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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撵帐中。
元祁慵懒靠在撵帐内,妖异双眸透过重重纱帐望向外面。精致的下颌上修长的手指微支,透出清贵高华。
他能看见那个少年清冷肃穆的样子,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漆黑幽深的双眸。
她的模样,三年前与现在的并不一样,他并未记住她的相貌,应该说这世上没有人的容貌能让他记住。唯一让他有印象的,便是三年前,她在斗兽场上隼利张扬的眸子,漆黑幽深宛如古潭。
三年后,她得眼神依旧如此。
为什么允许她靠近自己,可能连他都不知道。或是是因为她身上干净的气息,还是单纯只是因为…这个人。
呵,真是有趣。这样的体验自三年前那次后,从未有过。让他枯燥麻木的日子有了些许不同。
或许这个人,会是很好的调剂呢。
元祁望着岸上的萧清,唇角微微勾起,妖异潋滟,勾魂摄魄。
萧清并未在意撵帐中若有似无的打量,专心地望着留在岸上的六十七人。
这些人中有些是大祁人,有些是异族人,还有的是倾城阁中人。
“不知你将我等留在这里是何原因?难道你是怀疑我们是今晚纵火的幕后黑手吗?”兵部侍郎田文脸色阴沉。
“是啊,我等怎么可能会是纵案之人?你莫要冤枉好人!”
“是啊是啊!”
异族人三两人交头接耳,口中说着听不懂的话。
“呵呵,本殿今日前来长陵落霞湖一游,本想看看名满天下的倾城阁绝美歌姬,有一段*体验的。没想到竟会卷入案件中,啧啧,真是遗憾啊!”凌千羽笑声阴邪,身后跟着鬼修缓缓走了出来。
面容阴柔漂亮,偏于中姓。眉宇纤细,如江南烟雨云雾。只是那双眸子却透出几分犀利,还有阴残。
“参见无极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凌千羽朝元祁所在撵帐躬身拘礼。
“恩。”元祁淡淡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若不是那处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一旁的萧清都觉得这人已经睡着了。
“凌羽代鬼夷国,感谢大祁诚邀我等前来参加帝都一年一度的中秋国宴,鬼夷国今年会为贵国献上一份大礼,敬请各位期待。只是…现如今本殿竟被当成了不法嫌疑人扣留在此,这便是你们大祁国的待客之道吗?”
一旁礼部侍郎抹了把头上的汗。今晚在此的都是他惹不起的权贵,而偏偏尚书大人将安抚工作权权交给了他,这叫什么事啊!他这不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吗?!
“凌三皇子…”
“大祁法制严明,公正无私。正是因为对诸国贵人的负责态度,才不能让今夜作乱之人轻易逃脱。这不仅是大祁对前来朝贺诸国的尊重,也是大祁一向秉承的法度。还望诸位能够海涵,配合我们的排查。”
萧清淡淡开口,望了眼对面的凌千羽,转头对身旁的李小力轻声低语。
凌千羽双眼微眯,这少年,好厉的一张嘴。简单得就将扣留行为说成对诸国的负责,顺便抬高大祁的地位。呵呵,真是不简单。
“但这位小兄弟如何知道我们之中会有今晚纵案的嫌犯?你留下我等的依据又是什么?”
萧清冲身旁的郝猛和小清说了几句,随后转头,“你先等下。”
凌千羽一愣,望着她眨了眨眼。
什么…?
“有小力在这里…你们先回去…”
“可二哥…你的…又经常迷路…”“二清子…俺留下…”
对面的少年正冲着身边几人说着什么,眉梢微皱,神情不悦。须臾终于脸色一冷,冲几人说了句什么后,身边的大汉和少年总算息声,老实地不再开口,随后转身离去。
萧清这才转过身,冲面前众人开口,“抱歉,让诸位久等了。”
今日这两人真是难缠,尤其是小清,在看到她右脚后便一直神情阴沉。
看来…果然被他发现了。
一旁的李小力也望了眼萧清的右脚,随即淡淡转头。
“现在,这位小兄弟能够告诉我留下我等的原因了吗?”凌千羽笑得古怪。
萧清望他,“筛选出众人的原因无非是这几点。你们的身高,年龄,体型,神态还有动作。”
“…?”众人疑惑。这关神态动作什么关系?难道他们脸上写着我是凶犯不成?
“今晚纵案之人可以分为三波。一为潜入水中伺机而动,破坏船只之人。二为扮成小厮模样,到达目标船舶处趁乱放入火药之人。还有一批就是藏在船舶四周探哨之人。”
“等一下!”有人打断出声,“你说那些歹人扮成小厮模样投放火药?这怎么可能?”
萧清面无表情望他,“那些小厮身材高大,身躯魁梧,且隐隐透出凛然的气质。他们行动迅速,且有一定组织性,这样的人你觉得会是普通的小厮?”
“那他们是什么人?”
“初步推断他们可能是异族人。”萧清缓缓走到一个高大的大汉面前,抬头望他,“你的名字?”
大汉低头,“在下解铭。”
“身份?”
“商贾。”
“什么商贾?”
“布料商贾。”
“江北芙蓉锦锻材料是流锻还是织锻?”
众人一愣。
那大汉神色一闪,微微踌躇后开口,“…织锻。”
“你是哪里人?”
“晋州人。”
“晋州第一染布场是段家还是阮家?”
“…段家。”
萧清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面前大汉,脸上看不出情绪。
众人对他突如其来的一串问题搞得莫名其妙,皆一脸疑惑。
“小兄弟可探查出什么了?”凌千羽望他轻笑。
“你是幕后之人吗?有无燃放火药?”萧清不理凌千羽,直直盯着大汉。
众人又是一愣。
这…哪有这样审问的?
大汉蹙眉,冷冷开口,“不是。”
“你是鬼夷族人?”
“…不是。”
“是辽蛮人?”
“不是。”
“今晚有何人指使你?”
“并无…”
“是直属上级?首领?皇子?”
“我…”
问到最后,萧清语速越来越快,连大汉的回答都被打断,似乎对他的答案毫不在意。
萧清望着面前表情麻木的大汉,再次开口,“你之前可有去过船底?”
“没有。”
“爆炸发生时你在哪里?”
“在百尺之外的的一个船舶上。”
“哦?那你为何身上会有火药的气味?身上蹭有硫磺的印迹?”
“…!”大汉双眼陡睁,下意识望向袖管处,却猛地身子一僵。
一旁的凌千羽眸子一厉,唇角微抿。
萧清望着脸上微白的大汉,内心冷哼。转头望向周围的官兵,厉喝,“他是犯人,立刻将他拿下!”
官兵们一愣,随即呼啦啦上前,迅速将那大汉制住。不过为什么要将此人拿下,官兵们却不知。
大汉脸色微白,身子紧绷,像是在积蓄力量般随时都会挣开桎梏。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脸不明。
兵部尚书沈括因职责所在,仍留在岸上,还有一众当朝大员,一个都没走。
走?开玩笑!他们帝君都还在这里,他们活的不耐烦了谁敢轻易离开?众大臣只能无奈地留在岸边看事情进展。
沈括打量着被制住的大汉,转头问萧清,“小兄弟为何要让官兵抓他?”此人有什么不对吗?
萧清直直盯着面前大汉,“为何不辩解?”
大汉抬头,“清者自清,相信在场众人会给在下一个交代!”话语铮铮,充满正气。
众人望着大汉,微微点头。
萧清瞧了他一眼,转头问向另一人,“你是何身份?”
忽然被问之人一愣,连忙回道,“在…在下福州粮商。”
萧清面无表情开口,“他是犯人,立刻将他拿下!”
“什么?!”那粮商双眼大睁,豁然跪地,“在下冤枉啊!在下实在冤枉…!”
官兵正要上前将他按住,萧清却忽然开口,“不用了,刚刚我开玩笑的。”
“…!”众人一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