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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洗脑是一场战争。
——那宇智波斑的战斗力,估计就只有五。
玉江盘腿坐在台子上,手上拿的是白绝探听来的消息,本来面色挺沉重在翻,最后越看嘴角越弯,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间或还拿笔记下点什么。
“才不要!”
变声期男孩子的大喊打断了她的思考,玉江撂下笔看了看时间。
很好,这个时段,老弱病残组合差不多都睡醒了。
鸟儿都开始叫了,也到了宇智波们来一发的时候了。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节奏,没一会儿又淡定的低下头继续分析情报,一边零碎的记录着人名,一边在心里默数,没等数到五,脚步声响起。
行动尚且有些受限的宇智波带土磕磕绊绊的出现在门口,因为疤痕尚且有些色差的脸上是个心有余悸的表情,玉江听着两层石壁外斑老头气的摔东西的声音,嘴角勾起一个恶质的笑容。
而这个笑容在带土抬起头来之前,已经变成了春风一样、带着和善询问的表情。
虽然笑容幅度不大,但不论是眼神还是气场,都能让人感觉到自然而然的温暖和关怀——一种【在她眼里你很重要】的感觉。
这个笑容,是玉江按照斑记忆里千手柱间的气质提取的。
所谓的相像,脸只是其中一部分,她最近正在学习调整气质,力求让人打眼一看就觉得她是木头家族的。
斑的记忆里有不少千手家人的画面,但一般都是战场上的对家,唯一和斑友好相处过的就剩千手柱间了,玉江也就不客气的拿忍者之神当了回例子。
讲道理,真的有用。
看到这个笑容,带土咧着嘴就笑开了,摇摇手示意还是因为那个问题。
斑总是在锲而不舍试图通过语言的诱惑带土为他所用,但是前文有提,斑在这方面就是个战五渣,带土对木叶的心意又是一副绝不动摇的样子,哪怕按辈分斑是他长辈他也不管,该喊照样喊。
后来玉江就教他:“斑桑的身体已经老的不行了,你要是不想听他说话就直接跑,他追不上你的。”
一般情况下,带土所谓的逃走,就是到玉江这里来。
大致的套路可以概括为:斑想洗脑的时候带土会跑,跑过来以后主动让玉江洗脑。
而玉江,甚至从来不会主动和宇智波带土说话。
“呐,”带土找了把椅子坐下,像往常一样率先开始想话题:“你刚刚被带回来的时候……他也总是这样吗?”
“哪样?”
玉江笔都没停,想了想,说:“你说斑桑啊?他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唉?”
“不用挣扎了,你不答应,他是不会放你走的。”
“可是——”
“他很固执的,”玉江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他说:“斑桑有没有告诉你,他想让你干什么?”
“没有……”
提到这个,带土一时也有点懵,宇智波斑只说要他留下,让他加入什么计划,却从来没说过那是个什么计划,怎么做,目的是什么。
“保密意识还挺强。”
玉江嘶了一声,挠了挠耳侧:“嘛,其实很简单,斑桑的目标,是消除战争。”
“概括一下,就是世界和平吧。”
她像是不经意一样瞟了带土一眼:“我原来觉得世界和平这种愿望蠢哭了,但是现在想想,说笑者便罢了,敢真正以此为目标努力着的人……怎么说呢,”她的笑容带着些无奈的赞许:“总觉得……看起来再蠢都无所谓。”
她半低着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下定义说:“哪怕蠢的部分也是帅的。”
带土看着那个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居然有点暖烘烘的,明明……也没说和他有关系的话题啊!
女孩子自顾自的沉浸在那种情绪里,最后抬起头拍拍手:“好了,就当我自己夸自己吧,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夸自己……”带土理清逻辑的过程中神色从疑惑变为惊奇:“玉江你、你的愿望也是世界和平吗!?”
对哦,她来的那么早,一定很早就加入斑的那个计划了。
“嗯。”
女孩子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反问他:“我记得你这次会受伤,是为了救同伴吧?就是当初和你在一起的白发男孩子?”
带土愣愣的点头。
女孩子伸手拂了拂耳畔的头发,意外坦率的说:“我从小在花楼长大,后来遇到了斑桑,对战争或是忍者这种事没什么印象,但是那天看到你的时候——”
“我?”带土瞪圆了眼睛:“我怎么了?”
“因为看起来很疼啊。”
女孩隔空指了指他白绝那一半的身体:“你那个时候看起来似乎快要死了,我突然发现,原来战争……”
她的表情非常奇妙,那种发现了事实、却又不知道怎么接受的疑惑。远比单纯的悲伤要感染人。
“是在看到你的那时候我才发现的。”
带土听到女孩子语气清淡的说。
“战争,原来就是让我认识的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得不承受那种痛苦的存在啊……”
女孩一直半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变化也很小,但是说完这话,她抬起眼睑时睫毛微微颤动的样子,却让带土突然有点想哭。
哪怕真正经历了战争,哪怕差点为此付出生命,但带土参与其中时的感觉却很空茫。
——既有参加高级任务的新鲜感,也有和卡卡西较劲的倔强,还有想要为村子做贡献的心情、以及做了贡献后得到大家尊重和喜爱的期望。
但就在这一个表情里,带土突然意识到,原来战争……真的是这么糟糕的东西吗?
玉江眼尾一压,正看到宇智波带土苦恼皱起的眉头,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今天的进度完成了。
算一算,明天该进入忍者制度的畸形分析阶段了……
对了,还要解释虚幻的和平和真正的和平的差别,先把预防针打好,免得斑钻空子!
时光匆匆而过,玉江对于计划的灌输分寸把握的极好,反正在现在带土心里,斑就是个悲剧的无名英雄,至于玉江……
她给自己定义的形象,是个有野心还执行力极强的和平主义革命者,主要依靠理念和宗旨吸引追随者。
但是站在带土的角度,简单概括一下就四个字:和平女神。
其实没过几个月,玉江差不多就把自己的想法全部灌进带土脑子里了——但是也不知道带土的滤镜是怎么戴的,或者是玉江练出来的千手气场真的有柔光效果——反正带土就是莫名的觉得的她很柔弱。
尤其面对着结束战乱这种困难的目标时,有种纤细的藤蔓,却执着的想要托起巨石的既视感。
带土后来复健的都差不多了,虽然还想着要回木叶,但一天比一天担心玉江,后来甚至产生了【不能放她一个人面对那种情况】的冲动。
讲道理,再坚持个一年半载的,玉江能顺理成章的把带土忽悠到自己那个【统一五大国】的计划里!
——比起被斑忽悠去月之眼,不如忽悠到她这边控制着,还能当助力。
又是一周过去,白绝送来了新消息。
远在火之国的木叶,波风水门带着千手家的人,准备出发来找她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半年前,木叶忍者村,火影楼。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你应该知道的日斩,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波风水门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碧蓝的眼睛里一片冷凝,但当他抬起手有节奏的敲完了三下门之后,那句“打扰了”的请示听起来,便已经平和爽朗的像是往常一样了。
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烟雾。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面色沉重的坐在桌后,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烟枪,金属撞击木头的声音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无端的让人觉得烦躁。
不论是烟雾还是噪音,志村团藏都不为所动,他的表情冷硬的像是一块石头,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场,哪怕来了小辈也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
应该说……这个小辈,才是他想要逼迫的人。
此时水门的眼中只有一片晴空,温和的问候了火影和一旁陪坐的顾问,拉开椅子坐下,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那股压迫感十足的视线。
“水门呐……”
三代咂了咂烟嘴,最终还是开口说:“卡卡西的事情……”
“卡卡西已经好多了,”金发的青年笑的非常温和:“多谢火影大人关心,虽然还在接受治疗,但是医忍的诊断说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出了医院,不就得直接送去宇智波家了吗?”
“团藏!”
志村团藏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路过波风水门时稍稍停顿了一下,终究什么都没说,
三代看着貌似无辜又纯良的徒孙,最终吐着烟圈说:“团藏的意思,是让卡卡西加入根——”
“不可能的。”
水门的表情温和却坚定,眼睛蓝的像是雪原的天空:“我已经弄丢了一个学生,绝对不会弄丢第二个。”
“那就算了呗。”
老头吸着烟,享受的闭上眼睛感叹说:“想做什么就做吧,当老师的,收那几个学生也不容易,一个一个的,以后就算是想找都找不着了……”
鉴于那“一个一个”的其中之一就是他的老师,这句话水门没有接,他只是站起身来,认真的鞠躬致谢。
三代说这句话,就等于默认他拿未来四代目火影的身份,来处理这件事——而四代目火影可以拿来许诺的东西,远比波风水门这个人要多。
忍者百族流传千年,血继限界从不外流,保守些的甚至到了现在还坚持族内通婚,而宇智波之所以如此在意移植眼睛的问题,归根结底也是为了保护。
有一个人可以移植成功,后面就会又千千万万人想要尝试这一点——哪怕卡卡西的眼睛并不是抢来的,他本身确实无辜的,但站在血继家族的立场,他就是个炸弹。
这并不是宇智波一家会担心的问题,日向家所谓的笼中鸟制度,也是为了保证白眼不会外流。
站在家族的角度,处置旗木卡卡西才是正确的,波风水门站在火影楼前,下午的阳光正好,他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就很爽朗的笑了。
他的梦想,是做一个守护者。
作为老师,要保护自己的学生,作为未来的影,他需要让那些人明白:就算有卡卡西这个例子在,他也不会让那些觊觎血继限界的人,伤害到木叶的任何一位忍者!
——做一个,可以让大家放心依靠,可以给忍者们带来安全感的影!
哪怕此时学生的安全尚且得不到保障,他还需要面对很多有同样担忧的家族,但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就知道,这些都不可能动摇他的决心!
说起来,波风水门也算给玉江打了个好助攻呢!
正常情况下,作为忍者的波风水门,会把发现有木遁忍者的情况,上报给自己的上司——也就是火影。
但在这种时刻,为了保下卡卡西,波风水门选择用她的消息,换取千手一族代为出面帮忙弹压小家族,和作为中间人、帮忙调和同宇智波一族的关系。
对于玉江来说,单纯的千手,安全系数可比火影这个词要高得多了。
总之这些繁琐的事情花了不少时间,等卡卡西的事情正式白字黑字定下了,再次开始进行任务之后,波风水门才去兑换了许诺。
这么看来,大概三五天就能到了吧?
玉江计算着时间,在那一行人出了火之国国界线的时候,通知了斑一声,自顾自收拾收东西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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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波风水门先是提供了半年前看到她的坐标,一无所获之后,以那里为圆心不断的扩大范围,最终在山的阴面,找到了曾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一栋很矮小,只有小孩子可以钻进去的房子。
波风水门看到那女孩的时候,她似乎是十来岁的样子,这里的痕迹又不断扩大的迹象,证明她是不断地在加大自己的居所。
——习惯和动物一样,依照自己的身材准备栖息地,多大的身材挖多深的洞。
发现了这一点,似乎就找到了思路,果然,最后他们在山的阳面,找到了那女孩现在的家。
——这同样是野生动物的习惯,按照季节选择栖息地,春夏热的时候住在山阴,秋冬天气变冷了,就搬到山的阳面。
目前正是秋天,她的活动范围也跟着转移了。
屋子里没有人,千手家跟来的老头千手明忠,是个大众脸的眯眯眼,能力虽然只有中忍的水平,但是笑起来特别可怕,哪怕战斗力不行,他依然是千手家能做主的几个人之一。
眯眯眼笑着伸手摸了摸房屋粗糙的表面。
其实这所谓的房屋就是一棵中空的大树,可怕之处在于中空的内部还有隔断,直白的诠释着这棵树的诞生是非自然的。
而树屋里的布置,精细的完全不像是生在山野的孩子准备的。
千手明忠笑着观察了一圈,看样子……似乎也不完全是野兽的逻辑啊!
目标没见到,他便开始研究这栋“房子”的规模,心里默默的丈量着门扉的高度,推测这个孩子现在的身高体型。
他的手不过将将伸到门框上——陡然消失的光芒伴随着尖锐的疼痛,那是在提醒他——这里的主人回来了。
茂盛的树木枝芽繁复,本还晴朗着的天空只剩下一片阴影,盘旋其上的藤蔓灵巧的扭曲着,顺着人类的肢体拧成了一道厚茧。
本性柔软的植物,越接近末梢的地方越硬,顶在千手明忠喉咙下方的尖细藤蔓上,甚至反射出了金属一样的光泽。
哪怕这个时候,他的笑容都没有任何改变
千手明忠不顾肩膀上被挤压的疼痛,艰难的扭过头,十步开外的碎石边,站着个眉头紧皱的孩子。
植物纤维做的粗糙衣服、打理的简单直白的头发、赤脚——还有木遁。
“真的……找到了啊。”
千手明忠仰着头,这次笑的时候,难得的睁开了眼睛。
几道光芒闪过,手持苦无的金发忍者腾挪间踏碎了树木的枝干,波风水门斩断了束缚着千手明忠的藤蔓,但本应紧随而来的攻击却轻巧的停在了他眼前。
站在碎石旁的女孩子看上去有些疑惑,最后抬起秀气的下巴,轻轻的抽了抽鼻子,做完了确认后,那些树枝随着小女孩上前的脚步潮水般褪去,她在波风水门面前站定,抬起头,歪着脑袋告诉他:“我见过你。”
声音和上次的喑哑不同,带着一种软绵绵的硬朗,软在尚属孩童的音色,硬在话语里冷的没沾一点人气的平淡。
似乎看出了水门的疑惑一样,女孩子伸手指了指嗓子:“不说话,会哑的。”
她指了指天上,两手组合模拟了一下鸟儿飞行的动作:“跟它们一起,练习。”
水门一时半会儿不确定,她的意思是练习鸟叫啊,还是跟鸟一起学飞呢。
金发的男人只是向她伸出手,笑的眯起了眼睛,似乎连空气中都多了阳光的味道:“波风水门。”
女孩子看着面前的手呆了一会儿,最终伸手握了上来:“玉江。”
她说:“名字是玉江,姓不知道。”
因为那栋十多岁少女住的房子,两个大人明显进不去,玉江安抚性的拍了拍水门的手臂,说:“等等。”
回头双手伸展,地上的杂草疯长,互相缠绕着变成平整干净的地面,拔地而起的木质快速拼合,三分钟就是一栋大房子。
这是毫无争议的,木遁血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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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变得格外的漫长。
玉江这个孩子似乎没有好奇心,对自己的父母,对千手家都表现的无动于衷。
千手明忠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孩,他倒是乐意作个和善的长辈,关怀什么也从不吝啬,但是这个孩子太安静了。
或者说,这个孩子的逻辑太奇怪了。
问她为什么不动,她摇摇头,说安静一点好。
回程是没有接着走山林,所以在被炸掉不久的神无毗桥附近堵住的时候,哪怕大人都着急了,她也一直很淡定,说:“耐心有用。”
千手明忠闲聊时问她为什么答应去木叶,她的眼神扫过老头全身,最后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说:环境很重要。
千手明忠虽然心脏,但是遇到这种从头到尾不给反应的小孩儿也是累的:“玉江这样的性格,倒是怎么在村子里生——”
千手明忠还没感叹完,面前女孩子却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褪去了她身上所有的冷硬和不正常,连属于山林的那种气息都一并消失的干净,好像一路上那个基本不开口的女孩,只是千手明忠的错觉一样!
那是温和的、坚韧的、值得依靠的、看起来就属于森之千手的味道。
玉江笑的弯起了眼睛,在千手明忠几不可信的目光中,说:“伪装也很重要。”
喜静的动物长寿,所以安静很重要。
捕食者最需要具备的素质就是相对而动,所以耐心很有用。
选择一个好的生存环境远比强迫自己努力更重要,气候、食物、天地的数量——所以环境很重要。
要适应环境,就要学会伪装,不会伪装自己的动物,无法快速的适应环境。
千手玉江,是个以人的心智生活在野兽群里的孩子,人的思维给了她学习思考的空间,而兽的行为,才是最终影响她人格的部分。
腥风血雨弱肉强食——千手玉江的这种性格,才是最适合在忍界活下去的性格。
千手明忠伸手附上女孩的发顶:“可惜,应该让波风君也来看一看呢,玉江也是会笑的。”
小女孩摇了摇头,认真的说:“他不行。”
这也是属于兽类的本能之一,一双明确的,可以判断出敌友的眼睛。
有的事情,只能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现在是朋友,以后会是敌人。”
玉江一字一句的说:“你说过,他是未来的第四代火影。”
“火影,就是狼群的头狼。”
肆意的生活在山野里的少女,平铺直叙的说出了非常可怕的发言。
“我杀掉过,三头狼王。”
“我喜欢,走在狼群的最前面。”
千手明忠的眼神中,终于多了些可以称之为赞叹的东西:“玉江的天赋很合适呢。”
不是最好,是最合适。
该看清的事情,都看的很清楚啊!
就应该是这样啊……
千手明忠看着面前女孩子似乎满是懵懂的眼睛,莫名的想起了只要换身衣服,就几乎看不出是个忍者的初代目千手柱间。
就是这个样子才对啊!
森之千手和宇智波,同样传承自六道仙人的族裔,千手是个几乎没有弱者的家族,每个人的资质都是中上,他这样的才是少数。
而宇智波呢?
宇智波家代代都有天才!
千手明忠一清二楚,哪怕宇智波家族里的弱者数量是千手的千倍百倍,一个上等的天才,就可以将差距拉的无限的小。
千手整体的强大就如同坚不可摧的树木,但是宇智波,每一代都可以培养出一把尖刀!
这把尖刀,才是一直能撑着宇智波和千手并称的基石。
当年宇智波斑……
想到这里,他看着玉江的背影,真正张开眼睛,开怀的笑了。
宇智波斑又有什么用呢,森之千手从来没有天才,好几代也只了出那一个,但就是那一个,就够了。
心性,能力,胸怀,志向。
千手明忠笑的开怀——出了一个千手柱间,就算宇智波斑号称是宇智波最强的天才,那又有什么用呢?
忍术之神,从来只有一个人啊!
转过身来走出门去,千手明忠的步伐要比来时轻盈矫健的多了。
真好啊……
过了三代,森之千手的第二个天才出现了。
都说日月同芒交相辉映,但月亮当空的时候还会有繁星满天,若是烈日当空……那样的天空中,怎么可能出现其他的东西呢?
三十年前,森之千手的第一个太阳升起,战国时代因此而结束。
十年后各国新秀并起的时候,便是森之千手的第二颗太阳——再次将忍界拖入酷暑的日子了!
千手明忠倚在车架上,透过狭窄的车窗看向天边的落日,不由的有些感叹。
六十年才过一天啊……
忍界的一天,是有些太长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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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了神无毗大桥,离木叶也就不远了。
玉江百步路走了九十九步,就剩下这最后一步,险些没有绷住。
因为战争刚结束没多久,这里离当初木叶搞爆破的地方不远,乱石扎堆不好走,车子拐了个弯,率先传来的是一阵遮也遮不住的血腥气,波风水门皱起眉头,莫名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拐了个弯没走多久,河滩边上正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的尸体。
雾隐和……木叶的?!
比起看到自己学生的尸体后陷入沉寂的波风水门,玉江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表情。
就近感受到那几个雾隐的气息后,玉江就想开口骂人——这种熟悉的咒印符,就是宇智波斑最常用的那一种!
这几个雾隐的忍者,都是斑的傀儡。
玉江神色复杂的扫过这片战场,很好,带土的两个队友一死一伤,看手上的血迹,死的那个、应该是伤的那个亲自下的手。
再加上貌似是反派的雾隐……
要说这事不是为了刺激带土!
要说这是不是斑幕后谋划的!
谁信啊!
一片朦胧中,瞳孔被鲜血掩盖,卡卡西的眼睛一阵刺痛,似乎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黑发白肤的,是谁来着……
卡卡西咳嗽了两声,感觉到有人扶住了他的后背。
是老师吗……卡卡西艰难的动了动脖子,既然老师来了,那琳……
亲手刺穿少女胸膛的粘腻感还残留在手上,卡卡西一片血红的眼睛流出了泪水——他想起来了!
白发的男孩挣扎着想要转头,但身体的疲惫反映出的,不过是轻微的抽搐。
卡卡西努力的睁着眼睛,划过老师的脸庞看向一边,琳的身体就在不远处,而站在她身体旁边的——
——是她!
“别带她走……”
这声音低的只剩下短促的气息音节,卡卡西说:“我求你……别带她走……”
眼泪划过脸颊上擦破的口气,卡卡西能感觉到老师正在帮他处理伤口。
“别带她走,求你。”
这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不论心里嘶喊的多么歇斯底里,他的声音终归还是传达不出去。
直到彻底落入黑暗之前,卡卡西还在锲而不舍的恳求她。
“你已经把带土带走了……”
“求你把琳留下来……”
“我求求你……”
在那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玉江没空替斑愧疚,也没来得及考虑带土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发生什么变化,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个没死绝的雾隐身上!
配合见到她时讶然睁大的瞳孔和唇边呼之欲出的名字,玉江百分之一百确定,这人肯定见过她。
不止见过她,说不定还知道斑的真实身份!
完全来不及犹豫,玉江迅速抬手催生了树枝,在那个没死绝的雾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之前,让锋利的木刺穿透了他的胸膛。
很好,接着再给突然杀人的事情找个理由好了。
似乎完全没看到千手明忠的疑惑,玉江面无表情的做了个似乎从那人身上抽出了什么东西的动作,末了五指成爪,假装自己手里捏了个圆球一样的玩意。
她冷着脸转过身,向着空无一人的树下走去。
——其实树下面还是有个人的,最起码一个小时之前她还是活生生的人类。
野原琳。
玉江踮起脚尖,从野原琳鬼混头顶上折了一根树枝,又把自己手里拿个莫须有的圆球往树枝上一压,做出一副真的在融合什么的样子,最后轻巧的伸出食指一点,把野原琳的灵魂绑在了这根树枝上。
末了,她拿着树枝,走到树枝的老师面前,扯了扯还在为学生包扎的波风水门,把树枝子递给他。
波风水门这时候完全是依靠关注卡卡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肩膀上传来动静的时候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玉江把树枝举到他面前,下巴冲着不远处尚且留有些许余温的少女尸体点了点,回头来告诉他:“那个女孩子,现在在这里。”
“嗯?”
玉江这会儿已经搞了个应急方案出来,啧,顺便把那一半一起暴露算了,她慢慢的说:“用那个人的命【指雾隐】,把她换回来了。”
波风水门还在蒙着,站在后方的千手明忠却瞳孔一阵紧缩。
玉江把树枝放到水门手上,告诉他:“她的灵魂刚才站在树下,现在在这里,既然是你的学生,你好好拿着。”
也许是她表现的太多笃定自然,波风水门甚至没有怀疑真假,第一反应是【琳是女孩子他要拿应该拿哪里?用不用找块布条包起来啊】这样电波的问题。
眯眯眼的千手老头意有所指的感叹:“玉江刚才的意思,是看到灵魂了?”
惊才绝艳的二代目千手扉间,曾经研究出名为秽土转生的禁术,以一命换一命,召唤死者的灵魂,玉江这个孩子,她……
“啊,看到了。”
女孩半回身过来,神色木然却坦白。
她说:“开眼的时候,就能看的到。”
那四分之一侧脸上,沿着长长的眼尾,瞳孔中只剩下一片铺天盖地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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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曾经三个宇智波一起居住的山洞里,只剩下了两个苦大仇深的宇智波相对而坐。
宇智波带土还赤着脚,昨天看着还尚存稚气的脸,今天似乎就变了一副样子。
斑觉得这个表情看起来特别亲切——世界本身就是这么丑陋又黑暗,能够看清现实,哪怕痛苦,斑也觉得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完全忽视了这个所谓的黑暗事件就是他手动造出来的!
带土沉默的时间格外的长,斑从世间的小事说道忍者的制度,甚至对此大加唾弃,明明是说话的人抱的是全然不同的感情,但从斑嘴里说出来的话,传到带土耳朵里时,却莫名变成了她和玉江每天晨起聊天的内容。
【战争,就是让我认知在意的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得不承受痛苦的存在】
琳死的时候尚且带着笑容,但战争带来的所有痛苦,都成倍的叠加在了卡卡西欲哭无泪的眼睛里。
【其实提取了查克拉也不一定要做忍者啊,谁规定的只能靠接任务活下去?】
没有忍者……就不会有战争了吗?
【忍者村受大名府的制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