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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夜金海思南路
唐棠蹙眉凝思,昨日丘吉尔的逃跑给了她极大的震撼。她研磨提笔决定给张天泽发一封电报。
“阿泽亲启:
昨吾自岛归,现已归家。
安顺叔所言警醒予我,而今乱世,汝爱国爱民之心拳拳,然吾未解汝意,深以为愧
昨丘吉尔逃离海岛,吾亦深感警醒。
m国经济之发达,当世翘楚,然人员之精良也是世所罕有。
海岛军事基地系九爷毕生之力,铁锁重重之地,然丘吉尔如入无人之地。
当今之世,国未一统。时事艰难,正赖得人,吾愿随汝共建华夏。
汝居东北,胸中之丘壑,将次第行之。
汝切莫辜负汝胸中十万兵。
汝今当为民族立丰碑,为万世开太平!
……”
唐棠想起r国对于华夏的践踏,上一世,孤苦无依的国人,愁容满面的国人。
唐棠惊觉一个国家长期的贫弱会严重腐蚀掉这个民族的自尊心。她希望国家可以位列强国之列,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不受这乱世之苦。
“吾风闻东北近月盗贼日盛,日甚一日,实害听闻。汝当肃清道路使民安居。然吾想r国侵占,夺民生路,逼民为匪亦其缘由。汝当查清缘由,恩施于民。”
细思阿泽之行事,布局严密,环环相扣,至此唐棠了然,东北之行必不像表面之像,然阿泽未归,她于时局之上,混沌未开。
所以信之末端写下:盼至汝归。
十二月二十四日夜东北
张天泽此来确实不止表面这样简单。东北旧部因r国屠杀,所剩不多,然而北方还有猛虎一只—e国。
北方内阁多事之秋,又经此一战,实力大减,只怕外敌之心不死。
e国如果趁此时机联系北方内阁,那现在费劲千辛万苦形成的形势又会逆转,到时肯定免不了一战。
白谦潇洒来去,国家生死与他向来无甚干系。
不过他与阿泽多年的兄弟,有些事还是应当帮忙。
“你在这里干什么?”
张天泽举了举手里的茶盏,为了保持清醒,他并不经常饮酒。
“切,你这么无趣,难怪连女人都抓不住。”白谦笑嘻嘻的将酒倒在自己的嘴中。
“你以为别人也会喜欢你这样的土匪?”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对了,现在其他地方的情况怎么样?”
“还可以,许多土匪都已下山开始回归正常生活,现在深冬农作物早已过了播种期,只等明年开春了。”
白谦冷笑一声,”也不知你这为国为民的心思从哪里来!”
张天泽将手里的信,递给白谦。
“噗”白谦哈哈大笑,“为民族立丰碑,为万世开太平!”
张天泽并没有看他,他看着远方的天际,沉默不言。
白谦有些讪讪,他摸了摸鼻子,不该嘲笑兄弟,他用手肘拐了拐张天泽,“果然和你是一对,都是这么忧国忧民。”
张天泽自嘲一笑,“我哪有那家国天下的胸怀,最初只是不愿屈居人下,但是地位越高责任越大,人有时要做些什么并不是由自己做主的。”
白谦默然,“可现在人家姑娘把你当成救世英雄……”
“白谦,我和她不是不爱国,只是现在国家危难正是咱们成就霸业的时机,九爷想千古留一名,我们也不该只做自己吧?”
“你心里还是认下了这个父亲。”白谦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也不错,做人都是身不由己,何况有个父亲也不错。”
张天泽笑了笑,“是啊,人生如戏,我有时会猜棠棠为什么会喜欢唱戏?别人的一生就在那十尺见方的戏台,但是后来我问她,她说安身立命而已,哪有那么喜欢。”
白谦想起那个眼神坚毅的女子,其实许多人活着自有他们的坚持。
“我想以后和她的孩子,可以在这世间自由穿行,不受拘束。如果真的可以为后世开太平,那又有什么不可以?何况有些事必然需要人去做,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何不留下点什么?”
“你小子,拐着弯想让我帮你守东北!”白谦白了张天泽一眼。
“你看现在北方内阁势危,e国环似,我担心他们华夏下最北边入境……”张天泽还没说完,白谦挥了挥手离开。
“过几天我去深山里打只熊,听说西伯利亚那边的风能冻死个人。”
张天泽看着白谦远去的身影,微微笑开,朋友之间不言谢。
白谦才不愿意告诉张天泽,他其实是被他说动的。
白谦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乱世坑了一把,不能让儿子再受这份罪。
可是好奇怪,明明还没生出来,自己就开始想这些了?果然还是被张天泽坑了。
张天泽看了一会星星,转身回去给唐棠写回信。
十二月二十五日北方内阁总理府
段总理看着南方政府方总统的回复,破口大骂,“这个老贼,竟然开始漫天要价!他也不想想当初内战他打不过时是怎么求饶的!”
“总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还是要赶紧想想对策。”总理夫人安抚的趴在总理肩上。
段总理深呼一口气,现在北方内阁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找寻退路,“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呀。”
“总理说的什么话,咱们是患难夫妻,本应相互扶持。”总理夫人想起e国派人送来的公函。
“总理,你看e国的合作可不可行?”
段总理心下了然,这夫人心里也是怕了,“e国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只是想挑起华夏的内乱,坐收渔利。”
“但是,咱们现在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呀?”
段总理沉思,“我虽然不想被金海吞并,但是与把国家和人民交给外国人相比,我更愿意给九爷。国与国的交往是不以道德准绳做桥梁的。现在咱们北方内阁这种情况,能得到的利益有限,更甚者可能被架在半空不上不下。”
总理夫人幽幽一叹,“那看来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我只是说不能合作,并没有说不可以利用一下。”
“总理,您的意思是?”总理夫人惊讶的说。
“金海想吞下北方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总理一声嗤笑,谁也别把谁当傻子。
“总理说的是。”总理夫人高兴一笑。
十二月二十四日南方政府总统府
方总统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父亲,我为什么不可以去找他?你不是打算和金海合作吗?”方唯唯不理解的看着父亲。
“哎,你这丫头,他出生北方官宦之家,现在又代表金海,现在各方势力多少只眼睛盯着他、盯着咱们,你这时候就不要给我添乱了!”方总统并不打算太明确表态,北方现在情势危急,但是金海却日益强大,他极不愿意坐等金海吞噬自己,也不愿意和北方内阁绑在一起死掉,但是怎么样才能突围呢?这需要好好考虑。
“父亲,您不打算和金海合作,难道要理那众叛亲离的北方政府?!”方唯唯不乐意的看着父亲。
“你这个臭丫头,你懂什么是政治?!不要在这里一副教育你老爹的表情!”方总统气哼哼的甩门而去。
方唯唯看了看窗外瓢泼的大雨,不知道罗亮在旅馆怎么样?
罗亮正在旅馆听手下的报告,父亲安排了两个亲信为他所用,这两个人确实能干,消息传递全靠他们。
他来到南方之后进行的和谈并不顺利,当今乱世每个政体都想存活,所以即使方总统知道南方整体的劣势也不愿意就这样依附金海。
政治之间的博弈靠的是瓜分利益。如何以最少的代价获取最高的利益呢?
方笑濂此刻对于北方内阁提的条件必然苛刻,北方段总理一时可能不会结盟。而且张天泽给自己的任务是拖住南方政府,不与北方内阁合作。
他既然如此安排肯定有计划,但是会是什么计划呢?
何况r国刚刚投降,华夏元气已伤,此时更是应该予民修养。
再者春节临近,华夏正好可以过一个祥和的春节。
罗亮偶尔会冒出联姻的念头。
方唯唯是方笑濂唯一的亲生女儿,如果他们联姻,不仅两个家族捆绑在一起,金海和南方政府就可以捆绑在一起,甚至他们罗家对这个国家或许也有一争的机会。
但是方笑濂绝对不会这样将女儿交给自己,还有方唯唯,她虽然迷恋自己,但是却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女子。
许久之后罗亮知道了张天泽的真实意图,不得不感慨,有人天生是做政治的高手。
原来r国宣布投降撤军之后,东北的流民陆续返乡。
北方内阁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毕竟政府刚刚打完一场反击战,物资抽调国库空虚,官员忙于中饱私囊,没人关心流民的安置问题。
等到春节段总理想起慰问流民,才发现一半以上的流民早已归了东北。
而东北各地早已一片祥和,不到十日东北三省的政府均已正常运作,原来溃散的东北驻军现已回归军营,百姓更是开始欢度春节。
段总理此时才是真正被打击到,什么是速度?什么是治理?这是需要什么样的手段和能力才能这样迅速的让一方安定下来。
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如果原来对罗荣臻的背叛还有愤恨之情,那么这一次他开始释然,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本就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