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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颠簸的小路上,白善干脆叫停马车,自己蹦下去走路。
满宝当然也跟着一起蹦下去了。
俩人便一路摘花惹草的往前走,科科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扫描起来,没发现有什么未被收录的新奇植物,这才收回了注意力,开始跟着宿主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白善知道她喜欢花草,便把路上开得还不错的白色、黄色的小野菊花摘了一大捧,然后扯了一根草一绑,送给她。
满宝接过,取笑道:“你弄得真难看,看我给你绑。”
于是把草一解开,把花塞到他怀里,便开始一边走,一边掐枝去叶,将它们高高低低的凑在一起,再用草一绑,感觉全然不同了。
她得意的看向白善。
白善看了看花,又看了看她,然后点头道:“不错。”
大吉沉默的牵着马车走在后面,上了宽敞的官道后,便牵着马车快走几步到他们身侧,道:“少爷,满小姐,我们上车吧。”
白善便把满宝扶上车,自己这才踩着车凳上去,“这会儿是吃午食的时候了,也不知道白二在季家那里怎么样了?大吉,本叫你和他一起去的,你怎么和先生告状呢?”
大吉否认:“少爷,我没有。”
满宝也探出头道:“总不能是说漏嘴吧?”
大吉面不改色的点头,“就是说漏嘴。”
白善和满宝“嘁”了一声,一点儿也不相信。
大吉是属于那种不问不说的人,怎么可能跑去先生跟前说漏嘴?要不是他昨天晚上说要陪着白二郎进季家后宅,帮着他投壶打赌玩游戏,先生也不会禁止大吉跟着去。
大吉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被拆穿。
他的职责就是,少爷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他要是在小院里还好,他自可以放心的出门。
但他觉得,他们一定不会安心的在小院儿里呆着的。
果然……
这流民的村子是那么好进的吗?
他们对人的敌意可是很大的,少爷和满小姐年纪小,又软萌萌的,随便雇辆车就往外走,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虽然有些担心白二郎咱季家会吃亏,但在看到街上的热闹后,他们也不是那么担心了。
俩人一路上买了不少好吃的回去。
而在季家赴宴的白二郎也自在得很,正跟着一群年龄相仿的人跑来跑去的玩儿。
庄先生自然是留在前院,被季二老爷招呼着,今天他们邀请上门的人不少,人多得差点把他们家门前的路给堵住了。
庄先生只是其中的一个客人而已,同样受邀前来的兰成坐在庄先生的身边,问道:“你那两个得意弟子怎么没带来?他们可才是季小公子的救命恩人。”
庄先生笑道:“家里出了点儿事,他们留在家里处理。”
他往外看了一眼热闹非凡的季家,浅笑道:“而且他们留在家里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们还是小株苗,太过引人注目,恐怕风摧之。”
兰成笑着点了点头。
至于白二郎,他并不用担心,今天只需高高兴兴的玩儿,高高兴兴的吃一顿饭就行。
白二郎现在的确挺高兴的,他一来就看到了祁珏、单余等人,大家在大智书院都是同学,虽然总是吵架,但总体玩得还不错,于是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小伙伴儿。
他们这群少年主要的活动范围就是花园和前院的一个大院子,将各种游戏玩了一遍,季家的下人找到他,他这才想起,他这个客人好像还没去看过今天宴席的主角——季浩呢!
于是他招手叫上祁珏他们一起。
一群少年呼啦啦的涌进季浩的院子,本来挺宽敞的院子,因为他们的到来,加上之前里头的人,一下有些拥挤起来了。
季浩正躺在院子里的一张软榻上,他肚子上的伤口倒是愈合了,但腿的骨头刚接上没多久,所以只能躺着或坐着。
魏廷和几个与季浩玩得好的同窗陪着他。说是陪其实是让他看着他们玩。季浩正无聊,便想起来问白善和周满。
魏廷进门来就跑来找他玩,他哪里知道白善和周满在哪?
季浩便招了一个下人来问。
下人便道。“只看见了白诚公子没有看见白善公子和周满小姐”
季浩觉得奇怪,他们三个人不是一直一块儿的吗?
白二郎一跑进来,季浩便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又扫了他身边的人一眼,发现没有白善和周满,便奇怪的问道:“白善和周满呢?”
白二郎和祁珏等人团团行礼,和众人打过招呼后才道:“家里有些急事,所以他们没来”
白二郎笑道。“他们还叫我问你好呢?”
季浩的脸色就有些难看,哼了一声道:“不想来就别来,谁还求着他们,假惺惺的”
白二郎一愣,也皱起眉头。“这是怎么说?我家里的确有事,他们也的确叫我问你好了。”
白二郎打小也是霸王一样的人物,他可不受季浩的气,因此脸色一落,直接道:“你不想请我们就直说,我们走就是,谁还非的来你家的宴席不成?”
说罢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谁都没想到白二郎这么硬气,说走就走,祁珏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去拉他。
白二郎甩开他的手。
季浩张了张嘴,憋红了脸,半响才道:“我可没说不想请你们,明明是你们不来。”
说到这儿,他还有些委屈呢。
以季浩的性格,他能说这句话便已经是很大的让步,算是服软了。
魏廷连忙帮忙去拉白二郎,劝着不让他走。
而本来围着季浩的少年们,虽然还有不少人不认得白二郎,但见他敢对季浩这么硬气,也不敢小瞧了他去。
魏廷说话要比季浩好听多了,搭着白二郎的肩膀道:“他你还不知道吗?刀子嘴豆腐心,他就是在意他们两个,这才特特问了一句,对了,白善他们为什么没来?”
白二郎脸色好看了些,哼了一声才解释道:“周四哥受伤了,他们当然不能来了。”
魏廷虽然不知道周四哥是谁,但联想到周满也是姓周,便问道:“是周满的兄长?”
“当然了,亲哥哥呢。”说罢斜睇一眼躺在软塌上的季浩,意思不言而明,你有多大脸,比人家亲哥哥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