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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主审,不见人,宴大哥也见不到?
青瓷脑中思绪纷飞,这几天,刻意不去想他,也不曾问绿蝉是否还依旧收到了信封和东西,骤然听到他的名字,居然是在这个么场景之下,饶是青瓷的心性也是半天没有回神,有些呆愣地和老太爷对视。
老太爷心中早有疑惑,今日在考场上见到三皇子,只见他面对自己时面上和颜悦色,实际上一直保持距离,以往还若隐若现的亲昵,今日半分不见。这小子从小就会【装】,有青瓷在前面,他一直都会自己老两口蛮好的,今日这个样子,莫非是……
试探般开口道:“青瓷,你和三皇子吵架了?”
快速摇头,下意识的垂眼,并不想老太爷知道少卿和自己之间的暗涌,轻声道:“没事,还和往常一般。”这个解释并没有让老太爷放心,而是更加孤疑地瞅着青瓷。青瓷眼睛一瞪,声音大了几分,“现在不是应该考虑宴大哥的事情吗?”
年纪一大把好奇心还那么重,连事情轻重缓急都分不出来!青瓷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这句话,老太爷看得分明,不觉清了清嗓子,主要是这两人幼时感情那样要好,亲姐弟尚且要吵嘴呢,他两都没红过脸!
老夫人啐了一口老太爷,只问他道:“三皇子主审,人呢,人关到牢里去了?真的不能通融么,见一面都不行?”说起正事老太爷也不含糊,直接道:“没关到牢里,三皇子直接带回他的宫里去了。”
“反正现在见不到,那边一点口风也没有。”
“那考完后怎么办?”青瓷想得更远了些,现在学子们都在考场内没时间注意其他,等散场,宴君身为天祈首席,不仅自己人关注他的成绩,别人也会注意他的。如果到时候人一直没出现,就算皇上压着,这件事也一定会暴露的。
“所以,三皇子跟皇上保证了,三天内必出结果。”
这点上位者早就想好了,接手这件事的时候三皇子就已经保证了。
三天内出答案,意味着少卿对这件事很有信心或者有一定的把握,更意味着,如果今天见不到人,后面两天,更可能见不到了,又不能频繁的去求,皇上压下这件事已经是给老太爷很大的面子,太过就是倚老卖老了……
“所以,这件事,祖父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老太爷也是为这件事为难,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出神,一会叹气一会迷惘,许久之后才一声长叹,起身道:“我和你爹去太子那边一趟,能见就见,见不到,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件事虽然看似很不合常理,但确实不能否认那是宴君的字迹,如果……”
话到此,眼睛一闭很是心酸,最看好的一个弟子,居然……
青瓷上前轻轻拍了拍老太爷的肩膀,这个时候也只能无力的安抚,“不管宴大哥是出于何种目的做出这样的事情,祖父您已经尽力了,不要自责。”老太爷点头,伸手抹了一把脸,大步离去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人着实没有什么胃口用膳了。青瓷却不能放任不管,拉着老夫人好歹劝进了几口,又亲自扶着老夫人歇下午休后才往幽水阁而去,一路上忧心忡忡。回到幽水阁直接回了里屋,然后从床头的柜子里找出一个镂空暗雕的小匣子出来。
通体金墨,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东西。
从怀里掏出一把同色的金墨小钥匙,素白的手指顿了顿,然后对着钥匙孔插了上去,一声脆响匣子应声而开,里面躺着一块墨色令牌,整体无花纹无雕刻,温玉一般的触感,只背面右下角刻了一个小小的卿字。
手指在卿字上无声地描绘轮廓。
这块令牌是回京后半年左右的光景少卿让人送来的,送这块令牌到城内的一家茶楼给掌柜看,不管何时何地,他一定会出现。从拿到这块令牌一直到现在,从未用过,现在两人是这样的一个情状,居然要……
叹了一口气把令牌放进匣子锁好,等着老太爷那边的消息。
从家里进宫去参见太子殿下,平日需要多长的时间呢?一个时辰左右,今天老太爷和谢明安回来的很快,尽管两人极力掩饰青瓷也发现了他们眼里的黯然和不可置信,顿了顿直言询问道:“没有见到太子么?”
老太爷现在是既心酸又无力,更觉得愧对皇上的信任,当初,真的不可避免的说过宴君的好话,如今……不管为何,他终究是负了自己,而自己,也确实辜负了皇上。心里黯然,面上都老态了几分,对着青瓷挥了挥手,负手脚步沉重的往书房去了。
青瓷望着脚步都有些蹒跚的老太爷,看背影似乎又老了几岁,这位当初的谢家掌权人,因为看错了人,在谢明安身上已经栽了一次,那一次,把老太爷所有的意气风发都给磨没了,现在宴君又来了一次……
祖父年纪大了,哪怕他现在身体并没有任何的隐疾也不能再接受这样的打击,年迈之人最忌心思沉重,那会很快就把身体给拖垮的!
青瓷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谢明安,他正低头思索什么,相对于祖父夹杂的心痛心酸愧疚,而他眼里只有疑惑,疑惑宴君为何会如何做。青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父亲,你们在宫里,没有见到太子?太子在哪?下人又是怎么回的?”
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谢明安心里藏着事情,这会其实没有耐心回答任何的问题。只是问这话的是青瓷,这一年青瓷很听话,虽然和自己一样的不亲近,可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拉得很近,基本每几天就要进宫陪娘娘说一次话。
而这样,就足够了。
她只要照顾好了和娘娘的关系,对自己亲不亲,那是其次。
所以即便微有不耐,还是逐一回答。“我们去的时候太子不在东宫而是在御书房陪着皇上,也早就派人留了话,这事三皇子全权处置,他不过问。”所以,太子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青瓷觉得更为棘手,太子性情温厚,如果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帮人作弊,太子怎么会这个忙都不帮?又不是朝政大事,见一面能如何了?
突然想到了前几日在比赛上少卿对宴君若有似无的针对……
闭目,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怕联想到什么不好的结局。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让祖父和宴大哥见一面,至少让祖父知道原因,别让祖父有心结!
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对着谢明安福了一礼,“女儿先回去了,父亲也好好歇息一会。”谢明安点头,青瓷从明静院出门后直奔幽水阁,这次没有任何迟疑的拿出那块令牌放进怀里,也没让人送出去,直接坐了马车向茶楼而去。
这个茶楼在城门不远处的一条阔街上,地处的位置很好,表面上看起来很适中,没有小茶摊的简陋,也没有大茶楼的高不可攀,很是亲民。所以,进城出城的百姓,或者初次进京的人,多处会选在这个地方落脚。
开业半年生意从未冷清过。
青瓷坐在马车上,拉起帘子一角看了看里面,果然大厅里坐满了走南闯北的人,甚至连胡人装扮的商旅也有不少。放下帘子静思了一会,最后还是和红檀一起戴上了帷帽下了马车。两个一看就知是富家女的姑娘站在门口,又戴着帷帽,迎客的小二顿了顿,快步跑了进去。
然后两鬓发白的掌柜迎了出来。
笑着上前一直低着头也没盯着人死瞧,只道:“二楼雅间还有几设,姑娘平日可有常带的地儿?若没有,小老儿就自做主了。”青瓷低头,红檀回话,“并无,有劳掌柜的带路了。”掌柜的连道不敢,弯着身领着青瓷红檀往楼上走。
少年慕艾是常有的事情,两个身姿窈窕的姑娘从大厅中间穿过,胆子大的直接挑着眉下死眼的瞅,胆子小的或用东西遮挡亦往这边看。青瓷不知如何,红檀却觉得自己好似连路都不会走了,同手同脚。
把青瓷护在里侧,快步往二楼走。
青瓷帷帽下的面无不改色,步伐依旧沉稳,心里却把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自己心急祖父,也怕自己犯怵后悔不敢来见少卿,直接命人坐了马车来,心一横就直接走了进去,该让人进去同传一声的!
走过木质廊道转了一个弯角就到了一设空闲的雅间,掌柜的推门领着青瓷和红檀进去了,正要开口介绍店里的好茶,青瓷摆手,从袖里掏出令牌直接拿到掌柜的眼皮子底下,“掌柜得可识得这个?”
掌柜的一见这令牌,开始脸上一直都有的和气瞬间消失不见,面色肃然的跪下给青瓷磕头,“见过主子!”青瓷诧异,“我不是你主子,这牌子是你主子给我的。”掌柜的不管青瓷的解释,只道:“见牌如见人,姑娘有任何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应该是少卿的吩咐吧?青瓷没有纠正掌柜对自己的称呼,视线在令牌上停留了许久后才轻声道:“你主人现在在何处,可否替我同传一声,我就在此处等他。”
掌柜的却是抬头颇为疑惑的看着青瓷,这位姑娘既然有主子的令牌,怎么不知道主子今日就在此处?这牌子一共就两,当初主人说了,若有人拿这牌子来,不论任何事情一定要办到,办不到的也要办!
等了半年才见到另外一块牌子的主人,是个姑娘不说,好似,和主子还不熟?
当然,这些在掌柜的心里也只是一念之间而已,当下沉声回话道:“主子此刻就在三楼,姑娘要见,上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