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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唱着小夜曲的屠夫(二)
王辉见到眼前站着的人是单晶晶,他吓得魂不附体,两脚一软,就直接瘫在了地上……然后,就是那红艳艳的围巾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眼前的女人,是香静静,不是单晶晶——不是!
王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可能吧美艳不可方物的香静静看成单晶晶呢?真是太滑稽了!
王辉深吸了一口气,这新婚之夜,他也没了兴致,跟香静静温存了几句就躺倒在枕头上,再也不肯起来了。
香静静扑哧一笑:“我们家老王啊,我呀,还特地买了教学片就等今天晚上实践呢……不过没关系啦,反正婚礼也挺累了,你就歇着吧,我去把米泡上,明早给你熬粥……”
“嗯……”王辉哼哼着,同意了……等香静静起身打开门,王辉在扑棱一下坐了起来……他拍了拍胸口,觉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议的顺利又不可思议的混乱……晚上泡米早上煮粥,这是单晶晶的习惯……是单晶晶的……
哆哆嗦嗦地翻出手机,王辉的手指都有些不好使了……他颤颤巍巍的选了个联系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这是他的新婚夜,却连发短信都觉得心里发颤……是怕的,的的确确是怕的……他真的怕啊!
过了二十分钟,手机震动响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回的短信:“人人都这么干,你大半夜不享受美女发个屁短信,滚犊子吧!!!”
三个感叹号,稳定了王辉的心神。
是啊,人人都是晚上泡米早上煮粥,是他自己想多了。
长出口气,王辉又躺了下来,身子重重往床垫上一摔,他真的是险些被自己吓傻了……是啊,谁家都是晚上淘米早上煮粥的……都是这样的……他只是有点儿神经过敏了。
何况……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王辉翻身又坐了起来。
他凭什么怕呢?
男人嘛,打几下老婆有什么?
女人这玩意儿,不就是得挨打才能老实嘛!
想了想,王辉又笑了起来,他笑话自己实在是想得太多太多,想得都快不像他自己了。他给自己的脑门上敲了两下,让自己显得机灵一些……可不是嘛,他从来不曾对自己的女人不好过,这是他的原则。
就在他合上眼想要休息的时候,手机铃忽然响起,他翻出手机,接通了通话。
给他这时候还打电话的,是他那没能赶过来参加他婚礼的父亲。
他父亲今年七十四岁,年纪不小,但是心却不老,头两年刚给他找了个五十岁的后妈,二人过得十分滋润,也就是因为这样,王辉才坚决不肯让他父亲参加他的婚礼。
他恨他爸。往死里恨的那种。
十四岁的王辉当年就差点儿把他爸一镐头刨死……他一镐头刨在他父亲的肩膀上,至今还给那老畜生留了个疤。
想到他父亲王仁,王辉就心中满是仇恨与鄙视,他对着电话问了声:“喂?”
电话那头,王仁倒是十分温和:“王辉啊,你都又结婚了,怎么不打算带新娘回家啊?我跟你赵阿姨还等着呢,你阿姨给你……”
“闭嘴!她是我哪门子的阿姨?一个保姆而已!”王辉打断他,“你以为过了这些年,我就忘了你当初干了什么事儿了?我当你死了,你当我死了,懂吗?要不要给你重复一遍?!”
王辉恨不得即刻就把手里的爱疯6plus给摔了,但想一想这是他新婚妻子给他买了,又舍不得了,挂断了电话,随手就拿起床头的台灯,狠狠砸在了门框上——
咔擦!
“啊!”台灯摔碎了,刚进房门的香静静手里的瓷碗也跟着碎了,一地的碎玻璃,一地的碎瓷,透明与纯白。
香静静抬起头看向王辉,王辉扯了个笑给她:“看什么看,还不收拾了?”
他的话,让她不由得一愣,随即,她说:“就像你跟我,一个透明,一个纯白。”
透明的,毫无秘密;纯白的,只有一个目的。
她要的是什么,王辉永远不可能知道,一旦他知道,那么他的性命就已经被她掌握了。
所以她没说什么,真的温顺非常的蹲下来收拾地上的碎片,而就在此时,王辉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他抬起手按住她的肩膀,用力。
“跪下收拾!”他命令。
她仰起头,笑了:“老公,我怎么收拾这地,还需要有规矩吗?”
王辉忙点头:“怎么不需要?不仅收拾房子有需要,你以后怎么伺候我也有规矩,知道吗,这样才能维持我们这个家稳定……还有,不要跟其他人说话,只要是男人,除了我,你就不能跟他说话,懂吗?”
王辉坐在床上,以一种非常倨傲的姿态看着香静静,继续说:“还有,家里什么活儿都是你的,你每天必须在门口送我去上班,等我下班的时候,我一定要在门口看见你,是跪着是哈腰的随你,但是你不许站直了跟我说话,懂没?”
她歪着头,继续听他说。
“记住了,老娘们天生就是干活伺候男人的。”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王辉觉得自己简直是对她太好了——谁让她是他三个老婆里最好看的呢,王辉也乐意给她先把规矩说明白了,免得以后真是不小心把她打坏了,自己看着也不爽利。
香静静笑了笑,没回应,只是仍旧蹲着收拾了地面,紧接着,她就离开了卧房:“我先去书房睡吧,王辉,你先自己反省下自己。”
她的举动,激怒了王辉。但是这是第一天,王辉不觉得可以马上做什么……他想到了他父亲王仁。
在王辉很小的时候王仁就是这样对待他母亲的。
他天天打她。
打王辉的母亲孙秀丽。
王辉还记得她母亲孙秀丽是个多么漂亮的女人,她温柔婉约,说起话来轻柔温和,就像是江南的细雨,滴滴点点的,被小风一吹就在他身上洒落了一片的银白。
可是……就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娇小的女人,她被自己丈夫虐待得不成人形。
他还记得她一年到头都没有几天脸上颜色是不带彩的,平时,她的脸上不时青就是紫,肿出个馒头来都是正常的,头发也枯黄着……嘴角流着血……那就是她的常态,凄惨无比。
那时候的王辉发誓,将来一定会对妻子孩子好……因为王仁不仅虐待老婆,还虐待儿子,他打王辉就跟踢球一样,一巴掌从窗户抡到门口都是经常事儿的,不仅打,他还饿他们……有钱就出门去女票,女票不到才回家找老婆,也不管儿子是不是在旁边,抓着老婆就按到地上,直接扒了裤子就上……王仁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他那天就这么做的时候,被终于能举起镐头的儿子一镐头,敲在了肩膀上。
打那时候起,王仁就跑了。
而王辉,则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也成了另一个虐待孙秀丽的男人。
王辉每次打完他妈孙秀丽都会跪下求饶,他哭,哭得好惨,说自己错了,说自己是畜生是王八蛋,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就在他的哭声里,孙秀丽把他供出了大学,自己则早早就去世了。
而王辉在她临终前也发誓说再也不打人了,也绝不虐待妻儿。
可惜,结婚之后,王辉还是忍不住。
他此刻就躺在床上,跟一个朋友打电话:“我说老吴,你说我新娶的这个娘们是不是有病,新婚去睡书房!”
“什么?什么啊!她不听我的话啊!”
“我就是给她立规矩嘛!”
“我呸!我就娶了她了,她是我的人,我的东西你懂吗!我的东西,我要怎么用就怎么用,要怎么玩就怎么玩,要她干嘛她就得干嘛!我操的!她竟然敢不甩我!操!”
王辉跟电话那头的“老吴”一个劲儿抱怨。
“你说这女人胆子可真大啊是吧!你当年追你前任的时候不也是划着船把她带到湖中央,问她要不要跟你交往,不同意就把她丢河里嘛,这你还当好事儿讲究呢,怎么你有什么脸面跟我讲道理啊我说老吴?
“去去去!别烦我!”
王辉哈哈大笑:“得啦,女人啊,就是贱,不打不行,打老实就好啦!行了,不跟你说了,拜拜啦您哪!”
与狐朋狗友说完了话,王辉心情好了很多。
放下电话,他昏沉沉睡去……
“亲爱的别顾虑……”女声低沉的声音与舒伯特的小夜曲相互应和:“皎洁月光照耀大地,树梢在耳语,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亲爱的别顾虑……别顾虑……”
大半夜的,这歌声就像是在叫魂儿……
王辉当然知道是谁在唱歌,他愤恨地拿起手机按亮它,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他掀开被子,走下地,准备去隔壁书房找香静静好好撒撒气——
“啊!”脚上传来尖锐的疼痛,王辉忙跳起来,另一只脚却一样被刺痛——他肯定是流血了!慌乱之中,伸出手去在墙上乱摸,终于摸到了电灯开关……咔哒一声,毫无反应……毫无反应!
难道是停电?
难道……刚才香静静没收拾好地上的玻璃跟瓷片?
王辉伸出手去拉开门,他的脚疼得厉害,疼得厉害!
“香静静!”他叫,“静静!你出来!香静静!”
他叫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只有一阵夜风吹开了窗帘,将那窗外的月光洒落在了他家光洁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