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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的无法挽回,曾墨瀚最终还是失魂落魄的走了。
也不知事后他是不是与曾雨薇说过什么,之后的这一整天不仅是曾墨瀚,便是一直对何芷黏糊得紧的曾雨薇也没出现过。到了晚饭时候,丫鬟们送来的菜式也依然都是何芷喜欢的,可见曾墨瀚虽然失落惆怅,却也没有因此对何芷产生什么芥蒂。
事情就这样过去之后,第二天便是曾远志的寿辰了。曾家本是名门世家,曾远志又是一方长官,这一天前来贺寿的人自然不少,整个太守府也都早早地就忙碌了起来。
魏来与何芷到得并不算太早,虽然她们本就是在曾府里做客的,但这一天两人却也懒得去凑这个热闹。何芷懒得去应付那许多,魏来和曾家更没什么交情,于是两人便选了个不早不晚,也最不引人注目的时候到了前厅。
习秋抱着何芷的画跟在两人身后,刚到了前厅,何芷便吩咐她将画当做寿礼送去。只是临了,何芷却出人意料的叮嘱了句:“记得,是以魏将军的名义送去。”
这话一出,另外的两人都是一愣,习秋似乎有些不乐意,魏来更是开口问道:“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送啊?我和曾家可没什么交情,今日也不过是陪着你过来罢了。”
何芷眨眨眼,自然不会说她是要借这个机会将两人定亲的消息散出去,只解释道:“今次我来贺寿本是意外,这贺礼也不曾特意准备,若是拿着这幅画当做何家送来的贺礼,却是太轻了,旁人见了只怕会笑话。但若是以我个人的名义……只怕有些不妥,还不如就以你的名义来送,毕竟曾家也知道我们定亲的事儿了。”
人情世故什么的,魏来接触得实在不多,尤其是这些高门大户之间的往来她就更不清楚了。既然何芷这么说了,她听着似乎有些道理便也信了,于是点点头不再多言。
两人刚才说定,扭头就看见曾墨瀚正从外面进来,而且无巧不巧的,对方也正抬头看过来,于是彼此的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
何芷神色不变,如往常一般冲着曾墨瀚微微一笑,神态中温婉尽显。魏来也是冲着他微微点头,显然说开之后便也放下了芥蒂。只是曾墨瀚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就连迈步进门的脚都停顿了一下,不过迟疑之后,他还是抬脚走了过来。
“阿芷,魏将军,你们来了。”尽管努力的收敛了情绪,但在面对魏来两人时,曾墨瀚的脸上还是止不住的带上了些许尴尬。
何芷微微点头笑道:“今日曾伯父寿辰,墨瀚恐怕是有得忙了。”
见着何芷的态度果然一如寻常,曾墨瀚也是偷偷地松了口气,之前那尴尬的感觉也是稍减。他看了看四周,有些无奈的笑道:“是啊,来的人挺多的,比当年在京城时还要热闹。”
何芷听出了他话中的些许嘲讽和复杂,却并不好接话。正巧就在这个当口,今日的寿星曾远志终于也来到了前厅。
今日是曾远志五十岁的生辰,虽算不得大寿,但毕竟也是逢十,赶来祝寿的人不少。只是他自己似乎并不太看重,也只换了身新衣,并没有格外的重视。倒是跟在他身旁的曾雨薇今日特意换了身喜庆的红色长裙,看着倒有几分娇俏可爱。
曾远志一出现,原本前厅里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寒暄的人便都围了上去道贺。他作为今日的主人翁,自然也是拱着手一一回应,一时间倒是满室的热闹。
何芷和魏来见状又等了片刻,待到围着曾远志的人稍稍散去之后,这才迎了上去。
毕竟是和曾家没什么交情,对曾远志更不熟悉,魏来只是在最初的时候说了几句应景的喜庆话,便又默默的退到了一旁当背景板。至于之后的客套话,自然还是由着何芷来说。
客套、寒暄、问候,世族大家之间的谈话不过如此。待到曾远志和何芷说得差不多了,倒是一旁安静了半晌的曾雨薇接了话笑道:“何姐姐今日看着气色不错,昨日可是终于休息好了?”
看着曾雨薇那如往常一般亲近的笑容,何芷还真有些看不透她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若说她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兄长,那此刻曾墨瀚都明显放弃退出了,她还是这般态度又是为了什么?又或者说,她如此态度,是还想做些什么?
不过看不透归看不透,表面功夫总不能少了。何芷仍旧是一脸的笑意盈盈,回道:“之前赶路多有疲惫,昨日难得空闲,自然是休息好了的。说来,也还要托曾伯父的福呢。”
这般客气的话听听也就算了,曾雨薇眼眸微微一转,目光便落在了跟在对面两人身后习秋身上。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落在了习秋手中那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画卷上:“咦,何姐姐,你身后这丫鬟手里拿着的,可就是今日准备送给伯父的寿礼?”
何芷闻言回头一看,这才发现习秋竟还没有将画送去。不过她也不甚在意,随手便接了过来,转身后笑着将那画递给了曾远志:“此次来到匆忙,也不曾准备什么。区区心意,还望伯父不要见怪。”
曾远志是个文人,而且是个出身世家大族从未差过钱的文人,金银钱财之类的东西在他眼里早一文不值了。是以此刻他见着何芷送上的画卷,倒并不觉得被轻慢了,反倒有些欢喜的接了过去,之后更是当场打开了画卷来看。
苍松挺拔,栩栩如生。布局巧妙,寿字隐现。几乎是在那画卷刚刚打开,曾远志第一眼看见时,便是喜欢上了,就连脸上的笑容也不禁真实了几分:“这是芷儿画的吧?果然匠心独运,笔力上佳,也不愧你那才女之名啊。”
旁边的人听了这话,便是不认识何芷,也还没看见那画的,此刻也少不得要随着曾远志的话头出口赞上几句。一时间,赞叹的声音充斥大厅。
曾雨薇见状挑了挑眉,正想说些什么,却听何芷笑道:“是曾伯父谬赞了。这画也只是我和魏来的一番心意罢了,只要伯父不嫌弃,便是我俩的荣幸了。”
旁人不认识何芷,闻言也只当是她的谦词,但曾远志和曾雨薇却是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她这是在众人面前将自己和魏来绑在了一起,也是变相的宣告了两人的关系。
曾远志并不觉得意外,曾雨薇却是微微变了脸色,只觉得看那魏来越发的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