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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急匆匆的带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赶往他已经格外熟悉院落,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快步前行。不过身为皇室的太医,他显然已经熟悉了皇宫的忙碌生活。
不说平日里各位主子们的明枪暗箭,单单就是为了得到主子们的·宠·信,那些女人们没病装病的手段都让他叹为观止。他可没少开了各种对身体无害的补药,在这宫廷中,想要做一个真正没有任何谎言的太医,就只能找一个足以抱住自己性命的主子。这天下唯有那一人而已。而他,现在还入不了那人的眼,并不是因为医术不足。而是···君主,都太过多疑。
摸了摸鼓鼓的腰包,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是不错的,只是要小心不要犯了某些大人物的禁忌。要谨记有些话能说,而有些话不能说。譬如说他眼前这位主子身上的隐秘。
将心下的几分同情压了下去,皇室中最不缺少的便是女人,最容易死的也是女人。福晋失去了生育的可能,比起那些没了命的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手指的搭在有些纤细的手腕之上,不敢多看床上的人一眼。感受着那有些微弱的脉动,在心底不由的叹气。
“如何?”胤禛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医的神色,身边的低气压让人不由的想要远离。那源自于皇室贵胄血脉自带的威严,更是让人显得不怒而威。
“福晋不会有事吧。”苏嬷嬷脸上的担忧毫不掩饰,原以为福晋醒了就没事了。谁晓得,她不过是外出了一趟,回来便看到福晋便睡在了大阿哥的房里。那明显不正常的晕红让她失却了冷静。福晋她怎么就不明白,这身体,才是真正的本钱呢。
胤禛扫了苏嬷嬷一眼,并没有出言训斥。虽说是有些失了规矩,但也是护主心切。福晋身边,倒是有两个不错的奴才。
“福晋的身子早就伤了根基,现在又不小心染上了风寒······”至于悲伤过度什么的,太医表示他什么都不知晓。在这宫廷中,可是难得糊涂。
“福晋她···哎呦,我的主子唉。”苏嬷嬷一听到风寒两个字,下意识的便想到了那已经逝去的大阿哥,身体不由的向床边靠近了几分。
“没有那么严重,幸好发现的早,所以还是能够治愈的。”太医明显感觉到了胤禛周身越发冰寒的气息。连忙说道,这福晋可和大阿哥的情况不一样。
“但是···恐怕以后福晋的身体就要好好养着了,切忌大喜或者大悲。若是再染上什么······恐怕就不好说了。”太医小心翼翼的说道,原本这最后一句是不该说的,但是感受到这位爷的低气压,不由自主的就开了口。若不是这位爷还盯着,他很想抬手擦拭一下额头上不由自主出现的汗迹。
“用最稳妥的方式。”胤禛点了点头,视线看床榻上的人。脸颊晕红映衬着那苍白的肌肤带着几分病态的美感,唇角微微翘起。不是平日里他看到的那样不是规矩的优雅笑意,而是自然而然的微笑,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视线。那他一向认为格外聪慧的福晋,此时倒是显得如同稚儿一般。
他在听到乌拉那拉氏昏迷在弘晖房里的时候便猜测到了大致情况,原本认为是会见到比今早看到的更加憔悴的容颜,却不料看到的是如此的表情。不知为何,反倒让他的担忧更甚了几分。
在这大清朝,可不是没有因为伤心过度,而神智不清的人······
“那就劳烦太医了。”苏嬷嬷的身体几乎已经扑到了乌拉那拉的身上,听到太医的话心安了几分。几乎在她回过神的瞬间,便感受到了一束极为冰冷的视线。接过清风手上刚刚浸湿的手帕,放在乌拉那拉的额头上,掩饰了自己的失态。她怎么就忘了,这位爷最是重规矩。
“微臣定当全力以赴。”太医退出房间,瞬间感觉气氛轻松了不少。但是他却丝毫不敢怠慢的带着清风去抓药,将心里的药方想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疏漏。
不大会儿,清风便捧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苏嬷嬷连忙接过。一口一口的喂着乌拉那拉喝下,清风拿着手帕擦拭着那不小心流出唇瓣的药汁。待药碗空了之后,苏嬷嬷将药碗递给一旁的清风。看着神情格外安稳的乌拉那拉,舒了一口气。还好,主子没事。
“贝勒爷,福晋这边有奴才们照顾就行了,也明日还要早朝。若是耽误了爷的正事,福晋醒来定然不会心安的。”苏嬷嬷看了一眼依旧在那里站着,神色复杂难辨的胤禛。微微犹豫了一下,便说道。平日里,福晋就算再不舍,也会事事以贝勒爷为先的。
“若是福晋醒了,让人来书房通报一声。”胤禛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驻足。“等福晋身体好些了,便不要在这间房里了。”
苏嬷嬷与清风微微一愣,面面相觑,很快便反应过来。大阿哥刚刚逝去,在这房间里不怎么吉利。刚刚因为发现福晋生病,她们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虽说太医说了乌拉那拉的身体虚弱,但是谁都没想到会虚弱到这种程度。已经昏睡了七日,依旧没有丝毫醒来的样子。她躺的床铺也不再是原本大阿哥弘晖的床铺,而是被苏嬷嬷她们带回了属于她的房间。
苏嬷嬷细心的帮她擦拭着面颊,虽说还没有醒来,但是气色倒是明显一日比一日好。
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苏嬷嬷向门口看了一眼,连忙下跪行礼。“奴婢参见四贝勒。”
这几日里,贝勒府几乎都是李氏的天下。福晋昏迷不醒,她这个侧福晋既有着爷的·宠·爱,又掌控着贝勒府的大权。自然是被那些奴才们·宠·着顺着。让她也不由的为福晋着急起来,虽说福晋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但是李氏也是皇上亲封的侧福晋。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这几日爷并未在李氏或者其他格格那里过夜,在书房的日子居多。
“起身吧。”胤禛开口,眼眸在言语间便已经不由的看向床榻上的人。乌拉那拉除了气色好了几分,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福晋还没有醒?”
“回贝勒爷,太医说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这两日应该能够醒了。”
胤禛点了点头,刚想要说些什么,视线停留在乌拉那拉的眼帘上,便无法移开了。那轻轻颤动的睫毛明显想要的睁开的样子。如同观看桑蚕的破茧成蝶般,他的呼吸不由的放轻,近乎于停滞。
乌拉那拉睁开眼眸便对上了胤禛的视线。两双眸子,一双如同黑谭一般,掩饰了自己所有的思绪。另一双则是温润如水,仿佛什么都可以包容在其中,让人不由自主的沉迷。
“爷···”乌拉那拉的声音有几分沙哑。除却这一点,很难从她面容上看出生病的样子。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不像是生病之前总是带着几分古板,也不似生病时单纯的开心。看上去,更加让人舒心,也更加飘渺了几分。
“醒了就好。”胤禛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背后,掩饰了自己在那一瞬间的痴迷神色。不得不说,乌拉那拉醒来之后,他倒是心安了几分。若不是他,乌拉那拉应该不会病上那么久。身边的气息不由的柔和,但是那张面孔依旧是面无表情。
“让爷担心了。”乌拉那拉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唇边的笑意似乎也更加真挚了几分。那愉悦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暖了几分。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带着冰川般酷寒的气息,另一个则是如同阳光般温暖。
“弘晖的事······”胤禛见乌拉那拉原本的笑容似乎带上了几分勉强,他不由的顿了顿,“人死不能复生,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妾身知晓。”乌拉那拉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胤禛身上未换下的朝服,“爷刚刚下朝,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爷先去忙吧。”
胤禛顺着乌拉那拉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朝服,眼眸中划过几分不自然。这几日朝中事情忙了一些,他没来得及看她一眼。今日事情并不算太多,所以刚下朝他便过来了。倒是没,想到,他刚一来,她便醒了。
“那爷就先回书房了,让奴才们宣太医,再让他仔细瞧瞧。”
乌拉那拉并未下床恭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身影渐渐离开。那几分依依不舍在他的身形完全消失之后也随之消散。
不由的挪动了几□□体,身体虚弱无力的感觉还真有几分难受,中指间闪烁的金色光芒随时可以改变这一点。但是她却恍如未见。
现在的爱新觉罗胤禛,纵然还不是那个英明的帝王。但是能力已经不可小觑,冷面王更是基本成型。他心底并不是没有柔弱的地方,只是很难被人触及。乌拉那拉,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有着嫡福晋名字的女人而已。
而她首先要做的便是能够被他看在眼里,只有这样,才能再图其他。
愧疚,是不错的情感。为此,她收敛了理智,放纵着自己遵从身体的爱与怨、苦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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