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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Bloody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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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夏佩剑……

    不该存在之物,此刻却出现在我眼前。

    就算当初一周目我在nede入侵校园时丢了剑,随后落到了镇手里,但它也绝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候的镇的手上。

    到底哪里出了错?!

    这游戏简直就是浑身bug擦!

    卧槽游戏组你们运行之前到底有没有测试过?!!不要欺负我的逻辑,更不要鄙视我的记忆力好么?!漏洞多得我都不想吐槽了摔!

    【系统:叮,尊敬的苏夏玩家,本游戏已经过公测,相关bug已修复并完善,请勿担忧。】

    系统大爷突然冒泡,我愣了一下,才表示那路夏佩剑怎么解释?之前尤里乌斯乱批马甲又怎么解释?

    【系统:叮……】

    【系统:叮——】

    我等了半天,系统一直叮叮叮,叮个没完,却毫无下文。久到我反应过来不太对劲时,系统才叮了下去——

    【系统:叮,程序运行错误!程序运行错误!程序运行错误……】

    系统一直循环,我:“…………”

    简直要给这游戏跪了!差评!绝壁要差评!

    愤怒地“啪”一声关掉系统面板,我顺便把系统给静音了,然后打算重新睡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等我休息好了再说。然而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也丝毫没有睡意。我只有叹了口气,翻身起来。

    nede总部大厦是格拉斯海姆最高的建筑,镇的私人房间就在这大厦的顶层。透过窗户,我还能远远看到郊外那边的废弃大楼,家所在之地。

    捡起镇滑落地上的制服,我裹紧后,就打算出去转转。

    镇似乎根本没想把我关在这间房里,我轻易推门而出,来到了电梯前。就算过了很长时间,导致记忆有些模糊,但当初为了攻入nede救出妈妈,我彻夜研究nede情报,几乎快把nede总部地图给背了下来。

    就算司狼他们离开nede多年,监控器暗哨之类早已更换,但地形房间却不太可能轻易改变。

    我踏进电梯,摁下了实验楼所在层次,电梯门却在快要合上的时候,被人一把拉开。

    那个头发倒立面无表情的半琦,站在电梯门口,双手强行撑开电梯门,冷淡地望着我:“请您回到房间休息。”

    我眨巴眨巴眼,然而对方对我的卖萌毫不动摇:“请您不要给那位大人增添麻烦。”

    我敛了表情,垂目望着脚下,紧了紧镇对我来说过于肥大的制服外套,随即抬头含泪望着他:“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代替我妈妈来这里时,我已经接受了结局。但……但至少,不想直到死,也被困在那间房里……”

    哈法斯扭过了头,抿紧了唇。

    我再接再厉:“我不会逃跑的!这里有这么多士兵,我也根本逃不掉。”

    听到这句,这半琦干部望了过来,神色平淡开口:“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

    “诶?”不待我反应过来,哈法斯这句话什么意思,就见这左半张脸戴了一小块面具的半琦,长腿一迈进了电梯,然后抬手摁下了关门键。

    哈法斯目光直视变幻的数字键,沉默了一下。

    “……实验楼?”

    就算在电梯里并肩而立,我见不到他的表情,却也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紧绷。这一贯冷淡的青年,出乎意料地浑身绷紧,隔了一步距离,我也能感觉到他周身近乎凝固的空气。

    我抬手按向数字键:“我不能去?那去其他地方吧。”

    对方的手制止了我。

    “不,既然你想去,那我陪你去。”

    就在这时候,楼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一片雪白的实验楼映入我们眼里。我记得拐过几个走廊的尽头,就是前几天关我的废弃实验室牢房。我扫了一眼,随即在哈法斯正准备出电梯时,摁下了其他楼层,关上了门。

    哈法斯诧异望着我。

    我盯着合上的电梯门:“没兴趣了。”

    对方注视了我半秒,随即移开了视线,不再吭声。经过某层时,电梯突然停了下来,不等我回过神,电梯门就缓缓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了进来……

    哈法斯瞬间就挡在了我的身前。

    “哟~哈法斯~”

    从电梯口传来我熟悉的声音,我蓦然身体一僵……

    卧槽!该隐!!

    就算经过了几个世界我特么也绝不会忘记该隐这个死变态的声音啊!!

    我从哈法斯背后看过去,果然见变过装后的该隐一身nede黑色制服,随意地靠在电梯门口,手里拿着还在往下滴血的长鞭,正饶有趣味地望着电梯里的我们。nede制服是黑色,但我毫不怀疑,该隐的制服之所以黑得这么彻底,都是鲜血染就的。

    “呵呵~不用藏了,我都看到了~放心,我一向禁欲的哈法斯大人~你带你d来过夜,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变态还手指抵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哈法斯的声音里满是厌恶:“不要胡说。”

    该隐踏进电梯,巧妙地越过哈法斯,瞬间来到了我的一旁。他眯着眼打量我半天,随即笑得莫名:“首领的外套么……呵呵~”

    哈法斯脚步一动,挡住我们两人中间。

    该隐似乎毫不在意,哈法斯对他的敌意,电梯停下后,他朝我丢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就捏着沾满血的鞭子悠闲地离开了电梯。

    “这里是?”

    “洗浴的地方。”哈法斯望着该隐的背影,面无表情回答。

    电梯继续往下,不一会儿就到了一楼。我踏出了电梯,哈法斯紧随其后,一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nede的守卫十分森严,和自由军团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说那七拐八拐能绕晕头的走廊格局,和哪怕凌晨四五点也不时有巡逻士兵经过,就那遍布天花板毫无死角的监控摄像头,就生生把自由军团给压了下去!

    自由军团的防卫系统薄弱到哪怕我是他们首领都想狠狠吐槽一把的地步了!

    我瞟了身边的哈法斯一眼。

    能在我刚出门等电梯那么短时间内出现,估计这家伙也是一直靠着摄像头监视着门前动静。

    直直往前走,然后左拐,再直走……

    脑海里那当初恨不得吃下去的nede总部大楼地图,随着我走走停停,重新清晰了起来。最终,我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

    拐过这个角,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就是这总部的出口。

    其实我很奇怪,哈法斯为什么任凭我这样在自家总部乱闯,甚至快到出口了,也不曾阻止。就算刚才在电梯里,我无意间刷了他的好感,那点好感度也不可能让他放弃nede干部责任,放水让我有逃跑的机会啊!

    我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啊……终于逛累了!好困~瞌睡总算来了!我们回去吧,哈法斯~”

    哈法斯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我转过身,脑海里又重新过了一遍地图,随即扭头望向哈法斯:“……我忘了路了。”

    哈法斯:“……这边走。”

    我正准备走时,身后拐角处却响起了一阵靴子声。随后传来天真的少年嗓音:“大姐姐?好意外碰到你呢。”

    我回过头,就见恩·索夫从拐角处走了过来,一脸良善地望着我:“我还以为……”少年那双灰绿眼眸蓦然一眯,嗓音瞬间阴沉,“……你要逃跑呢。”

    哈法斯挡在了我们两人面前。

    我拉开哈法斯,随即抬手揉了揉银发少年柔软的短发,笑道:“我不会逃的。”

    这个看似天真实际腹黑的少年,被我的举动给愣了足足三秒,才刷地一下涨红了脸,猛地拍开我的手:“……哼不会逃就好!”

    竟、竟然脸红了?!!

    我下意识捏了捏他脸……

    “啪”再次拍开我的手,少年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了走廊拐角后面,羞愤地瞪着我:“……不要乱碰我!”

    我:“…………”

    “小孩子早点睡觉,熬夜不好!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见。”我留下这句后,哈法斯就送我回到了顶层。

    在系统那里兑换了笔记本和笔后,我咬着笔杆回想了半天,才把今天晚上的收获一一画在了本子上。在nede利用我这个所谓“钥匙”的价值之前,我必须找好最佳的逃亡路线。

    哪怕镇就是克洛姆,我也得逃走。

    再三确定没有遗漏后,我长舒口气。藏好笔记本后,累得不行的我倒头就睡。

    然后做了一个梦。

    直到太阳晒到我床上后,我才愣愣地睁开眼。抬手一摸,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已经干了的泪痕。

    “大姐姐醒了?”

    一旁突然冒出恩·索夫的声音。刚睡醒,我脑子还不太清醒,心神依然沉浸在梦里,我迟钝地望过去,就见卧室角落的餐桌上,少年一边切着火腿,一边朝我打招呼。

    我打了个哈欠:“哈法斯竟然放你进来了?”

    恩·索夫不以为然:“他只负责你的安全。在这点上,我和他站在同一战线。”说完,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望向我,“大姐姐……似乎做噩梦了?”

    脸上干掉的泪痕有点痛,我进浴室洗漱完后出来,才坐到他旁边,吃着他帮我准备的早餐。

    “算不上噩梦……”

    “咦?那为什么哭?”少年惊讶望我。

    我琢磨了一下:“感同身受?”梦里的一切实在是太过荒谬,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却又深刻得就算我醒了,依然无法摆脱。

    刀叉之声停下,恩·索夫顿了顿,随即继续:“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我有梦到别人梦境的能力。”我盯着这十年了依然没变的少年:“无边无际的寂寞……永无止境的寂寞……比噩梦更加可怕……不是吗?”

    刀切到盘子上的刺耳声音响起,恩·索夫捏着刀叉,一脸镇定,赞同点头:“超级可怕!难怪大姐姐会哭。”

    我放下刀叉,然后揉了揉他头发,在少年怒目而视时,笑着说了一句:“因为同样看不到终点,所以更加感同身受。”

    躲闪的少年一愣。

    “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要来玩游戏吗?骚年~”

    “什、什么游戏?”

    “剪刀石头布!”

    少年鄙视地望了我一眼,放下刀叉,随即朝门口走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在少年正准备推门而出时,我咬了一口火腿,问:“你知道……我能共感别人的梦境?”

    没有质疑,没有当玩笑话,反而极为平淡地接受,就像早就知道一般。

    恩·索夫回头,望向我:“……大姐姐比我想象的聪明。‘钥匙’总该有些与众不同之处,而那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关门声回荡在屋子里。

    我捂住脸,却完全无法阻止泪水从指缝滑落下来。

    我想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