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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雪珺却没有接到皇帝下诏为自己和顾骞赐婚的诏书。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晚顾骞负气离开之后,将此事告诉了陆夫人和罗贤妃,这事就搁下来了。
三日后,众人随皇帝一起返回京城。
回京城的路上,顾骞与凌雪珺也碰了几回面,但他对着别人都和颜悦色,和煦的笑容如同春风一般。而只有在对着她的时候,他的脸冷得像三九天的寒风,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一眼,更不用说与她说话了。
凌雪珺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是将他得罪狠了。不过,如果他因此取消了婚事,自己以后也跟他毫无关系,得罪了,那,也就得罪了吧。
可令凌雪珺没想到是,在回京的次日,皇帝便下诏为她和顾骞赐婚。
这下,凌雪珺是再也笑不出来了。得罪了自己的夫君,以后嫁过去了,这日子该有多难挨啊。
皇帝赐婚的诏书下了没两天,凌家的回信也到了。尹氏在信中表示,对与顾家结亲并无异议,一切交由凌昌谨与*郡主作主。
凌家回信的时候,还不知道皇帝已经赐了婚。如今事情起了变化,因此,*郡主便让凌昌谨分别写信给凌昌谌和尹氏,叫他们进京来商议婚事。
此时,秋闱已经结束,凌钦与凌铉兄弟都考中了举子,明年春季两人都将参加在京城的会试。
前世凌铉也在乡试突围,不过,他却在年前得了一场大病,命都差点没了。等他病好,却错过了考期,只得再等三年,从头再来。
凌雪珺看见*郡主让伯父写信叫父母进京,便想着让凌铉一道进京来,万一他又生了病,京中名医众多,总有能治他的病的人吧?想到这里,凌雪珺便对着凌昌谨与*郡主说道:“郡主,伯父,不如让三哥随母亲一起进京来吧,路上也好照顾母亲。”
凌昌谨抬起来,对着凌雪珺问道:“你三哥还要看书准备明年的考试,叫他来作甚?这时进了京又要回丰阳,明年开春又来,一来二往的,可要耽搁他不少时日。”
“三哥来了就让他在京中住下,不回去了嘛。”凌雪珺笑道,“让他早些进京来准备,省得开了春再从丰阳进京,一路上看不好书,倒真的耽搁了。我上回在灵觉寺看见有落第的士子,就没有回乡,一直借住在灵觉寺看书准备明年的考试呢。”
凌钦听了,连连点头道:“留在京城里,考前多留些时日看书,倒也不错。”
凌昌谨也是从科举这条路走过来的,知道上京的途中,一路奔波,确实看不好书。与其这样,还不如像凌雪珺说的,早些到京城里等着,至少在考试前能好好看看书。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叫弟妹将阿铉一起带进京来。”
听到凌昌谨如此说,凌雪珺心里一阵欢喜。这样一来,自己不仅可以见到兄长和母亲,而且兄长还能一直陪着自己。
凌昌谨的信送出去之后,凌雪珺就在郡主府中日日盼望着父母与兄长的到来。
半月之后,尹氏与凌铉便到了京城。
凌雪珺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坐在屋中,与凌玉柔说着闲话。
青芽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欣喜地叫道:“姑娘,夫人和三公子到了。”
凌雪珺听到这话,又惊又喜地问道:“青芽,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青芽点着头,说道,“还是姑爷陪着他们来的。”
凌雪珺一愣,问道:“哪个姑爷?”
青芽侧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还有哪个姑爷?自然是顾家六公子啊!”
凌雪珺一听,哭笑不得地说道:“青芽,我与他还没有成亲,你怎么就叫他姑爷了?”
“姑娘,皇帝不是都给你与顾六公子赐婚了吗?”青芽说道。
“那又怎么样?”凌雪珺抬起眼。
“这亲事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那奴婢还不能叫顾六公子为姑爷?”青芽一脸疑惑。
“不能!”凌雪珺狠狠瞪着她,“不管是不是铁板钉钉,反正我没与他成亲前,你便不能这般叫他。”
“奴婢知道了。”看着凌雪珺青着脸,青芽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凌玉柔见状,忙上前拉着凌雪珺,说道:“好啦,雪珺,你也别在这里对着青芽磨嘴皮子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去见叔母与三哥吧。”
“对。”凌雪珺想到母亲与兄长到了,心中的欢腾劲压都压不住,便将青芽丢在一旁,拉着凌玉柔的手笑道,“二姐,我们这就出去吧。”
“好。”凌玉柔微笑地点了点头。
凌雪珺便拉着凌玉柔往*郡主的和风院跑去。
一走到正屋门前,凌雪珺便看见母亲正坐在屋中,与*郡主说着话,她的旁边坐着凌铉。
“娘亲,三哥!”凌雪珺大叫一声。
尹氏听到凌雪珺的声音,抬起头来,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哑声唤道:“雪珺……”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凌雪珺跑到尹氏跟前跪下,将头趴在母亲膝头,哭道:“娘亲,你可来了,女儿可想死你了。”
“什么死不死的!”尹氏爱怜地摸着女儿的头,嗔道,“怎么说话还是这般口无遮拦,别让顾公子见笑了。”
听到尹氏这么说,凌雪珺一愣,顾骞也在屋里?他忙擦干泪,站起身来,看下座一看,凌铉的身旁果然坐着顾骞。自从上回从云延山回来之后,两人再未见过面,算起来也快有一个月了。虽然心中对顾骞有诸多纠结,但过门便是客,因而,凌雪珺按捺住见到母亲和兄长的激动心情,走到顾骞面前,对着他行了一礼:“顾公子,有礼。”
顾骞起身,回了一礼,淡然道:“三姑娘,有礼。”
见两人这般模样,*郡主抿嘴笑道:“你们都是未婚夫妻了,这么生疏作甚?不如直呼六郎、雪珺,不是更亲热?”
听到*郡主的话,凌雪珺觉得脸上一热,侧眼看了顾骞一眼,只见他的面上也微微泛着红。
凌玉柔也站在一旁笑出了声。
这时,尹氏看见了站在门边的凌玉柔,愣了一下,问道:“这姑娘可是玉柔?”
凌玉柔一听,赶忙上前行礼:“玉柔见过叔母。”
尹氏连忙凌玉柔扶起来,亲热地搂住她,说道:“哎呀,九年没见,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玉柔,你如今出落得如此好看,你娘亲见了,还不知多欢喜呢。”
“叔母,祖母和我爹爹、娘亲都还好吧?”凌玉柔含泪问道。
“都好,都好。”尹氏连忙说道,“等下回你的亲事定下来了,你爹爹和娘亲也会进京来的,到时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闻言,凌玉柔一脸娇羞地说道:“叔母,玉柔还没说亲呢,不急。”
“什么不急,你比雪珺还大一岁呢。”*郡主说道,“要不是陛下赐婚,本该先给你说亲的。”
“晚些出嫁也好。”凌玉柔对着*郡主笑了笑,说道,“玉柔也可以多陪郡主一些时日。”
“伯母也舍不得你。”*郡主叹了一口,将凌玉柔的手拉过来,握在怀里,说道,“可伯母不能老拖着你啊!”说到这里,*郡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在云延山的时候,罗夫人曾跟我提过想替罗霖求娶于你,为何回来快一个月了,罗府那边也没见动静?”
凌玉柔听了,面色微微一变,然后侧头看了凌雪珺一眼。
听了*郡主的话,凌雪珺心里也有些忐忑。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从罗吟霜手中抢了顾骞之事,惹得罗家不快,从而影响了凌玉柔与罗霖的婚事。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罪过大了。
她也看向凌玉柔,满眼的内疚和歉意。
凌玉柔则向她温柔地笑了笑,示意她自己没事。可凌玉柔越是这样大度,凌雪珺便越觉得是自己对不住她。
凌玉柔怕凌雪珺再多想,便想着把话题转开去。于是,她转过脸,对着尹氏与凌铉道:“对了,叔母,三哥,你们怎么会与顾公子一起来的?”
尹氏一听,忙兴致勃勃地说道:“说来这凑巧,我们接到书信准备进京,得知慈元大师要前往灵觉寺,我们便结伴一路进京。到了京城,我们先将慈元大师送到灵觉寺去见久阳大师,没想到六郎也正巧在久阳大师处,听说我们要来郡主府,久阳大师怕我们不识路,便请六郎引我们过来的。就这样,我们就走到一路了。”说罢,尹氏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听到母亲一脸亲热地称呼顾骞为六郎,凌雪珺心里一跳。这从灵觉寺到郡主府这路也不长啊,母亲就与顾骞变得如此熟络了?
“原来是这样啊。”凌玉柔看着凌雪珺,抿嘴笑道,“那可真是有缘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说着,尹氏笑眯眯地看向顾骞。
看着母亲这般模样,凌雪珺觉得“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句俗语,在尹氏身上简直展现得淋漓尽致。
众人在一起又说笑了一番,突然,顾骞站起身,向*郡主与尹氏躬身一礼,说道:“郡主,夫人,小侄家中还有事,这便要告辞了。”
凌铉听说顾骞要离开,便用手将顾骞的肩膀攀住,一脸的不舍:“妹夫,你这便要走了?我们先前谈的那话题可还未谈完呢。”
妹夫?凌雪珺一听凌铉这个称呼,觉得头上轰轰地炸了两个惊雷,汗都快流下来了。前世凌铉与顾骞未见过面,而凌钰和凌钦一向称呼顾骞为六郎,所以,她还是第一次见人如此称呼顾骞,而且这人还是自己嫡亲的兄长。此时,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相对于凌雪珺的尴尬,顾骞倒是一脸坦然,对着凌铉温和地笑了笑,道:“待我空闲了,约凌兄好好叙一叙。”
“好。”凌铉亲密在顾骞肩上拍了一掌,“一言为定!我等你!”
顾骞望着他点头一笑:“一言为定。”
看见顾骞与凌铉之间如此亲密,凌雪珺一愣。看来,这顾骞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居然这么快就获得自己母亲和兄长的好感。看他们这么中意顾骞,以后出嫁之后,自己跟他们说顾骞对自己不好,也不知他们会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