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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海盗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的脑补抖了抖,紧接着就朝着小白花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艾米丽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白花泫然欲泣,“我……我知道您不喜欢我。”
依兰达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是什么让您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话让您产生了这样的误会……真是让人遗憾。”
没想到依兰达竟然当真会跟她刨根问底,小白花明显的楞了一下,紧接着就咬紧了下唇,颤声道,“您……您这是在质问我?”
“是我做了什么让您不快的事吗?我诚心诚意向您道歉,请您千万不要讨厌我……”
依兰达:“……”
看,这就是为什么她最讨厌这种女人的原因,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她们总是企图把你拉到她们的“你无情你无理取闹”,“我善良我最有理”领域,然后用自己神奇的逻辑打败你。
暗搓搓偷窥的水手们简直要狼嚎起来。
撕……撕起来了!
要不要去通知船长?不不不,还是先围观一下,实在不行再说吧!
……所以说,从古到今之所以八卦一直长盛不衰必然都是有其繁荣昌盛的群众根基的。
知道和这种小白花说道理完全说不通,依兰达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就算我讨厌你,能让你从这条船上下去么?”
艾米丽瞪大了双眼,浑身颤抖,双手捂住嘴,“您……您……”
“你现在杵在这觉得全世界都要对你宽容忍让,我也觉得我现在懒得听你在这啰嗦,作为一个合格的淑女,难道不知道在无人引荐的情况下擅自同人搭话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
“所以……您还是在责怪我,可是……可是我都诚心道歉了。”艾米丽满脸不可置信,眼中已经全是泪光。
估计这会任何人过来看了都会认为是依兰达在仗势欺人。
“你诚心道歉我为什么一定要接受?”依兰达懒得和她多费口舌,“而且我干嘛要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接受你的道歉,逼人认罪也不是这样。”
“所以艾米丽小姐,就算我责怪你,你又能怎么样呢?”
“噢……”依兰达刚打算扬长而去,忽然想起来什么,特地“善良”地再次转过身来,“容我提醒一句,勒戈夫团长似乎是警告过贵父女不要随便在船上走动,最好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
“艾米丽小姐,你已经走的太远了。”
说完,她也懒得再搭理那个无事生非的女人,径直朝着船头那个她惯常钓鱼的地方走去。
她还要兴师问罪呢!
到了船头,埃迪安果然躺在自己的躺椅上,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他盖了顶帽子在脸上,晒太阳晒得无比惬意。
依兰达跳上船头,随手将埃迪安脸上的帽子摘下来套在指头上转了两圈,居高临下地瞥着躺着的男人,皱了皱眉鼻子,“伦萨先生,你倒是睡的够舒坦。”
“怎么了?”埃迪安闭着眼伸手想夺回自己的帽子,没想到一伸手抓了个空,只得不情不愿睁开眼,“这是怎么了,谁又招惹你了?”
“你的小白花越狱了,”依兰达用下颔朝着艾米丽刚才出没的方向戳了戳,“刚才还来对我哭诉我无情无义无理取闹,让我千万千万不要‘针对’她,人家可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家家,可需要呵护了呢。”
埃迪安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听起来人家好想挺诚心的想跟你和好嘛,干嘛那么冷淡。”
“你行你上啊,”依兰达翻了个白眼,“我倒是奇怪了,我什么时候表现出了对她的不客气,简直莫名其妙。”
“安啦,贵族女人多半这样,一个个都有受害妄想症,”埃迪安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跟她们计较你就输了。”
“我才懒得和她计较,”依兰达换了一副笑眯眯的小狐狸面孔,“我瞧着她刚才好像朝着舵手那边去了,我记得那小子似乎意志可是个不太坚定的……”
“该死的……”勒戈夫不情不愿坐起身来,低声咒骂了一句,“我这就过去。”
当天,企图出门散散心的艾米丽小姐被礼貌的请回了房间。
理由是……企图打探军事机密。
舱房内。
艾米丽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之前的温柔怯弱完全不见了踪影,在她的对面坐着卡斯博,此时他已经全然摆脱了那副爱女的商人模样,神色带了些不耐烦。
“艾米丽,你太冒进了。”
“不然怎么样?”艾米丽冷笑一声,“像你一样傻傻的坐在这里,被像关狗一样关着就能得到消息了?”
“但是你现在还不是一样被关了回来,”卡斯博完全不吃她这一套,跟这个女人相处的时间长了,他已经很清楚她是怎么样的性子,根本不会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愚蠢。”艾米丽冷冷道,“你以为那个伯纳德对我们有什么好印象?她早就怀疑我们了。”
“按照我说,最开始就不应该拿出那条项链!她从一开始就已经防备我了!”
“不拿出项链,你以为我们能上这条船?”卡斯博嘲道,“你在外面久了,根本不了解勒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伯爵夫人的眼泪这条早就应该沉了海的项链……”
“我还轮不到你教训我!”艾米丽怒气冲冲道,她今天扮柔弱被依兰达堵了回来,本来就已经是一肚子火。
更让人生气的是,明明那些水手就在不远处看着,竟然没一个人上来帮她说话!
见鬼的骑士精神!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卡斯博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现在他在船上可不占优,说不定到头来还是得依靠这个女人。
“没关系,现在我们才刚来,”艾米丽忽然俏皮状眨了眨眼,也不管卡斯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依兰达越是强势,对我们就越有好处。”
“她还真以为有艾尔阿尔贝托的眷顾就能在奥斯丁号上横着走了?我倒要看看,如果没有勒戈夫的护卫,她还能张狂多久。”
“可是……勒戈夫都亲自陪她去了市场,之前在酒馆的时候也百般保护。”
“也就只有伯纳德那种出身的女人才会把这么点东西放在眼里了,”艾米丽找了把椅子做下,打量着自己修得尖尖的指甲,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后才继续道,“雄狮阁下说了,勒戈夫是不会为伯纳德出头的。”
“阁下真这么说?”听闻是那一位的意思,卡斯博也难得的露出了诧异之色。
“你还打算怀疑我?”艾米丽不知道哪又不高兴了,起身重重地把椅子一推,险些砸到卡斯博脚上。
这边艾米丽和卡斯博不欢而散,那边依兰达却在船头等到了一个预想之外的人。
詹姆。
这一位向来可是和她摆明了的气场不和,简直见面就要干一架,这次竟然会亲自来找她,简直无异于午夜怪谈。
“依兰达,你有空吗?”
依兰达看了看周围显而易见的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微微挑了挑眉,“有空,你有什么事?”
詹姆迟疑了一会,脸色有些难看,“我想问你,那条伯爵夫人的眼泪究竟是真是假。”
之前他和依兰达一直不太对盘,也正是因为如此,让高傲的詹姆低下头来询问依兰达事情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艰难。
“你怎么会问这个?”依兰达心中微微一紧,可是面上却还是那副满脸惊诧的模样,“我可就只是小商人家的女儿出身,假设詹姆阁下真的清楚您所询问对象的身份?”
“真的要我说出来么,伯纳德?”见依兰达如此不配合,詹姆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在安倍里伯纳德究竟有多有名,我想这应该不需要我再来复述了吧。”
酒鬼巴特,如果不是死得太早的话……也是安倍里海盗中的翘楚人物
出乎他意料的是,依兰达竟然半点也不慌乱,她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詹姆,“尊敬的詹姆阁下,您又是怎么确定安倍里的那个伯纳德一定是我呢?”
“要知道,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相同姓氏的人就更多,即便勒戈夫团长是在安倍里救的我,难道这就能成为您随意揣度我的依据?”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最大的原因就是她确定艾尔一定为她扫了所有尾,换而言之,詹姆现在口中所言的……压根就不存在。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怕?
“我们都知道那是你,”被依兰达这么一再否认,詹姆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你……”
“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乱说出来了,”詹姆如此咄咄逼人,依兰达也只是回以冷笑,“这样会给人带来很多不必要的困扰。”
“你觉得呢,詹姆大人?”
“那条项链有问题!”看着依兰达准备走了,詹姆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依兰达根本没有回头。
“项链有问题先需要关注的恐怕应该是勒戈夫团长,在这里跟我说可没用。”
女海盗转过身,冲詹姆露出了一个绝对称不上是善意的微笑,“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那条项链到底背后的人是谁。”
不管这项链到底辨别出来是真是假,这都是她的事,没有必要向任何人进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