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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安有些尴尬,她衣衫不整,裙子的拉链还没有拉好,看见薄宴的那一刻,第一想法就是再冲出去,可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好巧,薄总。”隋安尴尬地笑了笑,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个人特么差点剁了自己一只手,此刻她还小狗一样跟他问好。
薄宴眼神落到她正拉拉链的手上,神色鄙夷,“我们在哪里见过?”
娘的,他居然忘了她。
“薄总真是贵人多忘事。”隋安冷笑,在他面前故作从容地拉好裙子拉链,整理好外套,又捋好头发,薄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你是薄誉的女人?”
薄宴的脑子是不是被狗啃过,隋安心里嘀咕。
“我不是。”隋安一肚子气。
薄宴却道,“我弟弟向来对你这个类型的不感兴趣。”
这话什么意思,他难道以为是她送上门去的?真是见了鬼。
“薄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弟弟不感兴趣,难道薄总您感兴趣?”隋安一步走上前,站在薄宴身前,他个子高她一头,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气,可这些完全不能把隋安此时凌乱的气势压下去。
薄宴原本挂着冷嘲的脸变得更加鄙夷,好像在她身上能看见艾滋病毒。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
门口,一位西装男诧异地看着隋安,愣了许久才开口,“薄总。”
薄宴推开隋安,大步朝外走,隋安自然地也跟着下了电梯,谁知刚迈出一步,走在前面的薄宴却回过头来,“我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女人。”
他声音很严厉,没有表情,手指在系着西装的扣子,转身走了。
隋安又羞又恼,站在原地想骂也不是想揍人更不是,西装男走回来,“这位小姐,请那边下楼,我们薄总有洁癖。”
有洁癖?那么她这样的女人就是不干净的女人喽?下楼连电梯都不让乘?
说完男人就走了。
后来隋安才知道,男人所说的那边其实是普通电梯,薄宴禁止她坐的是总裁专用梯,隋安在几个美女秘书的监督下,乖乖乘了普通电梯。
隋安再次总结,薄家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隋安回到家冲了澡,把这一天的晦气都冲掉,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发现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钟剑宏打来的。
“隋安你有没有良心,你死哪去了?”钟剑宏中气十足地朝电话喊,隋安想了想,她的确很久没去看过他了。
“庄欣苑走了?”
“走了,今天上午走的。”钟剑宏语气里丝毫没有不开心,反而好似很轻松。
“你手怎么样了?”隋安把话题绕开。
“你就不要关心我的手了',现在来关心一下我的胃。”
隋安笑,“今天不去了,想吃什么我给你订餐。”
“说你没良心你还真没良心。”钟剑宏叫苦。
“哥,我在做项目,和sec合作。”隋安直接切入主题。
电话那头一下子炸了,“薄宴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隋安,你长得漂亮,可别因为几个钱把自己给毁了,薄家那些人你惹不起。”
“我怀疑不是薄宴,是薄誉。”根据两个人对她的态度,隋安不得不这么猜测,她顿了顿,“不过,薄誉似乎并没有如表面上那样尊敬薄宴。”
“豪门兄弟,自然不好做,除非有人不争家产。”
话虽这么说,可隋安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哥,你人脉广,有时间查查这事,我觉得我可能不小心被扯进什么阴谋里了。”
“你又要查薄家?”钟剑宏声音冷了,“隋安,你可别玩火。”
“你到底帮不帮我?”
“这事再提小心我跟你绝交。你吃了一次亏还没记性,可我是想要命的人。”钟剑宏冷了声音,隋安知道自己有点勉强人,可是,她如果不主动反击,如果接下来几天再被薄誉报复可怎么办?
“钟哥,这事你必须得帮我。”
钟剑宏最终也没说帮不帮她,挂了电话,隋安陷入沉思,按理说项目一旦接手就很难再换负责人,而且以她和吴二妮的关系,这事儿就更难办了,怕只怕吴二妮再把程善的项目给她,那她可就是刚出龙潭又进虎穴了。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个项目结束之前,她必须尽量避免和薄誉的接触。
接下来的几天,隋安都穿了三条厚实的紧身牛仔裤,陈明仕见到她,都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她,还以为她这么快就胖了。
薄誉在公司出现过几次,隋安像只兔子一样跑得比谁都快,所以薄誉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直到周五的下午。
隋安的项目谈的差不多,后续只要项目组人员进公司,隋安就不需要经常到sec,陈明仕在公司准备审计资料,隋安就只等着项目启动。
谁知,却等来了薄誉的秘书。
“隋小姐,薄副总觉得有些工作需要进一步跟进,约您下班后一起用餐。”
秘书长穿着一身昂贵套装,鞋子上能看到prada的logo,语气和薄家人一样,不容质疑,隋安瞬间脸色不好了起来,她故意看了看表,“不好意思,我晚上已经有约了。”
“无论是什么人,隋小姐最好换个时间。”女秘书程式化地微笑,“薄总约您,建议您准时到场。”
隋安勉强回以同样的微笑,尽量保持淡定,“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时间。”
隋安拿着包准备先撤,刚踏出sec大门,就见到薄誉已经等在那里。
“隋小姐,我薄誉可没有被拒绝的习惯。”薄誉说完就上了车,隋安看了看四周的西装男,无奈只好跟着钻进车里。
车子最后停在一家酒店门前,薄誉先下了车,理了理西装便大步往里走。
隋安磨磨唧唧不肯动,司机给隋安开了车门,道了一声请,隋安也只能硬着头皮下车。
酒店顶楼的法式餐厅,薄誉已经入座,面前开了一瓶红酒,烛光下,他的侧脸看起来冷漠异常。
烛光晚餐?隋安可不敢这么想,她走过去,“薄总,您到底有什么事,请直说。”
“先坐下来。”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薄总,项目上的事最好还是说清楚。”
“隋小姐如此敬业,真是难得。”他扯开唇角,似乎在嘲笑,隋安心里越发不舒服。
“如果薄总不想谈,我先走了。”他是狼,她是羊,狼要请羊吃饭,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等羊吃饱了,再把羊吃掉。
“站住。”他踢开椅子起身,拉住她的手背,“想走?”
隋安心里颤了颤,正你不知道要怎么摆脱这个恶魔,眼角余光暼到门口路过的人,是薄宴。
隋安想要甩开薄誉的拉扯,可他的手劲很大,攀上她的腰,把她拦在怀里。
他这是要干什么?隋安恼怒。只见薄宴脚步停下,折身进了来。
薄誉换上了清澈的微笑,“哥,你怎么来这里了?”然后他还不好意思地松开隋安,隋安简直觉得自己见了鬼,薄誉是怎么回事,是人格分裂吗?
“谈个合同。”薄宴根本没正眼瞧隋安,拉开椅子落座。
“哥,我听你的话不理季妍了。”薄誉的表情真的很完美,完全像是个听话的孩子,他捏了一把隋安的腰,拉她坐在她旁边,还亲昵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隋安愣着没敢动,在她看到薄誉那一脸安全无公害的表情时,更是愣得说不出来话。
所以,这是什么状况?在亲哥哥面前演戏?
隋安好像意识到什么,可没办法解释,她的身体已经在接受薄宴目光的审视。
“哥,这次合同谈得怎么样?”薄誉问。
“很顺利。”薄宴回答。
隋安忐忑地听着他们一问一答的对话,与其说他们之间感情不错,不如说他们都在扮演着兄友弟恭,一片和乐的戏码。演的久了,所以如此逼真,都特么的可以给对方颁奥斯卡影帝小金人了。
不过薄宴的到来,隋安倒是轻松许多,至少薄誉暂时不敢对她做什么了。
“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间。”隋安想趁机逃走,可手却被薄誉拉住。
“宝宝,我陪你去。”隋安尴尬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真的是那个阴郁可怕的薄誉?
“不,不要,我自己去就可以。”隋安试图扯出手,他却不依不饶,“宝宝,这里你不熟,我带你去。”
隋安瞥了一眼薄宴,他神色不变,看不出任何情绪,“啊呵呵,留薄总一个人在这太失礼了,我还是不去了。”
隋安硬着头皮又坐下,薄誉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划了几个字,“别找死。”
隋安立刻就消停了,脸色白了白,不敢再乱动。
“老爷子病了,你回去看看。”薄宴说。
“老爷子想见的人是你。”薄誉搂着隋安的肩膀,插起一块牛排喂给她,隋安没有张口,却从薄誉那灿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字,吃。
隋安张开檀口,任他喂食。
“他见着我,病就好不了了,叫秘书给你订机票,今晚就走。”薄宴的语气很平静,却不容质疑。
他目光落到隋安身上,隋安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女朋友还在这里,我不走。”薄誉的语气像是在赌气的孩子,但隋安却仿佛在他隐晦的表情里看出了得意。
“你女朋友我帮你送回去。”薄宴说。
“可是……?”
“怎么,你不信我?”薄宴挑眉看他,皱眉的薄誉随即笑开,“好,听你的。”
还真是一个合格的演员,隋安心里想。
“回来找你,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要时常想我。”薄誉在隋安耳边亲昵地蹭了蹭,隋安打了一个冷战。
薄誉说完,拿了西装外套,便大步朝外走。
餐厅里一时间安静的只剩下隋安呼吸的声音。
薄宴倒了一杯红酒,高脚杯夹在指尖晃了晃,“和我弟弟在一起多久了?”
隋安还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这个……”
“跟着他你拿不到什么钱。”
隋安一愣,“薄先生,我想你误会什么了,我没……”
“以后跟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