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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将军真愿归降?若是当真如此的话,本将立刻便会封老将军为千夫长,统领我部千户牧民,这位将军亦当为副,统领我部八百户牧民,两位放心便是,我乞乞仲象定当将两位视作自己族人一般,绝不敢有丝毫怠慢。”乞乞仲象乍一听说程咬金要投降,顿时心花怒放,连忙拍着胸脯向对方保证。
却听得林成在一旁怒喝道:“我本以为而这老贼厮是好人,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不顾忠义廉耻,实乃无耻之尤,亏得尔方才在主子面前保证过,结果这才多长时间?竟然翻脸便变卦,今日吾便先替主子杀了尔这老贼,为我大唐斩除奸邪,扫荡败类。”
说完之后,林成再也不停留,手中长枪直接刺向程咬金。
便在这时,只听得乞乞仲象淡淡说道:“老将军,杀了此人,吾便将一千八百户牧民尽数交付将军麾下,从此与将军恩若手足,绝不违誓,否则定将乱箭穿身,不得好死。”
程咬金闻言却是点头说道:“末将正有此意,大人且看末将送予大人之见面礼。”
说完之后,程咬金回转马头,与林成战在一起。
“老贼,竟然有脸与我一战,既如此,我便先杀尔这老贼,再杀这番狗。”林成咬牙切齿,手上一枪快似一枪,恨不能将对方戳个透明窟窿。
可是程咬金却是躲闪连连,任凭对方枪法再密,却始终无法刺到他的身体,之后觑准机会,嘿的一声大叫,手中马槊如同闪电惊虹,直接刺穿了林成的锁骨,林成一声大叫,双手抓住了程咬金的马槊,奋力一甩,想要将程咬金甩下马背。
程咬金虽勇,无奈现在已是风烛残年,更兼战斗了大半个时辰,浑身也受了不少伤,这一下子竟然没有躲过,被对方给脱下了马背,顿时摔了个七荤八素。
好在林成的状况也好不了哪里去,毕竟他方才被程咬金的马槊刺了一下,受伤也不轻,这一下摔下去,伤口更是爆裂,喷出了许多鲜血,一时之间竟然手足酸软起不来了。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反倒是程咬金率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着林成走去,然后提着马槊,猛力刺进了林成的腹中,林成躲闪不得,大叫一声,竟然就此气绝。
不过并没有人看到程咬金眼中的那一滴浑浊的泪水,而他也看到了林成右手所做的一个隐秘的动作,那意思也只有此时此刻的他能够明白。
乞乞仲象见程咬金终于杀死了林成,向自己表明了心迹,顿时大喜,连忙抢上几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程咬金,柔声说道:“老将军,你没事吧?”
“呵呵,没事,年纪老了,活动这一会就感觉疲累,辜负了大人的厚望……”程咬金一句话没有说完,竟然不知从何处取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刺入乞乞仲象的小腹。
岂料乞乞仲象竟然有所防备,猛的一把推开程咬金就欲躲闪,却不料竟被程咬金死死抓住,自己竟不能逃脱,只听得扑哧一声,乞乞仲象一声惨叫,右肋已经挨了一下,也幸亏他方才有所防备,这才没被刺中心脏,捡了一命,不过这一下却也让他受伤不轻,汩汩的冒出了血多鲜血。
却听得程咬金呵呵笑道:“尔这贼子,可知你家爷爷是谁?俺老程乃是大唐开国卢国公程知节是也,如何会投降给尔等胡虏?只可惜方才年老气衰,竟被尔这贼子躲过致命一击,还为此葬送了吾一名年轻的小兄弟。”
“原来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程咬金,哼,尔这贼子随着太宗征讨高丽,我靺鞨将士没少死在尔这老贼手中,今日杀了尔这老贼,也算是为我族中将士报仇了。”
乞乞仲象看了看一脸淡定的程咬金,突然又嘿嘿冷笑道:“尔不是以为尔二人在此拖延时间,尔之主子便能逃走了吧?呵呵,今日所幸告诉你这老贼,本将早已派心腹大将分出了三千铁骑去追尔那主子了,想必此时,尔那主子之首级就要到了吧。”
“呃,噗。”程咬金听那乞乞仲象如此笃定,便知此人所说不会有假,心中不免为李显暗暗担心起来,这一下牵动了伤势,猛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却见乞乞仲象嘿嘿笑道:“本将给尔这老狗一条生路,奈何尔不识抬举,自寻死路,今日死在此处,可不要怪我。”随后下令道:“杀了这老狗。”
“诺。”乞乞仲象刚刚说完,他麾下护卫便立刻赶上前来,乱刀之下欲将程咬金砍死,却见程咬金程咬金将横刀抽出,一直与敌军战至最后一口气,流尽最后一滴血,方才死去,临死之际犹然大声喊道:“太宗皇帝,微臣程咬金就要寻你去了,微臣这一次可没有丢您的脸,微臣是与贼兵战斗至死的,并没有安然老死。老伙计们,咬金来了,嘿嘿,只怕数十年过去了,尔等未必便认识……”
说到这里,程咬金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气绝身亡,一代英雄,最终实践了他当初向李显承诺的那般,马革裹尸而亡。
而在程咬金死后,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的乞乞仲象不由得敬佩的说道:“果然是一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嘿嘿,贞观老臣,名不虚传,似此等英雄,虽死亦当令人敬仰,传令下去,对这两位唐将以礼葬之,刻碑立志,呵呵,既然程咬金都甘愿留下来送死,那么逃走之唐军主将身份便不言而喻,定然是大唐军中身份最尊贵者,周王李显,这一次吾等可算是捉住了一条大鱼,此次定要活捉李显,只要捉住此人,再向唐庭要挟,必定会为我族群换来大量物资,甚至一州都督、王爵显位亦不是不可能。”
至于程咬金墓葬之事,自有麾下将士去办,不过乞乞仲象身边的大将乞乞仲象之弟乞乞孟亮却有一事不明,连忙问道:“兄长,那李显用来换粮食辎重、甚至换南朝女人也就罢了,可要那一州都督、王爵之名又有何用?反倒受唐人约束,对其俯首称臣。”
却听得乞乞仲象训斥道:“尔这蠢材懂得个甚?那都督、王爵之名虽然看似无用,却是我等与各族各部结盟之利器,我等受封王爵,便与高藏王平起平坐,待得将来各部大联盟建立,还不乖乖以我粟末部为首?南朝人有一句话叫做挟天子以令诸侯,说的便是这一点,嘿嘿,南朝人虽然狡诈,不过这些东西还是蛮有智慧的。”
对于兄长所说的那些,乞乞孟亮还是很不明白,不过这并不影响乞乞孟亮对自家兄长的崇拜,在他心中,自家兄长所说的一切、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只不过他对一件事还是有些担心,虽然有些迟疑,但是一咬牙还是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兄长,你说乞乞买嘉那厮能不能擒得唐军主将李显?万一要是不小心把那厮给杀死了,我们的粮食和美女岂不是便没有了?不仅如此,恐怕还会招致南朝不顾一切的报复,我族虽然势大,却未必能够帝党唐军的疯狂进攻。”
却见乞乞仲象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夸赞道:“想不到尔这厮竟然也知道动脑了,不过尔不必担心,乞乞买嘉忠诚不是问题,且又勇悍绝伦,更兼与那李显有仇,所以断然不会令那李显跑了,而至于会不会将李显杀死,这一点为兄敢保证,以乞乞买嘉这厮的残暴劲儿,不把李显折磨得够了,如何舍得他死?尔便等着吧,过不了半天,乞乞买嘉那厮便会将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李显带到为兄面前来。”
“既如此,那我等目前该当如何?”乞乞孟亮得到了兄长的赞许,心中也是喜悦不尽,连忙笑着问道。
“呵呵,就地安营扎寨,等待乞乞买嘉大军到来,这厮擒住了李显,若不让其折磨对方一会,出出心中怨气,日后说不准便会寻机会将此人一刀杀却,彼时才真是我军之麻烦。不过我等亦不能在此干等,需要调遣探马,不时探报消息,虽然乞乞买嘉不可能战败,然而亦不能不防李显狡诈逃脱。”
乞乞仲象今天大局在握,心中也是十分高兴,耐着性子对自家兄弟分析了一番,又本着自己谨慎的性子,命探马前去探望,以确保李显这块肥肉真正的吞进自己口中。
可是有的时候事情真的很奇怪,一个人往往越是在意某一件事,得到的往往是与其预想的并不一样的结果,就在乞乞仲象派出探马之后的两个时辰后,忽然见一名探子骑着快马直接闯进了中军帐前,大声叫道:“族长大人,大事不好了,乞乞买嘉将军那里出事了,不知是何原因,我军先胜后败,乞乞买嘉将军支持不住,乃统率大军撤退,我等何去何从,还请族长大人示下。”
“尔说甚?”听到了探马的消息,乞乞仲象一个箭步窜出了中军帐,将那名探子揪下马来,咬牙说道:“乞乞买嘉战败?这怎的可能?尔他娘的再说一遍!若有半句虚言,本将杀了尔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