会事。”棠太太也惊道。
“你们快起来吧,我的确之前救过棠前辈,他还说以后他的遗产全给我呢,早把我当一家人了。一家人何必要说两家话,你们这样就是把我当外人。”
“哈哈......”棠敬之立即起身,道:“如此甚好!一家人就不能见外,你们累了一夜好好休息去吧。”看见儿子的耳朵,欲言又止,还是带着一家人进到内屋,把大厅留给他们。
小本子急忙拽着骆离受伤的手,“赶紧弄弄,最后怎么成了你们去杀他们?”
“已经弄好了,事情是这样的,你看看我这个丝带......”
骆离跟他们说完,天已大亮,哪也没去,谁也不愿意回房睡觉。都坐在大厅,两人打坐,一人打瞌睡。骆离想睡也睡不着,手掌给疼的。
山灵飘在房梁上,她受伤很严重,可以说法力被打退三分之二,此时正在休养。
这是一座有百年历史的棠家祠堂,石墙古瓦,棠家后人一直有请人打扫,保护得很不错。
上午,棠家人轻手轻脚地准备好饭菜,闻见香味,骆离就“醒”了,转移了一些疼痛。
棠家人都对着他们笑,感情之情溢于言表。
骆离之前就对他们印象很好,现在见了更加喜欢。搞不懂棠前辈为何远离他们,骆离一点也没看出他们厌恶道术,他大哥还默默为他承受很多,牺牲也很大。也许他们只是不赞成他做道士,并不讨厌道士,再加上刚刚被他这个小道士救了,所以感觉很亲近吧。
骆离看着棠伯文的耳朵,问他痛吗?
“不算什么,开始的时候痛,他们下手的时候,我叫得很厉害。其实我是故意的,遇见这种人,我越是害怕,他们才越有成就感,我也少点折磨。”
“伯文,阿叔对不起你。”棠秘子是真心愧疚。
棠伯文笑笑,道:“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说那些话了,父亲就阿叔你一个弟弟,以后多陪陪他吧。”
骆离打岔:“小棠先生的耳朵只有做义指,做好以后,我可以试试帮你恢复一部份听力,跟正常的还是会有点区别。”
“嗯,父亲给我说过了,说闻小姐讲你们能做到,我一点也不慌。就算听力恢复不了,也不碍事,弄个假耳朵外面看不出来。再说可以戴助听器嘛,阿叔你不要再内疚了。”
“好,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懂事。”
“先吃饭吧,该做什么待儿再说,不耽误这会儿功夫。”棠太太已经和小棠太太准备好了饭菜。
晚上,骆离和小本子决定先带山灵回龙山。
下午骆离出去转了一圈,发现“干净”非常,七七门的人一个也不见了。
出事的地点,留下了不少血迹,却不见一个尸体。
看来七七门善后工作做得不错,他们又得赔一笔了,死了七八个,伤了二三十,够得陪。
骆离知道,在没找到克制那条丝带的手段前,老妖怪绝对不敢再来。现在已经不知躲到哪去了,铅哨至从晚起就没再响过。
一月前在影视城战山灵时,骆离融合在经络的气体颜色还是淡粉色,昨晚占老妖怪时又变深了。和他一战,斤两是试出来了,如果不是丝带,恐怕他们要带着棠家人一起逃命了。
骆离深知差距很大,更急着要回龙山。
师傅仍然没有打电话来,骆离时常检查电池,生怕是漏掉了,偶而一两个电话都是打错了。骆离不由开始担心,师傅是不是出事了。
小本子安慰他,说听她爷爷讲起过,钟方真人如果出事,星相会有变化,昨天晚上她才观过星相,肯定没有问题。
骆离竟不知小本子还懂观相,小本子一愣,笑道:“对啊,好像是没对你讲过,我只是说过我喜欢看夜空,哈哈哈哈。”
“傻笑啥,你讲讲啊,为什么你懂星相?”
“喜欢呗,我爷爷说道术练到大成,自然就懂观星占相。我虽然不学法术,但我可以学星相啊。我爷爷就教了我,亏得我这方面领悟力很强,爷爷都说我是歪才。”
“那教我!”骆离仿佛看到眼前好大盆麻辣水煮鱼,澄澄冒着香气。
“去,你连制符都没学全,怎么学星相?光是死记硬背不如不学,漫天繁星,万般变幻。死学是没有前途的,什么时候你成了我爷爷那样的道符师,我再教你。”
骆离脸苦下来,“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以后让你师傅教你。我想,多半钟方真人也和我的看法一致,不然怎么一丁点也不教?努力吧,孩子。”
骆离横她一眼,叹息道:“唉,大自然真是博大精深,奥妙无穷。”
小本子看着他的侧脸,心道:还是原本那张脸顺眼。不由回忆起当初在华银镇,他边学开车边学制符的情景。
“噫?你脸怎么红了?昨晚着凉了?”骆离伸手摸她额头。
小本子没好气的挡开,“哪着凉了,我这是热的。”说完急急跑到一边去,低头不知在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