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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入城了。
罗成带乡团入城了。
罗成带乡团入城后直接奔县衙了。
罗成带乡团把县衙三班衙役都给抓了。
小小的章丘县城很快就沸腾了,许多百姓都赶来县衙想要一瞧究竟。
县衙里的捕快和他们的帮闲面对罗成派人接管,很多人都出言不敬,结果立即被乡团少年兵们给打倒,然后拖死狗似的拖到了县衙大门前,被五花大绑起来,按在那里打屁股。
“这是怎么的?罗成杀官造反了?”
“放屁,没看到郡兵的贾都尉也在吗?”
“那就是郡兵也造反了。”
“眼瞎啊,没看到那里刚贴的告示,张县令已经正式委任罗成为本县捕头了,还下令革去了原来所有的三班衙役,现在罗捕头带着乡团的人已经接管了县衙三班呢。不服气的,都被拖出来打板子了。”
“嗬,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不管在县衙呆了多久,不管你有什么资历,也不管你根深蒂固,反正罗成的少年兵们直接赶人,但凡有半点拖延或者不配合的,就被打倒了。
而从始至终,县衙后院里的县令都没有出来露面,也没派出半个人来看一眼。
“校尉,还有好多人没在县衙值房里,在家呢。”
“在家的不管,先把三班接管了,记住,让他们交出所有的钥匙、卷宗档案,把甲仗库、架库阁、粮仓、监狱都给立马接管。谁要是敢不交钥匙,不交帐簿,直接给我拖出来打,打到交为止!”
有人还要叫嚣,结果被痛打一顿后也屈服了。
而有些人则比较圆滑,见罗成如此嚣张,结果县令根本不插手,甚至贾都尉还在一旁观看,便也知道大势以去了,老实的臣服了。
“你小子倒是杀伐果断啊,不过你这样干会不会太莽撞了些。这些人虽说地位卑下,可毕竟把持三班这么多年,实际上一县之事倒多是经由他们之手,若没了他们,县令也不过是没有眼睛耳朵的瞎子聋子,甚至还是哑巴。”
“放心吧,连根拔起,就是不让他们有从中做梗的机会。各库房都拿到手,帐簿、钥匙在手,还怕他们使什么坏呢。”
要么不做,要做就彻底一些。
罗成可不是单枪匹马来接管三班的,他是带着二百三十人来的。
“你小子够狠!”
“我其实不过是县令的一把刀,真正操纵这些的还是县令。”
“我也懒得管这些,也管不到这些,但是你就算当了捕头,可也还依然是我章丘郡兵下的乡团校尉,只要有事,你尽管跟我说,我别的人没有,但手里还有五百郡兵,和五个团的乡兵,壮壮你的声势还是可以的。”
“谢过了,回头我还得找老哥帮忙呢。”
“自己人说什么帮忙呢。”老贾不以为意。
王子明带着几个识字能算的负责清点核对帐簿和库房物资,但凡有疑问和对不上的地方,就把负责的衙役拉过来询问。
不老实交待,直接就是一顿板子。
如此下来,倒没有人敢不老实了。
“士诚,这县衙各库房亏空严惩啊,还有这帐簿,简直就是一踏糊涂,完全对不上。”
罗成却道,“你只管把帐查清楚了,至于亏空缺少的,原本哪个负责的,就要哪个人给填补上来,填补不上,那我就带人去查抄他家产业,直到填上为止。负责的人填不上,那么他属下的也要帮他一起填!”
“会不会太狠了?而且有些帐已经好些年了,积年陈账,也不是一两人的问题了。”
“那我不管,这任还不清,就追查上一任,尽管查,一查到底,小小的县衙,几个胥吏,还能翻天不成?”
“可这些胥吏大多是出身地方豪强地主啊!”王子明提醒他。
毕竟有些胥吏要管事,就得识字,还得有一定的背景,这便导致许多胥吏其实都是出身地方上的豪强地主或小士族。
“得考虑那些人的反应!”
“有张县令和贾都尉的支持,我需要考虑什么?”
罗成摇头。
他早就已经算到这方面了,但既然要想在县衙立足,或者说要想让罗家在章丘县崛起,那么就必须得踏着一些豪强的尸体上位。
这是他们家族崛起必经之路,不踩着别人上去,就只能被别人踩下去不得翻身。
“谁这个时候敢出手,那正合我意,我还正愁不知道该拿谁下刀呢!”
“告诉那些家伙,只要他们老实的填补了亏空,平了帐簿,那我便不再追究他的过去。可谁要是敢抗拒,我不但要抄他家填补亏空,还要送他法办,要罚他重金。”
“再有,你告诉乡团的弟兄们,这次出来办案,县令早有言明,每人皆有赏赐。每个乡兵赏钱百文。”
有赏就有动力。
“士诚你可真够大方的,每人赏百钱,你倒是口袋好丰啊。”
“我哪有什么口袋丰,这是县令答应的赏赐,反正羊毛也是出在羊身上,今天反正少不得有人要破家倾产,这钱就从这里出。”
县衙后院。
张仪臣正坐在书房写字,虽然看似淡定,但其实几幅字都写废了。
“爹,你想什么呢,墨汁都又滴到纸上,这幅字又毁了。”
“哦!”张仪臣回过神来,瞧了眼女儿,又低头看了眼那幅字,果然上面一大滴墨汁。
他干脆扔下笔。
“算了,不写了。”
“爹,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担心外面?”
“润娘啊,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既然担心,那你干嘛不出去呢?”
“这种事情,爹也不好直接出面的,让罗成来办就挺好,我相信他。”
“哼,你要真那么相信他,为何还不自己出面。我看爹爹根本就是想着留一手,万一罗成把事情搞砸了,你到时再出来把罗成推出去以平息众怒。”
“你总是这么聪明。”
“可是女儿却觉得爹这么做不妥,既然爹要办事,就得态度坚决,不能还想着留一手,这样可不行。”
“可不留一手又哪行,万一事情不妥呢,到时总还得有平息解决之法啊。”张仪臣有些无奈的道,他来章丘也几年了,可始终还是觉得处处受到掣肘,现在想要决心一举解决,但又还是有些不自信。
“但愿罗成这个莽夫,能够真的快刀斩乱麻,把此事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