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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像被蝎子蛰了一般,气恼不已。
听这些女子为了个男人,醋味十足的谈话,朱璺只觉无趣,先行离席。
结香陪着她,朱璺因道:“这府里我认识,你去和大家玩去,我一个人透透气就过来。”
结香听了不放心,又见姑娘执意如此,方退回来。
南宫府的模样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啊,亭台楼阁的位置、石子甬路的方向能到哪里去,她竟然还能记得。
朱璺沿着石子漫成的甬路往翠色茂林深处走去,风吹起,凤尾森森,竹叶低吟。
是个比武的好地方。
记得从前,她就在这片竹林,和二哥比武,不小心划破手背的。
边走边回忆着童年,欣喜地抚着竹子,都长粗长高了。
正自感叹时,背后突然间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一直往后拖。
怎么会?
怎么会在南宫府里遇上歹徒!
朱璺惊恐地挣扎着,一个衣着华丽的魁伟的美男子闪至她的面前,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上下打量,命道:“乖乖地站在那儿,不要叫,我就放你。”
朱璺忙点头应允。
后面的人看了美男的示意,慢慢松开手。
她心有余悸地抚平内心砰砰紧张加速的心跳。
眼前的美男发话了:“你,叫什么名字?哪一家的?为何擅闯禁地?”
禁地?原来美男子是把她当坏人了。
“你误会了,我是沛王爷的七女儿朱璺,只因为从前来过里,想故地重游,我没有其他的坏想法。”
“朱璺?”
那美男一脸不信地再次打量着眼前倾城倾国的女子,慢慢的从她的面容上又好像找到了答案。
那个野蛮丫头朱璺!
来府里半年,就把整个府的规矩都改了。
因为她,他们少挨了几顿板子。
说起来,这朱璺是他的福音。
美男嘴角撇笑滑过,深色的目光英气逼人:“你就是朱璺!你可知我是谁?”
朱璺看着他的衣着,猜想他是府里的公子,但那时,她只见过两位公子,听说南宫叔叔后来又多了好几位公子姑娘呢。她怎么知道眼前的美男是哪个。
但是朱璺隐约记得大公子眉角有痣,二公子左手虎口有颗红色的痣。
眼前这位一看眉角果然有颗痣。
冤家路窄啊,竟然是他!
小时候闹着比武的大公子南宫炎。
想到他,就想起自己受伤的手背,到现在,还有个针眼大小的疤痕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还有更没想到的是,隔了这么多年,南宫炎竟然长得比他父亲还漂亮!
一家都有漂亮帅气的基因。
南宫炎见她没答话,不甘心道:“七公子,你不会连我都认不出了吧?”
朱璺睨了一眼他,欣喜上前:“当然认得你!瞧我这手背还是拜你所赐。”说着抬手给他看那个若隐若现的疤痕。
南宫炎哈哈大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看着她纤嫩的手指个个像葱儿似的,故作要摸之状,被朱璺一巴掌打开,也不气恼,他依旧淡定地笑道:“咳咳,不打不相识,你如今出落得如此美貌,不当公子改当美人啦。隔了这么久,还记得这条路?”
“当然记得。这里是我最开心的地方。”
两个人都是侠肠烈性的人,一时有好多话要讲,却又不知从哪件讲起。
从东讲到西,从西讲到南,滔滔不绝相见恨晚般地讲了近半个时辰,期间没换过气儿。
就在这时,竹林外,有人喊她。
南宫炎才笑道:“有人叫你了。快去吧。以后别来这里。”
“南宫炎你什么意思,我故地重游你都不乐意?”朱璺直呼其名。
南宫炎不介意地笑道:“父亲喜欢你,才带你来一次,没想到你就记得这里了。真不知是好是坏呢。别让父亲他老人家知道,你就可以来。”
朱璺听到的重点却是别的,昭叔叔老吗?他一点也不老。
想着打抱不平道:“昭叔叔一点都不老,被你叫老了。”她又环顾四周,都是竹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唯一奇怪的是,刚来时炎大公子好像从地里冒出来的.
原本不介意,被他特意一提醒,反倒觉得这片林子有秘密。
不过,此刻她对这片竹林的秘密不感兴趣。
朱璺往回走不到几步,又回头看看,林子里空荡荡的,南宫炎和刚才那个下人已经不见了,好像又凭空消失了。
当结香看见朱璺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姑娘,我担心你,还是让我陪着你吧。”
“在南宫府,有什么可担心的,又不是在荒郊野外。”
“刚才我见姑娘往竹林去了,没在意,后来听这府里有个婢女说,那片竹林有点邪,多年前,昭二老爷的嫂嫂就在里面莫名其妙地死去,两三年前她娘家就是姑娘姨舅的姑娘,玉儿也在那里撞了邪,回去脑子就坏了,说是中了什么毒。我听了吓一跳,忙过来寻姑娘。”结香虚惊一场,把担心的话都告诉她。
昭叔叔的嫂嫂夏林微是朱璺的表姑。
伯父夏林玄常年和昭叔叔南征北战,夏林家和沛王爷是表亲关系,夏林微表姑和夏林玄表舅的母亲秦夫人是杜老夫人同父异母的妹妹。
玉字辈的人称她姨奶奶。
朱璺想起来野史上提起过的事。
夏林家有个表姑在多年前疯了然后莫名死了,还有个表妹也疯了,没想到就是姨舅家的。
掐指算来,这玉儿十五着魔,今年已过了十七了,尚在家中调治,姨舅与舅母的心情可想而知。
“玉表姐太不幸了。”朱璺叹了口气,要返回席间。
结香侥幸道:“所以听说姑娘误入了竹林,我担心姑娘有什么闪失。真不知那竹林里到底有什么邪?昭二老爷竟然还留着它,没砍掉。”
是啊,这也太奇怪了。
“我看它就是一片寻常的林子。”朱璺回头再看一眼那林子道。
两个人说着已走至一处假山。
“姑娘,请留步。”假山后面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朱璺闻言,回头看向那男子,好像之前见过,却一时记不得。
眼前的男子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气质不俗,满腹诗书的样子,也不知道底子是怎样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