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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你得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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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她只是手机掉了,季易阳悬着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的视线顺着苏微凉的视线看向外面,透过玻璃,他看到了行色匆匆为了避雨的人,也看到了在雨中嬉戏的孩子,双眸慢慢变柔,里面的温柔令人心颤。

    苏微凉不敢去看他的眼,所以她的视线一直看向外面,和他说话的时候她的视线都有些闪躲,什么时候开始季易阳对她的感情已经不加任何掩饰,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表现出来了,她真的做不到视而不见。

    雨势并没有减弱,谢妍坐在保姆车上,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着,刚刚卓少打电话过来问苏微凉为什么不接电话,她撒谎了,说她正在拍摄,但是当她看着雨势越来越大,心有些发慌。

    而卓子辰和谢妍通过电话后,就得知游乐场游乐器件坍塌,造成多人伤亡,没有丝毫犹豫,出了华亚开车驶向游乐场。

    “苏微凉,接电话!”电话能打通,却一直没有人接,到后面直接是关机提醒。

    明明已经是秋季,外面狂风暴雨,而男人在驾驶座上急得一头汗,衬衫已经全部湿透。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发抖,能看出他的担心程度。

    谢妍的电话打来了时,他已经拐进通向游乐场的游客通道,蓝牙耳机里传来谢妍有些颤抖的声音,他的心慢慢变凉,内心的恐惧一寸寸加深。

    ‘卓少,我找不到微凉,刚刚她和易阳欧巴出去就再没有回来,两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谢妍说完这些话后,眼泪已经落下,她站在雨中寻找苏微凉,却发现找不到,听杨导说拍摄的时候他们两人说过要去玩大铁锤…

    卓子辰下车后,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他一遍遍的拨打苏微凉的电话,尽管是关机,他也没有放弃心中的希翼。或许苏微凉只是再和他开玩笑而已,等时间到了她就会接电话了。

    “卓少…我找不到微凉…我找不到…”谢妍见到男人从车上下来,嘴里焦急地说,她面色已经煞白,如果他们真的在坍塌的娱乐设施上,该怎么办?

    “带我去出事故的地方。”男人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慌张的情绪,镇定的不像样。

    坍塌的娱乐设施就是大铁锤,雨势很大,已经将地上的血迹冲散,但靠近时还是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周围已经被消防队围起来,尽管是下雨,周围还是围了很多的人,他们眼里或多或少带着惋惜,还有些因为家人突然失去,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救援还在继续,尽管天气不作美,他们并没有放弃。

    卓子辰浑身已经湿透,他的视线落在被救援出来的伤患身上,那是一个女生,长发被雨水淋湿,半边脸上全是血迹,腿还被钢铁架夹住,就这么被抬上了救护车。

    谢妍在他身边喊着他的名字,他已经完全屏蔽了周围的声音,双眸专注地看着那摊废墟,一步步走向那里。

    “先生,请你在外面耐心等待。”消防队员拦住他,脸上是对他的同情。

    男人的眼眸微转,他将视线落在那人身上,伸手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就算你进去也是无济于事。”

    卓子辰看着他眼中的同情时,内心升起一股怒气,他作为一个营救人员,都没有抱希望,他的苏微凉如果真的在里面,该怎么办?!

    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怒吼道:“要是再敢拦我,立刻废了你!”

    原本再一边指挥的队长见到有人闹事,直接拨了两个人过来要制止卓子辰,那两人拉着卓子辰的手臂,要将他带离这里,却被他挣开,他直接将两人撂倒,然后看着他们倒在水中,唇边扯出一抹嘲意。

    谢妍站在黄色警戒线外,急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耳边传来抱怨的声音,都在指责卓少耽误救援,还有遇害者家属疯狂地想闯进去,一切都乱了。

    消防队队长无奈的扶额,他一方面心系救援进度,一面还要维持秩序,他看着雨中已经被完全淋透男人,走过去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看看这些家属,他们的家人也在里面,他们也心急,如果各个都像你这样我们还怎么救人?”

    卓子辰双眸微眨,雨水顺着他的睫毛上流下来,只听他平静地说:“我学过救援,不会耽误你们。”

    当年他和乔纪烨什么没有遇到过,死里逃生过,所以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彼时,坐在店里的苏微凉,耐心显然已经被磨完,她起身对着季易阳说:“我们回去吧。”

    季易阳点头,护着她,避免别人撞到她。

    “那个小伙子真是厉害啊,一个人都抵过整个消防队了,救了一个又一个人。”

    “对啊,关键是长得还好看,真是好男人。”

    “听我身边的姑娘说,他的老婆今天刚巧出来玩,手机就打不通了,估计…悬呐!”

    出去时,苏微凉听到一些赞扬的话语,她并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却在听到身边的女孩拿起手机指着他激动地大叫,好奇心使然,她的视线落在那女孩的手机上。

    “不好意思,能把照片借我看一下吗?”在看到那张不算清楚的照片时,苏微凉的心微微一颤,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直接将她的手机夺了过来。

    季易阳看到她失态,连忙对那名女生道歉,转过身想问她怎么了,却见她脸颊划过泪水,尽管他们带着墨镜,他还是知道她哭了。于是慌忙地说:“发生什么事了?!”

    苏微凉压抑自己此刻的心情,照片上的人是卓子辰,尽管只是一个侧脸,她还是一眼认出来。她并没有对季易阳说,直接推门走出店里,不顾雨势闷头冲进了雨里,留下季易阳一个人。

    店里的人已经认出了他,很多人围着他要签名,而此刻他的心情已经没有刚开始的开心,他想如果此时苏微凉在身边他一定会很乐意,签名之际他看了那个女生拍的照片,唇边突然苦笑起来,如果不是她的反应,自己一定不会认出这个人是卓子辰。

    当苏微凉跑到出事现场时,周围依旧围了很多人,她在人群中看到卓子辰消瘦的身影,眼眶一热,内心微微颤动,她一步步走过去,连谢妍喊她的名字都没有听到,她的眼里只有卓子辰一人,跃过黄色警戒线内,出声喊道:“卓子辰,我…在这里。”

    雨落地发出的响声已经遮盖住人群中吵闹的声音,但男人却听到了她说的话,原本蹲下的身子一怔,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起身,然后慢慢转过身,当他看到苏微凉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不远处时,他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在,她还好好地活着。

    苏微凉一步步走过去,然后走到他眼前,对他说:“卓子辰,我在这里。”

    男人伸出的手有些颤抖,他的手轻抚在她的脸,仔细地临摹,就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苏微凉感受到他手的温度,很冰、很冰,但他微微泛红的眼却是灼热的。

    忽然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怀中,他低喃:“苏微凉,你没事就好…”嗓音不同于平常,带着哑意。

    苏微凉感受到了他声音中的颤音,伸手紧紧地回抱住他,即使在雨中,她这么抱着他,却觉得心是暖的。

    事后,苏微凉和卓子辰坐在保姆车里,谢妍拿了毛巾给他们,便坐回了副驾驶上,后座留给他们。

    卓子辰接过毛巾给她擦着头发,眼眸是不加掩饰的宠溺,苏微凉枕在他腿上,眼睛睁开望着他,轻声问:“如果我真的被压在那里,你会怎么办?”

    男人手中的动作一顿,他双眸凝住,低头含住她的唇,轻声低喃,“苏微凉,没有如果,不要再让我去回想刚刚的事情,我怕我会疯掉。”

    没有遇到苏微凉之前,他做什么都不用顾虑,甚至和乔纪烨两人挑了Y国的地下贩卖团伙,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怕,甚至于死他也不会眨眼,可是现在呢?他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为了她,他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深思熟虑,怕自己的一个举动就会伤害到她。

    如果苏微凉出事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苏微凉了,他真的没办法去设想这样的如果。他曾经说过,苏微凉是他的世界,她不在了,也就意味着他的世界就随之消失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帮她擦拭头发,两人之间并没有再说话。

    回到别墅后,卓子辰率先上楼走进房内,留下苏微凉站在客厅里若有所思。

    他是生气了吗?

    男人进浴室放好洗澡水后,他坐在房内等了一会儿,发现苏微凉并没有上来,站在楼梯口问:“苏微凉,上来洗澡。”

    听到卓子辰的话语,苏微凉心中划过一丝暖意,真是太敏感了,他不过是去帮他发放水洗澡,却猜想他正在生气。

    走进房间,见阳台的门是打开的,苏微凉走了出去。

    男人修长白皙的双手搭在阳台栏杆上,双眸凝视星空,眼眸乌黑幽深,如果今夜有星辰,当与之媲美。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觉得他这样很孤寂,仿佛没有人能懂他。

    雨,已经渐渐停了,夜慢慢变浓。

    她上前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背上。

    男人虽然在想事情,却还是注意到她走了出来。但当她抱住自己时,他身形却顿住了。

    他听着她说:“卓子辰,我真傻。”

    傻到觉得你会生气,傻到认为你不愿意来找我。

    “嗯,你终于意识到了。”男人轻哼一声,他将放在栏杆上的手抬起来,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凉,触碰到苏微凉的时候,她心里一惊,连忙推他进屋,“你先去洗澡。”

    男人见她面色凝重,不容拒绝的语气,哑然失笑之后走进浴室。

    当两人都洗好之后,躺在床上。

    这是两个月以来,在两人都保持清醒的情况下第一次躺在床上。

    他们身上的香味是一致的,甚至睡袍都是情侣款。

    早在苏微凉第一次踏进主卧时,就感觉到了变化。房内多了他的东西,甚至刚走进来时,她都恍然觉得这样才是对的,一切都没有变。

    卓子辰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一点,他见苏微凉看着他,说道:“我有些热。”

    其实他心里想说,他的心更热。

    他禁欲两个月,对于一个开过荤的男人来说要他现在和她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真的很难。

    更何况,和她躺在一起的女人是他爱的人。

    苏微凉躺了下来,她轻声说:“我们随便聊聊吧。”

    男人虽然很想造次,在对上她的眼眸时,唇边含笑点头,表示自己很乐意。

    默契的没有提今天发生的事情,苏微凉说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而卓子辰大多时间都是保持沉默,做一个听众。

    “卓子辰,我想听你说话。”苏微凉恶作剧般的将手伸进他的睡袍中,然后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胸膛上喃喃道。

    男人轻哼了一声,脸色显然有些不好,却并没有表现太明显,“好,你想听什么?”

    苏微凉沉思一会儿说道:“说说你在国外的生活吧!我想多了解你。”

    卓子辰的过去她没有来得及参与,他的未来都会由她接手。

    男人回想了一下国外的生活,这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怎么了?”苏微凉轻声问,双眸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男人摇头,“我在想要从何说起。”

    他十二岁被送去国外,一年后断了一切的经济来源,在卓子皓、卓子洋还在绕膝嬉戏时,他在想着怎才能不被饿死,怎么才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生存下去?语言不通,他往往要指手画脚才能与人沟通,那时候被同龄的孩子鄙视已经是家常便饭。在那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于好几个月不会开口说一句话。在遇到乔纪烨之后,长时间的闭口不言,封闭自己,他甚至连母语都说不好。

    “苏微凉,我在国外的生活可以说过的很凄凉,你…还要听吗?”男人小心翼翼地问。

    曾经苏微凉抱着他问自己还有什么不会的,那个时候他内心满是骄傲,被自己的女人赞扬感觉很好,但是现在她却要听自己凄凉的过去,还真是有点难为情。

    “当然。”苏微凉点头,“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你的过去。”

    只要是你的过去,我都想听,不会在乎他是否光鲜亮丽。

    在听到苏微凉的话时,卓子辰开口说:“八岁以前我都是和母亲在一起,八岁后回到了卓家,那个时候对于卓家来说我就是一个入侵者,甚至连爷爷…都不喜欢我,因为我不懂礼仪,所谓上流阶层的礼仪。”

    回想到此,卓子辰唇边扬起一抹讥笑,伸手抚摸她的发丝,继续说道:“讨厌那对陌生的夫妻,却又怕他们生气会不要自己,于是伪装开心叫他们爸爸、妈妈,这一伪装就是四年,十二岁生日那天,爷爷问我想出国留学吗?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因为急于脱离这个家,所以走的没有任何眷恋,本以为就这么在国外生活下去,却没想到卓家会断了一切生活来源…苏微凉,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被所有人都抛弃了,如果不靠自己就会客死他乡的感觉……”

    “卓子辰…”

    “没事,你不用安慰我,我现在反而很感谢有那么几年的磨练,如果不是那几年,苏微凉,我现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子。”男人的声音带着叹息,如果他一直在卓家,他想他真的难成气候,林雅芝会溺爱他,告诉他你是卓家的长子,将来这个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在卓家的前四年里,他的耳边无时无刻都在回荡她的话语,甚至还真的相信了。

    “那你和乔纪烨是怎么认识的?”苏微凉问。

    卓子辰的叙述很笼统,轻描淡写地将他那些年口述出来,但是她知道,还有很多很多是他难以说出口的,甚至于想忘记的。

    “十六岁那年,我在国外的第四年认识他的。”卓子辰回想一会儿,继续说道:“和他应该算是不打不相识,当时我在桥头给路人画速写谋生,他过来问我能不能画他的妈妈,我答应了,根据他的描述画了一幅,他看了之后不由分说就给了我一拳,然后两人就在桥头打了起来,事后他还是把钱付给我,但是却把那幅画撕烂了。”

    “说说你画速写的时候到底认识了几个人?”苏微凉坐起来,双眸微眨看着他,他记得沈琰告诉自己他们相识也是因为速写。

    “两个。”卓子辰如实说,“十六岁那年遇见乔纪烨,二十二岁那年遇见沈琰。”

    “那…这么说你在那个地方画了六年?”苏微凉张了张嘴,表示很惊讶。

    “嗯,那个时候只有给别人速写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自己是被人需要着的,所以格外喜欢在那里。”

    听着男人这么一说,苏微凉的眼略微发酸,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调侃说:“哼,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招惹了很多小姑娘。”

    男人伸手掐了掐她的脸,“想什么呢?除了沈琰和乔纪烨,我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所以在我这里速写的人都成我为‘桥头东方哑男人’。”

    “啧啧…”苏微凉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一副调戏的模样说道:“卓子辰,真看不出来你以前喜欢这么文艺的事情。”

    除了看过那一次他自己设计华亚顶层的设计图,她并没有看过他其他的作品,她的男人真的很厉害,格斗、绘画、从商、甚至于黑道,他都游刃有余。

    “你看不出来的事情还有很多,以后给你时间好好了解。”卓子辰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动作轻柔带着爱恋,“时间已经不早了。”

    苏微凉“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失落之意,可是她还没有听够呢?!

    “卓子辰,你困了吗?”

    两人躺在床上,苏微凉轻声问。

    “嗯。”男人闭上眼,轻哼出声。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身心疲惫,他现在只想抱着苏微凉好好的睡一觉。

    苏微凉知道他今天很累,尤其是在雨中淋了那么长时间去帮助那些人,即使心里很遗憾,却还是由他抱着自己入睡。

    翌日清晨。

    两人几乎是同时醒来,男人眼中闪烁光点,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说道:“苏微凉,那档节目我们不做了好不好?”

    “为什么?”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下意识地问出口。

    男人沉闷了一会儿,他不想再让苏微凉和季易阳接触,季易阳一天没有女朋友、一天不结婚,他就会不放心一天。当初《只愿》开拍的时候,他就已经很不爽了,现在这档真人节目,还是他来与苏微凉搭档,真的令他不爽到了极致。

    “我…”苏微凉沉默一会儿,开口后却被卓子辰打断,“我刚刚只是说说而已,起床吧。”

    看着男人走进浴室,苏微凉眼眸微闪,若有所思。

    她一直都知道卓子辰不愿意自己成为明星,但又怕干涉会令自己不开心,所以他一直忍着,哪怕再不满,也很少说出来。甚至为了不让自己有压力,他会时刻关注自己的微博,也会在她的微博下面评论,告诉自己不用被他影响。

    苏微凉洗漱好,走下楼时,卓子辰已经把牛奶热好,面包烤好了。相对而坐,都没有说话。

    “卓子辰,那档综艺我不接了。”苏微凉说完,轻抿了一口牛奶。

    男人听完,眼眸先是一亮,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我刚刚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你不用为了我迁就自己。”

    “你想多了,我可没有迁就你。”她眼眸含笑,“为了追赶《婚后》的进程,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只是想给自己放一个假而已,老板你同意吗?”

    卓子辰的视线一直放在苏微凉的脸上,确认她并没有一丝丝勉强后,说道:“老板娘想放假不用向我汇报。”

    她叼着面包,起身跑上楼,嘴里不清地念叨:“我这就给谢妍打电话。”

    楼上,苏微凉将面包吃完,听着谢妍的抱怨,“…大姐,不带你这样耍人的!我都和公司商量好了,剧本也都给你推了,就是想让你好好的接这档节目,你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呢?!”

    “你说说到底有什么事情比这个要重要?你要知道一个演员的空档期是很恐怖的,你的《只愿》已经播完,贺岁档影片《婚后》还要四个月才能出来,正巧这期节目……”

    谢妍终于念叨完毕,苏微凉揉了揉耳朵,她起身走下楼,说道:“那你就给我再接一部影片吧,我相信你的办事效率,就这么说了,么么哒!”

    没有等谢妍回答,她直接将电话挂断,笑眯眯地看着卓子辰,比划了一个OK手势。

    被挂断电话的谢妍,内心已经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她坐在保姆车内,对着司机说了句回公司后,就把手机直接扔在座椅上,不管不顾。

    有时候她也好想就这么任性一次,什么都不管得了!但是她这样的老妈妈心真的改不了,不出五分钟,她拿起手机拨打了杨导的电话。

    “喂,杨导您好,我是苏微凉的经纪人谢妍,昨天我们才见过的。”谢妍声音很柔,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嚣张跋扈。

    “有什么事吗?”

    杨导冷淡的声音着实让她心里一惊,谢妍咬唇说:“我家艺人最近身体很不好,状态也不行,所以不打算参加这期节目,我想您作为这期的主导演,还是要和你报备一下的。”

    “哼,和我报备?我看你还是多花时间在易阳身上吧,我听说他是因为有苏微凉才接的。”杨导直接把电话挂断,干净果断。

    此时,她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接通这个电话后,面色就阴沉了下来。

    “妈,我刚刚听你提到了苏微凉,她惹你生气了?”李安楠放下刀叉,看着杨女士说道。

    杨女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说她是个好演员,尽职敬业的,昨天才试拍过,今天经纪人就告诉我她不打算拍了,这不是任性吗?这档节目是新开的,好不容易邀请了别家公司出名的男明星,这下倒好,自家公司的女星竟然不珍惜这机会。”

    “你也别气,她不演肯定有她的道理,女星那么多,还怕找不到人吗?”李安楠安慰着说,给她倒了杯牛奶。

    “不是我说苏微凉,她当公司是她开的啊!想干嘛就干嘛,一点都没有身为明星的职业操守!”杨女士一开口是绝对停不下来,当然除非自家儿子出马。

    李安楠抬了抬眼,说道:“这公司可不就是她家的吗?妈,你难道不知道卓少的老婆是苏微凉?!”

    “……”

    谢妍靠在座椅上,望着被挂断的电话,第二次被人挂电话,她觉得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车子已经驶进KE传媒,谢妍下车后就直奔经理办公室,她敲门走了进去,看着蔡明那张有些倒胃口的脸,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找我什么事?”蔡明抬头问。

    “蔡总,卓少和微凉最近闹了点矛盾,现在重归于好了,打算出去旅游,所以…微凉先前接的综艺节目就要推了,您看…”谢妍有些为难地看着他,等待他的话。

    “这样啊…那就推了吧,但是要找人顶上。”蔡明一听到卓少,立刻喜逐颜开,就在谢妍打算离开时,他突然出声,“我记得这档节目是请易阳来的吧,你要好好处理,我看好你。”

    这么大一个高帽子带上来,谢妍差点没被压弯腰。看好自己…她自己都看不好自己。

    搞定蔡明后,谢妍走出公司,她发了短信给苏微凉,告诉她现在需要一位女星,而这位女星要能留住易阳,她脑海中还真没有符合这个要求的女星。

    收到短信的苏微凉此时坐在沙发上和陪着卓子辰处理工作,黄俊已经把要处理的工作送到了别墅,他也就不用去公司上班。

    她看到这则短信后,眉头不由得紧锁,她知道这样做真的不厚道,甚至可以说自私,但她真的没有心思去拍摄这档综艺节目,尤其为了娱乐要把自己当成是季易阳的女朋友,她做不到。

    “《做你男朋友》没有女主角,怎么办才好?”苏微凉凑到他面前,拦住他手中的文件,“这件事是我捅出来的,按理来说应该由我解决才是,如果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你今天别想处理工作。”

    卓子辰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禁勾唇一笑,两人相处中,苏微凉很少任性,而今天她这样的表现着实让他心情变好。

    “你卖笑呢?”苏微凉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要以为向我放电,我就会放过你,快帮我想想该怎么办?!”

    男人握住她的手,直接将她拉到自己怀中,他低头看着苏微凉说道:“KE传媒女星那么多,还怕什么?”

    “可是随便选一个季易阳不一定愿意啊。”苏微凉双眸微眨,如果真的这么简单,那她也就不用这么犯难了。

    “林佳艺呢?她和季博川关系匪浅,如果让她来当女主角,想来季易阳不会拒绝的。”卓子辰微微扬眉。

    “佳艺吗?”苏微凉轻声说,“那我给她打电话…”

    苏微凉并没有起身,反倒是直接被卓子辰压在沙发上,他的眼眸乌黑幽深,带着点点亮光,宛若天上的星子一样,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呼吸的气息都能扑在彼此脸颊旁。

    他轻吐薄唇,开口道:“不用你去,这件事交给我就好。”

    说着,他拿出自己手机,一只手撑在她耳边,一只手编辑短信,等发送完毕后,他将手机扔在地上,俯身上来亲吻住她的唇角,在她耳畔轻声低喃,“苏微凉,我帮你解决了这件事情,你得补偿我…”

    ------题外话------

    卓少:你是亲妈吗?我都两个月没有次到肉肉了,你还要我憋着…

    苏微凉:唐妈,别听他的,我觉得这样挺好。

    某作者君:我也觉得挺好滴…咱们精神恋爱。

    卓少:好,咱不说肉肉,就拿聚少离多来说吧!分开两个月还让她去和情敌假扮什么情侣?你当我是死人啊!

    苏微凉:你自己想多了,我和易阳是清白的。

    某作者君:我也和易阳是清白滴。

    卓少:和你有什么关系?

    某作者君:……

    天气降温了,美妞们要多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