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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高宸今儿举止各种怪异,若在平时,仙蕙肯定能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儿,但她今天是第一次骑马,又是惊险非常,早就吓得一颗芳心全乱了。
因而被他骂了,不但不敢顶撞,反倒越发心绪羞愧,“我……,也不是故意的。”
高宸没有理会她,坐在地上,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脚,伸手捏了捏,然后眉头又狠狠的皱了一下,似乎很疼的样子。
“怎么了?”仙蕙担心问道。
“没事。”高宸一副忍痛不已的样子,“可能崴着脚了。”
“厉害吗?那要怎么办?”仙蕙回头看了看,侍卫们不知道在哪儿,往前呢,马儿也早就跑得没了踪影。难道要自己背着他回去?就算自己肯,也不可能啊。
“还能怎么办?”高宸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等罢,等着侍卫们找到咱们。”
仙蕙低着头,不敢吭声儿。
哪知道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太阳升到天空最高处,再落下去,直到夜幕渐渐降临,也没有等到侍卫们的影子。月明星稀,月光和星光从树林的缝隙里洒落下来,一道道的,好似千万条银色玉带。
而周围,是深蓝色的夜幕以及黑漆漆的树林。
仙蕙在家是小女儿,从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经历过这等荒郊野外,两个人被丢树林里的凄凉?她害怕极了,自动往高宸身边靠,“怎么回事?那些侍卫都是蠢货吗?找到现在都没有来。”
高宸心下差点要笑出声来。
这里是西林猎场,今儿虽然不是正式皇家狩猎的日子,可自己和她要来,早就里三层外三层数千人戒严,根本没啥好怕的。而且侍卫们就在附近不到十丈的地方,那些轻微动静,瞒不过自己的耳朵,只不过哄她罢了。
“扑啦!”一直黑乎乎的鸟儿振翅飞过。
“妈呀!”仙蕙吓得一哆嗦,紧紧抱住了高宸,“我……,我害怕。”伸手给他揉揉,“好些没有?要不然,我扶着你往回走罢。”
“朕要能走,还能等到现在?”高宸皱眉道:“至于你扶着朕?就你那小身板儿,能扶着我吗?朕还得猫着腰,还不如自己单脚蹦回去呢。”
仙蕙咽了一下口水,“那算了,咱们再等一等罢。”双手搓了搓肩膀,虽说现在是临近三月天,可是夜里也凉,小风吹过,一阵寒浸浸的霜冷感觉。
高宸觉得有些失算,这日子不对,要是六月天呆一夜也没关系。眼下可不成,闹着玩事情不大,回头把她冻坏了倒是不好。因而脱了身上的外袍,给她披上,又扯了她入怀,“朕抱着你,大家暖和一些。”
仙蕙挣扎着,要把袍子还给他,“不行,冻坏了你也不行啊。”
“你别烦人了,行不行?”高宸伸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个爆栗,“在军营的时候,比这更难熬的环境朕也经历过,哪能像你,风吹吹就坏的美人灯。”
自己怎么就是美人灯了?仙蕙心里委屈,又不敢驳,只好紧紧的抱住他,试图这样能够让彼此取暖。“嘿嘿。”她乐了,笑道:“还别说,两人贴在一起的确暖和不少。”又动手动脚的给他搓搓这儿,搓搓那儿,“你也觉得好多了吧。”
高宸觉得一点都不好。
他本来就是年轻气血旺的年纪,又身边缺了女人一年多,眼下软玉温香在怀,她还不停撩拨自己,要是没点反应那都不是男人了。
“别搓了。”他尴尬道。
“这样暖和啊。”月光下,仙蕙扬起莹白如玉的脸庞,一双眸子,好似水洗宝石一般黑灈清亮,里面闪着迷惑不解,“你不觉得身上热一些了吗?”
岂止是热?简直快要热过头了。
高宸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滚烫的舌,粗鲁的探进她的嘴里。因怕地上的草木树枝扎着她,紧紧抱着头,狠狠用力的吮吸起来,身体里的火苗却是越窜越高,恨不得将她狠狠就地正法。
“唔……”仙蕙又羞又慌又乱,隐隐约约间,也明白自己刚才的举动挑火了。
高宸吮吸着她嘴里的芳香清甜,好似渴了许久,忽然找到了一处清泉,怎么唇齿缠绵都觉得不够,情不自禁的一点点往下,吻过她的脸、耳珠、脖子,再往下……
“不要!”仙蕙轻呼,赶紧给微凉的胸口扯上衣服,“别……,我冷。”
高宸喘着粗气,“不会冷的。”
下一瞬,仙蕙觉得胸前有点潮湿的热,还有痒,还有酥酥麻麻的感觉,身体更是一瞬间就软掉了。“不、不可以。”她不停的挣扎抗拒,“高宸!高宸……”那呼喊声更像是□□,在夜色里低低响起,“你别这样。”
高宸亲怜□□了一会儿,方才喘息抬头。
“你混蛋!”仙蕙急得快要哭了,“等下侍卫们过来,要是看见……,呜呜,我可不要活了。”伸手捶打他,“你这个混蛋,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你。”
高宸看着她身上玫红色的抹胸,给她扯了扯衣服,哄道:“没人,没人看见。”
心下也觉得自己邪性,要说她除了长得好,会撒娇,聪明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有别的多大能耐好处,自己怎么就给她拢住了心?真要幸她,床上要办早办过几百回了。
偏偏自己还忍着,来着树林子里找机会,为得就是她的一个心甘情愿。
可即便就这样,心里面也冒出一丝丝的甜意。
----这可不是有病吧。
但有病归有病,到底不想让她真的生气,只得硬生生的压住身体里的火苗,给她裹紧了衣服,“好了,朕不闹你了。”还自己也不明白的软语哄她,“你听,周围根本就没有任何声响,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的。”
仙蕙呜呜咽咽的,“你不要脸。”
这话骂得高宸心头有点火起,自己都这样了,再这么憋着,只怕都要憋坏了,她还一点半点都不领情。抓住她的手,往哪一处难受的地方摸去,“你自己摸摸,朕回头落下什么毛病了,全都怨你!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没良心。”
“嗐。”仙蕙倒是不委屈了,只觉尴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怕他真的一冲动就要来个野外那啥,只能推卸责任,“你……,你这是火气旺,一定是今年春天鹿血喝多了,怎么能怨我?你让我起来,你凉快凉快就好了。”
“不好。”高宸在她面前透出几分少年心性,以及赌气,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火是你挑起来的,你得浇灭了。”他的声音里透出暧昧,“借你的手用用。”
“借我的手?”仙蕙疑惑。
“对。”高宸引导着她,“你这样,这样……”
月华如水,虫鸣唧唧,空气里有低低□□飘逸。
仙蕙一个□□知之甚少的小姑娘,头一回,知道手还可以那样用,羞得脸红红简直要滴下血来。高宸心满意足消了火,又说脚好些了,和她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没多久,自然就遇到了搜寻的侍卫们,都是齐刷刷下跪。
“臣等护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起来罢。”高宸淡淡道。
侍卫统领默不作声,领着一干侍卫们跟在了后面。
仙蕙瞅着,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要说高宸镇定冷静不奇怪,可这侍卫们……,他们护驾来迟,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皇帝砍了他们的脑袋?也太平静了吧。
“来,上马。”高宸眼里带着笑意,扶着她上马,自己也翻身上去了。
一行人,顺利的回了西林行宫。
因为今儿出来,原本没有打算要在行宫过夜的,宫人们都是措手不及,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忙着收拾,飞快弄完,皆是惶恐不安的候立。
哪知道高宸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行了,退下罢。”
负责行宫的掌事太监惴惴不安,还要说话,“皇上、皇后娘娘,今儿是奴才没伺候不够周到,还望皇上……”话没说完,就被李德庆一把给拉走了。
仙蕙瞅了高宸一眼,他似乎……,根本就不再在意行宫的安排。
----心情好的很。
再看他的腿好像也不疼了,利落的走了两步,才忽然想起来似的顿了顿,然后抬头看了过来,笑道:“还好,今儿总算不用睡在树林子里头。”
“嗯。”仙蕙怕被他看出来,转身去洗手。用绿豆面连着洗了三遍,明明洗干净了,可是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原本应该羞窘难堪的,可是因为怀疑这一切都是高宸安排,反倒羞不起来了。
“现在不冷了吧?”高宸走过来,在她背后环抱问道。
“不冷。”仙蕙道:“皇上歇着罢。”
这种时候,高宸岂会听她的?刚才那一番温存缠绵,你帮我助,总算让两个人的坚冰关系裂了口子,正是一举改变关系的大好时机。况且前戏都已经做足了,今天要是再不一举作气把她拿下,那就是蠢货了。
“你别……”
高宸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放在床上。他狭长的凤目里面透出狡黠光芒,以及暧昧旖旎的笑意,“你刚才辛苦了,这会儿换你躺着休息,朕来,也帮你出出火儿……”
“胡说!我没火。”
“你别不承认,朕告诉你……”
“你……”仙蕙还要分辨,下一瞬,嘴已经被他封住,双手也被他抓了起来,放在头顶的枕头上,动弹不得。心下当然知道要发生点什么,可是夫妻俩,到了床上,再扭扭捏捏的也是可笑,----而且越动,他的兴致越高。
罢了,总不能一辈子做一对怨偶。
就当是为了自己的皇后之位,为了母亲和姐姐、哥哥的荣华富贵,梯子都搭好了,就这么顺着下了台阶罢。
这一夜,高宸足足闹了仙蕙三次,几乎没有睡成。
久违的亲密欢好让他颇为兴奋,不仅身体上,言语上也很是放肆无忌,“仙蕙,你欠了我一年的分量,都得慢慢不上。还有……”轻轻咬她一口,“朕身边就你这一个女人,三宫六院都是你。”
第一次,他说,“是皇后的。”
第二次,“这回算是贵妃的。”
第三次,“唔……,算是淑妃的吧。”
第二天早起,高宸又恢复了龙马精神,趁热打铁再狠狠要了她一次,喘息道:“今天早上算是临幸德妃的。”他的声音里,透出许久没有过的餐饱满足。
临走之前,还不忘温柔体贴的叮嘱,你别急,再睡一会儿,等下让人送你回去。”自己却是脚步匆匆,赶着回宫上早朝了。
仙蕙躲在被子里小声呜咽,“混蛋,混蛋。”
厉嬷嬷和玉籽进来收拾床铺,服侍主子梳洗,前者目光透着满意之色,后者看着皱巴巴的床褥被子,还有那一滩滩的水迹,羞红了脸。
仙蕙更是一脸不自在,打扮好,便要求回宫匆匆上了马车。
回了凤仪宫,厉嬷嬷上来说话,“娘娘,过去的就过去罢。依奴婢看,皇上待娘娘还是至真至爱的,也甚关心,一颗心都放在了娘娘身上。”指了指春意宫的方向,“下个月,三年大选秀女可就要开始了。”
“我知道。”仙蕙一脸娇羞,“嬷嬷不用多说,我都明白。”
厉嬷嬷笑道:“娘娘想明白了就好。”
想不明白又能如何呢?仙蕙让人都退下,自己静静坐在窗台面前看着花觚,看着那犹如浅黄蜡瓣一样的迎春花。已经离开枝头,成了插瓶,就算不愿意也回不去啊。
也罢,高宸虽然心机重重,到底还算是对自己不错的了。
而现在,自己顺着他的台阶下来了,缓和关系,往后就活在甜蜜里面,让大家都过得自在一些罢。母亲说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难说高宸的耐心有多久,自己再拧下去真的没有意义,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仙蕙努力的劝解自己,尽量去想高宸的好处,可是终究,还是有一丝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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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六日,上上大吉,中宫皇后的册封大典。
司礼太监神色庄重,手持明黄色的册书,大声宣道:“今邵家有女,兰心蕙质,仪容端方,温婉恭顺,柔明毓德……”
仙蕙身穿明黄色凤腾祥云纹大朝服,头戴赤金凤冠,两侧左右各有六枚镂空金翅,衬出她的端庄华贵、雍容大方,静静听完了册后诏书。司仪太监把诏书合上,交给皇帝,高宸再郑重的走了下来,递给了她。
“皇后。”他笑容和煦,伸手拉着她上了台阶坐下,一起接受群臣朝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殿中央,想起潮水一般的群臣道贺声,齐齐拜倒在地,场面真是震撼人心。
这一刻,只有帝后二人同享。
高宸含笑侧首,看着她,“仙蕙。”那张娇小精致的脸庞上,长眉入鬓,明眸璀璨好似繁星一般,勾勒出她令人心折的容颜。她微微笑着,露出应该有的欣喜满足之色,但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那笑意不能抵达眼底。
不是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了吗?难道说,还有什么自己没有做好的?又或者是,她还没有完全放下心防,需要往后继续调和关系。
不管怎么说,已经有了好的开始,往后应该会顺利的。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那么顺利。
三月初八就是秀女大选之日,高宸担心仙蕙会不高兴,虽然自己说了不要秀女,不真的落到实处,她也未必相信的。可是选秀的事儿又不能取消,否则风波更大,而且自己还真的打算选几个秀女,另外有点用处。
他思来想去,决定再带她出去骑骑马、散散心,当然这次不用那么惊险了。
而仙蕙,现在一心一意要做个好皇后,自然应允下来。
有时候想想,觉得要求不是那么高的话,其实高宸还是不错的。他从前的所作所为只是大男子主义,但是并没有加害自己,还是护着自己的。而且现在他处处为自己着想,又颇为体贴温柔,这也算是不错的丈夫了吧。
还有,最重要的是身边一直没有纳妾,放在帝王身上多难得啊。
虽然这次选秀照常举行,但是毕竟自己一直没有怀孕,太上皇、太后都盯着,群臣都看着,他也有他的难处。况且他已经说了,这次选秀后宫不添嫔妃的,只是走一走过场,希望他说话算话吧。
仙蕙现在,每天都要不停的说服自己几遍。
然后,才能露出得意的微笑,“皇上,扶我上马。”
高宸看着她眼中的明亮灿烂,心情跟着愉悦,“来,还踩着朕的腿上去。”一用力,便将她轻轻送了上去。正要一起翻身上马,不远处,一个小太监飞快跑来,跟李德庆说了几句什么,李德庆便脸色变了。
难道是朝中有事?他道:“仙蕙你等等。”
李德庆飞快的悄声嘀咕了几句。
高宸眉头一皱,“当真?”继而又觉得多此一问,虽然事情离奇,但是给李德庆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撒谎啊。
李德庆也是连连道:“皇上,这种事奴才怎么敢撒谎?”
“行了,你退下。”高宸挥手,然后沉吟了一阵,“先不要打草惊蛇。”思量着要怎么应对刚才听到的消息,半晌都没有挪动脚步。
“皇上?”仙蕙疑惑回头,迟疑道:“你若有事,我们改天再骑马也使得。”
“没事。”高宸收回心思一笑,过来上马,“走,朕教你。”
这一天下来,风平浪静的无事。
而接下来的日子,只要有空,高宸都会陪仙蕙来西林猎场学骑马。虽然他也想过别的法子讨她欢心,但是现在自己是皇帝,她是皇后,再像一样去逛街买东西只怕不成。还是来西林猎场安全一点,两人同骑,还有别的事情找不出的亲密。
如此学了半个月,仙蕙已经骑得有模有样了。
“不错啊。”高宸看着她跑了一圈儿,夸道:“看来用不着我这个师傅了。”
仙蕙笑道:“那当然啦,往后你就没有用处了。”
李德庆等人听着都是咂舌,乖乖……,合着皇帝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这话也只有皇后娘娘敢说了。
偏偏一向冷脸难接近的皇帝,还和颜悦色的。
高宸把皇家狩猎的日子,放在了选秀前面,是为了让仙蕙高兴一下的意思。
这天西林猎场到处锦旗飘扬,装点一新。
看台正中坐着太上皇、太后,旁边则是高宸和仙蕙,----皇帝身份再高,人前也还是要遵循孝道的。然后下席右首是高敦夫妇,以及两位县主,旁边坐着吕太妃和高玺。对面左首是舞阳长公主、周峤,紧挨着一身素淡装扮的怀思王妃。至于太上皇的几个小侍妾,没有入正席的资格,只在旁边放了几张小杌子,就算是赐坐的恩典了。
今儿所有的皇室成员都是在座,气氛热闹不已。
仙蕙穿了宝石红的织金暗纹大袖长衫,挽了牡丹髻,倒不为她喜欢偏好,而是皇后的身份使然,----明艳中,又不失母仪天下的端方大气。说话也是轻声慢语的,“母后,等下有打马球的比赛。”
周太后笑着点头,“好,一会儿看看。”
仙蕙又道:“皇上说,只怕打马球、射箭这些父皇喜欢,母后未必爱看,所以等会儿用了晌午饭,下午就在行宫里面排了几场戏。”
舞阳长公主插话道:“这个不错。”
周峤叽叽喳喳,“我要看武戏,文戏慢吞吞的没意思。”
“行。”周太后便说起哪一出戏文热闹,哪一出有趣,渐渐说笑起来。旁边有舞阳长公主和周峤凑趣,气氛自然活络,倒是不用仙蕙再找话题了。
不一会儿,下面开始了打马球的比赛。
这种狩猎活动分性质,今儿主要是让皇室成员散心的,主要考虑女眷,而且在场的太上皇和高敦对狩猎兴趣一般。高宸一个人,也不可能去抢着出风头。因而今天主要是各种娱乐项目,看着热闹罢了。
仙蕙来了西林猎场好几次了,各种表演也看过,兴致不大。
正在闲闲拨茶,忽地怀思王妃“嗯”了一声,皱着眉头,看起来有点不舒服的样子。周太后转头看了过去,“怎么了?身子不适?”
怀思王妃温柔一笑,“不要紧,”但是看得出来,笑容里面有几分勉强之意,“可能是昨儿抄经书有点晚,吃饭也晚,积了食,所以胃里有些不舒服。”
“嗯。”周太后点头,“仙蕙,陪你二嫂去后面安置一下,传个太医。”
“好的。”这是仙蕙身为皇后的职责,更不用说,对方还是一个寡嫂,当即微笑着起身道:“二嫂跟我来。”然后熟门熟路,往行宫后面的紫藤小径一路上去。
怀思王妃一路静默不言。
仙蕙和她本来就不熟,中间还隔着林岫烟,自然也没有多话。等到了客房,先让怀思王妃进去歇着,然后传了太医,等着太医把完脉说没事,方才笑道:“既如此,二嫂先在这稍作休息,我去回禀母后她们,免得担心。”
怀思王妃轻轻点头,“你去罢。”
仙蕙出了门,反手揉了揉发酸的腰肢,人前一直端坐,身上都有些僵硬酸疼了。她分花拂柳的穿过花篱,正要往前过月洞门,就见前面几个小太监路过。原本也没在意的,可是下一瞬,脑海里忽然划过一个熟悉的面孔。
陆涧?怎么会是他?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仙蕙再次抬头看去,偏生那行人已经穿过月洞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