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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熙专心和少女拆招,并不回答,于是何明申自顾自继续说下去:“首先要一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体质少女,到她十四岁生辰将皮剥下。另选拥有灵根的其他少女若干,先让她们受尽屈辱,在愤怒、恐惧、痛苦地情绪达到顶点时倒挂起来,一刀刀片下血肉。常言‘发乃血之余’,经这样的血流过的头发才可堪用。然后把它塞进人皮里,不拘多少,塞满为止……”
“你tm烦不烦?打个架还唧唧歪歪的!闭嘴!”夏元熙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他,不过刚才的话语对她心境也产生了影响,一排发针险险擦过脊背,割裂了身上的青衣小袄,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发姬,把她衣服割裂!”何明申盯着夏元熙背后的一小片雪白,露出癫狂而兴奋的邪笑。
这样的命令似乎让发姬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她动作略有迟疑,本来幽怨的脸上哀戚之色更浓了。
“贱人!你竟敢违逆我?我能怎样把你造出来,也能让你怎样消失!只不过那时候尝过的滋味,恐怕要你回味个上百次!”何明申看出了发姬的犹豫,阴狠地出声威胁。
“对不起……对不起……主上……”悲伤的面庞被染上了更多的畏惧,发姬细细的声音颤抖着,一边不断道歉,一边又奋力向夏元熙攻去,只是攻势比起一开始显得杂乱无章,并未造成什么威胁。
在背对何明申的一瞬间,发姬看向夏元熙,小巧的樱口快速开合,无声的口型诉说的分明是:“眉心印堂穴……让我解脱……”
说完她攻势慢了下来,被夏元熙抓住破绽,一剑洞穿了脑门,随即慢慢地委顿地面,不再动弹。
“什么?!”似乎结局太出乎意料,何明申的面容在惊惧中凝固了。
兔起鹘落越过发姬,夏元熙手持玉螭剑,直接向何明申奔去:“去死吧!”
“扑哧扑哧。”随着几声细细的轻响,夏元熙从空中落下。背后密密麻麻没入了数十根青丝,长发的源头正是后方委顿的发姬!
“呵呵……为什么世间相信这个的蠢材总是前赴后继,杀都杀不完?”发姬口中低低的男子阴笑,分明是何明申的声音!
“我怎么会留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工具在身边?雨荷,你真是蠢得可爱……”前方何明申本尊玩味地上下打量被捕获的猎物:“这些头发现在已经进入你四肢百骸了,是不是感觉动不了?劝你不要想着抵抗,越是不乖就会尝到惩罚的痛苦。”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夏元熙努力尝试强行运转真元,反馈给她的是针刺一般的剧痛。
“呜……”低低的痛楚呜咽给了何明直极大的愉悦,他眯眼笑着一步步走过来:“本来可能还要费一点功夫,不过多亏你的愚蠢,才让这具属于我的身体几乎完好无损地落入我手中。”
“谁是你的!死变态!啊……”青丝根根绷直,夏元熙又是疼得一抽搐。
“你啊……当时你不是告诉我那废物手下,要我跪下向你提亲吗?当时我就在想,要这张傲慢的嘴,以后只能喊出意乱情迷的呻(和谐)吟呢……”看着夏元熙痛楚而憎恨的眼神,他又邪笑着说:“这发丝不仅是惩罚,也是奖励,人身上穴道很多,要是刺中某些合适的地方,就算是处子之身也能爽得升天。若是你乖乖听话,我便让你欲仙欲死……或许让你直接怀上我的骨肉比较快?女人这种东西,一旦和人有了肌肤之亲,就算是仇人也会产生异样的情愫……”
“这是你的遗言吗?蠢货。”正当何明申快走近身时,夏元熙面无表情,冷漠地说道。
“什么?”何明申脚下是之前夏元熙扔下的袖子,正微微闪着光芒……不对!发光的是袖子中裹着的符箓!
“轰!”一声巨响,何明申首当其中,夏元熙也受到波及,好在上古功法讲究肉身成圣,《北斗经》和近几万年流行的只注意元神修炼的功法不同,对肉身的淬炼也很出色,加上她只是受到波及,所以飞出去之后没一会便摇摇晃晃站起来了。
“很遗憾,我的院监比你精分程度严重十倍,一开始就知道你那玩意只是个人偶而已。”看样子发姬的操作也很费精神,何明申重伤之下,原本插入夏元熙身体内的头发失去控制。忍着痛,一下就被她抽出来了。
“之所以故意中招是为了引诱你走过来罢了。其实你也很忌惮我的剑吧?不用那条黑泥鳅,搞这么个难操作的玩意拖住我,恨不得离我越远越好。”夏元熙亮出秋水一样的玉螭剑,向倒在地上的何明申走去。这次斗法何明申距离站的很远,原本使用墨龙时还同时用了个护心镜的法宝护身,使用发姬就只能躲得远远的,在一旁用语言扰乱她思绪,说明这人偶用起来对心神的消耗也很大。发姬是很厉害,如果一直拖下去她必败无误,这才不得已赌了一发。
“贱婢!我要杀了你!……”何明申显然跋扈久了,自他出生起,从来只有他虐人,几时有过这样的狼狈?刚刚的冲击中,他内脏都因为震荡而受伤,一阵阵的剧痛令人头脑发昏,他一边吐血,一边怒不可歇骂道。
“一开始我就很想说,你的眼神真让人火大。”手起剑落,自眼珠贯入后脑。
安息吧,被残杀的少女们。所谓世家公子的血,跟凡人也没有什么两样嘛。
虽然符箓的伤害并不严重,但是何明申的发姬对她着实下了狠手,此时胜利后精神一松,夏元熙也撑不住了,拿走尸体腰间储物袋,清点了下果然有高阶版的“青冥剑”,估计何明申这等土豪没空祭炼,上面并无他灵识,其余的法宝丹药她也懒得看,随便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去蜷缩成一团,这才昏死了过去。
过了不久,洞外隐隐约约走进一个人影,正是和徐竹兰一同入门的罗帆,只是他现在眼神有种老人特有的浑浊,举手投足的气质也不像少年人。他来到最深处,看见一死一伤的结局,大笑道:“如此甚好,省了我一番功夫。”
他现在已经不是罗帆,而应该称之为“乙亥”,真正的魔门出现了!
魔修和其他修士的本质区别是力量与天魔同出一源,但是魔功也有高下之分,强大的魔修自心为魔,与昆仑这种上古门派一样,也注重心性的培养,只是他们成长的方向是残虐、暴戾等等负面情绪,价值观和常人差距很大,修到高处便也成了天魔,化身亿万,无形无相。而普通的魔修则是以自身供养天魔换取力量,二者之间更像是共生的关系。虽然这样实力来的容易,但天魔心性残忍诡诈,供养它的魔修需要不断地杀戮或者凌虐,用以取悦它,才不令魔心生厌,否则便要被凄惨地抛弃。像何明申这样罪孽深重的人,功法和天魔没有关系,也只能说是邪修。
乙亥也是之前悬度山为血河老祖看守血池的魔修之一,他们编号实力越在前面的人越强。血河老祖自心为魔,在“过去劫”中被镇压在西海聚窟洲下,平日里需要他们这些弟子收集人牲。夏元熙从何明申那得到的青冥剑便是他的同门制造,不过这次乙亥并未执行任务,而是叛逃出来。
血河老祖为了控制门人,传授的功法都是供养天魔为主。每人入门之初,就被种下一粒魔种,用以召唤本命天魔,并被告知要好生培养这枚种子。虽然威力惊人,但是却并不自由,稍有违逆,魔种发作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最要命的是,乙亥并未见过比分神更高修为的弟子,虽然号称都是去寻一处宝地闭关渡劫去了,可没有一人回来过,乙亥隐隐觉得,或许是被老祖吞噬了也不一定。
他们这些排行高阶的弟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样脱离老祖的控制。乙亥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处遗迹得到上古传承的《血神经》残叶,这也是自心为魔的法门,难得和血河*也相近似,顿时喜不自胜,迫不及待参悟起来。奈何功法不全,忍着巨大的痛苦修炼完已知部分后,并没有传说中那种“身化血影,合身一扑,对面就被吸干血肉,只剩一张皮”的神效。好处是总算自身有化魔的迹象,让老祖的魔种无法束缚,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坏处是失去了肉身,亟需找一人夺舍。这时,因徐竹兰悔婚一肚子恨意的罗帆出现了,乙亥漏洞百出的谎言并未让他心生警惕,以为得到了古修士残魂的传承,就按照乙亥所说修炼起来,最终把自己一身修为和肉身性命都修成了他人之物。
越是靠近夏元熙,乙亥就越感觉到一股浓厚的鸿蒙之气,仿佛她体内有什么在呼唤他。
刹那间,光华大盛,从夏元熙体内飞出一黑一白两道混沌之气,交缠上升着,形成一轮黑白相间的旋涡状玉璧,一股浩渺庄严的造化之意弥散开来。
“造化之意!不好!”他这才惊觉!大意了。之前不知此物如此不凡,忘记下禁制隔绝气息,恐怕三界不知多少大能都察觉到此物!这可如何是好!?
惊惧不定中,乙亥神经质地左右环顾,一眼瞥见后方的道装男子,那人虽然面容平凡,但是长身鹤立的身影风姿卓绝,飘渺如凡尘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