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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刚落下,那人已经现身于众人面前。
来人面相淳朴憨厚,一张圆圆的脸,身材微微有些胖乎乎。穿着一身黑色道袍,腰间悬剑,手里还执着一柄拂尘。
他将拂尘一甩,憨厚笑道:“萧然君,好久不见了啊。”
颜萧然向前跨了半步,点头打招呼道:“陈真人。”
四个黑衣小少年围了过去,向自己的师叔问好。
陈繁树挨个摸了摸自家小豆丁的脑袋,而后笑眯眯地将目光移到了景繁生的身上。
那目光明明堪称是善意柔和,然而景繁生却总是觉得有些背后发毛。
他默默的、试图尽量不引起旁人注意的将一直被自己拄着充当拐杖的玉临剑插回了颜萧然的挂在腰间的剑鞘里。
为了不引人注意,就连剑尖上沾染的泥土都没管。
虽然这个动作还是明显地引来了身后的小豆包们的一片吸气声。
“这位是……?”
“这位就是上回我信中跟你提到过的,身患恶疾的那位道友。”
景十一不禁仰头去看景繁生,不明白他爹虽然有伤在身,但怎么就身患恶疾了?而且师尊是怎么知道的……
颜萧然面不改色地道:“只不过上次陈兄事务繁忙,不方便来我无量山为他医治,只能暂时拖上一拖。如今正巧碰上,倒也实在是缘分。”
陈繁树又一甩拂尘,客套道:“重明山现在百废待兴,贫道一时走不开,还望萧然君不要介意。”
其实他这话也就是客套客套。颜萧然就算面子再大,但别人就是不想去他无量山走上一趟出诊看病,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颜萧然便也点点头,并没有再提此事,只为他二人引荐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十五。十五,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重明山繁树道人。”
景繁生走神地想到:“死番薯混了这么多年,倒终于混出了个‘鼎鼎大名’的头衔了。”
但话虽这么说,既然颜萧然是这么给他俩介绍的,景繁生也只好露出一脸仰慕的神情跟他打招呼。
陈繁树便也冲他点头微笑。他虽然笑得一脸质朴憨厚,但就连跟颜萧然说话的时候目光也一直落在景繁生身上,倒叫人觉得有几分不正常。
怎么说也是被自己欺压作弄了几百年的自家师弟,他那张纯良质朴的皮囊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芯子景繁生还是知道的。陈繁树现在看他的表情那就是一脸的似笑非笑。
陈繁树道:“听萧然君说道友身染恶疾,不知可否让贫道为道友诊治一番?”
景繁生的面色有些苍白,他轻轻挑起唇角笑了笑,“能得陈真人的救治是在下的无上机缘。只是在下的区区性命并不足以挂齿,远处尚有那些生人被炼制而成的行尸,陈真人擅长医术,还是先行去看看能否救治他们一二吧?”
陈繁树道:“生人被炼成行尸?这事贫道倒是闻所未闻。不过方才听道友说‘这些药人还有救’,我却不知这世上真有药人可以炼制?又不知道友是如何可以肯定他们还有救?”
景繁生一听他的问话就心知不好。关于药人和活人生炼的记载虽然古简上是有一些,但因为在世的玉简已经多半残缺不全,且古代的文字和叙事方法也十分晦涩难懂,到了现在这个年头知道的人早已经没有几个。
就连自己也是因为十分介怀和忌惮四方青玄祭坛的事情才会硬着头皮去了解一二。陈繁树虽然医术从来就在他之上,这方面见识也比他广,但也没有去了解过这已经类似于是神话传说当中的东西。
幸亏此时问话的是他的这个师弟,不对着真·男主的时候景繁生便不会那么紧张,他笑道:“我方才也是一时情急胡乱瞎说的,毕竟明眼人一瞅那玩意儿也不像单纯的行尸。至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能不能救治,还得请医术通天的陈真人看了之后才能知道。”
不远处近一千名类似于行尸的“东西”正在嘶吼,那画面和味道都不是很美丽,没有人想多在这里闲聊。
站在自家师叔的身边,重明山的几名弟子这时候总算挺直了腰杆。虽然抓捕这些行尸的时候他们人少出力少,但解决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还得仰仗他们重明山的本事。
陈繁树正要扭身去查看那些被困在原地的药人,众人忽听身后已经成了废墟的祭坛处传来一阵惊天巨响。
大家都被这剧烈的响动给惊了一下,还未及回头去看,颜萧然的玉临剑已经出鞘飞向了声响的方向,遂与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发出“铛!”的一声声响。
景繁生扭头去看,就见之前立在祭坛之上的两尊青铜巨像已经彻底倒塌,不知是何缘故,竟然都已经从中间裂开分成两半,并且还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蹿了出来!
那惊天巨响应该就是铜像被封在里面的东西破坏时发出来的。
再定睛去看,便见两道青色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这边袭来。
那却是两条青蛇!
只是一条蛇身尤为粗壮,更似巨蟒。一条蛇身细长,弯曲缠绕,应是带有剧毒。
颜萧然方才一剑正好击在了那巨蟒被巨大坚实的鳞片覆盖的头部。虽然事出突然萧然君没有下狠手,然而那巨蟒在玉临剑锋利的剑锋下竟然毫发未损。
在场的三个年长之人的心皆是“咯噔”了一下。
这两条蛇有古怪!能与玉临剑对抗还没有损伤,它们绝不是一般的动物。更不要说对方身上还萦绕着一股极为明显的妖异气场。
三个人心中齐齐想到,这也许是魔兽……也许是早就该灭绝的妖兽。
景繁生心思电传,急速脱口说道:“四方青玄,青龙为天,玄武为地。有人将这两条魔兽封在铜像之内,是为了顶替上古神兽!”
上古神兽不知道是真存在于世过还是仅仅是传说,总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他们都没亲眼见过。但青龙总归应该是龙型,身似长蛇,以巨蟒代替最为适宜;玄武据说是一种龟蛇一体的神兽,用那种蛇身细长蜿蜒曲折的来代替也最为适合。
青龙主东方,乃四神之首。玄武龟长寿,意喻长生不老。这岂不正是四方青玄祭坛所追求和要达到的效果?
怪不得都说人类的想象力无穷的,景繁生心想。可惜无论怎么冒充,这也不过是两条蛇而已。
颜萧然神色不动,藏在袖中的手指已经掐起了剑诀。玉临剑一劈不中,又拐了个弯重新刺向巨蟒旁边的那条灵活的长蛇。那剑身泛着雪白耀眼的霞光,灵气极盛。
巨大的声响过后,少年们都回过神来,见那突然跑出来的怪物不过是两条巨蛇而已,便起了轻视之心。见萧然君的玉临剑在两条大蛇只见汹涌穿梭已经吸引了它们的注意力,便有少年忍不住提剑想要去偷袭。
“回来!”楚云观想要吓止住那不自量力想要出风头的小辈,却已经是来不及。
几个回合下来,那条巨蟒因为已经被玉临剑所伤暴虐的性子便被激了起来,冷不丁发现有什么白色的物体靠近,本来被浑身发光的利刃吸引住了的视线便瞬间转到了那白衣少年的身上。
巨大的蛇瞳闪烁,那巨蟒虽然身形巨大,但速度却丝毫不差,裹着一股腥风便向那少年扑了过来。
它势头正猛,忽然“铛!”的一声,一柄黑色玄剑又向它袭去,那巨蛇正处于暴怒之中,蛇尾一甩,便将那黑剑打得偏离了方向。
景十一刚才和楚云观一起吸引行尸的时候就已经消耗了一大部分的灵力,如今御剑的速度不够,剑锋反被打得偏离了方向。
但他临危不乱,神情肃穆,继续掐着剑诀重新向那巨蟒袭去。
之前那想要偷袭的少年已经被巨蟒追的出现在了它的攻击范围内。身陷巨蟒的口舌之下,少年彻底慌乱了,愣在原地,连御剑逃跑都想不起来。
正当景十一尽量驱着黑色玄剑掉头却已经来不及之时,又一柄飞剑向巨大的蛇头飞去。
十一扭头一看,正是这两日自己新结交的好友,无量山的向珏信。
向珏信平凡憨厚的脸上也表情严肃,他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景十一点点头,继续掐诀,试图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飞剑召回。
旁边的楚云观反应也不可谓不快,他几乎是在十一出剑的同时也把飞剑驱向了那巨蟒,只是也在空中拐了个弯儿,试图去打它的七寸。
楚云观对于熊孩子想要出风头的事情表示十分头疼,本来有萧然君和陈真人在,是不需要他们这些小辈出手的。但萧然君被另一条灵蛇缠住,陈真人一点都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他身为这群少年的领队就不得不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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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君在前方打得热火朝天,后面的景繁生和陈繁树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心安理得的躲清闲。
陈繁树耸了耸肩。要知道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医修,虽然已经是元婴期的修为,但他腰间的那把剑纯是为了充当装饰才挂上的。几百年来除了遇见个别需要切割的草药手边又恰巧没有小刀的情况,他那剑就从来都没出过鞘。
景繁生的心路历程则比较复杂一些。这事要是搁从前他绝对是第一个冲上前去的人,但他现在神识有伤,妄动灵力就是不折不扣的作死行为,他才不会蠢得在这种情况下还虎头虎脑地向前冲。
而且风头怎么说也已经出了几百年了,当年他可是达成过“一剑就将百人难敌的魔域噬魂兽斩成两截”这一成就的,现在这两条带着强大妖气的巨蛇景繁生还不放在眼里。
比起两条巨蛇,他现在倒是更操心另一件事……
景繁生嘿嘿笑了笑,又往陈繁树那头凑了凑:“陈真人,咱们打个商量呗。”
陈繁树望着远方,突然摸了摸自己圆滑多肉的下巴,也跟着嘿嘿一笑道:“无量剑的人不是素来严谨到谨小慎微吗?那小子胆子还真不小。嗯,有点儿意思。”
景繁生本以为他是在说那个试图偷袭的莽撞少年,哪知道扭头一看,竟见到一个白衣少年踩着黑色玄剑试图去救已经在蛇嘴下了却完全被吓傻了的另一名少年。
卧槽!
那把黑色玄剑绝逼是他在绝地谷搜刮出来送给儿子玩的仙剑屠末啊!
那少年的背影绝逼是他那个不自量力的儿子景十一的啊!
伴随着颜玲珑——这里唯一能发出女声的人的尖锐叫声,景繁生肝胆巨震。
那巨蟒差不多能有四丈来长又速度奇快,巨大猩红的蛇口一张再一吸,便能把十一连带着被他救下的那名少年一起吸入腹中。
景繁生看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他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伸手便抽出了旁边陈繁树腰间的飞剑,灌满灵力后便大力地投掷了出去。
“嗖——!”
“噗——!”
“嘶!”
景繁生的这一下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出手又准又狠,飞剑直接□□了那巨蟒大如天灯的眼睛里。
那巨蟒疼得巨大的身躯迅速地蜷缩成了一团,复又弹开。它挣扎在原地之时,倒是给十一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可他这时的灵力已经几乎用尽,飞剑上又多了一个人,逃跑的更是格外吃力。
那巨蟒受了重伤,身上的疼痛让它变得更加狂躁。虽然景繁生为景十一争取了一点时间,但已经认准了敌人、一心只想要发泄报仇的巨蟒还是忍着剧痛以极快地速度席卷了过来!
景繁生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着急了。
但他方才已经妄动了灵力,多日未犯的头痛这会儿又汹涌而至。从头脑当中传出的尖锐的轰鸣声让他听不清外面世界的任何声音,连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饶是如此,景繁生仍咬着牙向前紧走了几步。
“哎!我说你……”还没等陈繁树反应过来,自己的佩剑就已经插在了那巨蟒的眼瞳当中。他还没来得及跳脚,就见身边的男子状况有些不对,便下意识地拉住了对方。
景繁生努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保持清醒。他一把将陈繁树推开,正准备再给那巨蟒来上一剑,就看见一张又宽又长的白色丝绫缎徒然从即将被吸入腹中的景十一和那巨蟒中间插入,将他们分割了开来。
长长的,似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丝绫缎不断地从颜萧然雪白的袖子当中纷飞而出,一层层地被破坏挣脱,又一层层地将巨蟒重新裹住。颜萧然徒然升上空中,一手仍不断掐着剑诀对付那身法异常灵活的细蛇,一手不断催着藏于乾坤袖中的丝绫缎,意图将那巨蟒紧紧地捆束住。
两条巨蛇皆已重伤在身,不断地在地上扭曲抖动,形容堪称狼狈丑恶。
空中的颜萧然则神情肃穆,白衣素裹宛如天神。他的声音已变成了说不出的严肃和凌厉,从天空上头传了过来:“这妖兽有毒,都退开!”
地上的玄武蛇虽然异常灵活,但已经被玉临剑追得避无可避。那被封进铜像当中用来充当青龙的巨蟒也因为脱力和无法摆脱丝绫缎的不断缠绕而露出疲态。
玄武蛇突然不再扭曲躲避玉临剑的攻击,而是高高地昂起了蛇头蛇身,细小的嘴巴大大的张开,似乎正要吐出什么了不得的杀器。
颜萧然神色不动,当机立断地停止了对玉临剑的操控。他反手掐诀,纤长的手指在空中挽了个奇怪的花样。
空气当中的雾滴和水滴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迅速在那蛇身四周凝集,顷刻间那又细又长的青蛇就成了一具冰雕!
玉临剑失去了主人的操控直直地落下,于空中被颜萧然反手握住了剑柄。他衣袂飘飘地似也被雾气所笼罩,在阳光的照射下周身浮现出了耀眼的七色光晕。
颜萧然四周灵气极盛,速度奇快,没有一丝拖沓地在空中扭了个身,执着飞剑隔着层层包裹的丝绫缎直接刺进了巨蟒的七寸!
“嘶!”
那巨蟒又极其剧烈地抖动了数下,蛇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再没有了声息。
一切都发生地太快太突然,十一也不过堪堪将同伴带出了巨蟒的攻击范围,刚刚回了个身而已。
那条巨蟒浑身上下都被层层的白色丝布缠住看不清本来面貌,一只眼睛里还插着一柄飞剑,倒在地上虽然身体时不时地还会弹动一下,但已经确确实实地死透。
另一只身形细长的蛇正保持着将要吐雾的动作,被封在了宽度就足有三尺的冰块当中,冻了个结结实实。
颜萧然踏着一双雪色银花的靴子轻轻地落在了缠着巨蟒的白布上。同时干掉两只妖兽也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头却在拔出玉临剑的时候稍稍耸动了一些。
将沾满蛇血的剑身细细地在白绫锻上擦过数遍,这才面不改色地将飞剑还鞘。
包括景十一在内的几个少年都觉得惊魂未定。
一半是被两条巨大妖兽吓得。另一半是被萧然君展现出的实力给惊得。
这得是多么磅礴的灵力,才能在一夕之间就凝集出那么大的一块冰将一条长蛇封在里面?
又得是多么强劲的力道,才能一个回身就将巨蟒那犹如魔体一般坚硬的鳞片刺破并一剑杀之?
包括颜玲珑在内的小辈们都将目光汇聚到了那个雪白高大的身影上,颜萧然对此却一点察觉都没有似的。他面无表情的走到那座“冰雕”面前,抬脚就要踹!
“且慢!”发现了萧然君的意图,陈繁树连忙从震惊和一丝丝难以抑制地崇拜中回过神来,道:“且慢且慢!”
他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仅快走了几步就有些气喘吁吁。
颜萧然将脚落下,面无表情地道:“它还没有死绝。”
言下之意便是这冰雕也仅仅能暂时抵挡一会儿,妖兽哪里是那么容易被封住的,如果不现在彻底地杀死它,恐怕它又要放毒作乱。
他之前并没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巨蟒身上,就是因为知道巨蟒虽然杀伤力强,但是并不带毒。但这条细蛇却是地地道道的毒蛇,且身为异兽,又与普通毒蛇不同。这条蛇多半是可以吐雾放毒的。
陈繁树道:“那些药人身上带的毒恐怕就与这条会吐毒雾的蛇有关,想要救人的话贫道还得仔细探查一番才行。”
一场混战刚刚结束,颜萧然仍旧仪表整洁严肃,连一根发丝都没有乱过。他听了解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落在了陈繁树的身上,点了点头,“那就劳烦陈真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繁树一甩拂尘,笑眯眯地摆着自己胖胖的手。
站在人群最后面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景繁生表示自己对此十分嗤之以鼻。
陈繁树这人就是胆儿小,还喜欢狐假虎威。早些年颜萧然失势以后在重明山上暂住的时候,这小子可没少打着自己的名义支使颜萧然去干杂活。怎么不过才过了十几年的光景,现在萧然君一跃成了分神后期的修为,又稍稍露了这么一手儿,这小子就果断地硬气不起来、服了软了?
那个之前一点面子都不给、就算是颜萧然以无量山宗主的身份请他到凌绝峰上看病都给义无反顾地回绝了的陈繁树到哪去了?
不过刚才颜萧然的那一手,确实是挺帅的。
景繁生无不嫉妒地想到。
要不是自己现在身受重伤,哪儿轮得到他在这里出风头、臭显摆?
这么想着,景繁生便忍不住看向了颜萧然。
对方一头的青丝一半散落在肩上,一半被一丝不苟的高高竖起。白玉银冠下的白色丝带,于清风中被轻轻吹起,连带着几缕墨色的长发,华美又不失柔和地荡在空中。
颜萧然一袭白衣胜雪,腰间挂着雪白的剑鞘,长身玉立。正当景繁生将目光投在了他身上之时,他似有所感地也望了过来。一双鎏金乌黑的眸子穿过了中间的人群,目光直直落在了景繁生身上。
这场景莫名地令人觉得有些熟悉。仿佛从前并肩而战之时、他们两个曾经也这样透过人海对望过。
景繁生心想,如果把十一就这么留在颜萧然的身边,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方才救了景十一一命的,确实是这个人啊。
这般想着,他下意识地冲着颜萧然挑了挑唇角。
耳边的轰鸣声更甚了一重,眼前漫起了层层黑暗,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景繁生就这么维持着唇角的微笑,晃了几晃,直直的向旁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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