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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了有两秒的怔愣,宸儿愿意管和亲公主的事,他怎么闻出两分阴谋的味道来?皇上眉头轻挑,看着莫流宸,“宸儿推荐谁?”
“三皇子。”
宛清听得眼睛直眨,她知道皇上有好多的儿子,至少也有十三个吧,可她见到的却不多,尤其是大皇子,这个皇上的长子,据说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那时候皇上还未娶皇后,也未娶温贵妃,可三皇子不是早在大婚时就搬出皇宫住了,有两年时间了吧,可惜三皇子妃却是个短命的,死了有一年了,莫流宸是想让上官凌给三皇子做填房?上官凌会同意么?
皇上听了有一瞬的犹豫,三皇儿没有继承大统的机会,娶和亲公主倒也可以,皇上轻点了下头,表示考虑莫流宸的提议,那边公公近前说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皇上回头盯着王爷,眸底的意思很明摆,是他自己进的王府,必须王爷送他出去,让大家看看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早必须给他上朝去,不能让他太逍遥了,坐趟在床上的王爷,那眼皮翻的,“皇上先出去喝杯茶,容臣**再恭送皇上大驾回宫。”
皇上这才心满意足的去了外间,王妃正在那里喂璃儿喝白开水,璃儿一双小手乱舞,王妃喂一勺子,就拿帕子给璃儿擦一下,问璃儿还要不要,要就笑一声让母妃知道,再就是璃儿的咯咯声,那边公公要说皇上驾到,皇上一挥手打断了公公,直接迈步走到正位上坐下,王妃这才看见皇上,忙要给皇上行礼,皇上摆摆手说免礼,这才问道,“朕今儿来一来是因为流言一事,再就是想问问二十……。”
皇上话还没说完,璃儿小手糊上桌子,一把就把茶盏呼地上去了,哐当一声传来,那边丫鬟疾步走近,福身道,“王妃,王爷让你去服侍他穿衣服,不然他就不起来了。”
宛清听了眼睛直眨,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宛清瞥头去看莫流宸,莫流宸一脸倘然,仿佛他从没有过这样的要求,那边王妃脸色有抹尴尬,不管她和王爷关系如何,毕竟是二十年的夫妻了,在外人面前,王爷就这么无所顾忌,还跟个无赖一般,王妃的脸皮还是很薄的,已经些些的红窘了,歉意的站起来跟皇上告罪,然后抱着璃儿就转内室去了,皇上坐在那里把王爷咒个半死,屋子里四五个丫鬟就没一个能帮他穿衣服的了,他巴巴的跑锦亲王府两趟了,愣是一个问题没问出口!
皇上就坐在那里喝茶,一盏茶喝到一半,那边王爷出来了,架势有些大,整个身子几乎全倒在王妃身上,玉苓抱着璃儿走在一侧,王妃原先还纳闷王爷受伤怎么还起床,知道是皇上要求的,王妃不管理不理解都得照做,王妃看见莫流宸,忙道,“宸儿,过来扶着你父王。”
宛清很识时务的捂着嘴巴,免得笑意露出来,那边皇上脸色才叫一个差呢,要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手里的茶盏都要砸过来了,多大一点的伤,上一回被刺伤时,血都浸透了衣袍不都还追离家出走散心的王妃去了,现在让他送他,就装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了,要是再无耻一点,估计都要在屋子里把王妃扑倒了,宛清瞥头去看皇上,眉头颤了两下,完了,闹误会了,王爷要是不愿意送皇上肯定直说不起来的,既然起来了,当然就没那个意思了,现在装成这个样子只是趁机揩王妃的豆腐罢了,不关皇上您老什么事哦。
那边王爷听王妃找莫流宸帮忙,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见莫流宸蹙着眉头过来,忙着摇头摆手,“不用了,父**才起来的突然了些,头有些发昏,一会儿就好了。”然后瞥头看着皇上,伸手作请的姿势,“皇上,臣恭送您回宫了。”
那边璃儿瞧见莫流宸走过来,小胳膊张开,要抱抱了,于此同时,外面有一阵砸木板的声音传来,砸的很重,像是有什么不满的,宛清扯了下嘴角,要不要这么隆重啊,上到王爷,下到王爷的孙子,全都送皇上来了,那边竹云和北儿推着悠儿然儿进来,瞧见皇上在屋子里坐着,忙跪下来行大礼,行完了大礼,北儿就凑到宛清身边道,“少奶奶,方才两位小少爷打架了,二小少爷把大小少爷手抓红了,哭了好一会儿,奴婢只能带他们来找您了。”好在进了王妃的院子就没哭了,不然她和竹云还不得急煞了啊!
宛清听得眉头紧蹙,然儿那小混蛋,每回给他剪指甲就哭,上回吃奶的时候还抓过她,现在魔抓对准了自己的大哥了,现在是手,下回可能就是脸了,那边竹云已经把小推车推到一旁去了,宛清转身过去,蹲下去看悠儿的手,果然有一条小红印子,宛清帮着呼呼了两下,拍拍悠儿的小脸,然后才瞪着然儿,拿手去戳然儿的脑门,“你小子能耐了啊,抓了娘不算,你还把魔爪对着你大哥!”
宛清这边训斥然儿,那边悠儿手学着自个的娘对着然儿戳去,却在半道被劫了,宛清抖着悠儿的小手,“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屋子里一群人听得汗滴滴的,不一般见识还戳着然儿的脑门,瞧然儿那眼泪打转的样子,王妃心疼的不行,完全忘记王爷还靠着她,身子往前一走,王爷没差点落空,一伸手把王妃给拽了回来,“宛清教训然儿,你去做什么,不是有宸儿在呢,自己的儿子自己还能不护着。”
王妃瞥头望去,莫流宸俯身问宛清,“然儿抓你哪里了?”
这回不当是王妃额头有黑线,王爷额头也有黑线了,他这儿子……突然觉得悠儿然儿跟着他们两个不大安全了,太小了,宸儿护短护的又不是他们,万一被欺负,求救都无门,那边玉苓抱着璃儿走过去,宛清忙把悠儿然儿往两边挪,把两侧的抱枕拿一个出来,让璃儿可以坐下去,这下推车里就坐了三个宝贝了,宛清想着要是一胎能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才叫满意人生无憾呢,还好王妃生了个女儿,那边王爷瞅的直蹙眉,“怎么把璃儿也抱进去了,然儿不是抓人吗?”
宛清扭了下眉头,要去抱璃儿出来,王爷这是怕然儿把璃儿抓伤,宛清才伸手下去,璃儿就扯着嗓子要哭了,宛清回头瞥着王爷,不是她不抱,是璃儿自己不愿意,小孩子嘛,自然喜欢玩一块儿去了,王爷担心什么,璃儿可是要比悠儿然儿大两个半月呢,现在瞧来大不少,璃儿不欺负她两个儿子就不错了,哪有被欺负的份啊?
那边皇上瞅着一小推车里一排坐着三个孩子,嘴角也溢出来三分笑,王府的确够热闹,皇上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站起来,那边公公扯着嗓子喊,皇上回宫,皇上迈步往前走,王爷随后,宛清推着小推车在后头,一家子浩浩汤汤的送皇上出门。
走在半道上,快要出王府的时候,王爷脚步止住了,眼睛四下的瞄,突然冒出来一声,还带着些惊喜,“大师,可是你?”
王爷话音落定,那边王府大门上突然就闪现出一袭白衣,头发墨黑,在阳关下还真不是一般的耀眼,宛清一眼就敢断定,发质肯定不错,只是大师怎么这么年轻,瞧着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跟她想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啊,就是个中年美大叔,有过两面之缘的胡诌大师脾气很差,也没有剃度,慧海大师也没有剃度,这个是慧海大师吧?
皇上上前一步,给慧海大师作揖,“大师远游回来了?”
“路过。”
皇上听得嘴角有些抽,那边慧海大师目光紧锁宛清,莫流宸往宛清跟前一站,挡住宛清,行礼道,“半个**。”
宛清听到半个**几个字嘴角猛的颤了一下,往旁边凑,吓了她一跳,方才还在屋顶的大师已经在她跟前了,不由分说的就抓起宛清的手,眼睛每隔四秒合上一下,还捋着胡须,半晌松手,“这命理还克人,钦天监那群饭桶可以告老还乡了。”
宛清愕然张大了嘴巴,她是实在实在预料不到慧海大师会爆粗口啊,饭桶,那边皇上轻咳了下嗓子,“朕回去就下令重新选拔官员。”
慧海大师摆摆手,“选来选去都一样,这回也不怨他们,她的命这世上怕是难有人能算出来,就跟锦亲王府的老祖宗一样,多赏他们几板子长点记性,算不出来就不要生搬硬套。”皇上和王爷听的面面相觑,宛清的命跟锦亲王府的老祖宗一样?这就是铁匣子只有宛清能打开的原因,她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莫流宸再次半个**出口,慧海大师摆手打断他,“我今儿是来收徒弟的,你已经被赶出师门了。”
慧海大师说完,眼睛落在小推车上,手从悠儿的胳膊捏起,然后是璃儿,最后是然儿,那边王爷欣喜不已啊,宸儿还是他求了三天,软磨硬泡才答应收徒弟,还死活只算半个,没想到大师会亲自来王府收徒弟,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双手奉上,那边莫流宸扭眉看着慧海大师,“看中哪个了?”
慧海大师摇摇头,“都不够如意。”
王爷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还不够如意?悠儿然儿的根骨比宸儿小时候不差,成就应该不在宸儿之下,王爷正想让慧海大师勉为其难的凑合一下,那边慧海大师站直身子,对宛清道,“看来应该是你下一个儿子。”
宛清听得脖子一昂,“我下一个生女儿!”
大有谁说儿子跟谁急的架势,莫流宸赶紧的搂着宛清,“先生女儿,再生儿子。”
“那也不能让儿子做和尚啊!”宛清抗议,“整天的敲木鱼抄经念佛。”
莫流宸听得白眼暗翻,哭笑不得,要是遇到慧海大师收徒弟,都该乐的回去烧香拜佛了,偏偏他娘子还不乐意,“大师的徒弟不是和尚。”
慧海大师还是头一回被拒绝,狠狠的瞪了眼宛清,“七岁的时候我来接他,十岁回来。”
慧海大师话音才落,王府里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宛清却是松了口气,三年,还好只有三年,要是跟他一辈子,宛清都不想生了,害怕别离,莫流宸却是摇头,捏着宛清的鼻子,“可是嫌时间长了?”
宛清点点头,要是慧海大师能到王府来教她儿子,多久宛清都不嫌久,可是那种情形宛清都不大奢望,想了也是白想,那边王妃摇头笑着,“慧海大师收徒弟只看慧根,当年宸儿只给他做了一个月徒弟,你父王才七天,哪怕是半天都受用不尽了。”
宛清眼睛越睁越大,瞥头看着莫流宸,莫流宸点点头,宛清顿时心底后悔的小泡在冒,对天来了一句,“大师,我错了,下一个儿子我就送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
宛清话落,下一个声音就传了回来,宛清吓了一跳,那边慧海大师就坐在树上呢,“本大师还在算关门**在哪儿,算来算去都在锦亲王府,既然你反悔愿意了,本大师也就不用再去寻了。”
宛清听得汗滴滴的,还想问上一两句,再抬眸时,已经不见大师人影了,宛清无言,她还想问问铁匣子里的小铁匣子如何打开呢,给点提示啊大师!
宛清现在又后悔了,莫流宸捏着宛清的手,笑道,“别担心,既是关门**,那他在哪儿慧海大师就在哪儿,大师找关门**很多年了。”
宛清听得眼睛圆溜溜的,还有这么好的事,不早说,吓死她了,那边王爷却是笑道,“别让大师等太久了。”
莫流宸点点头,宛清狠狠的暗瞪了莫流宸一眼,那边皇上还在想着慧海大师对宛清命理的断言呢,扭眉问了宛清一句,“你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宛清听得没差点被口水给呛死,连着摇头,茫然的看着皇上,“皇上为何这么问宛清?”
皇上瞧宛清的样子也不像,摆摆手,继续迈步出王府,宛清却是扭头看着莫流宸,莫流宸轻摇了下头,“为夫也不知道,只知道第一任锦亲王妃有天降王妃之称。”
宛清有些懂了,原来皇上这么问是因为第一任锦亲王妃啊,她是真人穿来,自然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反正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床上,竹云梳云两个丫鬟在床前抹眼睛,陈妈妈指着她们的鼻子骂她们哭丧晦气。
在王府大门口前,王爷看着皇上,“皇上方才亲耳听见,慧海大师说宛清的八字不克人,谁都不克,那些流言很快就会没了,臣还头晕着,明天就不上早朝了。”
那边正好有匹马,皇上伸手直接就点了王爷的穴位,一个伸手就把王爷扔马背上去了,冷哼道,“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不去处理,还得朕给你跑前跑后,可能吗?来人,摆驾行馆。”
皇上上了銮驾,公公扯着嗓子喊着,一大群人就往来时的路走去,宛清瞅着王爷,然后瞅着莫流宸,“父王怎么办?”
“那点小伤对父王来说不算什么。”
宛清耸了下肩膀,看着圣驾走远,又在门口小站了一会儿,准备回去了,那边一辆马车驶过来,上面是国公府的标记,宛清怔了怔脚步,不知道会是谁来,至少不是国公夫人,这马车不够贵气,倒是有些小巧,也不应该是大夫人或是二夫人,宛清还在想着,那边马车未定,车帘子就被掀开了,一声带着哭声的轻唤传来,“王妃姑姑!”
王妃听得一怔,瞧见温君瑶俏丽的小脸上都是泪珠,心往上一提,忙下了台阶,温君瑶都等不及车夫拿凳子来,直接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接跑王妃怀里去了,眼泪才是豆大的往下掉,王妃忙给她擦着,“君瑶,告诉姑姑,可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温君瑶连着点头,“她们欺负娘亲,把娘亲气的**了,太医来瞧过了,说救不了了,王妃姑姑,你让表**救娘,君瑶求你了。”
说着,温君瑶就要给王妃跪下,王妃怎么可能让她跪呢,忙扶着她,“你爹和帆儿呢?”
温君瑶忙回道,还不忘擦下脸上的累,“五天前,爹爹和哥哥被皇上派去湘水一带视察去了,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王妃听得脸上也有了抹怒气了,那边宛清下了台阶过来给温君瑶擦眼睛,“别哭了,一会儿表**跟你一块儿回去。”
温君瑶连着向宛清道谢,宛清轻叹一声,就知道国公府不会平静,但是也不至于把人气到**的境地吧,二太太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大太太身子一直在调养,可比不上二太太,宛清看着王妃,心里有些为难,王妃肯定想去看大太太的,只是国公府已经和王妃断绝关系了,王妃实在没有立场回去啊,去了说看大太太,不看国公夫人,依着二太太那挑拨是非的本事,只怕大太太以后的日子更加的难过,宛清想了想道,“母妃,宛清回去换身男装再去国公府。”
王妃瞅着宛清,眉头紧陇了一下,知道宛清是顾忌她,若是这么一身去,只怕少不了一阵数落,王妃轻点了下头,宛清拍拍温君瑶的肩膀,让她别着急,她去去就来,那边莫流宸就站在那里呢,听见男装二字,眉头都陇的不成样子了,宛清朝他挑了下眉头就进去了,提起裙摆走的飞快,约莫两刻钟的样子,就换了一身男装出来了,梳云也换了身,还拎了个药箱子,像是个药童。
莫流宸眉头是要多扭就有多扭,可是宛清问的是王妃,王妃都同意了,他要是不同意宛清去,宛清一准要把王妃抬出来,不过该叮嘱的还是要叮嘱,“别调戏人家姑娘,我会多找几个暗卫看着你,如有再犯,后果自己承担。”
那边王妃听得直摇头,宛清那个讪然,挠着额头,“我不就是调戏了一下齐大少奶奶么,至于一直抓着我不放么?好了好了,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君瑶都等急了,有什么话回来再说,记得把然儿的指甲剪剪,我拿那臭小子没办法。”
宛清说完,给王妃行礼然后坐上马车,温君瑶坐上来时的马车,一个劲的给王妃招手,马车缓缓飞驶起来。
一路宛清没有心思去看风景,而是把腰间的小荷包拿出来,里面有个小琉璃镜子,她这张脸明眼人一瞧就认出来是她,还得再画画妆,至少不能太像女人了,宛清修到自己满意,只是马车在国公府停下时,温君瑶瞧见宛清吓了一跳,要不是知道这是宛清,还真的认不出来,那边梳云没差点晕倒,至于对自己下手这么狠么,那么一大块伤疤,很倒人胃口啊少奶奶!
宛清轻咳了下嗓子,“不能以貌取人,进去吧。”
温君瑶点点头,迈步上台阶,那边正撞上温君嫒说说笑笑的和几个姑娘出门来,“游湖那日记得等我哦,言而无信者罚酒三杯,若是耍酒疯会很丢脸的。”
郑云姿连着点头,“不会把你忘了的,呀,哪里来的丑八怪,吓死人了!”
宛清跟在温君瑶身后进去,郑云姿突然来这么一声把大家的视线都拉了过来,温君嫒瞅着温君瑶,眉头紧陇,“你出门怎么不跟祖母说一声,还带了这么个丑八怪进来,你娘身子还能经得住吓么?男女有别,你们两个怎么靠的这么近?都快趴一起去了!”
宛清听得无语,温君嫒这话说的真的狠毒,这不是摆明的是毁人声名啊,不少下人脖子伸长了望过来,宛清哪里离的近了,她是站在温君瑶一侧的,因为要让路所以侧过来了一些,怎么就近了,温君瑶脸阴沉沉的,“我和她站的如何用不着你管。”
温君嫒往温君瑶跟前一站,“怎么就不要我管了,我长你几个月,你该喊我一声姐姐,国公府的规矩大婶子没教你么,别以为你亲事有着落了,就可以胡作非为,他一个丑的不像人的人能救大婶子,自己的脸都治不好能治大婶子?”
温君瑶一听温君嫒这么说,气的火冒三丈,直接伸手过来推了,宛清忙伸手拽了她,她还记得现在国公府当家做主的是二太太,温君嫒是她的女儿,她和大太太又撕破了脸皮,肯定无所顾忌的偏袒自己的女儿了,名声这东西最是经不起考验的了,宛清手就要拽上温君瑶的时候,赫然醒悟自己是男儿身,忙改拦着了,“还是先看病人吧,有什么事私下再算,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温君瑶听得直点头,狠狠的瞪了温君嫒一眼,然后进府,宛清随后,再就是梳云,温君瑶带着宛清直接就去了大太太的屋子,屋子里古色生香,古玩字画典雅风韵,配的上大太太书香之气,她敢肯定要是二太太的屋子里定是摆的一些古董,一个人的气质从屋子里的摆设就能分辨出来,只是屋子里焚的这香……太过暴躁了,不利于身子虚弱的人闻,宛清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只是本着个医者的本分,什么对病人好就说什么,这也是宛清会换装来瞧病的原因,“这香以后换成梅花香,那个能凝神静气,可以配合药物养身。”
温君瑶点头记下,只是有些为难,梅花香娘是很喜欢,只是太过稀罕了,怕是难买到,宛清顿了一下,回头吩咐梳云道,“回头让小允准备好,表小姐去取就成了。”
那边大太太瞧见温君瑶领着两个人进来,直接就说香不好,忍不住呛了又呛,大有把心脏给咳嗽出来气势,宛清忙让温君瑶把香炉搬出去,然后才坐到床边,大太太脸色原本不大好,青白的,这会儿就更是了,陌生男子怎么可以坐她的床,温君瑶却是挨着大太太坐下了,凑到大太太耳边道,“这是表**,君瑶方才去找王妃姑姑了。”
大太太听了眉头直蹙,训斥温君瑶,“娘早告诫你不要去烦你王妃姑姑,你怎么就不听!”
温君瑶眼睛唰的一下就红了,宛清忙握着大太太的手,“别怪她,要是你真有个万一,你让君瑶怎么办,回头母妃还不得怨她太过听话了,不管母妃与国公府关系如何,你始终是母妃最敬爱的大**。”
大太太听了眸底都是泪珠,宛清说完就给大太太把脉,越把眉头越沉,就猜大太太不会无缘无故的**,果然是因为药物引起的,二太太出自杏林世家,有些食物相克她知道大太太不一定知道,下人最是容易买通的了,宛清收了手,正要说话呢,那边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传来,还有些阴阳怪调的,“听说君瑶偷溜出府请了个高明的大夫来,我倒是要瞧瞧是不是比太医院的太医厉害。”
二太太带着温君嫒进来,宛清瞧得眉头都蹙了起来,怎么说也是大太太的内屋,她没有允许就进来也太过无礼了些,宛清忍不住了,“倒是不知道国公府的规矩,大**的内屋弟媳想进便进的,连通报一声都不用,方才在国公府门口还被三姑娘教导了规矩礼仪,看来三姑娘最该教的不是四姑娘而是大太太呢,至于我的医术,江湖郎中一个罢了,医术谈不上精通,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大太太虽是被气的**,可身子里有毒素才是最重要的原因,江湖郎中还要研究药方子,闲杂人等还是避避。”
宛清说的半点不忌讳,气的二太太手都打颤了,宛清可是明着指着她没礼貌没规矩,还没她女儿的好,或则说两人一块儿骂了,一个比一个差,上梁不正下梁歪,二太太都要叫人来拖宛清下去了,可宛清只是个大夫,还是被请来的,最多就是被轰出去而已,谁敢动用私刑?二太太咬牙,“果然是个精明的大夫,脾气更是大!”
宛清冷冷的看着她,“知道还不走。”
二太太气的快要发狂了,“大**,君瑶上哪里请的这么横的大夫,这样没规矩不知尊卑的江湖大夫你就由着君瑶和他走近,你别忘记了,君瑶昨儿才议的亲!”
大太太一听君瑶的亲事,立马像抓了狂一般,“滚,你给我滚,这亲事我不同意,我就是死也不同意!”
二太太蹙紧眉头,“你还是认了吧,国公夫人都答应了,你挣扎有什么用,弟妹一会儿就回去给君瑶准备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二太太说完,冰冷的目光扫过宛清,然后脖子一昂,像个斗胜的老母鸡一般带着温君嫒走了,这边大太太却是被气的呼吸不畅,上气不接下气,温君瑶眼泪巴巴的往下掉,大太太眼睛都是泪,拍着君瑶的手,“你放心,娘要死了,你要为娘守孝三年,娘宁愿你晚三年再嫁,也不会让她们拿你去顶亲的,你爹和哥哥怕是被她们给支走的。”
温君瑶这下哭得更凶了,“娘,君瑶宁愿出嫁,也要你好好的活着。”
大太太像是下定了决心,连宛清都不让她开方子了,君瑶哭着求她娘,宛清却是所有的心思全被顶亲这两个字吸引住了,问大太太道,“来之前,母妃曾交待宛清查清楚大婶子病因,这顶亲是怎么回事?”
大太太越是不想说的,宛清干脆明言了,她不会欺骗王妃的,她要是不告诉她,她回去如实禀告王妃,依着王妃的性子,只怕会来问她,大太太原就不想这事为难王妃,怕宛清真的会说,也就全说了,事情要说起就有些早了,大概是十几年前了,先皇还有一个兄弟,恒亲王,和国公爷关系很铁,一次来国公府相中了温君嫒,以后给他做孙媳,国公爷爽快的应了,可是世事难料,莫子衡却在定亲几年后被蛇咬了,蛇毒难清,一直就卧病在床,现在已经十八岁了。
许是最近一段时间天气渐热的关系,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恒老王妃儿子早些年就病逝了,膝下就这么一个孙儿,皇上怜他孤子,也敬重亲皇叔,所以破例封莫子衡为衡郡王,恒老王妃怕他撑不过去,就想到了冲喜,或许还想着能为恒王府留下一条血脉,就想到了早些年定的这门亲,这不几日前恒老王妃特地上门来说了,希望早日迎娶温君嫒过门,可一个病秧子,虽然是郡王,可一想到守寡,温君嫒死活不同意,二太太也不同意,就把当年的事重新翻出来,定亲那会儿,君瑶和君嫒都站在一块,穿着打扮有都差不多,恒老王爷不过就是那么一指,国公爷也爽快,随便他看中哪个都成,可当时明明确确的就是指的温君嫒,当时二太太欣喜的上前福身谢礼了,大太太只是笑笑而过,可现在就因为国公爷那一句客气的话,却被二太太抓着死活不放,说恒老王爷当时看中的是君瑶!
二太太最会巴结的就是国公夫人和温贵妃,温君嫒也没少卖乖,相比较而言,国公夫人自然疼温君嫒多一些,所以也就默许了二太太,大太太倒是找国公爷说,二太太却是明确的说恒老王妃已经点名了要君瑶,再把那话罢出来,国公爷也就那样了,恰好那档口,有事国公爷出去了,二太太就当国公爷同意了,大张旗鼓的把君瑶的八字给恒王府送去了,这门亲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大太太知道这消息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当场就要找二太太拼命,却是体力不支,倒下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宛清听得已经无力了,太无耻了,难怪忍心逼的王妃隐忍二十年还发那么毒的誓,一般人的脸皮拿能跟着万尺厚的城墙相比?大太太怎么可能斗的过她们?唯一能斗的就是摆在头上的孝字了,只有她死了,君瑶要守孝三年,恒老王爷的孙子或许等不了那么久,只要有人透**消息,出嫁的势必是温君嫒,二太太没想救活大太太,却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婚事,就怕这万一吧,宛清拍着大太太的手,“你还是别想了,现在国公府当家做主的是二太太,你要真一死相比,只要死讯传不出去,君瑶还是要出嫁的,你何必搭上一条命呢。”
大太太听着宛清这不无道理,不,是很有道理的话,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老爷什么时候不出门,偏偏在这关头和帆儿都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她这病歪歪的身子如何能斗的过她们,大太太看着君瑶,狠心的道,“娘只能赶你出门了。”
大太太就这么和温君瑶抱头痛哭,君瑶说什么也不要,宛清觉得也不大行的通,君瑶一个女孩子离了国公府她能去哪里,外人会怎么说她,避得过这一时,以后怎么办,宛清递上一方帕子,“先别哭,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或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宛清话音才落,那边一个丫鬟疾步走进来,“大太太,恒王府送了日子来,六日后就是四姑娘出嫁的大喜日子,国公夫人应了。”
温君瑶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大太太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宛清摁着她,那边梳云也过来道,“你们先别乱了阵脚,我们少奶奶肯定会帮四姑娘的,不帮回去跟王妃也不好交代是不是?”
梳云说着,瞥头跟宛清禀告道,“少奶奶,恒老王爷几次递拜帖到半月坊,还曾去半月山庄求半月公子救命。”
宛清听得点点头,对大太太道,“我一会儿开个方子,你照着先吃,一会儿你让君瑶扮成个小丫鬟跟我去一趟恒王府,或许人家还有救呢,或许事情能往好的地方发展呢,没到最后一步,不能走两败俱伤这一步,你一旦去了,三年后君瑶怎么办?”
大太太听愣愣的,她的确没有考虑到三年后,她拿死逼退二太太都不一定能成功,君瑶以后在国公府拿有立足之地,宛清却是站起来,让君瑶去换衣裳了,君瑶现在什么都听宛清的,宛清让她去撞墙,估计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撞了,让贴身丫鬟连翘拿了套衣服来,就在大太太的屋子里换起来。
然后就一起出了大太太的屋子,连翘打头,说是送大夫出府也没人怀疑,倒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温君嫒让四五个小厮拿着棍子过来,如此顶撞人的江湖郎中不给点教训,岂不人人都敢拿国公府撒野了,宛清真的无语了,“动用私刑,依照大御律法是要入狱半个月的,三姑娘倒是胆大,我可告诉你,只要这板子敢上我身,我让你这辈子都出不了监牢!”
宛清画了妆,胆子语气专门挑人火气,温君嫒气的脸都发青了,一个丑到令人作呕的江湖大夫也敢也能让她出不了监牢,温君嫒牙齿咯吱的响,那边一直低着头的温君瑶忍不住抬头了,那边梳云狠狠的扯了下她的衣袖子,温君嫒摆手要下令,身边的小丫鬟却是凑到她耳边嘀咕了两句,温君嫒嘴角立时划过一抹笑,“我们走。”
宛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不寻她麻烦最好了,免得她还得暴露身份,宛清继续往门口了走,出了门就让暗卫传个消息给莫流宸,令去半月坊去了恒王府的拜帖来,宛清上了马车,温君瑶丫鬟装扮只能和丫鬟连翘坐下人马车了,一路往恒王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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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咱君瑶一个好的归宿,就算将来国公府没落了,她也不会跟着受罪哈…天王盖地虎,都说糗友无处不在,有么。有么…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