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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唢呐丝竹之声响彻整个七皇子府,宛容的院子离正屋不远,走路也就大半盏茶的功夫,所以听得格外的清楚,宛清没有站起来,倒是瞥头看了眼宛容,宛容眼睛盯着她,蹙眉问道,“上回在宫里头你打了城吟郡主一棍子,你还给她道歉了?”
宛清鄂然怔了两秒,随即轻点了下头,“二姐姐虽然被禁足了,可消息依然灵通嘛。”
那边宛容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摆明了就是和陵容郡主算计你的,你傻了还给她道歉!”
梳云和南儿忍不住了,这进门才多大会儿,一盏茶都还没喝完呢,就已经被骂好几回傻了,少奶奶不跟她一般见识,她们忍不住了,南儿上前一步道,“二姑奶奶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性子,看我们少奶奶随和,以庶出的身份嫁的比她们好,横竖瞧我们少奶奶不过眼,逮着机会就贬斥明讥暗讽的,我们少奶奶道歉是宽厚,免耳根子受罪!”才不是傻呢,傻的是洛亲王妃她们,把人送上门来给她们少奶奶欺负,正大光明的欺负完,然后领着人家的道谢,心安理得。
宛容眸光淡淡的撇了梳云和南儿一眼,平素哪位大家闺秀出门都只带一个贴身丫鬟,大丫鬟,就宛清出门带两个丫鬟,一大一小,这也不算失礼,可她总觉得有些纳闷,宛容晃晃脑袋,端起桌子上的茶啜着,“七皇子已经八抬大轿把城吟郡主给娶回来了,这喜宴上要是闹出点什么笑话,肯定大快人心,你不是出门总会带许多人吗?怎么不下手?别人家打你,你才还击,你手底下有人,要主动出击!”
宛清听得嘴角微冷,眸光轻寒的看着宛容,“你被禁足在屋子里,还想着玩花样呢。”
宛清一眼不眨的看着宛容,宛容眸光轻闪一下没有躲过宛清的眼睛,宛清蹙了下眉头,宛容还真的一如既往的狠啊,被关在屋子里出去都遥遥无期,她还不知道先护住自己,宛清真觉得靠她去跟城吟郡主对抗,太过高看她了,宛清放下手里的茶盏,“再叮嘱二姐姐一句,城吟郡主比你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她会武功,虽然不高,但是对付你,绰绰有余。”
宛容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宛清,眸底的寒光越来越冷,磨牙声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她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力气不小,没道理悄无声息的叫掉水里去了,原来城吟郡主会武功,那她还装出来一抹柔弱的样子,卑鄙无耻!
宛清瞧宛容那神色,暗自轻摇了下头,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裙摆,外面拜堂差不多拜完了,该吃饭了,正好,她也有些饿。
宛清同宛容告辞,然后带着两个丫鬟就出来了,回到宴席处,外面院子里张灯结彩,下面坐着的是男客,屋子里的才是女眷,宛清进屋,那边就有嬷嬷道,“世子妃怎么才来,奴婢都要差人去请你了。”
宛清轻点了下头,那边王妃温贵妃还有端王妃长公主等王妃在一桌,王妃和端王妃坐在温贵妃的左右手下,宛清被嬷嬷领着和端宁她们一处用饭,端宁瞧见宛清,那叫一个高兴啊,正好又和宛清坐一块儿,其实也不是一块,中间原本隔了个位置,她知道这该是宛清的位置,就跟人家换了一下,这会儿眉眼弯弯的凑到宛清耳边道,“我苦口婆心磨了好多天,静宜总算是招认了。”
宛清挑了下眉头,然后点头表示知道,然后端宁的嘴巴就瘪了下去,知道一个有什么用,她又不好去拽着人家温大公子问他喜不喜欢静宜,端宁想着,忍不住叹息了一下,宛清却是在屋子里扫了两眼,“七皇子娶城吟郡主,皇上都没来?”
端宁愣了两秒,随即点头,“来倒是来了,拜完堂就走了,来找皇上的公公脸色有些急,不知道说了什么,皇上就摆驾回宫了。”
端宁说完,那边一位容貌端庄的夫人便接了口,“我倒是听到一句,似乎是什么粮食被火烧了。”
宛清听得愕然,粮食被火烧,还惊动了特地来参加七皇子喜宴的皇上,连忙摆驾回宫,这批被烧的粮食得有多重要,宛清挑起眉头,大家一桌夫人谈谈笑笑,没把那事搁在心上,朝廷的事自有自家夫君处理,她们哪管得了那么多?听一句是一句。
宛清吃着听着,也没什么好琢磨的,那边以为夫人瞧端宁吃酸的,忍不住道,“可得恭喜郡主了,都说酸儿辣女,郡主这么爱吃酸的,一准是个小少爷。”
端宁胎气头来,“有这说法吗?我打小就喜欢吃酸的啊。”
那边说话的夫人立时哑然,宛清在一旁懵笑,“端宁怕是不知道那些呢,打小就喜欢吃酸,那生儿子是肯定的了。”
一桌子笑声啊,那边右相夫人听得直笑,宛清这话算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这第一胎生个儿子讨喜,第二胎就随意了,端宁脸红的,想起自家夫君一口一个儿子,端宁纠结了,万一生个女儿怎么办,端宁抬眸看着宛清,“宛清姐姐,要是我生了女儿,就嫁悠儿然儿好不好?”
宛清狂汗,这是要定娃娃亲了,宛清手夹着菜,直接就掉碗里去了,宛清眼角轻颤了下,嗔了端宁道,“你就这么看好悠儿然儿?”
端宁拼命的点头,就是看好了才会下手的,不然她的女儿才不会轻易许给谁呢,宛清有些想哭来着,那边一夫人挑眉道,“世子妃莫不是不愿意吧?”
端宁听了直拿眼睛看着宛清,宛清翻了下白眼,轻摇了下头,“那倒也不是,只是悠儿然儿年纪还小,连路都不会走,端宁更是连孩子都没生,这亲事定下来太草率了,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说,可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还得自己瞧中意了才成,将来悠儿然儿愿意娶谁,我不打算过问的。”
宛清说着挑眉看着端宁,那眼神什么意思,你这个快要做娘的差一点就经历了**婚啊,万一将来自己的女儿不喜欢她的悠儿然儿,那可就是逼婚了,端宁听着宛清的话,茅塞顿开啊,自己的亲事自己做主,她曾经是这么想的,要不是宛清姐姐和锦亲王世子横插一腿,她这一辈子不定能如愿,端宁点点头,瘪着嘴看着宛清,“可我还是喜欢悠儿然儿。”
宛清嗔瞪了端宁一眼,“自己没几个月就快生了,还肖想悠儿然儿。”
端宁脖子微勾,脸微微窘红,吃菜,宛清拿了添菜的筷子给端宁夹了好些的菜。
这一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继续谈笑风生,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宛清瞥头朝王妃那桌望过去,桌子已经空了,宛清眼睛眨巴着,招手把丫鬟找来,“温贵妃她们呢?”
丫鬟恭谨的道,“去园子里赏花遛食去了,前院老爷们要散宴还得要一会儿呢。”
端宁也吃完了,这会儿正拿帕子擦嘴呢,头有些微低,脸色的羞红那叫一个不好意思,一桌子人,就属她饭量最大了,一个个瞅着她,她好想说,右相府没不给她吃的,真的,此刻听宛清问,端宁忙道,“要不我们也去园子里逛逛吧,闷坐在这里,难受的慌。”
宛清点点头,那边几位夫人都赞同,一行人就转道去了园子里赏花,七皇子府宛清倒是来过几回,只是每回都是宛容有事,她没那个闲心去看风景,这会儿倒是静下心来了,这些建筑大同小异,主体讲究对称的美,可精致别具一格就在它细微处,稍稍一个方位不同,景致就大不相同了,盛夏过去,才刚刚入秋,那些花儿都还没有凋谢,花园子里百花争艳,空气中弥漫着幽香。
宛清游玩着,那边梳云疾步过来,扯了下宛清的衣袖子道,“少奶奶,方才暗卫来报,温贵妃借着王妃的名头把王爷叫去了。”
宛清听得眉头陇紧,还没来及思考呢,梳云又拽了下宛清的衣袖,手往前指了指,宛清瞥头望过去,隔着个湖,王爷疾步在走,身侧还有个暗卫,宛清认的,是王爷的贴身暗卫,宛清揉着太阳穴,这条路似乎是出王府的路吧,宛清给梳云使了个眼色,梳云会意,继续去打探消息去了。
宛清转身继续赏花,也不知道那暗卫是怎么想的,明知道是温贵妃使的计,他还不阻止,由着王爷中计,宛清带着疑惑赏花,那边端宁用手肘推攘了下宛清,“再想什么呢,好好一朵花都被你采的乱七八糟了。”
宛清愕然回过神来,看着一地的碎花瓣,宛清讪然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端宁说完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拽着宛清去看一朵她发现的花。
玩了一会儿,那边温贵妃就领着一群夫人走了过来,宛清没看见王妃,眉头轻蹙了一下,那边一个小丫鬟过来禀告宛清道,“世子妃,王妃已经上马车了,问您是不是一块儿回去?”
宛清听了轻点了下头,那丫鬟就提起裙摆往回奔,宛清跟端宁告辞,就带着南儿走了,宛清有自己的马车,王妃已经坐上了马车,宛清不好打扰,就站在车帘外跟王妃请了安,王妃掀了车帘轻点了下头,宛清瞧王妃神色有些怪怪的,没法多问,则走到后面一辆马车上坐下,梳云跟着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梳云把从暗卫那里问来的都说与宛清听,宛清听得眉头扭的没边了,才奇怪暗卫没阻拦王爷呢,原来是王妃横插了一手,暗卫发现温贵妃的叮嘱,头一个就告诉了王妃,王妃轻摇了下头,纵容了事情的发展,王爷中计了,见了温贵妃有些愣,直看王妃在哪里,温贵妃直接告诉王爷,喊他来的是她,有些事想问问他,彼时,王妃带着玉苓就站在不远处。
温贵妃问王爷可曾爱过她,王爷这人别的优点宛清至今尚未发现,但敢做敢当那是肯定的,犹豫了那么几秒,点了下头,的确爱过。
温贵妃继而问王爷爱不爱王妃,王爷才要说话,那边暗卫急急忙过来禀告王爷,皇上急召他进宫,在暗卫靠近这段时间里,王爷一个字没说,只蹙了下眉头,暗卫把事情一说,王爷丢下这个问题,随着暗卫就走了,这话就不了了之了,宛清不知道王妃是如何认为的,只怕听见王爷前一个回答,误会重重了吧?那段时间足够王爷说爱了,偏偏不说,不说话,在旁人眼里算什么,犹豫不决啊,爱不爱还犹豫不决,那不摆明了不爱么?难怪方才瞧见温贵妃时,脸色不错,王妃脸色怪异了。
暗卫把事情禀告王妃,王妃要是不去看着,那是对王爷无所谓,可偏偏去了,只怕是知道温贵妃问的什么问题,或许那些问题也是她心底想问却问不出口的话,谁问的不重要,答案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好了,答案有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此刻,宛清最想做的就是把王爷拽过来,捏紧拳头对着王爷眼睛就打一拳算了,撒谎知道不?该撒谎的时候你就撒谎呗,实话实说个毛啊!
宛清有些想知道皇上有没有派遣暗卫跟着温贵妃,要是听见温贵妃问这话,可就有的闹了,可梳云摇头却是击碎了宛清的欣喜,白高兴了,七皇子娶妻,这里是七皇子府,皇上放心,又或者火烧粮食事情太大了,皇上没心思顾忌其他,宛清叹息。
宛清心里堆着这事,没心情去掀帘子看街道,马车很快就到了王府,王妃下了马车,宛清瞧王妃的脸色没之前那么差劲了,恢复成沈侧妃等倒台之前的样子了,宛清白眼翻着,好不容易王爷才挖掉点冰啊,这么一个乌龙就前功尽弃了,她这会儿要去说,王妃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相信她的分析?
宛清走到王妃身边,扶着王妃一胳膊,“母妃,父王他……。”
王妃顿了下脚步,“王爷被皇上找去了。”
宛清扯了下嘴角,她要说的不是这个,宛清问道,“母妃是不是知道温贵妃中意的人是父王?”
王妃才要迈步,身子又僵硬了一下,宛清扶着她继续走,半晌,王妃轻点了下头,“当年,你父王将血玉项坠给温贵妃的时候,温贵妃曾欣喜的拿给母妃看过,还有王爷对她的誓言,母妃都知道,从那时起,母妃就知道她和你父王两个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个屁啊!要真情投意合,为何当年温贵妃不提出来让王妃嫁给皇上,她做锦亲王妃呢,宛清脑子迅速的转着,当年王妃和沈侧妃一同进门,第二天,先王爷就把血玉镯和血玉佩给了王妃,就因为王爷弄掉了血玉项坠,先王爷不想搭理他吧?王妃是知道这是一套的,知道血玉项坠在温贵妃手里,才没有把血玉佩给王爷的吧,不然这么重要的一个东西,王妃哪敢不给呢?
宛清没好再问了,王妃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只怕这些想法都跟着她二十余年了,根深蒂固,哪是三言两语就能打消的,宛清想,这要是不下狠手怕是不成了,可狠手在哪?宛清昂着脖子对天长呼,相公,你快回来啊,温贵妃那厮又来破坏你父王母妃的感情了!
宛清送王妃回了院子,就带着梳云和南儿回了绛紫轩,临出屋子前,宛清特地叮嘱了玉苓好好看着王妃,万一有些什么异样要及时禀告于她,特别是有想离开王府的想法,一定要给扼杀掉,虽然这可能很小,但要防万一。
接下来小半天,宛清就在观景楼上呆着,有些烦躁,因为没有想到狠招。
第二天,宛清继续想问题,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想问题,外面竹云噔噔噔的上楼来,禀告宛清道,“少奶奶,二姑奶奶被抓进宫了。”
宛清听得扼住,瞥头看着竹云,竹云忙将事情与宛清禀告了,宛清听得眼角直抽抽,“城吟郡主变猪头了?”
竹云狠狠的点了两下头,可不是变猪头了么,一早起来,那惨叫声整个七皇子府都闻见了,更是惊动了温贵妃,温贵妃怀疑是二姑奶奶在背后捣鬼,这不让人把她抓进宫审问去了,竹云扭眉,“奴婢也纳闷呢,这药粉除了少奶奶您有,旁人应该是没有的啊,您又没有要害城吟郡主,那她的脸怎么会?”
宛清奇就奇怪在这里呢,连竹云都能察觉出药粉是出自她的手,那应该就错不了,宛清蹙眉,那边梳云猫着身子往后退,宛清眉头更沉,“站住!”
梳云吓了一跳,乖乖的止了想溜的动作,竹云蹙紧眉头,“城吟郡主是你下的手?”
梳云连着摇头,唯恐慢了一点被定罪,“奴婢没有,昨儿出门,奴婢身上可没带痒痒粉,只是……。”
只是两个字一出来,梳云就支支吾吾了,竹云真是被她给气死了,“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梳云吞吞吐吐,在几大丫鬟瞪眼威力下,梳云招了,小半个月前,梳云上街买东西,不小心碰到碧玉被地痞调戏,宛容被禁足,有些东西不敢通过七皇子府的丫鬟,可不就得碧玉亲自出门采买,碧玉是有几分姿色的,穿戴也不差,只是孤身一人就容易引起小人的坏心思,梳云想碧玉算得上是自家主子的人了,她还得帮着递些有用的消息,她不能有事,少奶奶说过,她比二姑奶奶还有聪慧上三分,二姑奶奶想跟城吟郡主斗想跟温贵妃斗,没个好帮衬怎么成,再说了,人家一个清白姑娘遭人调戏,她不帮忙良心会说不过去的,她学了那么久的武功,不试试怎么对得起这天时地利人和?
这想法一出来,梳云就冲了过去,一脚就将地痞踹进来死胡同,马步扎多了,脚力有多好,可以想见了,只是梳云是头一回,所以自己也被震伤了,梳云脚疼,没法施展轻功,差点反被调戏了,准备拽了碧玉逃走,这一转身碧玉被人拽住,梳云瞧见有棍子,当即拿了起来,回头对着地痞就劈了下去,打的地痞是抱头鼠蹿,梳云不解气,这不把腰间带着自保的猪头痒痒粉撒了地痞一身,痒死你们算了,然后带着碧玉要走,看碧玉被欺负的那么惨,梳云准备放回腰间的瓶子就给了碧玉,让她以后自保用。
梳云交代完这些,然后憋屈的看着宛清,刚刚一听到城吟郡主变成猪头,她原先还纳闷呢,正要开口呢,就想起来自己曾把药粉送过人,这不就想溜么,却被宛清给喊住了,竹云瞪着她,“救了人也就算了,你还把药粉给人家,二姑奶奶什么人,万一她胡乱咬人,拖少奶奶下水怎么办?”
梳云没料到会这样,她当时是好心嘛,谁知道碧玉会把这事告诉宛容,其实还是宛容眼角,那地痞要轻薄碧玉,脖子处肯定会留下些印记的,碧玉姿色不差,宛容以为是她勾引了七皇子,质问于她,碧玉连说不是,可宛容怀疑起来,也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不,碧玉只有把梳云给招了出来,那药粉就是证据,这么好用的东西,碧玉一旦摆出来,宛容肯定会动小心思的,这不,就把剩余不多的药粉用在了城吟郡主身上。
宛清瞧梳云那憋屈的样子,忍不住摆摆手,“也不怪她,仗义救人没错,给人药粉自保也没错,错只错在人家心术不正。”
宛清不怪梳云,竹云几个却还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眼她,别给少奶奶惹事才好。
宛清其实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听到猪头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宫里来人了,将宛清给喊了去,宫里来人很急,急的连王妃想跟宛清说两句话都时间都没有。
宛清进宫,直接就被领去了常馨宫,皇后温贵妃淑妃都在,皇上在首座上坐着,大殿里有轻泣之声,宛清瞥头就见七皇子下首坐着的,头上戴着斗笠,有轻纱晃荡,这还不算,轻纱下,城吟郡主还蒙了块面纱,宛清瞧着自动翻了个白眼,至于这么里一层外一层的蒙着么?
宛清瞥了一眼城吟郡主,从容淡定的迈着步子,给皇上皇后等行礼,然后抬眸,“不知道皇上急召宛清来是有什么天大的事?”
温贵妃不等皇上说话,直接就对宛清道,“宛容招出来城吟是你害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宛清听着温贵妃的话,瞧见皇上皇后扭眉,宛清也蹙了下眉头,虽然她之前是有这样想过,可宛容不会傻到把她这个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给扔了吧,若是没有她在,温贵妃压着,她这辈子都难逃禁足等死的下场,宛清瞥头去看宛容,宛容那暗自咬牙的表情,宛清知道,温贵妃是炸吓她的,宛清淡淡而笑,“宛清还想问温贵妃想做什么呢,一来就指着宛清的鼻子骂,无凭无据,温贵妃认为宛清胆子小到轻轻一吓唬就认了?”
温贵妃嘴角弧起一抹冷意来,“毒不是你下的吗?城吟这症状也不是第一个有,当初的沈侧妃就有过,还有定远侯世子妃,本宫查过,她们脸受伤前都找过你麻烦,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还是巧合吗?”
宛清听得眉头轻蹙了一下,温贵妃只怕把她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不得不说,她太聪明了,联想都不是一般的灵,可惜了了,她从未亲自动手害过任何人,宛清瞥头看着温贵妃,修长的睫毛轻颤了下,“温贵妃久居深宫,倒是对锦亲王府和顾府发生的事了如指掌,那些事宛清早抛之九霄云外了,温贵妃倒是还记得呢,不错,沈侧妃当年的确有过相似的症状,定远侯世子也有,可温贵妃凭什么就认为是宛清下手害的,仅凭一己猜测?要是谁得罪了我找我麻烦我就下手害人,这屋子里只怕没几个人能幸免吧?”
宛清说着,眸光淡淡的看着温贵妃,“更何况,城吟郡主什么时候脸受的伤,这药什么时候有效,温贵妃找太医询问过了吗?若是诈吓宛清可以容忍,但是成心的污蔑,宛清可不受这冤枉。”
宛清完全理直气壮一身正气浩然长存啊,那边淑妃连着点头,“沈侧妃脸受伤,臣妾也听闻过,还是世子妃和世子爷求半月坊才得的药给沈侧妃整治,一瓶药十万两银子,当时可是吓了臣妾一跳呢。”
跪在地上的宛容接口道,“宛清昨儿参加喜宴并未去过什么地方,只是与我闲聊了两句,更是连新房都没有迈进去过一步,如何下毒,宛容这些日子连屋子都未曾出过一步,就是想下毒也没那个机会。”
皇上轻点了下头,让宛容站起来,也不知道宛容跪了多久了,起来时差一点原样栽了下去,宛清蹙紧眉头,“没事就禁足,有事就将你找出来训斥,二姐姐这日子过的真是憋屈。”
宛容也不遑多让,感慨宛清,“三妹妹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事没事都能跟你扯上一点关系,你还是想着如何帮自己洗脱冤屈吧,方才还有个小妃子帮皇上排忧解难,要杀了你,只要你死了,就不用带着五座城池出嫁北瀚了,也就不用半月公子给人做驸马了。”
宛容说着,眼睛往那边瞟,宛清随着望过去,可不有个小妃子目光躲闪么,宛清哼笑道,“死宛清一个护卫大御领土也没什么,只是你想好如何跟我相公跟我两个儿子交差了么?”
说起儿子,那边贤妃笑道,“世子妃多虑了,前些日子还说及呢,慧海大师要收你那未出世的儿子做徒儿,要真杀了你,只怕慧海大师都得寻上门来了。”
宛清嘴角弧起一抹笑来,眸底寒光盯着那小妃子,小妃子嘴角的笑僵硬成什么样的,皇上眉头扭着,“嫌朕烦心事不够多是吧,竟添麻烦,来人,送她去冷宫常住。”
那小妃子嘴角连僵硬的笑都挤不出来的,连着求情,苦苦哀求,甚至拽了宛清的脚,说她知错了,宛清懒得瞧她一眼,身在后宫指手画脚她不管,但是别直到她脑门上去,还怂恿皇上杀了她,呲,那还不如把她嫁给北瀚呢,北瀚要是知道皇上宁愿杀了她也不愿意履行协议,轻轻一讥讽,大御的脸面荡然无存了!
这边小妃子被打入冷宫,那边一个粉衣宫女进来福身道,“洛亲王妃还有世子和颜容公主来了。”
皇后听了面上一喜,颜容出嫁这么多天,也就回门那日来了一回,这都十几天过去了,想煞她了,眼睛盯着门口,颜容公主走在洛亲王妃一侧,和莫城谨并肩走箭来,洛亲王妃脸色有些差,瞧见城吟郡主,眸底闪过一抹疼惜,再看宛清一副闲适的样子,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却是没有发作,给皇上皇后行礼。
皇上说平身,洛亲王妃才起身,走过去问城吟脸伤的如何了,洛亲王妃今儿在府上等着呢,等着七皇子府派人去说圆房的事,结果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人,倒是等来城吟变成猪头脸的消息,连赶着就去了七皇子府,结果半道上被告之城吟已经进宫了,洛亲王妃匆匆忙就进宫来了,心里火气直涌,好好一件大喜事,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
温贵妃和洛亲王妃差不多,一早就等着喝儿媳妇查,检查元帕,结果元帕是送来了,落红也见着了,同时也告诉她这么一个晴天霹雳,城吟脸肿了,一早起来差点吓晕掉七皇子,温贵妃最近是诸事不顺,当下没差点气晕过去,却是拼命的忍着,暗害城吟一事不会那么简单的,想着就觉得跟宛清脱不了干系,昨儿她还有话跟王爷说,结果半道被暗卫给打了岔,想起来温贵妃肚子里还是闷气,这会儿脸色很差。
宛清站在那里,不想瞧见洛亲王妃母女情深的场景,瞥头看着皇上,福身道,“温贵妃没有证据指证是宛清所为,宛清就先回王府了,等有了能站得住脚跟的证据,宛清再来领罚。”
宛清说的堂堂正正,半天心虚都没有,大殿里的宫女太监还有不少后妃都认为不是宛清干的,其中就有淑妃,“皇上,当初沈侧妃一次脸莫名其妙的肿起,一次嗓子莫名其妙的哑了,都说是冲撞了什么,要是真是宛清所为,还能不查出来,只怕这回,宛清还是受了冤枉,这几次三番,一有错,温贵妃就认为是宛清所为,只怕是偏见导致。”
宛清真是感激涕零啊,宛清惨不兮兮的看着温贵妃,“不知道宛清什么时候惹恼了贵妃娘娘,要贵妃娘娘如此争锋相对,宛清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说出来,宛清尽最大可能的去改。”
宛清说着,眸底切切的看着温贵妃,那边皇上也同样看着温贵妃,温贵妃抿紧唇瓣,“本宫就事论事,对你没有偏见。”
那就是真真切切的讨厌我就是了,宛清腹诽的想,那边宛容咕噜道,“只怕三妹妹还是受了半月公子的牵连,当初他要是乖乖的娶了陵容郡主,你也不会跟着中毒,也就不会结下怨恨,陵容郡主迟迟不恢复公主的封号,只怕见了你听着半月公子这几个字心里都在冒火吧,只能算你倒霉了,回头回了王府多烧几柱香,祈求半月公子能主动来跟陵容郡主道个歉,估计你就没什么事了。”
宛容这张嘴也是不得了,不说是温贵妃和陵容的错,反正半月公子人不在,一股脑的全推他脑门上去,可梳云和南儿两个听得是白眼横翻竖翻,让少爷来给温贵妃赔礼认错,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可能还要大不少,这么坏心思的女人,还敢肖想少爷,她们敢打包票,要是提议将陵容郡主嫁给她们少爷,温贵妃一准鄙夷,就跟若芷公主差不多。
宛清却是装出来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小声嘀咕抱怨疑问,“症结果真在这里吗?可我也是被利用的,何其无辜,不同情我也就算了,还把错算在我头上,我可真够倒霉的了。”
宛清咕噜完,抬眸瞅着皇上和温贵妃,那边城吟郡主忍不住说话了,声音带着委屈和沙哑,“母妃,我脸痒,会不会毁容?”
洛亲王妃心疼女儿的不行,轻声道,“不会有事的,太医怎么说?”
洛亲王妃问及太医的诊断,城吟郡主这下是真担心了,“太医没办法治。”
洛亲王妃愕然睁大了眼睛,想伸手去瞧瞧城吟的脸,城吟紧拽了不给瞧,洛亲王妃看了眼七皇子,然后去看温贵妃,“先不管这毒是谁下的,城吟的脸怎么办?”
贤妃啜了口茶,正放在桌子上呢,听了便道,“之前听说有过相同的症状,被半月坊的药物治好了,原本是想找锦亲王世子妃来问问的,结果就闹起来了,就是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宛清还有没有那个好心受了冤枉还给人求药,她脑子秀逗了好差不多,宛清就那么睁着眼睛瞧着,半晌,见所有人眼睛都盯着她,宛清无语,受冤枉的是她好不好,她有义务去替城吟郡主求药吗?有吗?没有吧?!
宛清不理会,却是伸手去揉脚腕,表示她站了许久,腿酸了,那边皇上有些揉额头,眼前这个可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主啊,冤枉她转过脸还来求她,之前他被呛的还不够吗,那边公公端了茶上来,皇上接过啜着,示意宛清坐下来,宛清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睁大了眼睛有些同情的看着城吟郡主,那表情很能让人喷口水的,她可能真能装傻。
洛亲王妃见一个个的都不张口,她之前才瞪过宛清,这下也不好意思舔着脸面去求,只得把脸看着颜容公主,那边皇后就道,“颜容,太后可是有好些日子没瞧你了,可去给她请过安了?”
颜容知道皇后是不想她夹在中间受罪呢,所以干脆将她支走了,宛清性子不会吃亏,洛亲王妃知道她与宛清关系好,摆明了是想她求宛清去,宛清或许会给她面子或许不会给,这或许可代表这宛清对她对二皇兄的态度,她不会参合在里面的,颜容福身道,“回母后的话,女儿回宫还没有去瞧过太后,女儿先去给太后请了安再来陪父皇母后解闷。”
皇后点点头,颜容公主就走了,临走前瞥了眼宛清,眸底有笑,宛清起身相送,然后坐下来,那边莫城谨眼睛盯着宛清一眨不眨,宛清挑了下眉头,低头的时候挠了下额头,其实她是想摸摸脸上可有脏东西的,可是一想要是有,梳云和南儿岂会不说,只是手伸了出来直接就放回去,有些僵硬,这不就顺手挠额头了,宛清那个郁闷啊,开口就开口,不开口就让她走人啊,还想把她困在这里不成,别想了,她是不会主动傻乎乎的送上门的,梯子这东西,她虽然不定给面子,但是有没有这是原则问题了。
宛清头低着,那边莫城谨走过来给宛清作揖,“还请世子妃……。”
莫城谨话还没说完,宛清就伸出手来打断他,“上一回你已经威胁过我一回,我也让人治好了城吟郡主脸上的伤疤了,给城吟治脸不是什么难事,不用半月公子,我就能办到,只是宛清学医不精,没半月公子那么大能耐,轻轻松松就能妙手回春,我要下狠手,用刀活刮她,她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动手,谁能借我把刀?”
宛清说的理直气壮,莫城谨嘴角是抽了又抽,只得站在那里瞧着宛清眼睛溜溜的四下扫描,梳云弯腰从小荷包里拿出来一把精致的小刀,递到宛清跟前,“少奶奶,这是削水果的刀,应该可以用吧?”
宛清拿在手里,比量了一下,正正好,宛清拿着匕首起身,直接就朝城吟走了过去,“也不是很疼,把最表一层含了毒的皮肤给刮去,再配合吃两剂药,我保证不出半年,你就能恢复容貌。”
半……半年?一屋子的人瞅着宛清手上举起来的刀,额头是一阵汗水,吓的,这哪是治病啊,摆明了是对城吟郡主施以刮刑嘛,胆小的已经捂眼睛捂耳朵了,那边城吟吓的直往洛亲王妃怀里钻,她就是死也不要宛清拿刀碰她的脸,宛清听着这一句,把刀还给了梳云,轻耸肩膀,可不是她不愿意,是她不要,她是被拒绝的那个。
宛清倘然的看着莫城谨,莫城谨知道上回城吟不念及宛清给她的治脸之恩,处处为难与她,她恼了,想要说服她给城吟治脸,只怕不是易事,当初威胁她也是逼不得已,现在这一招能用但是他不能说破,他知而不报也是罪啊!
宛清耸了下肩膀,“半月公子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飘荡,指望他怕是不成了,我医术粗鄙,你们又瞧不上,那我是无能无力了,不过才半年时间,一眨眼也就过去了,你真不用?”
城吟斗笠下那冒冰的眼神,洛亲王妃替她拒绝了,宛清惋惜的叹了声,“毒不是我下的,想露一手也没机会,我留下也没什么用,这回允许我回去了吧?”
宛清说着,瞥头去看皇上,皇上点点头,宛清福身就要走,半点脸面也没给。
宛清才出门,那边一个小公公进门来,禀告道,“皇上,左相和几位大臣已经收拾妥当了,只等下圣旨就可以启程去查粮食被烧一案了。”
宛清出大门没几步,后头皇上就出来了,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追上宛清,福身道,“世子妃,城吟郡主那脸真没旁的法子可以治了吗?”
公公问的安然,宛清轻挑了下眉头,公公不会闲的慌来问她这话的,怕还是皇上的意思吧,宛清不答反问,“皇上准备如何处置北瀚协议一事?”
公公被宛清问的一愣,眼睛狠狠的眨了下,瞧宛清嘴角的笑,公公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他也是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的人了,还是头一回奉皇上的命来问话,被反问的,也罢,世子妃这脾气他也没想过这么便宜,公公回道,“皇上不会同意把半月公子给北瀚做驸马的,但是允许若芷公主嫁给半月公子,于此同时,再迎娶一位公主回去。”
宛清听得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扯着嘴角道,“皇上待半月公子真好,送两位娇滴滴的大美人给他,皇上这儿想出来这么好一办法,可知道半月公子现在人在哪里?”
公公无力了,世子妃问的话他已经回答了,还问呢,公公硬着头皮道,“昨儿倒是有人传了信来,半月公子曾在五百里外的香木镇露过脸,还高价买下一块紫檀木。”
香木镇,宛清倒是听过,去潼南有两条道,其中一条就经过香木镇,当初去潼南制琉璃,宛清是想走这一条道的,只是迂回了些,而且她是爱香之人,这香木镇香木最是齐全,走那一条路,宛清肯定会忍不住逗留数日的,怕耽搁了琉璃,所以才没走,没想到他倒是自己去了,宛清突然心生出来一股子不满,好歹下回等她一块儿去啊啊啊!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憋屈的么,打探自己相公的行踪还得问公公,宛清翻白眼。
公公被宛清那表情弄的是哭笑不得,只得再问,“城吟郡主的脸?”
宛清挑了下眉头,“没什么大碍,不用抹药,十日也差不多好了,就是疼的人难受些罢了,切忌不能抓,否则会毁容。”
安公公一把年纪了,听着这话,忍不住直拿眼睛看着宛清,“世子妃没有骗老奴?”
宛清轻翻了下眼皮,“难不成公公骗我了,半月公子不在香木镇?”
公公连着摇头,“老奴就是向天借胆也不敢欺骗世子妃您啊,半月公子的确在香木镇,皇上昨儿就派人去请他了,要是快的话,明后儿就能有他消息了。”
宛清讪笑,“皇上倒是自信,就不怕半月公子跑了?”
公公愕然抬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宛清,他们劝皇上都是往好地儿想,世子妃怎么偏偏做最差的打算,公公瞧宛清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他的,当下福身追着皇上走了,在御撵旁恭谨的道,“奴才问出来了,只需将城吟郡主的手绑个十天,不让她碰脸,不药而愈,皇上,世子妃不像是骗人的。”
皇上揉着太阳穴,原来这么简单就可以了,还刻意说的那么吓人,把城吟郡主和洛亲王妃给吓的脸都白了,皇上摇头,一路往御书房走。
看见御撵走远,梳云憋不住了,“若芷公主嫁给少爷不算,皇上还打算再赐一个公主,少奶奶,这公主是谁?陵容郡主还是思容公主?”
宛清翻着白眼,“我又不是皇上,我怎么知道他想把哪个女儿往坑里推,皇上只怕还是想想,北瀚不会同意的,白送一个公主,这亏本的买卖谁愿意干?”
梳云和南儿嘴巴抽着,少奶奶果然是最合适做生意的,最亏的是您好不,两人相视一眼,各自耸了下肩膀,撅着嘴跟在宛清后头往马车处走。
宛清往前走了几步,那边珊瑚就走了过来,问宛清道,“世子妃,颜容公主差奴婢来问问您舒痕膏可能治脸肿之症?”
宛清挑了下眉头,颜容公主是想讨好下洛亲王妃么,只是拿舒痕膏,那不是暴殄天物么,宛清轻点了下头,“可以倒是可以,只是那一盒子原就不多,一瓶子也只够抹两回的,不过两回能好一半。”
珊瑚听得讶然,不过想想也是,整张脸全肿着,既是抹药可不得哪儿都抹上么,珊瑚看着宛清,那边梳云道,“珊瑚姐姐就别想了,方才全公公已经问过了,这会儿不定城吟郡主都知道了。”
珊瑚一听,立时松了一口气,给宛清行礼,然后退下。
宛清坐上马车回王府,还没停,就听见前面一声勒马声传了来,宛清掀了帘子瞅着,瞧见王爷跃身下马,马鞭直接就扔给了过来牵马的小厮,宛清眼睛眨着,昨儿王爷就没回来了,这会儿怎么回来了?
宛清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她有好多事都不知道,宛清下了马车,去了王妃屋子,才进门呢,就听见王爷扭着眉头道,“我才离开一天,怎么见着我连笑都不会了,我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还以为你会想我,谁在外面站着,进来。”
宛清轻撅了下嘴,王爷脾气似乎不好今天,以往他在外面站多久,他都不会问的,唉,宛清饶过屏风进屋,王妃瞧见宛清,紧绷的脸色有了三分松软,那边玉苓忙过来问道,“世子妃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一进宫,王妃是坐卧不安,没遇上什么麻烦事吧?”
梳云当即撅了嘴道,“玉苓姐姐太不了解我们少奶奶了,素来都是出了麻烦少奶奶才会被叫进宫,然后在宫里遇上麻烦,总归逃不掉麻烦二字就是了。”
玉苓听得额头黑线直掉,不否认梳云说的不对,可也太夸张那么一点儿吧,宛清知道王妃担心,当即福身回道,“是宛清害母妃担心了,皇上召宛清进宫是因为城吟郡主的脸肿了起来,温贵妃怀疑是宛清背后下毒害的,找宛清去认罪。”
王妃陇紧眉头,王爷同是一样,“怎么出一点事儿都是你的错,难怪宸儿都不敢让你出门了。”
宛清听得挑了下眉头,那边王爷放下手里的茶盏,正要去看王妃,王妃却是起身走了,王爷脸有些黑,没去追王妃,而是问宛清,声音略沉,“你母妃怎么了,谁招惹的她?”
宛清狂汗,别说的要给王妃报仇一样啊,王妃是对谁都冷着脸的人么,整个王府也就您老了,这点眼力都没有,宛清回道,“昨儿您与温贵妃的谈话母妃都听见了。”
王爷听了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惊愕了一下,然后就归为平静了,“你母妃就为这点小事不理我了?她不知道我是被找去的吗?”
宛清无语,知道又怎么样,别不当回事啊,宛清深呼吸,被王爷的平静给打败了,再细看,似乎能看见王爷眸底有欣喜之色,宛清翻白眼,再翻白眼,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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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滴王爷是不是故意的呢——||
左相走了,楠竹很快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