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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莫微微缓了口气,开口道,“大人…等我死后,望大人能收留小呈,给他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当是收留一个能接送你的车夫。我们爷俩在这个世上并无其他亲人,我也…没有能依托的人了。若不是心中一直牵挂着这件事,小人早就去地下找他娘亲了。还请大人能收留他,这样小人到了地下,对他娘亲也就有个交代了…”
床边的小呈静静望着榻上的父亲,眼中渐生水雾,“啪嗒啪嗒”滚烫的眼泪滴落在榻上。
萧清望了眼面容澄净的小呈,又望了眼榻上面带祈求的老莫,须臾,幽幽叹息,“老莫,你放心。我很喜欢小呈,在来的路上已经做了打算,若发生万一,我不会对小呈置之不理。”
这个孩子倔强,隐忍,坚韧,看着他,就看到那时的自己…他怎会忍心见他失去所有依靠,孤独彷徨在绝望之地?
替小呈擦了擦眼角的泪,萧清面容温和,“小呈,你愿意以后跟在萧哥哥身边吗?我会把你当弟弟一般,犯了错会有惩罚,做的好会得到鼓励。虽不能保证将来大富大贵,但萧哥哥承诺,只要有我在的一日,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诋毁你。会全心全意护你,你愿意吗?”
小呈眼眸模糊,透着水雾能隐隐约约看到那张平凡却温和的脸,抚在他脸侧的手跟父亲一样温暖,让他原本慌乱的心逐渐安定下来。须臾,缓缓点头,眼中透出一丝坚定。
萧清唇角微勾,揉了揉他有些干的头发,“恩。好孩子。”
一旁老莫眼中露出满满的欣慰。
上天终究还是厚待于他,让他在临死前,遇到了这个值得托付的人。虽然接触并不多,但他就有种感觉,这少年会真心真意对待小呈,不让他受一丝委屈。这样,他就真的能放心离去了…
“谢谢大人…”老莫幽幽叹息,声音中透出安心还有释然,清晰回荡在不大的小屋中。
第二日,老莫去世。萧清与郝猛几人为他办了个简单的丧礼,将他的尸身与小呈的娘亲一同安葬在城外的林中。那里风景秀丽,鸟语花香,是个静谧的地方。
小呈身穿孝衣,从头到尾没有哭泣,只是安静地立在坟头,眸光澄澈,神色安然。
“二哥,小呈这样不哭不闹,会不会不好啊?”小清面露担忧。
萧清望向不远处安静的少年,淡淡道,“或许,他很早便知道了老莫的病,只是从来没有说出来罢了。有时离开也是一种解脱,虽然分开难免悲伤,但留在心里的东西不会褪却。老天虽带走了他的声音,却也给了他一颗宁静透澈的心。”
静静望向不远处的少年,瘦弱的身上染上丝斑驳的光影,在柔和的清风中,闪烁澄光。
三日后。
小呈已经逐渐适应别院的生活环境。
萧哥哥在他印象里一直是个高大,机智,聪慧的伟大形象,只是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他感觉好像并不是这样…
“啊——!二哥,你又不梳头就跑出去!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小清拼命追着头发乱糟糟刚睡醒的萧清,在院子里一圈一圈打转。
“这附近又没人,谁能看见?再说了,束发太难,直接包起来不久行了!”萧清拼命四处逃窜,却没发现头发一缕缕散落,长度显露出来。
“啊——!”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惹得刚从院外回来的郝猛直挠耳朵。
郝猛眉头拧成疙瘩,“大早上你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小清身影一闪窜到萧清面前,捧着她一缕断发,手直抖,“二哥…你,你这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萧清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随即淡淡道,“哦,可能是汪仔给啃的吧。毕竟那小子什么都喜欢吃。”
湖边正在溜达的某汪莫名地打了个颤,狗脑袋疑惑地歪了歪,继续悠闲散步。
院内的小清听到萧清的话,一脸不信,“汪仔才不会啃人头发呢,二哥你说出这种低级谎言是脑袋还没清醒的缘故吗?”
打量萧清仅仅披肩的头发长度,嘴角狠抽,“这就是这两天你不让我们给你梳头的原因?”
萧清神情讪讪,缓缓转头望着坐在门边的小呈,“小呈,萧哥哥发现你今日很帅哦!赞一个!”
在这的几日,偶尔从萧清口中蹦出来的词,小呈已经懂得融汇贯通,理解个大半。听到萧清说他“帅”,小呈顿时脸色一红,低垂的耳朵呈现淡淡的粉色,一溜烟便跑进了屋子。
萧清瘪嘴,“这小子,还真是腼腆,这可不行,跟在我萧清身边的,脸皮薄得很面皮似的,那怎么行…”
“二哥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小清还等着你的解释呢!”
萧清无奈转头,“头发太长不方便,我自己总弄不好,况且天天打理它也很麻烦,所以就给剪了…”
“打住!二哥你懂不懂什么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头发可是最重要的东西啊!你怎么能说剪就剪呢!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小清的声音震耳欲聋,让在他旁边的萧清慌不迭揉了揉耳朵。
就知道这小子知道了肯定是这个反应,还好没把全部事情都告诉他…
“既然是这样,那也没办法了。你正好帮我修修,最好是越短越好。”
“二哥!”小清一眼狠狠瞪了过去。
萧清眉梢微挑,转过头不再开口。
“只是,修发这么大的事小清可不能干,还是应该找一个年长的或者德高望重的人来帮你弄。”
萧清一听顿时哭笑不得。
这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吗?况且只是剪个头发而已…
“大哥笨手笨脚的,肯定也不行,小力年龄…咱们也不知道,那找谁来帮二哥呢?”
忽然传来一道淡雅温和的声音,“我来吧。”似吹拂而来的清风,轻易吹散天际的阴霾,
梵君华一袭竹青长衫缓缓而来,郁翠的青衬得那如玉的肌肤越发晶莹剔透,不染尘埃。五官温和而精致,似出尘的谪仙,缥缈如云。淡雅如雾的双眸此刻正温和地望着萧清,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柔和而清雅。
旁边跟着黑纱蒙面的小九,还有一袭紫衣的沐轻尘,三人正缓缓走进院中。
“萧兄,你这头发究竟是…”沐轻尘眉宇紧蹙。他现在才发现他头发便成这样了,这么短的长度,恐怕稚子的都比他的长,这究竟怎么回事…?
萧清不在意瞥了眼头发,“恩,打理起来太麻烦,便给剪了。你怎么过来了?马上不是才子盛会了吗?你不用在家待着?”
沐轻尘听闻顿时面露不满,“别说了,这几日我天天被禁足在家,今日若不是师傅过来,我根本就出不来。”
萧清扬眉。恐怕做出这种事的,也就只有沐府的沐志乾一人了。
转头望向一旁的梵君华,“你怎么来了?”
男人面容白皙的面容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白得无一丝瑕疵,“你恐怕是忘了曾答应过我的事了吧?”
萧清身子一顿,蹙眉半晌,总算想起来,面露歉意,“抱歉,我给忘了…”恐怕也就只有他将忘记说得那么直接,理直气壮。
梵君华修长似远山黛般的眉梢微微挑起,衬得缥缈的面容越发清雅绝伦,嘴角噙着一缕淡淡的笑意,“头发我来帮你打理。”
在萧清微怔时,梵君华欣长的身影径直走到一旁的石桌便,转头望她,“过来这边。”
声音温和似三月春风,悦耳轻柔。
萧清眨眼,“现在?”他刚起来,还没洗漱,也没刷牙呢。
男人面容温雅,“恩,过来坐。”转头望向一旁站着的小九,还有在他旁边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郝猛,轻笑,“小九,出去玩吧。”语气仿佛是对待一个七岁的孩子。
小九点头,身影一动,便消失不见。
“哎,你小子出去也说一声啊,是在跟俺炫耀你的轻功吗?哼…”郝猛声音渐行渐远,院内也没了他的影子。
“你们坐啊,小清去做早饭。”小清总算结局了一桩大事,兴高采烈地也没影了。
院内只剩下萧清,梵君华和沐轻尘三人。
萧清缓缓走到梵君华旁的石凳上坐下,眸子微垂,“多谢。”
身后传来男子温和的笑声,如玉的指尖抚上萧清的黑发,将他随意包在一起的头发打散,断裂的发丝恍若被截断的漆黑夜幕,闪烁淡淡幽光。
白皙如玉的指尖翻飞,将萧清长短不一的头发修剪齐整,却又不显突兀。
“看你面色,身体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
“恩。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基本没问题了,再休养几日应该能带汪仔出去玩了。”手指无聊地摆弄着衣角,头朝四周望去。
小七跑哪去了…
“好好待着,别动。”修长的手指自然掰过萧清乱动的脑袋,“再乱动就剪坏了。”
“哦。”萧清老实保持一个动作,不再左顾右盼。
“方才在院外看到了小七,缠了小九半晌就跑去湖里玩了。”似乎知道萧清心中想什么,梵君华淡淡开口。
“小七以前就什么都吃吗?喂它什么都行,一点都不挑食。”
“呵呵…小七喜欢吃的东西很多,但最喜欢的,还是…排骨。”
“排骨。”
两人同时说出‘排骨’,随即一个轻笑出声,一个微微瘪嘴。
“这究竟是什么种类的蛇,竟然喜欢吃排骨,也够古怪的了。”
“有你让汪仔练习猫叫奇怪?”
“额…你怎么知道?”
“小七讲的。”
“说谎。小七怎么可能会说话。”
“不会说话你怎么明白它想的想法了?”
萧清蹙眉,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却被身后男人轻柔拨正,“别动。”
“哦…是这样啊…”
微风吹拂在不大的院子,洁白的梨花悠悠飞舞,从两人身旁纷扬飘落,一坐一立两道身影周围仿佛被什么无形屏障隔开般,天地间只剩下他们,恍如一副绝美画卷,没有人能轻易插足,也无人能破坏这自然宁静的画面。
沐轻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望着梵君华嘴角勾起的温和笑意,似帘卷春风般的柔和沁暖,眸子微微闪烁。
一刻钟后。
“可以了。”梵君华温和的声音传来。
萧清缓缓转身,“谢啦。”摸了摸头发,已经好好束在脑后,手艺比她的要好上数倍。
萧清淡淡扬眉。这人…还有他不会的吗?
梵君华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伸出来。”
萧清将右手递给他,一双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轻搭在她的脉上,淡雅的眉宇透出一丝认真。
须臾,缓缓松开。温和的双眸望着萧清,淡淡道,“小尘,帮我将小九找来。”
一旁沐轻尘微怔,若有所思望了眼两人,起身走了出去。
院内只剩下萧清与梵君华两人。
“你体内的毒已经解了。”男子温和的声音传出。
萧清垂眸。
果然。她猜得没错…
“身上的伤也无大碍,只是心脉受损,再加上没有好好休养,所以身子还很虚弱。需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彻底痊愈。”
萧清点头,“恩,我知道了。”抬眸望向面前男子,静静等着他未说出口的话。
“他给你服了冰雪玉息丸?”虽是问句,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须臾,萧清缓缓点头。
梵君华悠悠的叹息声传来,“也罢,既然他已经决定,我也不再说什么。你的身子已经无碍,这几日好好休息吧。”
“谢谢你。”萧清忽然开口。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柔和,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你我之间,无需言谢,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话落,欣长的身影缓缓离去。
梵君华走出院子,外面墙上正懒懒靠着一道雍容的身影。
沐轻尘转头,“说完话了?”
梵君华上前,望着沐轻尘有些不满的俊脸,轻笑,“我答应过她,对她的病情不能外露,你若想知道可以去问她。”
沐轻尘撇嘴,“以她那个脾气,会告诉我才怪呢。不过萧兄的身子真的没事了?”
“恩,已经无碍,你不用担心了。”
沐轻尘脸色微赫,慌忙转移话题,“师傅,萧兄…打算离开帝都了。”
梵君华眸光微闪,温和的神色不变,“恩。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这样做定有她的的原因。”
沐轻尘神色微黯,“或许也好,若她留在帝都,可能真的会被卷入这些是非之中。何况爷爷一直…”
望着欲言又止的沐轻尘,梵君华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别多想,走吧。”
“恩。”沐轻尘望着前面那抹欣长淡雅的身影,飘然飞舞的青衣似下凡的谪仙,不染纤尘。
这个人从来都是温文尔雅,淡漠出尘的,拥有一颗怜悯天下苍生的心。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到师傅有过不一样的情绪,只是方才在别院时,师傅身上散发出的柔和与宠溺,是他从未见过的。
那两人在一起的样子,那么自然温馨,好像根本没有第三个人插足的余地。这种感觉从方才就一直徘徊在沐轻尘的心中,让他疑惑不解。
“怎么了?”感觉到沐轻尘不一样的情绪,梵君华开口望他。
“额…没事。师傅,我听闻…那个人要回来了。”
梵君华步子一顿,面容依旧温和,“恩。”
沐轻尘脸上透出一丝莫名,“这么多年他为何忽然决定要回来?师傅这次忽然回京也跟那个人有关吗?”
梵君华眸子悠远而深邃,“并不全是。师傅在外游荡了这么多年,也该回来了。何况,那个人的想法谁能猜得明白呢。”
沐轻尘微微蹙眉,“师傅,不知为何,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世间之事自有定数,无需烦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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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
萧清这几日一直待在别院休养,身子已经几乎好全。李小力望着萧清生龙活虎地跟小清拌嘴,眼中的担忧也一天天褪去。
今日,是老莫的头七祭日。几人打算陪着小呈去祭拜老莫。
从山顶上下来已经是午后,几人都已经饥肠辘辘,于是决定去吃顿好的。
“二哥二哥,咱们去哪吃啊?小清好饿啊…”
萧清牵着一直低着头的小呈,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呈想吃什么?”
小呈比划:萧哥哥吃什么,小呈就吃什么。
萧清嘴角微勾,“那萧哥哥想吃猫肉,小呈要不要吃啊?”
小呈一听,小脸踌躇着一脸为难,憋得通红。
一旁小清嘟囔,“二哥你又来了,怎么老是动不动就逗小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怕猫了,还让他吃猫肉,怎么可能啊?”
萧清轻笑出声,望着大眼睛直闪的小呈,“萧哥哥逗你呢,咱们去找小呈最爱吃的东西好不好?”
小呈腼腆地点头,小小的耳朵染上了一层红晕。
萧清脸上闪过一丝柔和。
小呈比刚来的时候要开朗些了,刚到别院时,十分拘谨,总是忙东忙西,打扫院子或清理屋子。萧清知道他是不想增加他们的负担,才会很自觉承担一部分家务,只是她并不想让他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让他惊讶的是,小呈对小七算是十分亲昵。第一次见到小七时,小呈脸上就是与旁人不一样的好奇。只是刚抬手要摸小七脑袋时,就被小七毫不留情地咬了个血窟窿。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在小呈来之前就给他服用了抵制小七蛇毒的药剂,后来一番折腾给他喂了解药,小呈才缓过来。当然,小七也被萧清毫不留情地拧成了麻花,挂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上当吊绳,以示惩罚。更稀奇的是,小呈被小七咬了后,竟然没有丝毫惧意,常常去给小七送吃的,尤其是知道小七最爱吃排骨后,更是经常拿着他做好的红烧排骨去给小七喂食。一来二去,这一蛇一人竟然成为了连体婴,走到哪都腻在一起,让一旁的汪仔极度不满地跑去对萧清哭诉求安慰,却被她顶着一头乱发从实验室里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嘶嘶…”小七的声音从小呈身后的竹篓中传来,萧清拍了拍篓子,“老实待着,不准出来,一会给你好吃的。”
环顾四周,发现今日的帝都街上有些古怪。平日里四处可见的商贩,小摊,茶肆几乎都未开张。街上到处是奔走的人流,两边的楼肆轩坊窗户纷纷大开,从里面隐隐探出一些华服打扮的贵族男女。
“怎么回事?今日张大娘家的小摊怎么没出来啊?我还很期待吃他们家的炒饼呢!”小清不满的撇嘴。
李小力望着四周,微微靠近萧清,“你怎么看?”
“不清楚。这几日都在别院里休息,根本没出去,怎么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小力蹙眉。
这时,头顶上方忽然有人叫他,“萧兄,这里——!”
萧清几人抬头,发现旁边一家茶楼轩窗半敞,元少泽探着脑袋正朝他挥手,旁边还有沐轻尘和沐轻远。
萧清扬眉。
后天不就是才子盛会了,他们怎么还那么闲?
须臾,楼上一行人快速走了下来。沐轻尘蹙眉望他,“你们怎么出来了?”
“今天是老莫的头七,我跟小呈去了后山。”萧清望他。见沐轻尘面色微肃,一旁的元少泽和沐轻远也表情有些古怪,遂开口,“怎么了?”
沐轻尘眉宇微凝,环顾四周,开口道,“上来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官兵就要来封禁街道了,到时如果发生混乱受伤了就不好了。”
边说边拉着萧清胳膊朝楼里走去。
封禁街道?为什么?萧清满脸问号,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三楼而去。
进了屋子,发现茶楼雅间内还有几个公子,简单打了声招呼后,纷纷落座。
“萧兄,你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元少泽望向萧清。
萧清递给一旁小呈一盏茶,疑惑地摇头。
慕轻尘眸中闪过一丝幽光,淡淡开口,“三日前,朝廷发布了公告。今日午时到酉时,长陵主街全部封锁,原因是,大祁的摄政王,天下有名的九皇叔,将要在今日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