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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少数民族治理,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还是“民族自治”,史仲竹前世也是生活在这种制度下的,但这样的制度在当今是行不通的。史仲竹仔细分析了当今政治经济民生,都达不到自治的程度。自治是在打服了的基础上,辅以强大的中央掌控力才能实现的,现在自治……呵呵,保证到处都反了!
史仲竹通读各地地方志,研究史书上关于少数民族治理的记载,最后发现汉人朝廷从始至终对夷民都是高高在上的,即使中央皇室落难,对夷民的接纳也表现得屈尊降贵,夷民所在的地方都是“蛮荒”,大多数放任自流,所以史仲竹要来安顺上任的时候,郑氏才哭得那么伤心。
没办法,史仲竹只好自己想办法。
接任了贵州左布政使后,史仲竹一家在贵阳安顿下来,异常顺利。自从在安顺展示过獠牙后,史仲竹对工作上手起来更容易,贵阳、贵州也没有人敢为难他。想想他身上的爵位,想想他的圣宠,再想想那些山民一地的尸体,当地官员温顺的表示欢迎。
所以史仲竹才有这么多时间琢磨什么制度、政策。
闭门造车也不是办法,史仲竹在休沐日,带着一家四口郊外踏青。远山如黛,清风拂面,绿树红花,笑颜彦彦,史仲竹一行人带来的下人也不多,没有破坏这一汪湖水的宁静。
是的,史仲竹一行找了个清净的小湖,准备野餐。史安已经一岁多了,说话流利,会走路,还不太稳当,有时候也会秀一下疯跑技能,多半以扑地结尾。小孩子的精力是多旺盛啊,史仲竹魏贞娘第一次养育明珠的时候,都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才导致孩子静不下来,“儿童多动症”五个大字一直在史仲竹脑海里刷屏,多方打听才知道,孩子都是这样。
轮到史安的时候,两位父母就淡定多了,由着他疯玩疯跑,今天野餐,史仲竹魏贞娘吃的都是从家里带的糕点,要不就是现场烤制的食物,一岁多的孩子哪儿能吃这个。
唉,烧烤是个邪物,自从上次逛街不小心让史安吃到了一小块烤鸡,史安就天天吵着要吃烧烤,今天的野餐,是奖励史安听话戒奶的,史安到了能吃辅食的时候,饮食结构就慢慢向成人靠拢,如今戒奶成功,说话算数,让史安尝尝鲜。
史仲竹的育儿方式,一直受到奶妈的强烈抨击,当然她也只能说说,能管住史仲竹的郑氏远在京城,在贵州的地盘上,史仲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奶娘只能在心里嘀咕:哪家孩子不是吃奶吃到三四岁,人家修国公家的嫡孙子,到了八岁还吃奶呢!唉,二爷是不是看不上奶娘啊?
奶娘怀着万一主家看不上自己,自己以后的出路在哪里的担忧,眼睁睁看着自己奶过的小主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史仲竹的育儿肯定不是随心情,前世的时候,亲姐姐从怀孕到生子,史仲竹一路陪伴,待侄儿长大八岁,史仲竹才莫名其妙过来了。当年铺天盖地的信息和姐姐的接连轰炸,过了这么多年史仲竹依然记得很清楚。
再说,明珠不也好好长大了吗。
在湖边的大榕树下,史仲竹背靠摇椅,魏贞娘正在动手把先煮过的食物,再烤制一下,用来糊弄史安。魏贞娘抱怨到:“都怪你,给他吃什么烤鸡,现在念念不忘,这是他能吃的吗?”
“我错了,我错了,贞娘,你都念叨我一大早上了。我这不是不小心吗,指甲盖大小烤鸡,哪知道这小东西就记挂上了。”史仲竹含笑赔罪。
“哼,你不小心还有脸说了,当初既让他误食了,而后就不该给他许诺,现在咱们何至于出来野餐。”魏贞娘愤愤不平到,拿烧烤引诱着史安戒了奶,史仲竹说什么不能失信于孩子,他们才跑出来交游野餐的。
“我的好夫人啊,您宽心。给小家伙吃的不都是事先煮好再烤制的吗,问题不大,你再看看,就这么一丁点儿,就是全是烤制的,孩子吃了也没问题的。你看那些农家的孩子,为何身子更壮实,养孩子还是不能太精细了。”
“我听你的歪理邪说!”魏贞娘转过去,仔细盯着自己手上的一串蔬菜、一串鸡肉,仿若大敌。
“给我拿点过来……”史仲竹招手,让负责烤制食物的下人给他拿点过来。
“拿什么拿,别让安安看见,他见了又想吃!”魏贞娘,“啪”的一声把史仲竹扬起的手打下来,喝到。
“好吧,自从有了明珠、安安,我在夫人心中早已无甚地位了。”史仲竹委屈到,长叹一声,“唉,世间常闻薄情郎,何曾知晓负心女,想那日如珍如宝,见今朝不闻不见……”
随后几句史仲竹是用唱出来的,昆区调子那叫一个婉转,边唱还边挑眉,魏贞娘哪里见得,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就要来捂他的嘴:“好好的官老爷,唱什么戏,不许唱了,不许唱了,这青天白日的,让人笑话。”
“夫人啊,您趴在我身上才更惹人笑话啊。”史仲竹调戏到。
魏贞娘猛得支起身子,左右看了看,下人都各司其职,没人看这边;他们交游的地方是有布帐的,外人又哪里看得见。不过到底是在野外,魏贞娘笑骂他几句,也就过了。
把已经玩儿疯了的明珠史安叫回来,让史安吃了他心心念念的烤鸡。“不好吃!”史安瘪嘴到。
“安安怎么不喜欢了。”史仲竹问到。
“这不是以前的烤鸡,安安想吃以前那种!”史安第一次吃的是真烤鸡,一只整鸡上撕下来的。
“这就是鸡啊。”史仲竹哄到。
“爹骗人,鸡才不长这样呢,这不是鸡。”史安不干了,在他的思维里,鸡就两个形象,能在地上扑腾的,烤好的整鸡。
“小笨蛋,这就是鸡肉,从鸡身上撕下来的。”魏贞娘解释到。
史安看像明珠,相比爱逗他的爹娘,史安更信姐姐的话呢,见明珠点头,史安才闷闷不乐的承认,这玩意儿真是鸡。
放下对烤鸡的追求,史安,吃了些温热软和的食物,又和明珠在下人的看护下到湖边玩耍去了。
“好家伙,早知道就那煮过的烤鸡糊弄他了,折腾了我多久啊。”史仲竹感叹,道:“好夫人,两位小祖宗都用过了,可否赏小人一点儿吃食。”
魏贞娘高抬下巴,做倨傲状,“准了。”
史仲竹学着戏文里作揖,示意下人送些烧烤上来。
魏贞娘拿着最喜欢的嫩牛肉皱眉,“今儿个牛肉怎么有些腥儃。”
史仲竹凑过去闻了闻,又咬了一口,道:“没有啊,这牛肉上这么多调料,再腥的味道都遮住了啊。”
魏贞娘不理他,又拣了一条小鱼,更腥,更吃不下去。“今儿烤东西的是谁,手艺怎么退步这么多。”
史仲竹看了看牛肉,又看了看鱼,放下手中的吃食,擦干净手,拉过魏贞娘道:“给我看看。”
伸手给魏贞娘把脉,滑如走珠,喜脉无疑。
史仲竹把魏贞娘扶到自己坐的摇椅上,先前为了意境情趣,魏贞娘坐的是软垫。魏贞娘被这么珍而重之的态度搞晕了,等史仲竹把手放在她的腹部,她才反应过来。
“我有了?”魏贞娘笑问。
史仲竹含笑颔首。
“这些烧烤可不能吃了,口味太重,这段日子,又是叛乱又是搬家,你辛苦的很,都没好好保养,如今可不能马虎。唉,安安才一岁多呢,是我疏忽了,该注意避孕才是,间隔时间太近,你身子怎么吃得消。”史仲竹围着魏贞娘碎碎念。
“说什么昏话,多子多福,多子多福。”
“唉,咱们回吧,这湖边湿气重,今天风大,不好,不好,回吧。”史仲竹刚来的时候,还赞美了这波光粼粼的湖面和拂面的微风呢,现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闲难为情,着急忙慌的招呼下人回程。
一路上,史仲竹是挑剔完马车,又挑剔茶水,哼,都不适合孕妇。魏贞娘忍无可忍到:“又不是没怀过,你做什么样子!”
我不都是担心你嘛!史仲竹在心里委屈,到底不好和孕妇争吵,把头转向车窗外。马车走的缓慢,史仲竹对街景也产生了兴趣,特别是贵阳的街道上,多有身着艳丽少数民族服饰的百姓。
马车走过银楼的时候,一对主仆出来,谈笑到:“主子,这弯刀可真漂亮,奴才都跟着涨见识了。”
“这算什么,土司赏赐了一柄更漂亮的给我,回去让你开开眼。”明显是主子的少年,把玩着一把镶嵌宝石的弯刀说到。
“土司?”史仲竹自言自语到,土?
魏贞娘见他盯着窗外看,想是不是自己先前态度不好,搭话道:“窗外有什么好风景,值得史大人流连忘返啊?”
“流连忘返?流?土?”史仲竹喃喃念到。
魏贞娘见他不理自己,侧过身子就要推他,史仲竹突然坐直身子,猛锤车厢,大笑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改土归流,改土归流!”
魏贞娘让他吓了一跳,道:“好好的,发什么疯,怎么了?”
“好夫人,我的好夫人,你说的对,你说的对。”史仲竹激动的语无伦次。
“到底怎么了?”魏贞娘哭笑不得的问。
“好事,好事,困扰我多时的问题终于解开了,贞娘,你真是我的福星,今日双喜临门!”史仲竹喜气盈腮,笑呵呵到。
是好事,魏贞娘也不追问,只道:“多亏明珠和安安不在车上,不然非让你吓着不可。”
史明珠和史安玩累了,在后面的马车上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