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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影差不多就象上次一样,匆匆忙忙地赶到预约好的贵宾房。
“啪!”的一声开了灯,反脚一勾,把门关上。这次驾轻就熟,她很快地就着好了装,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这次,她除了头发和帽子,手袜和上次一样外,衣服却是大大不同了,她这次穿上的是一件在侧边装扭扣,滚花边的金色高领阿婆衣裳,鞋子买了平底的黑布鞋,和上次很不一样。弄好了之后,双手拍了拍,给自己鼓了一下掌,然后:“嘿嘿!”地笑了两声,调笑自语道:“哼哼!蓝烈,就算你再聪明,你也得乖乖给我这个婆婆做个小孙子了。”
她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估计蓝烈也就要来敲门了。她又飞快地藏好了那些脱下来的衣服,然后就是把灯给关了,只剩下一盏床头的小灯。当然,整个房间马上就变得朦胧,一室神秘的色彩。
敲门声响了之后,也还是三声。她故意咳了两声,然后才打开门,厌低声音说道:“进来吧。”然后,她就退到了一张沙发上坐着,背挺得笔直。
但见蓝烈行了一步,却没象上次一样一进门就叫道:“婆婆,我来了,我是蓝烈。”只见他只行一步,差点跌倒。
小影轻声“啊!”了一下,不由得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我没事。我来了,婆婆!”蓝烈强行拖动似有千斤重的双脚,终于艰难地走到那张小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哑声回答。
小影总觉得他好象哪里不舒服似的,待他坐定后,她才透过面沙,看到他满脸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她心一窒:怎么这次还没见面就先哭了?上次都是说着说着才哭了,这次也——哎——这让她的心也跟着抽紧了。
蓝烈抬头带泪望着面前穿着阿婆服装,全身阿婆打扮的小影,心里刚才象惊涛拍岸,此刻却又象绵绵细雨——小影啊小影!六岁的你是怎么想到要助七岁的我读书的?我蓝烈何德何能,几世修来?难为你能坚持十年之久啊!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看着戴着面纱的她,自己的眼泪不住地流下,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蓝烈此时此刻不做男子汉也罢了,但是眼泪却止也止不住。
“蓝烈,你不舒服么?”小影问道。
“不,没有。”蓝烈回道。
“那你不要总哭啊,怪闹心的。”小影说道。
“好,我不想哭,只是眼泪止不住。”
“乖,你不要哭了,不然,下次婆婆不见你了噢。”小影装出一个婆婆的声音老气横秋,却又不失温柔地说道。
“好,我不哭了。”蓝烈抹了一把泪,抽了一下鼻子。
小影见他果然不再哭,却又不说话,只好自己问道:“我听院长说了,你是想问我有关认养父母的事情。这件事是好事啊,婆婆没意见。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照你自己的心意去决定吧,婆婆的心只是希望你好就好。”
“我知道了。”蓝烈回答。
“那么,你没事了吧?”小影见他只答了一句,又无声了,只好这么问他了。
“嗯,我没事。”
“那么,你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吧?那就这么样了噢。”汪小影心想还是赶快溜之大吉为好。
谁知这时候蓝烈却突然说道:“我有件事要跟婆婆说的,求婆婆听了再走。”
“好,那你就说吧?”小影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等他说话。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子。”没想到蓝烈竟然这么说。
“啊!是么?”小影惊呼一声,心想:他爱上了谁啊?但是蓝烈接着就说道:“她叫汪小影。”
“啊!汪小影?”这不就是她么?她颤声问道,“那你为何不跟她说,反而跟婆婆说了?”虽然,她常常也心有所测,但总以为自己测错了,这时听他亲口说出,不由得心头狂震,但也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蓝烈这时候倒没有太过激动,只是尾尾地诉说自己的心事:“我不能跟她说了,因为她爱的人不是我。她爱的那个人比我好,比我更有优势。”
“是么?那你就别爱她了吧。你可以忘了她,去爱别的女生,听说有很多女生都喜欢你。”小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但她说了。
“不可能了。至少这一生,我不可能爱小影以外的女生了。即使她希望我这么做,我也做不到了。”蓝烈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弯的余地。
“你还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小影被他的话震得很是骇然,还有些心慌。
“我就是知道了才这么说。我七岁认识小影,一直以来,以为只是哥哥和妹妹的感情。直到她爱上了欧阳龙君,我才发觉,我对她——对她已经情根深种。我每天想着她,想得心好痛!好痛!我的歌都是为她而作的,也是为她而唱的,因为我写歌时心中想着的是她;我唱歌时,心中想着的也是她——但是——但是——我不该对她说这些的,我不想她回头望我,但我又真的真的想要她回头看我一眼——”
“你,你,你也不要对婆婆说这些,婆婆要走了,我们——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小影听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想要走出去,但是,经过蓝烈的身边时,蓝烈突然站起来,叫了一声:“小影,对不起,我爱你!”
小影就象中了定身法,一双脚怎么也拉不动。蓝烈却在这个时候走到身边在她身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道:“小影,对不起!出了这个房之后,我就会恢复正常。可是,此刻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好爱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蓝烈此生只爱汪小影!无论你爱我与否,无论这世界怎么变,无论岁月过去多少,蓝烈只爱小影!无论将来你遇到什么事,只要你转身,蓝烈一定在等你。我知道你爱欧阳龙君,但蓝烈还是爱你。只要小影要的,蓝烈什么都可以给。这一生不能就让下一生,生生世世,蓝烈愿为小影而活。”
“你知道我是婆婆,你要用这种方式来感激我么?你是怎么识穿的?我演破了么?”小影一动也没有动,蓝烈抱着她的温暖让她微微地轻颤,他的爱如排山倒海而来,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强烈,狠狠地捣乱了她的心。
“你没有穿,你演得很好,我只是看见你买道具才跟着你知道的,并且,我打电话问了院长。”蓝烈抽泣着说道,“小影,那时候你才六岁,怎么会——”
“你放开我,你既然知道了,我们坐着谈。”小影说道。
“好。”蓝烈放开了她,俩人坐下。小影拿开头上的面纱帽子,丢到一旁去,说道:“戴这东西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