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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雨一笑:“四叔莫急,咱们再问那沙小鸥也不会说的,寻个地方等着便是。”
东方明玉听东方雨怀疑那沙小鸥,心有疑问,那沙小鸥他亲自问的时候态度恭谨,并无一丝破绽,怎么东方雨认为他是撒谎?他哪知东方雨前世精通管理,为了控制好部门员工,专门研究过人类撒谎时的身体语言。修真界的人有很多直接的法子可以得知对方脑中的真相,所以少有人去注意这些细节,东方明玉也是,而且那沙小鸥显然非常善于掩饰,不过东方雨还是发现了沙小鸥的几处不自然。
东方明玉虽然有所怀疑,却不肯放过机会,让炼丹堂的人回去后,跟着东方雨藏身在沧园外面的一个拐角处。
再说炼丹堂的人走后,沙小鸥越想越不对,总觉得这事儿和苏芮有关,有心去通知苏芮,又惦记着苏芮说不要随便去找他,想来想去发了一道传音符给苏芮。
这时天已近黑,暴雨中,东方明玉瞅见一道细微的银光闪出沧园,他身子化作一道流光追去,片刻便落在地上。
东方雨大喜奔了过去,只见东方明玉小心地展开掌心,手里是道传音符。
不过两人听完传音符里面的话后脸色有些不对。
“美丽吾兄,自汝离去,吾怅然若失。昨夜望月,心有所感,盼汝速来,与吾同参,小鸥敬上。”
声音是沙小鸥无疑,但万万没想到刚烈如罗觉蟾竟收了一个有断袖之癖的徒弟!
东方明玉膈应的想吐,又不能甩掉这传音符,便把它交给了东方雨。
东方雨皱眉,又听了一遍沙小鸥饱含着期盼的声音,然后往传音符里面注入了一缕灵力,扬手松开。
传音符飞速沿着原来轨迹飞去,东方雨紧跟在后面,一息之后,东方明玉也跟了上去。
不亲眼看看这个美丽吾兄,东方雨是不会放心的。
当然本来一个非常简单的传音符为什么会被沙小鸥搞成这样,首先要从苏芮一直用的是姚美丽的容貌说起,苏芮又警告沙小鸥不准去找她,无非是为了避免穿帮,但沙小鸥可不知道,他早就打听好出了姚美丽的名字、师傅、住处,但沙小鸥很有几分聪明,他隐约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况且闯禁地擅用九幽槽这种事被人知道了他是脱不了关系的,所以沙小鸥就琢磨出了这样一封信。前面几句自然是表示对老大的敬重,希望他不要因为贸然传话给他生气;中间几句,昨晚上他们在一起,压根就没见过月亮,老大一看必然心知有异,最后当然是通知老大快来这里,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非常完美,沙小鸥给自己评价。
当然这给东方明玉和东方雨造成了困扰,不过东方雨不是一般人,况且只不过是跟踪传音符去看一看,并不费什么劲。
再则,若真是有什么的,再对沙小鸥下手也不迟。
沙小鸥这会儿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等苏芮呢,哪知道自己已经被预订前往鬼门关了。
见传音符直往三级学院而去,东方雨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到了三级学院上空,传音符抖了抖,忽然一个猛子下扎,东方雨连忙跟上,却见传音符从一扇窗户钻了进去了。
东方明玉的手已经搁在腰上,元婴期强大的威压如同浓密的雨点将整个屋舍包围,只在紧贴着屋舍的外围留下一线空隙,等着看屋舍中的人还有什么变化。
门忽然开了,一个男人光着膀子走了出来,边走便笑:“你们先用着,别总欺负小师弟……”
声音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字尾音带着浓重的惊恐,里面的人察觉到不对,一阵叫嚷后都冲了出来。
刚到门口,便感觉到沉重如山的威压,劈里啪啦跪了一地。
东方明玉透过打开的房门向内看去,里面还趴着一人,方桌上搁着一只暖锅,杯盘狼藉,墙角丢着一堆酒坛子,这群人显然喝了不少时间了。
这些男修个个光着膀子趴在地上,只看到一双嵌着明珠的绣鞋从眼前走过。东方雨走到嗡嗡不停抖动的传音符处,这传音符从飞进来似乎被人忽略了,它要找的主人一样光着膀子趴在地上,却不是因为东方明玉的威压,而是喝醉了。
“不是。”东方雨的脑中响起一个声音。
东方雨伸手把这人翻了过来,他仰面朝上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囔,一脸的红红的痘吓了东方雨一跳。
男的,也不是。
东方明玉收了威压,感觉很晦气,遇到这么一群酒鬼。
他看了一眼东方雨,示意可以走了,东方雨走了两步,忽然抓起那道传音符塞到男修手里:“给你的。”
这时的东方雨背对东方明玉,男修本来视野一片模糊,被东方雨一看,眼前好像出现了两个漩涡,他神识不受控制地抓起传音符,这短暂的一刻,他似乎清醒了,不过手很快垂下来,抛掉那张传音符嘟囔道:“总是偷窥老子,老子是不会从的……”
东方雨一愣,嫌恶似的瞪了一眼男修满脸的痘,再无怀疑地走了出去。
雨过天晴,这帮男修醒来之后全然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认为可能是喝的太多了,不过这也是他们欢迎新人的传统。
他们极快地收拾一番,因这放纵耽误了修炼,又抓紧追赶起时间来,况且,过了今天便是契约大会,他们中的几个这次已经获得与妖兽缔结契约的资格,怎么也得保持一个最佳风貌争取一次缔结成功。
同样的,其他学院有资格参与的弟子也在做着同样的准备。
到契约大会那天,学院的妖兽长老便会集合力量,用妖族特有的方法召唤来一大批各种各样的妖兽,加上学院妖兽的后代和以前没有缔结成功的妖兽,还有各种方式收集来的妖兽卵都安置在兽园内,有参与资格的弟子被随即传送进去,同时寻找愿与自己订下契约的妖兽。
学院对于每个人能和几只妖兽签订契约是没有规定的,因为这个契约是双方自愿的结果。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几乎整个学院都沸腾起来,相比之下,炼丹堂被盗和九幽幻境中的异常都不怎么引人注目了。
不过,仍有人紧盯着九幽幻阵,可是,在契约大会之前九幽幻阵都很平静。
实际上,苏芮又进去了一次,不过他以姚美丽的面貌,时间又很短,负责监视沙小鸥的人虽然汇报给了东方雨,但那段时间九幽幻阵并未发生异常,加上前夜那道传音符,东方雨再一次忽略了。
也许那个人只是偶然闯入,东方雨多么不甘心失去线索,也不得不暂停这件事,因为她也要做足准备收服那头不听话的风啸鳄。
契约大会的头天晚上,苏芮没有去看苏存,东方雨和殷少清狭路相逢,不管苏存一直沉在水底,两人在岸上僵持到后半夜,最后白莎莎无奈将两人都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