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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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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想要将东西还回去的,转遍了整个寺庙,那僧人再是寻不着,且整个寺里也见不着旁的人半分,偌大的寺里,竟然空旷成这样?

    玉玦奇怪,觉得从那僧人到这个寺里都透着着古怪,可是找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于是就只小心翼翼的装好那小檀木盒子回了山上。

    这几天地宫仍旧在往前开着,可是除了各种宝物之外,再不见佛塔和舍利的踪影,玉玦仅仅有些失望,可旁的那些人却是着急了。

    整个考古队有众多人,除了主持的老教授还有许多带队的来自不同地方的考古专家,这些专家们不知道各自领人进去了多少次,可舍利还是不出现。

    凭玉玦对宗教考古粗浅的认识,知道再挖下去应该挖不出舍利的,但凡有佛祖真身舍利,必须周围有护佛的东西,先前开出来的唐仿舍利也是护佛的,可现在地宫已经开到了末尾,不要说舍利了,连护佛的东西都不见一件儿,这样要么就是这个地宫没有舍利,要么就是舍利还在地宫藏着没有被发掘出来,还有一种就是舍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被人拿走。

    说这地宫没有舍利应该是不可能,挖出的两个石碑上分明写着这地宫有舍利,况且在开坑之前确认过没有盗墓的开过地宫,若是没有发掘出来倒还好,若是被人拿走,那事情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我再进去一趟,要是还找不见,就调人查吧。”小帐篷里,李卫江这么吩咐下去,然后出帐篷叫人再进去一趟。这次他参与进地宫开坑的事儿,当然也有学术的原因,可更多的是为了那舍利而来。

    越是地位高的人,怕的东西越多,他李家在朝中支撑多年没有落下去,朝中势力盘根节错,相信很难落下来,可难保有个万一,倘能得了佛祖加持,后世子孙方能安稳。

    这天下午,整个考古队的气氛都有些低迷,地宫已经挖到头了,还是没有挖出舍利。玉玦的心情更低落,孔泽瞿已经回去了。

    夜里挖地宫的这山上依旧灯火照亮了半个山,虽然没有挖出舍利,可挖出的其他宝物各个都是重器,刚挖出来自然需要许多的维护,玉玦连同闻思修都加入进去帮忙维护这些宝物。待第二天早上她去罗法寺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寺门的门框被撞掉了半个,虽然看得出试图修复,可整个门框底下还是落下了不少的木屑,院儿里落了树上最后一层树叶也没人扫,甚至在后院的台阶上还看见了一点血迹,从台阶到地上看起来被水泼了一遍,玉玦隐隐闻到一些个腥气味儿。

    直觉不对劲,玉玦按着自己口袋,那口袋里有老僧人给她的东西,然后起身开始从后院儿的厢房一间一间找起,可是找遍了整个厢房,没人,又跑到前院儿,众多佛殿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殿里的香火都断了。

    这是出事儿了,玉玦知道,肯定和舍利有关,而且能在当今这个时代明晃晃的让古寺里见血,要么就是心狠手辣毫无道义的沾黑的那些人,要么就是一手能遮天的让政府消声儿的那些个,无论哪一方,这么夜半在古寺里行凶都是不可饶恕的。

    玉玦站在那银杏树叶底下,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她情绪一激动就会引发哮喘,镇定了半天将气息调匀,然后将各个佛殿的香火续上,连同院子里最后一层落叶都扫了,寺里所有收拾妥当,玉玦又回山上了。

    玉玦跟谁也没说这寺里的事儿,看大家的样子,好像还没发现寺里有什么异样,甚至围着地宫的还有寺里的僧人,那些人都和平常一模一样,仔细的打量每个来往的人,没人有异常。玉玦蹲在自己住的那帐篷前面看了很长时间,突然看见察觉自己鼻前飘过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幽香,抬头一看,负责宝物保护的专家从眼前走过。

    察觉那专家好像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玉玦低头在地上捡了铲子将铲子上的土磕干净,再抬头时候那专家已经又领人进了地宫。

    这天下午,终于有人察觉了罗法寺的不对劲儿,是有个在山上开地宫的僧人回寺的时候才发现的,这消息一传到山上,整个考古队都慌张了。罗法寺千年古刹供着佛祖,这个时候能在寺里行凶的定然是奔着地宫宝物而来,这行凶的人说不定就掩在考古队的人群里。

    玉玦一点儿都没慌张,她找了已经彻底沉迷进中华文化的闻思修,让闻思修这几天不要离开自己。

    闻思修不知原因,却是看玉玦说的严肃于是就没再钻进那宝物里面,只一天跟着玉玦。在这同时,罗法寺显见着有人在里面行凶,于是政府来人了,公安局来人了,文物保护单位来人了,佛教组织来人了,可最后却是只将寺庙彻底封锁,只说保护现场再不让等闲人进去。

    玉玦安静看着一批批来查案的人,到了最后也没说什么,只配合警察的例行询问,说了跟别人说的一样的话,然后就了了。

    这几天闻思修发现玉玦喷哮喘药的次数增多了些,也是没多想什么,只跟玉玦可惜她再是不能去寺里了,好端端个寺庙,怎么就封了。

    大多数人是不知道那寺庙有血迹的,政府对外的口径也只是寺庙年久失修暂时关闭等整修完再接待游人。

    地宫的发掘终是完了,玉玦和闻思修要跟着那老教授一起回去,只是到了山下玉玦跟老教授就说有人来接他们让老教授先走。

    如此老教授就先走了,山上不能打电话,玉玦下山之后才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是给穆梁丘的,她总是觉得穆梁丘能处理这件事。

    挂了电话,玉玦就和闻思修在山下的城里逛,正是天快麻麻黑的时候,两人在这城里的民俗街转悠。

    闻思修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些个,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两人停在一个手工小饰物的摊儿跟前,闻思修挑了半天零钱包,正要问玉玦的意见,一转身原本站他身边的不知道去了哪里,闻思修左看右看,两个方向俱是没看见玉玦的影儿。

    闻思修起先还以为是玉玦转到其他店里了,可找完整条街也不见人,甚至问了附近店铺的人也是摇头,闻思修想起那挖地宫出现的灵异事件,再想起罗法寺的事情,一时间简直毛骨悚然。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想要联系玉玦的家人,翻了半天电话,只翻到了送他们来的那人的电话,闻思修打过去“玉玦不见了。”

    那边的人多余的没问,挂了电话就重新打电话。

    孔泽瞿前些天从西城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舍利早已经被人拿走了,只是被谁拿走却是不知道,打探的时候碰到好些个一同打探的人,其中李家竟然也在打探。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孔泽瞿小心避开李家,只悄悄让人找那舍利,接到消息说罗法寺的事儿,孔泽瞿细细想了半天,着人开始找罗法寺主持,也就是他和玉玦见到的那僧人。

    可是罗法寺的主持竟然找不见,孔泽瞿知道有人将那主持劫走了,因为他所求舍利为的是私人的事儿,于是就很没有大张旗鼓,只悄悄儿的打探。这几天一直在打探那主持,终于让雷让打探到了,今儿本来是要去李家拜访的,刚走到大门外面忽然接到雷让电话,玉玦不见了。

    昰时,孔泽瞿一身儿黑色正装,白衬衣没打领带,穿了黑色长大衣,站在门外面像是与夜色融为一体。

    孔泽瞿穿什么颜色都是艳丽漂亮的,只有穿黑色就有一股子凌冽气,眼睛也看起来不那么圆了,眼角看起来也飞起如刀子那样锐利,这个时候乍然听见玉玦不见了的消息,孔泽瞿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连接出现了好几次早搏。

    “走吧,去李振庭那里。”孔泽瞿跟孔南生这么说,半路上碰见穆梁丘和雷让。

    两人知道孔泽瞿要去李家,都是要跟着孔泽瞿去,“去找人。”孔泽瞿降下车窗跟这两人说。

    两人只看见车窗降了一寸的距离,他们哥只露了一双眼睛,那眼睛眼角沁红,显是气急。

    大事要不好了,穆梁丘知道,孔泽瞿上次这个样子还是大先生被害了的时候。

    车开的很稳,一路就到了城郊。这里一片儿的小二层比照孔泽瞿在的那山上的小二层,只是孔泽瞿那山上是给从开国走来的人住的,这一片儿却是近十几年上来的那些个住的。

    孔泽瞿理理衣服下车,垂手进了那小二层。

    “啊哟,主任怎么来了。”说话的人约莫六十岁多点,头上的头发有些稀疏,倒是个容长脸高个子,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精神的,只是现在却是脸上有些浮肿,皮肤松弛,眼睑发红,最最明显的是这人的法令纹,几乎从鼻根到唇角两侧,看着异常的显眼。

    “叫什么主任,不过是个做小生意的。”孔泽瞿朗朗说话,跟着迎来的人坐在沙发上。

    既然孔泽瞿这么说话了,李振庭也不说什么,只还是一口一个主任的叫着,孔泽瞿也没再纠正,只接了这人亲自泡的武夷红袍,慢慢啜了一两口。

    孔泽瞿鲜少以私人身份出现,这时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出现在这里,上面向来是偏着穆家,这孔家老四更是和穆家长子一起长大,如今来到底所为何意,李振庭有些惴惴。孔家老大不可怕,可怕的是这老四,这是众人的共识。

    孔泽瞿抬头将这李家打量了一番,也不说话先是喝了两杯茶,等从眼皮底下看了看李振庭,于是开口。

    “家里老先生你是知道的,现在年龄越大身体越不好了。”

    孔泽瞿这么说,李振庭点头,他是孔泽瞿父亲提上来的,只是他知道孔家老四和老先生几乎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怎么突然说起老先生的事儿了。

    “听说西边儿最近挖了东西,卫江跟着,说是有好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孔泽瞿这么说,李振庭一惊。

    在他们这个位置,有个把稀罕的东西一点儿都不稀奇,上面从来不管这事儿的,只是这种事情是不能拿出来说的,所有挖出来的东西,一概都是要上交给政府,有人进献是一说,自己去找就是另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