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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想,我已经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
刚一下楼,忽然冲出一个人来,我没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只知道是个男人,只知道他手里挥动着一把尖利的刀子。我听到身后胡静的惊叫,那个男人冲到我跟前举起刀时,又一个人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接着,又是一惊叫。
我的大脑瞬间麻木,失去了意识,只看到那个男人疯了一样,刀起刀落,一下又一下。
怀里的人抬起头来,我看到凌若痛苦扭曲的脸孔,她的唇角不断地渗出鲜血,可却挂着一丝笑意,她吃力地抬起手来抚摸我的脸。
她说:子扬,我爱你。
她说:子扬,不要管我,你快走。
她说:子扬,你一定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
然后,有人用力地拉我,怀里的凌若倒了下去。
然后,我被人塞进了车里,车开了,开得飞快。
然后,我昏了过去。
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像条狗一样蜷缩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陌生得让我难受,让我恐慌,让我无所适从。
我挣扎着站起来,腿脚发软,举步维艰,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只是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脑海里全是凌若那张痛苦扭曲的脸和她嘴角不断渗出来的鲜血。
眼泪涌了出来,不断地涌出来,好冷,冷得发抖。那个要杀我的男人是谁?凌若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替我挡住那个男人疯狂的刺杀?她死了吗?
她死了吗?她死了吗?她死了吗?
这个念头疯狂占据着我的脑海,我忽然发现,除了凌若那张脸和她嘴角的鲜血,我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世界仿佛空了,我的心也空了,只有痛,深入骨髓的痛。我不知道如何排解这种痛,于是我开始狂奔,一路跌跌撞撞,然后我狠狠地撞在什么东西上面,倒下去时,我听到自己脑袋撞击地面的声音。
再次醒过来,四周一片雪白,但眼前那张关切的脸和那双明亮的眼睛让我明白自己尚在人间,头很痛,我忍不住想用手去摸。
“别动。”女孩按住我的手,“你的头伤摔破了,很疼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