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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
左转右转,走了好一会儿苏槐山才开口追问,他们走的方向根本到不了大厨房,儿子这是闹的哪一出?
“爸,你先告诉我那个男的是于爷爷带进来的,还是他自己进来的?”
苏槐山待的院子属于雕刻师的工作区,没有于重恩的首肯,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客人更加不可能,毕竟谁也说不准来的到底是客人还是同行派来的探子。
要知道雕刻师卖的不止是手艺,还有灵感,而图纸就是将灵感付诸于实际的最为关键的一步,一旦有人偷走了图纸,损失简直无法估量。
这也是为什么雕刻师们吃在作坊却并不住在作坊的原因,他们所绘的图纸和刻出来的成品都会在他们下班之前由于重恩亲自接管,连一片小纸片都不能带走,彻底杜绝了丢失或者泄露的可能。
苏然因为身份特殊,是唯一一个可以在工作区里随意进出的编外人员,当然,他能随意进出的也只是苏槐山的屋子,最多再去一下大厨房。
至于谈生意,一般都在东院,于家作坊分东西两大院,两大院又分前院和后院,房屋的建造类似于民国时期的大宅门,地上通着管线加热,即使开着门也不会觉得冷。
“我不清楚,人是师傅带过来的,说是正赶上饭口,请他吃顿便饭,难不成,这人有问题?”
“对,有问题,问题大了。”苏然苦笑,自己一个照面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被人瞪得浑身冰凉,这要是动上手……苏然敢用脑袋担保,自己绝对会被男人打到找不着北。
“什么问题?等等,他姓萧,难道他是……”倒吸一口凉气,萧家人真的找来了?他们找来了却不动声色的接近他,想干什么?“不行,我们得马上离开h城,小然,你回家收拾行礼,我去想办法和师傅解释一下。”
“爸。”一把拉住苏槐山的手腕,将急的六神无主的男子扯回来,“你先听我说,我觉得事情还不算太糟糕,若他真的想认亲,大可以明明白白公开身份,何必藏着掖着反倒惹人怀疑?”有了缓冲的时间,苏然的脑子清明了许多,怎么说沈念也是萧家丢失了十几年的孩子,如果真的有人跑来认亲,萧晨晨哪还有心思给她大哥煮面条?
除非,萧晨晨被人蒙在了鼓里,为什么要蒙在鼓里?也许沈念的身份有些上不得台面吧?他们即便认,也不会光明正大的认。
那真的是太好了,管他沈念是私生子还是别的什么,只要萧家人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就能和父亲安安生生过个好年。
“小然的意思是,这次的相见纯属意外?可能吗?”师傅从不会带人进工作区,带的又恰好是个姓萧的,怎么看怎么像是萧家人下的套。
“老话不是讲,无巧不成书吗?哲学家也曾说过,意外无处不在,我们好不容易才在h城扎了根,您还拜了位名师,我也眼看着能把e语拿下了,日子正一天天火红起来,就这么离开h城,你甘心?”
说来也是件怪事,打从和沈念换了魂,他忽然间发现,自己的脑子变的比以前灵光多了。
以前成绩好,一多半在死记硬背上,为了不让养父母失望,他每天放学除了干家务就是和书死磕到底,课本不离手,算式列了一遍又一遍,年年稳占第一的成绩背后,都是苦逼的血泪史。
可进入沈念的壳子之后,想学的东西看两遍就能理解个七七八八,学外语更是快的让人乍舌,短短五个多月,他学会了f语、r语,顺便也把y语给捡了起来,目前正在学e语,进展同样喜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论哪个语种,他都是自学的,看外国电视剧,读外国文章,不知不觉就拿下了一门外语,事情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都不敢相信。
大概,沈念的iq就是比自己的高?这算不算自己占了沈念的便宜?
“你的意思是不走?”苏槐山自然舍不得慢慢抬头的事业,更舍不得教给他手艺的师傅,可不走,他怕失去苏然,若没有了儿子,他事业再好又有什么用?
“暂时不走,先看看再说。”反正人都找上门来了,他们这会儿就是想走,也走不成吧?
回想起男人冰冷的目光,苏然拧了拧眉,那男人到底是讨厌他的冒犯,还是本身就对他存有杀意?
“走吧,我饼还没烙呢,再耽搁下去,于爷爷就该请家法了。”
“敢拿师傅逗乐子,请了家法也不冤。”用力揉弄苏然的脑袋,苏槐山虽说默认了儿子的决定,却难免心气儿不顺畅。
反正,谁也别想和他抢儿子,他们想抢也抢不走。
“对了,那个意外无处不在,是哪个哲学家说的?”
“大众哲学家。”淡定着回答,苏然猛然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大众?”怎么名字怪怪的?“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越叫,前方的臭小子走的就越远,苏槐山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苏然,敢调侃你老子,有本事别跑。”
追打,咆哮,手忙脚乱的炒菜、烙饼,等苏然和苏槐山端着做好的饭菜重新出现在于重恩面前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好香。”小吃货于甜甜一直赖在于重恩身边没走,闻到饼香味马上下意识吸了吸口水,“帅哥哥,甜甜也要吃葱油饼,一大张。”小丫头举起双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大大的圈,逗的整间屋子里的人都笑出了声。
苏槐山暗自扫了眼萧瑾晗,见他并没有过多关注苏然才稍稍放了心。
“是你?”坐在萧瑾晗身边的萧晨晨满脸惊喜的看着苏然,可话音普一落地,表情就僵硬成了石块。
她为神马要惊喜?她真的米有喜欢他,她向萧家的列祖列宗发誓,刚刚一切都是口误,口误!
可惜,萧晨晨悔悟的太晚,该怀疑的还是怀疑了,反应最大的有三位,萧瑾晗,季婉如,苏槐山。
“晨晨认识他?”男人性感醇厚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悠扬悦耳,像大提琴的演奏,带着股华丽的低调感。
只是这份低调感里,似乎还隐藏着莫名的危机。
萧家的男人在面对家里人,特别是家里的女人时,都是单纯的兄弟或长辈,这一点,由他们眉稍眼角泄落的暖意就能品得出来,那是一种来自于血脉相承的本能,打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这份本能就融入到了灵魂之中。
宠妹子,萧瑾晗不是唯一的一个,更不是最没有理性的一个,他好歹还知道问一声萧晨晨认不认得对方,不像萧瑾昱(读玉),见到有可疑人员想拐带自家妹子,非冲过去把对方祖宗八代都过一遍不可。
“是啊,晨晨什么时候认识……”瞟一眼只露出一张嘴的苏然,季婉如找了半天也没找出贴切的形容词,怕自己顿住话头的时间太长惹心上人快,只得含含糊糊接着道:“晨晨有小秘密也不肯告诉我了吗?好伤心。”
伤个屁心伤心,交了你这等损友,我才叫真伤心。
“我们刚刚在厨房见过一面。”抬头,迎视着萧瑾晗的目光,萧晨晨镇定的回答。
有一个妹控哥哥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有两个妹控哥哥和一个姐控弟弟,任何踏进她周边一米之内的雄性生物都是这帮家伙眼中的敌人,要么审查,要么赶走,她才十五岁,离成年早着呢,能不能别这么草木皆兵?活像她明天就会跟野男人跑了似的,请相信她的节操永远都在ok?!
“他也在厨房?我怎么没看到?”所谓猪队友就是专业坑伙伴不解释的大凶器,季婉如的话听的萧晨晨恨不能掐死她算了。
看,大哥的眼神儿都变了,她没有说谎,季婉如看不到是因为她眼瘸,不关她的事啊啊啊!
“你想干什么?”本来就警惕着萧瑾晗目的不纯,一见这男人把目光盯在苏然脸上,苏槐山一把将苏然扯到了身后,“我不准你动我儿子。”
萧瑾晗……他看起来很像莽夫?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那种?
萧晨晨双手掩面,哈哈哈,有人竟然防大哥像防贼?哈哈哈哈,大哥吃瘪的样子太搞笑了。
至于季婉如,人家正星星眼的盯着萧瑾晗的脸发花痴,在她的眼里,萧瑾晗哪种模样都超级帅,帅呆了。
“爸。”挣脱腕上的大手,苏然轻轻拍了拍苏槐山的手臂,示意他别那么激动,不过是看一眼而已,他还能少块肉不成?“于爷爷。”扭头望向若有所思的于重恩,“我爸的病还没好全,我想带他回家休息几天,您看行吗?”爸爸的神经绷的太紧,多留无益。
“去吧,多休息几天也没关系,把身体养好了再回来。”挥挥手,于重恩心里道了声果然,能让苏槐山性情大变,除了萧先生是苏然亲生父母那边的人,不做它想。
这位萧先生是老客户介绍来的,瞧做派像个军人,h城前些日子刚刚调来一位军长,恰好也姓萧,年龄又对得上,他这才起了结交的心思,不然怎么会把人领到西院来?
可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自己认为的大贵人,竟会是逼得苏家两父子居无定所的罪魁祸首,贵人再贵,有自己的传承重要吗?再说,这位萧先生还不见得是23集团军的军长呢。
“谢谢于爷爷。”深深鞠了一躬,苏然打从心眼里感激于重恩没有戳穿他。
“臭小子,跟你于爷爷还来这套?快滚。”
“爷爷骂人,爷爷是坏孩子。”鼓着嫩生生的小脸,于甜甜嘟着嘴巴控诉。
“是,爷爷骂人不对,爷爷以后改好不好?”将于甜甜抱到腿上,于重恩又笑着招呼萧瑾晗,“来来来快点吃,饼凉了硬,吃多了胃疼。”
一边招呼,于重恩一边又挥了挥手,直到把人催走了才暗松一口气。
“你为什么盯着爷爷的后脑勺看?”
小姑娘脆生生的话惊的于重恩霍然扭头,直愣愣撞进眼帘的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一眼就能让人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
秘密?于重恩的心又狂跳了两下,他活了大半辈子,如眼前这位掌控别人的情绪跟玩儿似的高手,平生罕见,可苦了这把老骨头了,但为了徒弟,再苦也得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