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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第188章:来自齐国的大情敌
第二日,江云漪与百草堂来的几位坐堂大夫对坐了半天才让青杏和银杏备了去镇子的马车。
百草堂这一次之所以会来这么多人,主要是想跟讨论有关药膳的事儿。这几位坐堂以前对于药膳根本不懂,但近年与江云漪频繁的接触,让他们对药膳抱有极大的好奇之心。
江云漪收留了一批孩子在沁春园,有半数都跟在江云漪身边学药膳,如今已经有几个和周氏兄妹一样有了不小的成绩。
这几个人和江小小都在本次医证考核中得了优等,如今皆分在百草堂各分堂以药膳师的名义开始行医。
他们相信再不久药膳一定能成为大周比大夫更受尊敬的职业。所以他们想请江云漪好好探讨一下有关药膳的事,看看能不能让百草堂更加受益。
而他们也可以多学得一门特殊的药理知识!
“这事儿我会在跟云大少爷商量过后再回复各位,到时若真要实行,我会让人直接到念漪书院教授,但愿能在短时间内教出一批优秀的药膳师。”
江云漪在先前也有想过收一批弟子让药膳成为周国众所周知的职业。但后来想了想还是只教了她收留的那些孩子,以及身边认识她,又对药膳感兴趣的人一起教授。
自平江水患之后,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收留一批孤儿养在购买的别庄,教授他们读书学习。
这些孩子主要学的还是医理和药理,读书识字是必须的,学武则看天赋。不过这些孩子在学习之外都要进入江家的药田做活或会被派遣到雅斋、百味药粥坊做事。
这么些年倒教出了几个很不错的苗子,虽然没有她专业,但治一些小病症还是绰绰有余的。
前些日子云子澈也给她来信了,说想在念漪书院开设药膳专业,想请她去做导师,或者请她的几个弟子去也成。
现在安云百草堂的坐堂大夫全来找她,估计是田兰花有孕一事刺激了他们,是想问问她是否真的有本事治不孕之症。
不过听江云漪这么说这几名大夫也不好多问,毕竟这种事实在很难说。除非江云漪能再治好一个不孕症患者,否则谁能猜想不是那田兰花突然就得到上天垂怜有了孩子呢。
送走了百草堂的众大夫,江云漪又对江大林、姚芳华及清漪园众管事做了一番交待才让青杏和银杏去备往河间府的事儿。
“这一次能在十五赶回来么?”
江大林想着江云漪每次出门都要大半年才回来,这一次又是去河间府,河间府那边敲定后还要到北平府和洛阳,怕是赶不回来过十五。
但做父母的,总希望儿女能在团圆佳节一起回来一起吃个饭啥的。
“府城雅斋的第一周年庆就是中秋,我就算能赶回来也来不及回家过中秋的。要不爹和姚姨今年的中秋就到府城去过,都这么久了,你们都没到府城好好看看呢。”
江云漪摇了摇头,她能不能在府城雅斋周年庆赶回浣州都难说,又怎么可能赶回家过十五呢。
“小小跟在你姐身边要多帮衬着她一点,可别给你姐惹麻烦。”
江大林只是私心里想让一家子在十五那天相聚,因为这一次江小小会陪着江云漪去见识面,而江小高报了春试,只要过了府试这孩子就是他们家的小秀才了。
那时是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的,他就更希望一家子能在一块儿!
“爹,姚姨,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一定不会让她不顾自己身体,更不会给她找麻烦。”
江小小为这一次能陪着江云漪一起出门而感到高兴。她长这么大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浣州府,这次她终于可以出浣州去其它地方看看了。
为了以后能跟着江云漪多出门,江小小自然会好好表现,又怎么可能给江云漪找麻烦呢。
“云漪,这外面总比不得家里,你这才刚从京都回来多久又要出门,还没个准数。我和你爹实在是担心!”
姚芳华回想了这下两年,江云漪在外面呆的时间都比在家多。现在又要开始培养江小小和江小高开阔眼界,这以后在家的日子怕是更少了。
“放心吧姚姨,以后我会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你们的。谁让现在我们还在起步期呢。”
江云漪笑了笑让他们不必担忧来日方长,一家人一番话别之后,青杏和银杏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江云漪、江小小姐妹一起上了马车,挥手向江大林和姚芳华道别。马车并不在安云逗留直接往平县码头而去。
一行人做船在第三天早上终于赶到了河间府的港口,来接他们的除了孙耀还有端木阳。
薄幕晨熙里,端木阳一身大红绣八宝锦绣的刻丝锦袍,腰扣缠花暗金绣紫罗兰腰带,长长的发丝用紫金冠扣着留一半披散在肩,整张脸犹如世间雕刻得最完美的玉,唇角弯起的弧度能令世间百花尽失色。
“东家,端木大人比属下来得还早呢。”
孙耀瞧着身边龙章凤姿的少年在瞧见江云漪之后原本淡漠的脸上就勾起了笑颜,而江云漪在瞧见端木阳的那一刻似乎有些失神。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如端木阳这般的美男子确实很勾魂,但他总觉得端木阳和江云漪的对望未免过于久了。
“嗯。我这次来得比较急就一会休整一下,你就跟我说说新店地址的事儿,然后我们再一起去看看。能敲定下来的话,我会直接敲定,到时开业之事就交给你来办,我还要去一趟北平府和洛阳。”
江云漪收回在端木阳身上的目光,也没跟端木阳多聊,直接跟孙耀谈起了她此次来的一些打算。
端木阳受到冷落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想着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公开,他亲自过来接她,还是当着她下属的面儿,这丫头想必是害羞,否则怎么会看着他失神呢。
“那一会子东家先行休整,我立马去安排。”
孙耀没有多问,他知道江云漪这一次时间比较紧,也就不多说客套话,领着她先去了租好的院子休整了一番,就先去安排看店面的事宜。
江云漪与端木阳又有数日未见,自然有不少话要说,多是小情人之间有甜言蜜语。
尤其是端木阳,他好不容易跟江云漪见上面,不抱着她好好诉诉相思之苦哪里肯依。
可是江云漪想着一会子还要去看店址,怎么也不肯让端木阳乱来。
端木阳好一通磨装乖扮可怜,江云漪只瞪着他说什么也不让,差一点就跟这个无耻无下限的家伙来一回全武行了。
二人一闹就闹到孙耀来找江云漪去用饭,端木阳才逮到机会猛亲了一通,然后笑看着江云漪脸色羞红,却不敢在属下面前露出半点不正常的表现,面上开始装无辜。
“你不准跟着我!”
江云漪快被这个家伙给气死了,明明知道她来这里是有要事要办,咋地还不知道给她收敛些。
“我已经跟孙总管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说我不跟你,要跟着谁?”
端木阳当然知道江云漪在想什么,他与她的事儿也是时侯让她身边的人都知道了,这一次他要全程参与雅斋及百味药粥坊分店的选址、装修到开张的所有事宜。
“东家,我们能谈下这几家店面还多亏姑爷暗中操作,由姑爷跟着想必一会谈事会事半功倍。”
孙耀低着头,才想起他来河间府谈事时一开始看中的那几家店面价格都抬得极高,可是端木阳出手说了几句话,这些店家的主事就纷纷过来说愿意压价。
那时他还纳闷端木阳为何会无原无故帮他,直至今日端木阳比他还早一步来接江云漪,在他去通知那几个店家说今日就会把店址确定下来时,端木阳找他说了他跟江云漪的事儿,还请出了圣旨。
如此孙耀才知原来江云漪早就订了亲,而且还是皇亲!
“姑爷?姐你和端木哥哥什么时侯,我怎么不知道啊?”
江小小只知道江云漪跟端木阳走得近,却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发展到可以让江云漪的下属叫端木阳一声姑爷的地步。
很明显这事儿应该是刚刚发生,否则刚才在码头进孙耀可还是叫端木阳端木大人的。
“小小,你可得帮帮你姐夫我,你姐姐她老欺负我!”
端木阳听见孙耀这声姑爷狭长的眸子中闪闪亮亮,可见他有多喜欢这声姑爷。
不过单单姑爷哪里够,若是江小小能叫他一声姐夫,那离他抱得美人归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往前垮了一大步!
“端木阳,你再这样就回院子乖乖呆着。”
江云漪气闷,这个家伙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这会子竟然要小小叫他姐夫,亏他说得出来。
江小小偷偷低头笑,然后跑到江云漪挽着她的胳膊让她别生气,在江云漪被劝住时,对着端木阳吐了吐舌头。
端木阳这才不甘不愿地嘟着嘴跟着,陪着江云漪姐妹同孙耀一起挑选雅斋分店的店址,在转了一圈之后江云漪定下河间府南街十字路口的一家因经营不善不得不转让的大酒楼。
跟原东家谈好价格,做了交接,请了当地有名望的乡绅一起做保,最后到官府备了案底,江云漪就正式接手了这家酒楼作为雅斋在河间府的分店。
除了雅斋的分店外,江云漪在孙耀给的几家铺子中又挑了一家城西靠城门口的店址作为百味药粥坊的分店。
因为这两家店基本是同一时间选好的,江云漪在转了几家河间府比较有名的酒楼茶楼后,心中就有了底,连着几天赶了两张与众不同的设计图,剩下就全交给孙耀处理。
在河间府呆了近十天,江云漪就不在做停留,直接从河间府转道前往与其接壤的北平府。
在北平府与刘原汇合之后,江云漪只用了饭就让刘原带她去看了店址,忙了七八天才敲定两家店,占的位置并不是特别好,但江云漪相信凭着雅斋和百味药粥坊的名气,即使地理位置不如何生意也一定不会差。
半个月后江云漪一行人来到了有锦绣之城之称的洛阳城。江云漪第一眼就被这个古老的城池吸引了。
不仅因为这个古城池与现代的洛阳一个名字,也因为这座城池实在美丽。简直可能用冬暖夏凉来形容。
来到这里,江云漪破天荒地陪着端木阳和江小小等人玩了好几天才去与周良汇合查看并敲定店址的事儿。
出于对这座城池的喜爱,江云漪选址时比在河间府和北平府还要精心,足足转了大半个洛阳城才选定几家特别满意的铺子。
之所以说几家,是因为洛阳城相比与浣州、河间、北平来说要大了近一半,算得是他们这边最大的城市之一。
不过店在也比其它地选得要大要宽敞,价格上也是其它城市的几陪不止。但几家里,江云漪是准备设点心坊、药茶坊、蜜饯坊、果酒坊与雅斋相辅相成,却不处在同一个地方。
在洛阳呆得时间长一些,不过在这几家店的设计图赶出来之后,江云漪就匆匆赶回了浣州,此时离府城雅斋周年庆的时间只余三天。
十五这一日府城雅斋客满盈门,人来人往的宾客齐齐向江云漪道贺。江大林、姚芳华二人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以前安云雅斋的周年庆他们也参加过,可场面却不是这里能比的。
这是江云漪一家第一次与这么多一起过十五。连着三天的庆典过后,江云漪把收尾工作交给了雅斋的管事们,就带着家人准备在府城好好玩几天,顺便江小高的院试成绩。
几日之后一家人陪着江小高一起去看榜,当看到榜单‘江云奕’三个字时,江小高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差点抱着家人跳了起来。
“姐姐,姐姐,我是秀才了,我是秀才了!”
回到一家人在府城的别庄后,江小高一蹦三尺高,最后直接扑进了江云漪的怀里。
他的名次虽然不是特别高,但以他的成绩能排到第一榜已经很不错了。
“是是是,我们家高子是秀才了!那姐姐一会亲自下厨好好犒劳一下我们家的小秀才。”
江云漪也为江小高开心,任他抱着她转圈圈,一点也不顾在一旁黑脸的端木阳。
这几日玩转府城,端木阳坚持要跟她的家人一块玩。可是以端木阳的样貌到哪里不受到关注,害得他们每次都没法玩得尽兴,就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妇给围起来观看猩猩一样。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江大林带姚芳华到沈家去退亲时,沈老夫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不满,也绝口没提信物的事儿,直至江大林将当年两家交换的信物交给沈老夫人时,沈老夫人才说他们家的信物当年家变时给丢了。
江云漪本想拿着玉佩去找沈老夫人问个清楚的,可想到江大林刚去退了亲,她就拿着信物上门有些不妥,便暂先忍了下来。
一家人在府玩了半个月江云漪因为月初要盘点就没和家人一块回去,又忙了两天才到家。
这一日江云漪正在暖房里伺弄这一季的药材,就有人匆匆来报说有远道而来的贵客要求见她。
“贵客?”
江云漪心里纳罕,但想想能来她这边找她也都算得上贵客,整理一下衣裳,见裙角沾了土怎么也拍不掉,就回房换了衣裳才能客厅见。
此时正值午秋凉,江家的客厅外种植了大片的绿色爬藤植物,江云漪绕过花架,就看到了厅中那名坐在正厅之中安然品茶,远远观之还没见到本人就给人一种飘然之感。
“这位公子找我?”
走进厅中江云漪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貌,只见来人面容如仙如画,宛如画中仙,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有一种透明到极致的白析,一双狭长的凤眼带着淡到极致的冷,唇色淡中带紫微微抿着,配上那一身白衣绣青竹的刻丝锦袍将他那种犹如谪仙般飘渺的气质衬托得越发不似凡人。
江云漪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般谪仙气质的男子,微微有些咋舌,暗叹古代就是多美男,就这模样和风姿怕也只有端木阳那家伙能与他相较一二了。
“是!在下来自齐国,是来求医的。”
在江云漪打量楚熙的同时,楚熙也在打量这位唐冰清口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子。
眼前的少女不过十五六岁,一身淡青色绣白梅的齐胸襦裙配同色的半臂,梳着弯月髻仅一根白玉吐蕊梅花簪斜插其上,样貌清雅秀丽,并非绝色,但那身风华却不似乡间少女所有。
心中暗叹端木阳果然好眼光,只是想到清儿对眼前人比对他不知好多少倍,这心里就各种的不是滋味。
以前没见到本人心心念念就想来看看这个他心中最大的情敌,现在见到了本人楚熙就各种吐槽。
这风姿这气韵,难怪他家清儿要念念不忘,甚至不过收到一封信就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连他碰下就要跟他拼命。
楚熙只要一想到他家清儿收到江云漪信时将他直接忘到九宵云外的模样,就好想问问江云漪到底给他家清儿灌了什么迷汤,怎么就让他家清儿日也想夜也想,做梦也想。
“齐国?”
江云漪眉心一跳,听到齐国二字时心里就一紧,竟然有人从齐国来到了大齐,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从大周去齐国呢。
“是!”
楚熙见江云漪听到齐国二字时强自镇定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他就知道这个江云漪也对他家清儿心怀不轨,要不然他一句话里最重要的二字应该是求医,咋地她就偏偏只注意齐国二字。
“不知公子贵姓大名,来自齐国哪里?又如何不远万里来到此处求医?”
江云漪虽然听到齐国二字有些小激动,不过见眼前这位公子瞧着她的表情似乎带着莫名的敌意就有些奇怪。
眼前之人样貌出众不下于端木阳,只是端木阳之貌如罂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这位公子眉目如画,俊如谪仙,说不出的飘渺气韵同样有着让人疯狂的本钱。
“在下姓楚名熙,慕名而来。”
楚熙对于江云漪在一瞬间就问到了重点,不由微微一笑,让得他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多了几分血色。
他家清儿看重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慕名?我不认为我的名气能这么快传到齐国。等等!你说你叫什么姓什么?”
江云漪正想着事儿,听到眼前之人说是慕名而来不由轻笑出声,她在大周的名气也不过在京都和浣州这边比较有名气,大周其它地方估计还不知道有她江云漪这个人呢。
只是当她后知后觉听到眼前之人的姓名时,江云漪脑中就闪过一个名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高了几分。
“在下姓楚,名楚熙!”
楚熙见江云漪站了起来,声音也加大了几分,也跟着站了起来正式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他一定得让江云漪知道清儿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不过他家清儿对江云漪这般看重,他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江云漪不再纠缠他家清儿呢。
“楚熙?你就是楚熙!?”
江云漪原本看眼前谪仙风华的少年公子还是有几分顺眼的,可是一听到这个人叫楚熙,目光里就挑剔了起来。
脸太白,人太瘦,气质太飘,不适合,不适合,太不适合了!这样的人怎么配得起她家清清呢。
“……”
楚熙一看到江云漪确认了他的名字之后就这个表情,心下有些紧张,忍不住挺直了身板。
想着他在清儿面前对端木阳的诋毁,不由暗暗猜测端木阳那个混蛋不会也在江云漪面前说他什么坏话吧,要不然怎么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这表情。
要是这样他非得跟端木阳拼命不可!他可没忘记清儿听到他那么形容端木阳时就一副想炖了端木阳的样子。
现在的江云漪虽然没有他家清儿那般恐怖,但她这种带着审视和嫌弃的表情,让楚熙更受伤。
暗想着端木阳到底是怎么在江云漪说他的,咋地江云漪一听他的名字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呢。
跟着楚熙一起来周国的清晨忍不住为自家公子捏了一把汗。想着眼前这位江姑娘可真是厉害,他家公子可从来如现在这般如临大敌过。
“不对!你是楚熙,那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是清清么?是不是清清让你过来找我的?那她呢,她为什么不来看我?你为什么不带她来找我!”
江云漪一番审视之后直接判定楚熙出局,只是待她审视之后就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连发炮弹般地问出一堆问题之后,江云漪一颗心就直接飞到远在齐国的清清身上。
她的信都了发出去三个多月了,现在肯定是到清清手上了,那清清也一定如她这般想念她,如她这般恨不能插了翅膀飞到齐国去找她,
可是连楚熙都能从齐国到大周来,为什么清清和她却不能到对方的所在地相见呢。
“……”
楚熙见到江云漪这表情与他家清儿听说江云漪在周国时那种迫不急待想见到对方的心情简直如出一辙,忍不住狠狠抽了抽嘴角。
这两个女人怎么一回事?怎么可以在听到对方的消息都表现这种心情,难道他们就怕人家误会么?
楚熙心里各种郁结,各种想死,各种想剖开这两个女人的心好好看看她们这到底是什么情结!
就这两个女人这个样子,要他和端木阳以后怎么活?不行!一会子他一定要找端木阳好好商量商量如何把这两个女人分开,否则等这两个女人见上面,那还有他和端木阳的地位么?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清清出了什么事?她是不是过得很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你赶快告诉我啊!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去齐国,我一定要去找清清。”
江云漪着急清清的事儿,见楚熙脸色难看就以为是清清出了事,想着楚熙说是来求医,就想到会不会是来替清清求的,面上就更加的着急,那种恨不能立刻出现在唐冰清面前的心情就越发的强烈。
“公子,你赶紧把冰清小姐给江姑娘的信给江姑娘啊,你看江姑娘都急成什么样了!”
一旁的清晨看到自家公子脸色黑沉,又见江云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就有些于心不忍。
这位江姑娘定然就是冰清小姐心中极是在乎的那个人,要不然也不会一听到冰清小姐的事儿就这般激动。
“信?什么信?是不是清清给我的信?快快快,快给我看看!”
江云漪急得团团转,正想着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齐国找唐冰清,一听清晨说到信,就想到她那封极长的信,这会子楚熙过来,清清一定会托他带信给她的。
清清的信,清清的信,她有多久没见到清清的笔迹,有多久没听到清清叫她的名字了呢。
楚熙的脸还没黑完呢,听到清晨竟然把他家清儿有信给江云漪的事儿给捅了,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吃里扒外的,到底谁是他主子啊!没看到他正为这事烦心着呢。他还在考虑干脆把清儿的信扣下来,免得他一想起信中的内容就郁结得想吐血!
不情不愿地吩咐清晨将包袱里唐冰清准备给江云漪的信取出来交给着急不已的江云漪。
看见江云漪捧着信,手动了几次又收了回去,一副即想看信,又怕看了信之后会有她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如此几次之后却依旧没有当着他的面儿将信拆开。
“呼!”
江云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这个大牛皮信封给了撕了开来,入眼的除了几封用蜡封好的信封外,还有好几张叠得很整齐的画纸。
“呵,呜,呵,呜呜……”
江云漪将整叠的画纸全部抽了出来,当她看到画中那两个相拥着一起过生日脸上带着幸福的少女时,眼泪就突突地往外冒。
接下来一副副一张张对她个人的写真,有水彩的,有素描的,也有手绘的,有穿长裙的,有穿迷彩的,大半是她出席各种不同场合穿的衣服,而这些衣服有泰半是清清买给她的。
还有很多是她和清清在一块看日出日落,一起玩乐或一起去旅游拍的照片,此刻却一张张一副副仿佛时光回溯在她面前,那样的清析,那样的明了,那样的强烈,那样的直接。
“……”
楚熙看着江云漪看到这些画像时哭成了泪人儿,跟刚才所见完全判若两人,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侯那种当初看到清儿画这些画像时好似他家清儿离他很远很远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江云漪在看到这些画像时,眸子中那好似隔了一层他怎么也看不懂的东西,而那些东西是她和清儿共有的。
这就是他家清儿跟江云漪共有的秘密么?一个他和端木阳都不知道的秘密!
“丫头,丫头,你那天不是说想看菊花绿么?我给你找来了,你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端木阳并没有收到楚熙来周的消息,此刻正端着一盘开得极为茂盛的菊花,兴高采烈地朝客厅这边奔过来,边跑边笑唤着江云漪。
那菊花和平常所的黄菊、白菊、粉菊、红菊不同,它颜色墨绿,其花色如碧绿池中盛开的朵朵艳丽菊花,板面均匀,色彩明亮,端看花色就透着一抹高贵和祥和。
“丫头?楚熙?清晨?你们怎么来了?丫头,丫头你怎么了?”
端木阳叫了江云漪半天没听到回应,从大盆的花堆里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语气全是疑惑。
将菊花绿放到一边的案几上,抬眼就看到本来应该在齐国的楚熙竟然出现在清漪园。
本想问问楚熙是个什么状况,就见到江云漪正抱着一些画纸眼泪吧嗒吧吧嗒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急得再也顾不得问楚熙任何事,忙蹲下身着急地问,看见她是因为看见手里的画才哭个不停,就想把画拿走。
“你想干嘛?”
江云漪边哭边擦眼泪,见端木阳想抢他的画,忙一把推开他,宝贝一样地护着不让任何人碰。
这是清清跟她的回忆,她决不允许有人动它们!即使是端木阳也不行!
“我没想干嘛,我就是帮你收拾,你看看你这么一哭,把这些画都弄湿了有没有?乖,我们把它们全收起来,不准哭了成不?”
端木阳耐着性子哄着江云漪,低首就瞧见画中的人,那画上的人他见过,不,他只见过画,就是上一次丫头从绣品中无意瞧见的那副画。
怎么这人的画又莫名奇妙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不止一副,而是有十几,几十副?
“谁说我哭了,我,我只是高兴!”
江云漪吸了吸鼻子,抓起袖子想把眼泪擦掉,见端木阳要帮她收画,忙一把挡开他,她才不要别人碰她的画。
“你看看你,我不给你动画,我帮你擦脸成了吧?”
端木阳现在恨不能把送画的人大卸八块,上一次江云漪只收到一副画就每天都要看一眼才肯睡,他好容易哄着她,不让她把注意力集中到画。
现在倒好,人家一送就是几十副,那他要怎么哄才能把他丫头的注意再转回他身上啊。
拿起贴身的帕子给江云漪细细地擦脸,又吩咐下人打水过来亲自给江云漪洗了脸,见她全副心神都在画上,及那一大包的牛皮纸上,在给她擦脸时就各种不安份地想去看画,看去拆牛皮纸。
端木阳一双眼睛就直接飘向了立在那里的楚熙。楚熙这个家伙不在齐国好好呆着追妻,跑来大周给他捣什么乱,竟然还给他丫头带画,真是可恶至极!
楚熙见到端木阳递过来的眼神很无辜地耸了耸肩,不过眸子中原本就江云漪的行为憋到内伤的他,在看到端木阳在江云漪面前同样因他家清儿的事不被待见到极点,忍不住就有些兴灾乐祸。
想着他当初看到他家清儿见到信时也是憋屈得想死,还被清儿赶到一边,不准他碰信的情景。
此刻端木阳不仅不被江云漪待见,更是被她忽略得彻底,更甚者只要端木阳的手一触及那些画,江云漪那表面就是一副你敢抢我就要你命的表情,简直让楚熙乐呆了!
但是乐极生悲,因为江云漪现在是为了他家清儿才要眼端木阳翻脸。若是这样接下来应该哭的就是他了。
“端木,端木,你带我去齐国找清清好不好?你带我去她!我一定要去找她!”
江云漪越看这些画像,就越想马上飞到齐国找清清,这些画像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画好的,这么多,颜色有深有浅,再加上她先前收的那一副。
清清她一定一有时间就会画她的画像,她为什么会画她的画像?她家清清只有在特别孤独的时侯才会画画,不然她只会画图纸。
清清她一定很想念她,画这些画时,那她一定不知道她也在这个世界。那时她一定特别想见她!
“丫头,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安排我们再去见她么?如果能马上带你去她,我又怎么会阻止是吧。”
端木阳语气极尽温柔地哄着江云漪,心里对唐冰清各羡慕妒忌恨。一个女子她凭什么占据他丫头的心啊。
他的丫头也是,怎么遇到什么事都能冷静以对,唯独提到这个唐冰清就这么失态,这么不像她。
每次只要提到唐冰清,江云漪就能直接忽略身边所有人,全身心的只有唐冰清一个!
端木阳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内伤,就想吐血!想着那个唐冰清到底有什么魅力把他的丫头给迷得七荤八素,都不知把他忘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越想端木阳心里越郁闷,心里越郁闷语气对江云漪却越温柔。要是他敢表现出一点对唐冰清的不满,他家丫头能立马跟他翻脸。
心中郁结到内伤吐血,表面还得表现出一定会帮江云漪去找他的天敌,端木阳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种日子什么时侯才是个头啊!难道他真要放他的丫头去找那个什么清清么?不行!绝对不行!
他家丫头不过是看到画像就想奔过去找唐冰清,要是看到人哪里还舍得回来啊!他一定要想办法,绝不能让两个人见上面,否则他这辈子都别想把丫头娶回家了!
如此想着端木阳不由又瞥向楚熙,看来为了他们各自的幸福他怎么招也要跟楚熙联手才成。
虽然今儿的事儿全是楚熙这个该死的造成的,但不管怎么说,他跟楚熙的帐可以慢慢算,丫头跟清清的事却必须尽早解决。
“那我什么时侯能见到清清?你一定是在骗我!楚公子都到大周来了,凭什么我不能去齐国啊!端木阳,你要是不带我去见清清,我这辈子不要理你了!我要见清清,我要见清清……”
江云漪直接跟端木阳耍起了小性子,拉着他的手非要端木阳想办法带她去齐国,一张小脸皱着,副很烦燥的模样。
“……”
端木阳一个头两个大,他这边正想着如何安抚江云漪,却怎么也没想到江云漪会给他来这一招。
要是江云漪这是在向他撒娇跟他要什么东西,他一定会很乐意地满足她的要求,而且只要是她想要的,即使是天上的月亮他也会设法给她摘下来!
可是现在江云漪是要求他把她送到这辈子最大的情敌那边去,他怎么可能答应嘛!
楚熙见到江云漪缠着端木阳要端木阳带她去齐国见他家清儿的模样,直接就傻眼了。
怎么这个江云漪比他家清儿还要难缠,还要不讲理,还要让人头疼啊!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端木阳是怎么搞的,怎么就没把这丫头收得服服贴贴,反倒被这丫头给制得死死的。
现在还被她死缠要带去见他家清儿!这怎么行?他绝不能让江云漪见到他家清儿,不然以后他在他家清儿心中哪里还有地位可言!