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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骤止,伴着回旋的风声。穆桃浅眉间越皱越深,她缓缓地蹲下拾起断裂的玉坠,玉坠一如既往的沁凉,齐整的断口把玉坠子均匀的一分为二。断口摸上去有点儿涩,穆桃浅的心口被扎了一下,她抬起头,瞧见了光着脚站在地上的魏卿迟。魏卿迟双手叉腰,趾高气昂。
“你还不快走?该给你的都给你了,难道还想要点儿盘缠?”
魏卿迟话音未落,便见穆桃浅起身,未等反应过来,胸口便挨了一拳,巨大的冲力令他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跌进了暖纱帐的里,魏卿迟口中泛着一丝腥甜,他摸着胸口,才发觉自己挨得并非拳头,而是穆桃浅未脱鞘的箭。自从穆桃浅进了府,每日晨起习武晚间打坐,却并未见她试过一招一式,就连宅子里的猫猫狗狗怕是也没伤过吧,渐渐魏卿迟便忘却了她有内力这回事。谁成想,今日却动了干戈,想必她是真的去意决然。
魏卿迟抬头,穆桃浅早已不见了,涌入门扉的阳光依然刺眼,他轻咳两声,却振到了方才的痛处。魏卿迟忍痛探着身子推窗,那个他熟悉的身影已然出了香粉宅,青衣一骑,跃然间消失在天地间。
魏卿迟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许久,直到千岁府的下人来寻他。
“老爷,阿桃姐走了,黄伯急着找您,另外还有重要的事商议呢。”下人毕恭毕敬,声音中难掩的不安。
魏卿迟起身张臂,下人忙上前为他穿衣束发,昨个赌气在这儿睡了一晚,其实并未睡踏实,魏卿迟揉揉有丝丝痛感的额头,“你说我这叫鸡飞蛋打,还是自作自受?”下人手上略显滞缓,拘谨地想要回答,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魏卿迟知道下人不懂他的胡言乱语,也只是摆摆手,叫下人收好房契和那个损坏的紫檀匣子,“回去再说吧。”
好像只是过眼的事儿,街景的繁华隔断了之前发生的一幕,他爱的五岳茶楼,他常去的胭脂铺,还有街西的赌坊都从身边跃过,魏卿迟却瞧着那个烙糖饼的小摊子发呆,时不时摸摸隐隐作痛的胸口。
“老爷,我去请大夫看看吧。”
魏卿迟摇摇头,却买了两个糖饼捏在手里,又喃喃自语起来,“她怕是忍我很久了吧……”
从卢城出来一路向北,气候也越见素寒。穆桃浅见马体力不支,才勉强停下找了住处,虽然疲乏却无心睡眠。她依窗坐着看外面一轮清月,耳边听那更声已三四遍了。穆桃浅就这样坐了整整半宿,五年的时间,她从未回过京师,歇脚的时候已向六扇门发了讯息,此刻怕是已收到了她要回去的消息了。不知怎的,原本的轻松畅快竟演变成了忐忑与不安。晚上风冷,穆桃浅却执意不肯关窗。她摸出那枚玉坠子,坠子沁凉,也凉在穆桃浅的心上,看着坠子的断口,魏卿迟讨人嫌的模样又出现在了眼前,穆桃浅不免咬咬牙关,保不定下次见了魏卿迟,连杀他的心都有,想必,这辈子都不愿再瞧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