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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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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许嘉宴不见了,说好要跟她一起回家参加趴体的崔佳艾忽然家里有事去不了了,就连那封让她忐忑了一整天的粉色炸弹也飞向了错误的方向,她甚至能听到那轰隆一声响,造成的轰动效应……

    “都到家了,你难道要想一整晚吗?”甄熙晴送她回来,还要赶着回去换一身漂亮的裙子呢!

    甄溪有点无精打采:“万一明天……”

    甄熙晴已经懒得理她,回去换裙子了。

    甄溪也有今晚的装备,是奶奶亲手给她做的旗袍。从小到大,奶奶好像一直很热衷于给她们姐妹做旗袍,可是甄溪以前很少穿,一来她爱动,穿上龙袍都不像,穿不出那种韵味;二来奶奶的家族在这一行是很有声誉的,无论手工还是款式都是极为正宗,殷素也不敢让她胡乱破坏。最最重要的是,随着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殷素曾经告诉甄溪,奶奶每次给她做的旗袍,都可能是最后一件。

    甄溪认真的记着这些话,虽然心里还有其他的事情郁结着,但是换衣服的时候依旧十分珍惜,动作很小很轻。

    十三岁的少女,虽然还没有真正的长成,可是她生得好,殷素也照顾的好,那在不知不觉间隆起,却又一直被拢在宽松的校服之下的曲线,在奶奶亲手制成的衣裳里,尽显无遗。

    甄溪还记得自己问过奶奶,为什么她会喜欢做这个,做这个有什么意义。奶奶任由她玩着顶针和软尺,笑得十分的温和:“溪溪,旗袍本身就是一种美。有时候,她不需要任何衬托,自己就已经有了姿态。穿上它的女孩子,最美。才会遇到一个懂她的美的人,照顾她,爱护她。”

    甄溪知道爷爷和奶奶曾经有一段很浪漫的故事,奶奶也是一个很浪漫的老太太,可是她没告诉奶奶,现在大街上穿旗袍的可真的不多,穿的人都不多,要找到一个会欣赏的人就更难了。

    舒适的料子仿佛是一只柔柔的手,拂过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曲线仿佛都在这贴身的抚摸之下颤栗起来,殷素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时间都愣住了。

    也许,人真的需要一个固定的时刻,一个特定的时机,忽然就意识到什么叫做“变化”。从前还是那么小小的一只,好像那娇气蛮横又不懂事的小姑娘还出现在昨天;可是一眨眼,镜子里的少女忽然就变得恬静而纯美。

    “真漂亮。”甄溪的头发又黑又亮,殷素帮她把头发放下来,挑出两缕绕到后面,用一个同色的配套发卡别住,更是亲手为她换上并不高的高跟鞋,再一看时,由衷的夸赞着女儿。

    甄溪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妈妈很少这样夸她,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在数落她。

    “真的吗?”她扯了扯衣裳,正了正胸针,总觉得这样张扬的贴身,是一种羞人的姿态。

    殷素笑了笑:“我们溪溪也是大姑娘了。”

    “好了没?”甄鸿意也从外面进来,看到女儿的那一刻,和殷素有了同样的反应——甄溪和她的哥哥姐姐们不一样,她每天的生活简单而又快乐,因为殷素不喜欢那些交际应酬,也不太喜欢甄溪去浪费时间,所以甄鸿意总是由着她们。可是现在,甄鸿意却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务必要把甄溪藏得好好的!他的小公举居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再过几年就能嫁人了!心痛!绝不能轻易地让他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

    奶奶的手艺加上甄溪棒棒哒底子,让她在出来的那一刻惊艳了不少人,连甄梓鑫几个哥哥都盯着她好久,好像这个妹妹是捡来的不认识一样,甄熙晴更是酸溜溜的盯着她,破天荒的说了一句:“算了,你今天有寿星加持,是比我看着更好看!生日快乐!”

    甄溪笑眯眯的一一答谢,可是目光落到甄梓鑫身上的时候,莫名的就心里一凉……

    啊……忧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明天……肿么办……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甄溪后知后觉的扫视着客厅,因为她过生日,伯伯婶婶都回来了,也有一些她不太认识的叔叔阿姨来到了家里,总之很是热闹。可是连这些不太熟的人都来了,周阿姨和许嘉宴为什么没有来?

    甄溪踩着并不熟练的高跟鞋小跑到妈妈面前询问,殷素原本还笑着和一旁的客人说话,听到甄溪的话,不免收敛了几分笑容:“你周妈妈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许嘉宴去了医院……哎哎哎……你去哪儿!?你今天可不能乱跑!”

    甄溪急了:“为什么进医院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还是有什么意外?”难怪刚才就没看到他,怎么会这样!?明明放学那会儿还好好的!

    殷素拉着她安抚:“你急什么,周妈妈让我不跟你说,只是他们今天可能不方便过来了,许嘉宴没有什么大事儿,好像就是擦破了皮,她怕他破相所以才去医院看一看,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甄溪是拗不过妈妈的,她心里着急,也不说什么,转身往房间里跑,掏出手机就给许嘉宴打电话。第一次没打通,第二次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可是接的人却并不是许嘉宴。

    “喂,周妈妈?我是甄溪!”

    周悦似乎是笑了一声,声音很亲切:“哦,甄溪啊,周妈妈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甄溪道了谢,赶紧问:“周妈妈,许嘉宴好一些了吗?他怎么了?”

    周悦:“没什么,你不用担心,你今天是小寿星呀,就别想别的了,我们马上就会回去,你给我们留一块蛋糕好吗?”

    甄溪“哦”了一声,通话也到此为止。

    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周悦看着额头被缠了绷带,连手臂都吊起一只的儿子,原本的笑脸瞬间就跨了下来。许嘉宴看着妈妈的脸色,抿了抿唇。

    手机被丢在病床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许嘉宴,你让妈妈很失望!”周悦盯着儿子,语气不可谓不冷漠:“不错,妈妈不反对你跟甄溪来往,但是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情,还有没有分寸了?校内公然打架?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如果是因为甄溪才变成这样,妈妈可能不会再赞同你和甄溪来往。”

    许嘉宴倏地抬起头:“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妈吗?嘉宴,你记不记得你爸爸走的时候,你跟妈妈说过什么?你跟妈妈说,我不用担心,因为你会成长成一个不用让人担心的男子汉。可如果你所谓的不担心,就是在一个明明应该好好读书好好做学生的年纪为了女孩子跟别人打架,做这种性质恶劣的事情吗?如果是这样,那妈妈认真的告诉你,你可能会失去一部分的自主权。”

    周悦不是开玩笑的,这一点许嘉宴很清楚。

    没有人能理解这个曾经以为天都要塌下来的女人经过了多么强大的心理建设才重新站起来。也许她不再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她还有一个心疼母亲的儿子。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许许嘉宴行差踏错半步!

    周悦叹了一口气,拉了椅子坐在儿子面前。从前,她一直告诉着自己,即便再怎么忙碌,再怎么拼命,也绝对不能忽视自己的儿子。可是许嘉宴固然重要,周家打拼下来的家业就不重要了吗?那曾经差点被她倾心爱过的男人一口吞掉和别的女人逍遥的家业,其实也像是她的另外一个孩子。

    从当初的风雨飘摇到现在的步入轨道,全都是她的付出,而这些付出,最后都需要由许嘉宴来接手。

    “嘉宴,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喜欢甄溪?”周悦问的很是平静。

    许嘉宴似乎有些愕然,微微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周悦笑了笑,握住他另外一只完好的手:“嘉宴,就当跟妈妈聊聊天,你不要紧张,妈妈没有那么古板,你们现在有一些男女友谊之外的感情,妈妈并不觉得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其实,人有时候不一定真的清楚自己对待一个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相处了很多年的那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因为当旁人每每提及的时候,好像除了亲密无间,就找不到另外一个词来描述,可是这种亲密因何而生,因为那种亲密所以感到幸福和满足的心情又叫做什么,他们不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准确的词汇来概括。

    可是理解这份亲密又能有多难?就像是这样一个经过竭力厮打后的医院一隅,听着妈妈温声的询问,许嘉宴在疲惫的闭上眼的那一刻,也带着一种了然而清明的感觉点了点头。

    这,就是喜欢上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质变为喜欢,也许是那双习惯性牵着他,为了护着他而张开的手忽然对向被人的时候,也许是当两个人的空间里忽然就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的时候,也许是发现什么样的生活才是让自己觉得安逸而满足的时候,也许,是带着勃怒挥出拳头的那一刻。

    “我……我喜欢甄溪……”

    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周悦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和自己的儿子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从父亲离开之后,许嘉宴一直没有见过父亲,到了现在,早已经完全没有了联系,他一直以为是父亲太绝情,但是到了后来才知道,是妈妈用了非常绝情的手段杜绝了他和父亲的一切来往。

    关于妈妈和爸爸的故事,许嘉宴在这个傍晚,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听了一遍。其实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动人爱情,甚至于说,还是有些讽刺的。清贫的男人被富家千金看重,拼死拼活的也要在一起,最后证实了,只是一个再傻不过的行为,书里的都是骗人的。真正的,也是唯一的安慰,只有许嘉宴这个儿子。

    许嘉宴沉默的听了好久,声音有些低哑:“妈……因为这件事情,所以你再也不相信爸爸,也不相信……不相信爱情了吗?”

    周悦却是笑了,她摇摇头:“嘉宴,你错了。妈妈告诉你这些,不是希望你变成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妈妈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一无所有的去喜欢、爱一个人。当初,如果没有周家的一切,妈妈不一定能够那么快的站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周家的这一切能够让妈妈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最终我们不过是最清贫最可怜,最无人问津的可怜弃妇弃子!也许你现在不明白妈妈的心情,但是就算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就当成一个死命令记在心里——在你足够有能力,在你让妈妈满意以前,绝对、绝对不要为了其他的事情影响你的一切!”

    周悦说到最后,连语气都决绝起来:“做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一切事情,如果最终你能变成一个让妈妈满意的儿子,你的一切,你怎么满意怎么决定。但如果你不能变成一个妈妈满意的儿子,那么,你一切的,妈妈怎么满意怎么决定!”

    许嘉宴的背脊一僵,连呼吸都重了起来。周悦眼中的疼惜和动容一闪而逝,郑重道:“嘉宴,不要觉得妈妈说的太早,因为我很清楚,也许再过两年,就真的什么都动摇不了你了。今天你的行为真的很让人担心失望,我希望以后你能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这样为了一个女孩子不惜动手打人闹到医院来的事情,又或者是什么别的风波,都不要再发生。你不要逼着妈妈……讨厌甄溪!”

    许嘉宴的唇紧紧地抿着,久久没有说话。

    妈妈的辛苦,他从来都看在眼里,如今他通晓人事,也终于明白爸爸当年对妈妈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就像妈妈说的那样,他很清楚自己以后需要继承妈妈的一切,他需要足够强大,才能照顾所有人。那时候,再也不像是小时候扮家家一样的小打小闹,不是像甄溪那样叫几个哥哥姐姐就能保护一个人。而是需要他用一切的力量,扛起所有的一切,包括周家的一切,包括妈妈,包括……甄溪。

    “许嘉宴——”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声音穿过病房进入许嘉宴的耳朵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一惊,几乎是立刻望向病房门口,然后更加惊讶的愣在那里。

    原本应该是美美哒小公举,撩倒后面的发丝早已经在奔跑中松开滑到前面,虽然高跟鞋并不高,但是很少这样穿的甄溪依旧跑得很是要命,然而,哪怕她和刚才在家里比起来,明显的要凌乱了许多,这样张扬的曲线和少女浮上红晕的脸庞,甚至是鼻头反射的汗珠,都让许嘉宴惊艳住了。

    那一瞬间,好像很多很多个甄溪在脑海中划过——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穿着居家服的小短腿儿,说他坏话和他闹矛盾时候的小讨厌,为了保护他不被高年级打傻里傻气的小勇敢,为了送他礼物神神秘秘躲一天其实早就被他知道了的小傻瓜,甚至是两人第一次出现隙罅后那个无精打采的小落寞……

    一个一个,都是真真实实的她。最后,那一个个甄溪,变成了眼前的这儿喘着粗气靠着墙,却美到窒息的女孩子。

    “你、你怎么……”

    许嘉宴的一句话还没说完,甄溪已经风风火火的冲过来,双手撑在床沿,身体前倾,瞪着一双大而晶亮的眼睛细细的盯着他:“你、你还好吧?怎么都弄到医院来了!”

    周悦显然也很惊讶:“溪溪,你怎么过来了……”

    甄溪这才看向周妈妈,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亮出自己的手机:“不好意思啊周妈妈,我……我有许嘉宴的定位,就自己跑来了,我有点担心他……”然后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慌慌张张的:“那个……周妈妈我有东西忘记拿了,我先下去一下,我爸爸还在等我!”说着,又像是一阵风一样的跑掉了,可是这阵风今天因为穿了高跟鞋,跑得有点响亮。

    “你小……心。”许嘉宴看着她歪歪斜斜的步子,心惊胆战,但是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了。看着甄溪跑走,许嘉宴下意识的看了妈妈一眼。

    侄儿莫若母,周悦回望许嘉宴,苦笑着说道:“别因为妈妈刚才那番话,就觉得妈妈已经对甄溪有什么成见。甄溪这个孩子很讨人喜欢,妈妈也很喜欢她,但是嘉宴,记住妈妈说的话,也记住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想,就算是甄溪的父母,也不会想要一个没有用,只会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做他们女儿的丈夫,明白吗?”

    许嘉宴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重重的一点头:“对不起妈妈,我保证,这种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发生。”

    周悦笑了笑:“应该是甄叔叔送甄溪来得,我出去跟甄叔叔说会儿话,你在这里等甄溪吧。”

    事实上,周悦出去没多久,甄溪就冲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只碗,她笑嘻嘻的凑过来,佯装生气:“你是怎么搞的啊,怎么变成这样了!今天家里来了好多人,蛋糕都不够分了,幸亏我给你留了一块。”说着,蛋糕递了出来,却又在许嘉宴用一只手来接的时候又缩了回去。

    甄溪吓坏了:“这么严重!”

    许嘉宴笑笑:“还好。”

    甄溪可不信:“你到底干什么了?”她仔细想了想,是她让他帮忙去一趟小树林的!难道是……

    “只是不凑巧,那边有人打架,我和……我和纪奕阳顺便插了一手,就不小心……被殃及了。”许嘉宴觉得,这会是自己说过的最憋屈的一个谎话。

    甄溪一脸惊恐:“不是吧,你这么倒霉!那……纪奕阳找我什么事?”

    许嘉宴回想了一下这个糟糕的下午,笑了笑,摇摇头:“没有,他就是想给你说一声生日快乐。不过……他没有准备好礼物,所以可能有点不好意思。”

    说到礼物,甄溪的眼睛一亮,但是在看到许嘉宴这个样子的时候,都到了喉头的话又活生生的压了下去,变成简单的点头,然后重新兴高采烈的请他吃蛋糕。

    许嘉宴含笑看着她:“你就不问我的礼物?”

    甄溪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戳了戳他被吊起来的胳膊:“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礼物什么啊,你早点康复就是我要的礼物!我真是受不了你了许嘉宴,你是不是傻!看到有人打架你不会跑吗!那是你逞英雄的时候吗!小树林那么偏僻,你就是跑了也没人笑你胆小啊!以前怎么没看你这么能打啊!你这个样子周妈妈肯定很心疼!”

    许嘉宴勾唇一笑,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狠厉:“这个,不能跑。”目光转而望向甄溪:“不过我倒是有点意外。”完好的那只手忽然就伸过去罩住了甄溪的脑袋,强迫着她和自己对视,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关于你定位我的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行踪在你这里曝光度这么高?甄同学,需不需要三分钟的时间解释一下?”

    嘤!被抓住了!

    甄溪有点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推着蛋糕就往他面前送:“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追根究底了嘛,来来来,吃蛋糕!吃蛋糕!”

    许嘉宴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他甚至直接往被摇起的病床上一靠,很爷们儿又很慵懒的说道:“没手,不方便。”

    甄溪理亏,立马笑眯眯的狗腿起来,扬声道:“小的收到!”她把椅子拖近了一点,小心翼翼的用小叉子把蛋糕叉起来喂给他。确定了许嘉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被侵犯,她才用小小的声音为自己辩解。

    “那个——你不记得啊,就是以前啊,你不是走丢了么,那天吓死我了,后来我都做恶梦了呢,妈妈骂我骂得特别凶,我就特别怕你不见了啊,然后你买手机之后,我……我就悄悄的定位了一下下啊……”她忽然做出发誓状:“我真的没有要窥伺你!我……我就是怕万一哪一天我又找不到你了,我还有定位呀!这样周妈妈也不会担心了!我发誓我也是刚才才想到的!”

    听着这样拙劣的解释,许嘉宴只觉得好笑。甜腻的蛋糕并不是他喜欢的口味,但是他依旧一口一口的吃的干干净净。

    想起她下午也那么匆忙,他顺带问了一句她的情况。甄溪看到话题被和平转移就知道自己的道歉被接受了,立马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下午的惊心动魄。

    许嘉宴不免吃了一惊,毕竟这事儿太玄幻了,不过甄溪马上笑嘻嘻得说:“不过没关系了哦!我来的时候,鑫鑫哥哥已经帮我打电话给向老师了……”说到这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担心:“不过……鑫鑫哥哥真的不喜欢崔佳艾……他打电话的时候表情好复杂的,而且啊……”

    甄溪的嘴巴忽然被一只手捂住,她茫然的眨眨眼看着许嘉宴,许嘉宴叹了一口气:“今天是你的生日,就算要烦也是明天的事情,笑一个看看。”

    甄溪打开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那——我是不是还要许个愿?”

    许嘉宴看着她今天格外好看的样子,不知不觉间也温柔起来:“许吧,我听着。”

    甄溪两只手抱住,闭上眼睛,诚心许愿:“我希望,许嘉宴早日康复!一辈子都不用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