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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词、声乐、形体和表演,声乐是唱歌这一块的,花哥说过他嗓音不错,以后可以朝这方面发展一下,不过那是后话,台词也不用去说它,苏澈现在比较注意的是形体这一块,它包括各种基本姿势、各种基本礼仪以及其他方方面面许多东西,它影响着你的举手投足、行止坐卧、一举一动,与你在屏幕中的形象休戚相关,你在这方面对自己的要求有多高,将直接影响你未来在银幕上的成就,然而光听老师在上面讲是无济于事的,这门课贵在坚持,并且功夫都下在细处,苏澈问易先生能不能往家里请个形体老师。
易先生没问题,“不过这份钱得你自己掏。”他说。
苏澈笑嘻嘻地说行,“但是您得让我先从公司预支,现在手头上没那么多钱,都给您买礼物了,囊中羞涩啊。”
易先生曲起中指,照着他额头就给他来了一下子。
苏澈捂住额头笑着往后倒。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小白菜》的反响不错,他饰演的林宇杨——最起码是林宇杨的颜值得到了认可,微博上的粉丝团也在慢慢壮大,他自己呢,现在像一块缺水的海绵,正在中戏这个汪洋大海里满满地汲取着能量,形体老师很快也请到了,放学后晚上再上一个半小时的形体课程,这种感觉很充实,老师是透过公司请的,教学质量自然不会差了,他跟易先生打听过课时费,易先生瞟他一眼说“再问就让你自己掏钱”,苏澈一听算了,反正人情也不差这一桩了,不问就不问。
一切都在变好,前程似乎也是无忧的,而且苏澈觉得,易先生对他也更好了似的。
一天晚上吃饭,本来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可是小哲默默吃到一半忽然停下筷子,觑眼看向他爸爸,神色里带上点小心地说:“今天下午那个叔叔来幼儿园里找我了。”
易先生一听,马上抬眼看向他,苏澈也停下手里的筷子,易先生沉声问小哲:“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就是来看看我,他还带了礼物过来,让我收着,我没要,好不容易才跑开了——爸爸,这个叔叔好怪呀。”
易先生脸色不好看,然而又尽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安抚小哲道:“别怕,爸爸一会儿打电话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做得很好,以后万一这个人再去找你,你不用理会他,直接告诉老师你不认识这个人就是了,知道了么?”
小哲也是被普及过这个社会有多乱、坏人有多多的孩子,这时候就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地问:“爸爸,他是坏人吗?”
易先生沉着脸摇头,“爸爸也不知道,坏人脸上不会刻字。”小哲“哦”一声,说知道了。
晚饭后照旧有两节形体课等着苏澈,只是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个心态,只上了一节便借口身体不舒服请老师先回去,老师不疑有他,只嘱咐了他要好好休息便离开了,苏澈没什么好休息的,他上楼去了易先生的房间,彼时易先生正在讲电话,苏澈听见他跟电话里说:
“……贵校一年几十万的教学费用,我对贵校没有过高的要求,只希望贵校能在安全这一点上有所保障,不要什么阿三阿四的打着我朋友的名义就能随随便便地见到我儿子,这种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好,但愿能见到贵校的诚意,好,那就这样。”
挂上电话,易先生见他不请自来也无所谓似的,脸上只是一笑,指指浴室说:“去洗澡。”
苏澈去了。
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易先生还是在打电话,不过对象换了一个,苏澈慢下手里擦头发的动作,很清楚地听到他跟电话里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吧?别再让我知道你私底下去见小哲——还是说,上回挨打的教训久得你已经不记得了?”
电话里说了点什么,易先生嘴边挂着冷笑,听了两句就直接把电话挂了,扔在了一边。
见苏澈洗完出来了,他也不说自己去洗,坐在床边对苏澈招招手。
苏澈一靠过去就被他一把揽在了怀里,两个人滚倒在床单上,身上的浴巾被扯开来,温热的唇舌伴着微带疼痛的啃噬贴上来。
对于那个姓迟的,苏澈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感觉,他没有什么实在的立场讨厌他,可是易先生每次心情不好,都和他有关。
天气进入十一月,又要慢慢地变冷了,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天傍晚又是一场秋雨,负责房间洒扫的阿姨这天下午正好请了假回家,一看下雨了就来了电话,说三楼一些房间的窗户还没关呢,接到电话时苏澈就在旁边,他年轻体力好,说话间就把这点活揽了下来,蹭蹭地上了三楼,挨个房间地检查了窗户,等到了书室这一间的时候,待关好了窗子,雨水打在玻璃窗上,淅淅沥沥的声响,他不知怎么心头就是一动,然后鬼迷心窍般的,就过来了书桌这边。
他盯着书桌上的一个小抽屉,他知道里头是易先生的日记本。
他知道自己这一刻是鬼迷心窍了,就在不很久前,他还很清醒地告诫自己说不要对易先生的故事太好奇,这对他不可能有任何好处,可是这一刻,他却在心里反驳似的说,都这么熟了,对对方的事情感到好奇,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么。
他终于把手伸向了抽屉,抽屉拉开了,里面的日记本果然还在,偷看主人家的日记,这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可是他偏又在心里劝着自己:“我就看一页,随便翻到哪里,我就看一页,不管上面写了什么,我就看这一页,然后我就把日记本合上,把抽屉关上,从这个房间离开,从此不再打这个日记本的主意——我发誓。”
他鬼迷心窍地把日记本翻开了,入目是易先生熟悉的笔迹,他按耐不住地读了下去:
他起疑了
他既然来问我,我就不能骗他
他完全不能接受
我该怎么办呢
跟上回一样,又是这么寥寥的几行字,而且,语焉不详的。
这个“他”没名没姓,可苏澈几乎一眼就认定这个“他”说的就是迟先生,他对什么起疑了?他发现了什么?苏澈左右地想了想,也只能想到一点,是易先生跟着顾爷混黑\道做非法生意么?他发现了这个,不能接受,然后两个人闹掰了,是这样吗?
没有答案。
外面的秋雨忽然下得紧了,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苏澈心里感到疑惑和沉重,他觊觎属于别人的过往,终于以不光彩的手段偷窥到了其中一角,然而只是带来了更多的疑问和不解,而他自己呢,是个不光彩的小偷。
他没有再往下看下去,总算守住了对自己的承诺,他知道自己是鬼迷心窍了,可是再怎么,也该有个限度。
终于是没忍住再去向老管家打探一二,老管家见他来了就笑,“又来找我聊天?”
苏澈也不知道是自己做贼心虚还是怎么,总觉得老管家笑得是别有味道,也许上次他自以为套话套得高明,可也许他前脚一走,人家后脚回头一想,就咂摸过来味道了。
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苏澈嘻嘻笑道:“我就是过来跟您打听打听,那位隔三差五出现一回的迟先生是怎么回事啊?您老给我讲讲呗,让我心里也有个数。”
老管家听他这样一说,脸上笑意见深,苏澈见他这样便越发肯定人家是后来咂摸过味儿来了,人老成精么,别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骗过别人,老管家笑着问他:“你想知道他和易先生的事儿?”
苏澈点头,又说:“反正我觉得他和易先生关系不单纯,我就想心里有个大概的数,您老呢,能告诉我的您就说,要有不能告诉我的您就不说,成不?”
他这样讲倒不让人为难,老管家脸上笑呵呵的,跟他讲:“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也成,没什么好瞒你的,只是他们的事儿我也不是那么清楚,他们以前的关系你大概也能猜到,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我就不清楚了,自从我来这里做管家,他们就是这样儿了,别的我只知道他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是邻居来着,其他的,我也糊涂着呢。”
苏澈从头到尾只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这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这让他想到了他和崔长安,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最深厚。
老管家说他不知道别的,这个他不能相信,他耳不聋眼不花,一直在这里做管家,这么些年的纠葛他不可能不看在眼里,可人家不愿意说,不能说,不可以说,有什么法子呢。
说到底,老管家吃着这碗饭,就得知这份恩,替主人家守口如瓶,这是人家的道理。
“他叫什么名字?”他想确定一下这个。
老管家告诉了他。
“哪两个字?”他又问。
“水池的池,敷衍的衍。”
池衍。
苏澈记住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