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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辛卯‘联姻曲’之郎情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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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类贵族圈最喜闻乐见的美事,难道不值得大书特书,大肆宣扬?

    结果是太子系和长公主家的这桩婚事才刚刚口头说定,不到半个时辰,就传到宫里宫外都知道了。一时间,不知令多少有女待字闺中之贵门父母为之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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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阙甲第,鲁王家的内客厅内……

    中山王刘胜挥挥手,让传信的小宦官退下,扭头对异母哥哥苦笑连连:“皇兄,恕愚弟先行告退。”

    程夫人的儿子放下手中的金爵,问弟弟是不是明天的郊猎也不能去了?

    “嗬!”

    刘胜叹口气——是可惜啊,本来都约好了去捕天鹅,现下却必须爽约了。

    “馀……凡有、女弟,”鲁王刘馀端坐在西座上,和煦地笑笑,别有所指地说道:“择、择婿者,舍……隆虑蛟而……其谁?”

    “然也,然也。”

    中山王揉揉额角,长吁加上短叹:“哎……”

    刘馀挑挑眉,重新执起酒爵徐徐晃着,漫漫吟哦:“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维鹊……”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稍停,大汉的鲁王身子前倾,

    拿一种‘从来当你很聪明、很利索、很能干呢’的好奇眼神审视审视刘胜,颇为含蓄地问道:“既迟,子将奈何?子将……奈何??”

    刘胜烦恼地抓抓腮边的王冠系带,纠结万端。

    说起来,他也没料到这回皇太子刘荣那边的出手如此之快,又狠又准。况且,更没料到的是,姑姑竟同意了?!都以为有拒婚的事在前头,内史与陈蛟间断无可能呢!

    看着满脸后悔莫及的同父异母弟弟,鲁王满怀同情,随手取下案边架上的绿玉短笛放到嘴边,不疾不徐地吹起来……

    笛声悠悠;

    余音,袅袅,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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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啷!’

    千金难觅的东周古玉杯被无情地砸在地砖上,摔成好几块。

    “阿兄!”小脸上挂满泪珠,内史公主悲愤至极地望着两位兄长嘶喊:“阿兄,阿兄!兄长岂可……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没有啊!我何曾同意过你与栗延之事?一点消息都不漏……’

    栗太子刘荣张张嘴,想反驳反驳妹妹无中生有的指责——虽然如果提前知道了,他也不会赞成;相比深得父皇喜爱的万户侯陈表弟,栗延的光芒黯淡太多了。

    河间王刘德握住刘荣的胳膊,对小妹方向扬扬下巴,向长兄摇了摇头,暗示太子阿兄‘没用,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是啊!没用。’皇太子看着妹妹,完全同意二弟的判断:内史公主眼皮浮肿,鼻子一抽一抽的,身子还不停地颤抖,双眼中显出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哪还存半点的理智?

    明知妹妹性子倔,做长兄的该劝的还是竭力劝:“内史,从弟蛟……少年得志,万户之侯,圣眷优隆,东宫爱重。”

    “然,然!”不管怎么说,河间王与内史都是一母同胞,该说的还是要说:“隆虑侯蛟……矫健,精骑射,有容止……”

    ‘地位、身家、品貌样样占全,无任何不良嗜好。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刘荣刘德彼此看看,相互咬耳朵,同认为妹妹非常非常不识好歹,非常非常无理取——整个大汉贵族圈,惦记姑姑次子的高门多着呢。说实话,若不是沾同母兄是皇储的光,光凭个人条件,如此好的夫婿人选可轮不上内史!

    见两个兄长都不肯帮忙,栗公主顿觉悲从中来,一下瘫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哇!哇……”

    栗太子刘荣和河间王刘德兄弟俩—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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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馆陶长公主官邸,

    堂邑太子陈须听到消息,特意换上正装衣冠,去到弟弟的东跨院贺喜。

    一踏进两楼的起居室,陈太子就被散落一地的各类刀剑吓一跳。

    就见二弟陈蛟穿件粗绸家常衣服坐在地席上,怀里横抱把出鞘的长剑,手拿块蘸了油的白绫,不紧不慢地抹刃。

    剑刃上刻着古朴的菱纹;经过细心的擦拭后,冷辉熠熠。

    蹑手蹑脚从种类繁多的长剑短剑中穿过,陈须来到弟弟面前,乐呵呵地道喜:“弟君,得太子弟内史主为妇,可喜呀可贺!”

    大汉隆虑侯放下手里的剑具,拱手对兄长随意一揖,算做了回礼;然后低下头,依然忙自己的事。

    “咦?”见准新郎一派心有旁骛,太子须不禁微怔;

    诧异间干脆在近旁盘膝坐下,关切地问陈蛟对婚事是怎么想的,是否对内史公主有什么不满之处——栗夫人女儿的娇惯成性,在皇族中并不是秘密。

    ‘亦或者,是阿硕有了……心上人?’

    说到半截,端详端详人品出众的同胞手足,太子陈须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很大很大——二弟健康俊美,少年多金,受各阶层美人欢迎再自然不过。

    于是,好好兄长压低了声音,捎带紧张地探问——出身平民的还好说,说服公主弟媳后可以买回来做妾;可要是高门仕宦之家的女孩,就不好办了。

    陈蛟闻言轻笑,甩手扔掉沾满油污的绫子,推剑入鞘:“大兄,无……此事。”

    这下,太子须真的惊愕了。

    想当初他和表妹刘姱初订婚的时候,可是东想西想,连着好几天没睡好觉呐!弟弟这是啥状态?

    看出兄长眼中的疑惑,陈蛟几乎失笑。

    微咳两声,隆虑侯咕哝句‘娶谁不是娶啊’,探身捞过柄鲨鱼皮的短剑,专心致志继续他的刀剑维护。

    “呃?!”

    堂邑太子陈须瞠然,一时陷入无语;

    不知该对弟弟的豁达表示叹服,还是为未来弟媳的处境表示——惋惜。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看文的人,实在少呀!

    没劲哦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