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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市的孤儿院设施很齐全。院内的教室并不比公立学校的差,很多细节的地方做的似乎还要好些。
许文君正坐在教室里的一角看书,几个看起来比他年龄稍大一点的孩子围了过来。
许文君快速扫了他们一眼,从他们凶神恶煞的表情上便可以感知到,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喂,新来的,谁让你坐在这里的?”这群孩子中,个子最高的学生开口叫道。他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小头目,也属他的面部表情最夸张。
“没人规定说这里不让坐啊?”许文君还没能意识到失态的严重,用反驳的语气说道。
“朝哥,他在无视你的权威哎。”一个身材瘦弱,看起来有些尖嘴猴腮的学生,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被称为朝哥的小头目立刻瞪起眼睛,对着许文君吼道:“是我做的规定,我说你不能坐,你就不能坐在这里!”
“为什么你要做这样的规定?”许文君不甘示弱。
朝哥似乎很恼火。他随后把视线投在刚刚那个瘦子身上。
“你告诉他,为什么我要这么规定?”
瘦子听后,立刻做出奇怪的举动,他微微抽动鼻子说:“有股子怪味哎,你们闻到了么?”
朝哥旁边一个身材略胖的学生立刻配合地说道:“闻到了,似乎是臭味,好难闻啊。”
另外一个学生将脸转向许文君,皱起眉头,捏住鼻子:“不就是从他这里发出来的么?”
听他这么一说,人群中立刻爆发出笑声。大家都做出嗅气味的姿态,还有人不断地说:“真是臭死人了。”
许文君知道这几个人在故意刁难他,心头起火,恶狠狠地瞪着朝哥。
朝哥却一脸得意,反瞪了他一眼,随后说:“听到了么?你身上的臭味把这里的空气污染了,我要是你,就赶紧滚出去。”
“我不走。”许文君嘴硬道。
“好,新来的,你有种。我们走着瞧。”
孤儿院里,白天不断有务工人员还教员来回游走,这伙人不敢轻举妄动,但到了晚上,他们便会嚣张起来。
当天夜里,许文君本来已经躺下,却生出一股便意。他想忍一忍,但越忍耐,便意反而越强。
许文君只好起身,准备去走廊深处的公共厕所。
他小便完,感觉浑身舒畅。返回寝室的途中,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迎面走来的几个人已经把他架进公共卫生间。
“你今天很嚣张嘛,大概没人教你疼字怎么写吧。”朝哥叫嚣。
许文君感到不服,刚想回嘴,立刻有人在后面将你牢牢固定住。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朝哥一拳挥向他的肚子。
许文君顿时感觉腹部一阵痉挛,仿佛肠子在肚子里面打结。他霎时疼出一头的汗。
在后面架住他的人已经松开,然而许文君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他几乎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捂着肚子向前倒下。紧接着,他感觉不断有拳头和脚砸在身上。
除了脸部,他浑身都遭到攻击。这伙人很狡猾,怕弄伤许文君的脸会惹上麻烦。
不知是这伙人踢累了,还是踢够了,他们终于停下来。朝哥接下来又放出狠话,大概意思是,如果你敢告诉老师或者院长,就会被弄死。
朝哥似乎还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然而许文君的意识模糊,已经没有力气仔细听他说的话。
这伙人走后,许文君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回到寝室。
家境优越的许文君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面临校园暴力事件。感觉自己父母死后,他失去了最重要的靠山,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人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了。
他甚至去查看相关的书籍,为什么每个学生一到新的地方,就会被人欺负。
有一本教育心理学还真有类似的解读。上面说,排斥自己不熟悉的事物,是人的一种本能。他人的不幸会令人感到快感。成年人爱看热闹,也是这个机理。而且,确定一名牺牲者,大家共同围攻,可以让彼此产生同侪意识。有团体的地方,就会有暴力,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人性的污点。
刚融入新集体的人,特别容易成为被人欺负的对象,这样不用伤害自己已经认识的人,还可以反复进行校园暴力这项吸引人的活动。当然也会有特例,比如新来的人特别擅长打架,或者这个人家庭富裕,很有背景,但在孤儿院这种地方,第二条基本不成立,而许文君看起来特别瘦小,也不像是会打架的人,所以,他被视为牺牲品,也不足为奇。
实际上,许文君完全具备反击的实力,那些欺负他的人如果知道他的本事,估计会惊掉下巴。他也不是没想过利用自己催眠的能力反击,可每当自己冒出这样的想法时,一个人的样貌便会在自己的大脑里变得清晰。
卓然对他的影响很深,他也很信服卓然的话。两人那场关于技术的交谈,至今还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
想到朝哥那伙人,许文君愤怒地握紧拳头,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说:“我要成为有用的人,不能让自己堕落。”
许文君内心对这条信息坚定不移的同时,也十分怀念卓然。他去哪里了呢?为什么就突然失联了呢?
暴力事件仍在持续,疼痛感让许文君的大脑变得清醒,他意识到自己斗不过这伙人,只好选择屈服和忍耐。
偶然的一个机会,许文君在观看当地电视台播放的新闻时,无意间看到了卓然的脸,许文君顿时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他兴奋地叫出了卓然的名字,却被周围的人骂成是神经病。
尤其是朝哥:“怎么?你小子还认识名人啊?”
许文君不理他,眼睛仍然盯着电视,他注意到电视上面标注着卓然的工作单位:中南大学特聘讲师。
原来卓叔叔在中南大学当老师。许文君眼中流出兴奋的光。
“喂,我和你说话呢?装什么糊涂啊?”朝哥一脸不耐烦地嘟囔道。
许文君这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朝哥握紧拳头,重重地在许文君的头上敲了一下,骂道:“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么?你是傻了还是聋了?”
一位女老师发现这边的苗头有些不对劲,朝这边走来:“你们俩在干什么?”
朝哥见到老师,立刻满脸堆笑,粗鲁地将许文君搂入怀里:“我们在谈论一个笑话,是不是啊?”
他盯着许文君的侧脸。
许文君深吸了一口气,极不情愿地默默点头。
女老师随即走开。
“你今天晚上给我当心点。”甩下这句话后,朝哥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