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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撞倒乔若琳那一幕,只是中年男人的想象,他性格懦弱,是无法做出这种事来的。
乔若琳已经将文件从公文包里拿出来,发现是一份打印的文件,第一页是封面,上面写着“记忆修改”四个字。
乔若琳眼前一亮,连忙把文件拿给卓然:“老板,你看看这个文件。”
卓然接过文件的同时,中年男人哭丧着脸道:“求求你们,把文件还给我,让我走吧,他们知道了,会扣我整个一个月的工资的。”
乔若琳却说:“我以为你会说,他们知道了以后会杀了你。”
中年男人听到乔若琳的说辞,更加觉得她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以为自己性命堪忧,浑身瘫软地堆坐在地上。
卓然开始翻看手里关于“记忆修改”的文件。
卓然此前也掌握了一些和记忆修改有关的知识,但和手里的文件相比,他所掌握的知识简直是九牛一毛。
略开前面的繁杂介绍,他直接读到了文件中最为关键的部分。
心理学中与改变记忆有关的分支是生理心理学和行为心理学。
文件中首先介绍的是生理心理学的方法。
人类早就通过实验测量了记忆时神经系统的生理过程,并把生理过程分成了三个部分:瞬时记忆、短时记忆和长时记忆。这三个部分是记忆过程的不同阶段,所对应的的神经系统也不同。
文件中形象的举了一个例子。就像是我们拿水果刀削苹果皮的时候。一个是切到皮,一个是切到果肉,一个是切到果核。小刀是要记忆的事情,苹果类比人的神经系统。
文件中详细解释了三种不同的记忆部分,卓然重点看了长时记忆的解释,因为只有长时记忆需要储存,人们一般说的记忆,指的也是长时记忆。
人类的长时记忆,与大脑中一个神奇的部位有关,也就是海马体。之所以称这个部位为海马体,是因为解剖大脑时发现这个部位像海马。
短时记忆中大脑保留的模拟电流状态,是暂时性的,但经过海马体转化后,就可以在大脑表面的皮层上形成固定的结构和物质,从而形成不易遗忘的长时记忆。短时记忆只能在大脑中停留几秒到一分钟,长时记忆则可以保留几天甚至几十年。
人类曾经误以为,海马体主宰者记忆的全部,后来通过手术才发现,人们储存尝试记忆必须利用海马体,读取却不需要它,也就是说海马体损伤并不影响回忆。长时记忆是由海马体和记忆神经元共同配合完成,既然提取记忆和海马体无光,人们自然想到了神经元。
人类的神经云细胞是活着的,神经元需要不断新陈代谢,才能使自己维持稳定形态,保存记忆数据和提取记忆数据。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部分神经元细胞形态会发生细微的改变,部分细胞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死掉,无论哪种原因,对长时记忆都有影响。
因此,有一些在人们发生不久后留下的记忆,和数年后回忆时的记录会有一定的偏差,这便是遗忘想象。
但大脑会根据一个人的个人经验,自发补充细节,创造从未有过的个人记忆,从而出现错忆现象,这就是一种改变记忆的方式。它是自发的,会在一个人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改变自己的记忆。
以生理心理学为基础,文件中提出了行为心理学。
人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社会性动物,我们在群体中的行为,基本都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融入群体。特立独行的行为是需要承担社会压力的,人群也总是本能地排斥和自己不同的异类。
因此,我们所产生的任何记忆,其实很容易会随着周围人的眼光和思想而发生很大变化。文件中列举一个仔细一想让人发寒的例子。
比如某一个人在意识恍惚的时候,不完全记得有一件事坏事是否和自己的行为有关,可当大家都言之凿凿地认为那件事和自己有关时,他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就会出现错忆,并在他人引导下当做正确记忆的情况。
现如今,人们已经找到一种有效而又可行的办法,来代替大众给个体施加的精神压力,那就是催眠引诱。也就是说,当一个人被催眠的情况下,完全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来引导人产生社会压力,从而让他现有的记忆产生错忆,并可以进一步引导他的记忆,让其发生巨大改变。
文件最后的一段话,让卓然感到不寒而栗。
现有的技术,已经可以通过催眠引诱的方法,随意更改一个人的记忆,如果说,一个人的人格乃至内在的灵魂和我们的记忆有关,我们不得不重新思考,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动物?所谓的灵魂又是何物?
读完整个文件,卓然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额头正不断地渗出冷汗,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流淌。
中年男人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已经从头到尾读完了这份机密文件,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研究?嗯?”这句话是卓然发出来的,他因为情绪激动,声音异常低沉,仿佛一把敲在人胸口的锤子。
中年男人因为害怕,支吾起来,半晌没说出一句成句的话出来。
乔若琳这时说:“好奇怪,难道你们做的事不需要杀人么?见惯了死人的人胆子怎么会这么小?”
中年男人已经记不清自己听到了几次和“杀人”或者“死人”有关的词汇了,不敢面对现实的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乔若琳的话点醒了卓然,他将文件放回公文包里,问眼前的中年男人:“你们这里大概有多少人?”
乔若琳适时加大手的力度:“快点说,不然掐死你。”
“大概,五百,五百人,左右。”
中年男人断断续续地说。
“彼此都认识么?”
“老一点的员工,大家应该,都认识,但总一些,新面孔,就不怎么熟了。”中年男人胆战心惊地说,不知道卓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才能证明是这里的人?”卓然再次发问。这一次,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没有开口。
卓然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随后露出笑脸,用手摸了一下中年男人的金属胸牌,自语似地说道:“这个金属牌子,应该是你们这里的通行证吧?”
中年男人目瞪口呆,心内的恐惧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